《郑家有子初长成》木穆阳

173、交锋

　　【交锋】

　　“他家里？我知道也没什么用吧？我也用不上什么，就是普通朋友……”凌云不以为然。
　　“他带你去什么地方玩了？”
　　“都是玩的地方，还有就是她三姐，楚天舒结婚，他带我去了……”
　　“楚天舒？！你去参加了？”郑毅惊异。
　　“恩。”
　　“我的天呐，你背着我们都干什么了你！人家家你也进去了？”
　　“去了，他带我进去的。”
　　“你，你连人家家你都进去了你还不知道他是谁？”
　　“我知道，但是我觉得知不知道对我没什么不同啊……”
　　“你别再跟他来往了！你既然知道他是谁就别跟他胡来，跟他玩卖了你还给人数钱呢！别再跟他见面了！”
　　“我还以为你们知道了会让我抱紧他大腿呢。”
　　“你有事儿求他？”
　　“没有啊，就是觉得也许你们会让我跟他做朋友……”
　　“你，你去人家家都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儿？你眼里还有我们吗你？”
　　“他提前没告诉我，直接带我去的，见着他爸爸我吓了一跳呢，前一天晚上才在新闻上见过……”
　　“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们？”
　　“我……我怕你们生气……”
　　“生气什么？”
　　“我……去夜店……”
　　“你知不知道，去夜店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主要问题了！你瞒，从最开始的简单问题越积累越严重！”
　　“我真的没什么瞒你们的！就是我去夜店，认识了楚天阔，和他一起出去过几次，仅此而已！我再没有瞒你们什么！烟我真的是自己第一次，以前都是他们怂恿我的，没抽过几口……”
　　“那酒呢什么时候喝上的？”
　　“……大一上学期十二月多份吧……”
　　“好样的！整整一年了是吧！”
　　“我就会喝啤酒……”
　　“你是学坏了！彻底学坏了，什么敢都瞒，我还以为你在学校每晚在寝室或者去自习呢！结果可好！”郑毅急。
　　“我没有……”
　　“回家吧，晚上回家吧，我给你配个司机，每天有课你就去学校，没课跟家呆着！”郑毅拍板，“你不是想回家吗？回！以后天天回！”
　　“……”凌云垂头不语。
　　“哥，你说呢？我觉着这样下去不成！”
　　“先把他这抽烟喝酒的毛病治了，其他开学再说。他要是再联系你准备怎么办？”
　　“不能怎么办吧……？”
　　“我们还管不了你了是吗？”
　　“能，能管得了！可是我没理由突然不理人家啊……”
　　“你……”郑毅急。
　　“行了，郑毅，你俩先回家吧，你盯着他，逮着他再抽收拾他，我先回了，我哥今天到。”许翼扬起身。
　　“大伯回来了吗？”
　　许翼扬淡淡的从凌云身边经过，“爸，对不起……”凌云拉着许翼扬的袖子。
　　“松手。”许翼扬看着凌云的手。
　　凌云怯怯地撒手。
　　许翼扬盯凌云一眼就走了，出门就给孟青云去电话。
　　“爸爸……”凌云回身，叫郑毅。
　　“干嘛？叫我干嘛？都学会自己悄没声儿结交人了还叫我干嘛？”
　　“我没结交他……”
　　“唉……”郑毅自我感伤失望中。
　　“爸爸，我们回家吧，我……我饿了……”
　　“那是我家！你爱去哪儿去哪儿！”郑毅起身回家。
　　过年几天郑毅不爱搭理凌云，说话冷冰冰的意有所指，俩老爷子以为又怎么闹别扭了，郑毅也没告状，凌云自己夹着尾巴低调做人，不敢得瑟。
　　那边许翼扬把事情来龙去脉弄了个差不多清楚，但只停留在事情的表层，孟青云毕竟有所保留，而保留的部分是最重要的，也是许翼扬郑毅最疑惑的，交朋友的动机问题。

　　大年初六楚天阔早上八点半给凌云电话，把凌云吵醒了。
　　“起床，洗漱出门，一个半小时后五号航站楼接我。”
　　“唔？”凌云勉强睁开眼睛拿起手机看了眼是谁，一看是楚天阔，一下清醒了，“哥？”
　　“恩，听见我说话了吗？”
　　“哥……那个……”凌云坐起身，一下子有些犹豫该怎么说，怎么做，爸爸们不是不希望自己和他再有来往了吗，还该再见面吗？
　　“怎么？”
　　“我爸……”凌云犹豫，这种父母不允许我们交朋友的话他好歹成年了怎么说得出口。
　　“要登机了，两分钟把话说清楚。”楚天阔很镇定。
　　“就是，就是我爸爸和我爸知道了我们是朋友，他们好像……好像不是很希望我和你交朋友……”两分钟倒是把凌云逼得把话说出了口。
　　“……你在家呆着，等我到北京具体说，挂了。”
　　“哥我爸爸他们没有别的意思，可能就是怕我跟你学坏或者怕我给你添麻烦……”凌云赶紧解释。
　　“不要解释，我先挂了。”楚天阔瞬间挂了电话。
　　凌云觉得楚天阔一定是生气了，心里隐隐觉得不太舒服，爸他们也真是的，自己都这么大了交朋友还要他们干涉，以后见面还能说话吗？然后回忆刚才自己是怎么说的，没得罪人家吧
　　凌云恍恍惚惚洗了个澡，躺回床上又睡不着，睁着眼睛琢磨事儿。
　　大约九点半郑毅上来叫凌云起床，凌云犹豫了一下没告诉，觉得自己刚才那样估计已经再也不能和楚天阔做朋友了，就算按照爸爸的意思做了吧。蔫头蔫脑下去过简单吃了些早餐。
　　吃完凌云上去无聊，玩了会儿游戏。

　　十点四十，凌云听到楼下好像有客人，一阵喧闹，也没往心里去。
　　“你赶紧下来！”两分钟后郑毅突然破门而入，语气不好，脸色阴沉。
　　“怎么了？”凌云纳闷。
　　“你干的好事儿！”郑毅瞪凌云一眼下去了。
　　凌云莫名其妙，到窗前先看了一眼，一看就吓着了，楚天阔的司机在从后备箱拿礼物往家里送，楚天阔来了？他来干嘛？打破沙锅问到底
　　赶紧换好衣服下楼，就见楚天阔和郑安邦聊着呢。
　　“哥，你怎么来了？”凌云觉得很尴尬。
　　“没大没小。”郑毅瞪凌云一眼。
　　“呃……”凌云也知道他其实不该叫楚天阔哥的，但是楚天阔不乐意啊。
　　“凌云叫我哥是我的意思，不想太有距离感。”楚天阔微笑着一句。
　　“辈份儿在那儿摆着，他是该叫你声叔儿的。”郑毅语气表情还好，但就是话里带刺儿。按道理对这样身份的人，他无论如何应该顺着楚天阔的意思来，但是郑毅总是心里觉得是楚天阔把凌云带坏了，心里实在是提不起好感，反有点儿责难的意思。
　　“我本该教你声儿哥，要这么说来，我该叫你声儿叔儿。”楚天阔从小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说话直来直往，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那使不得。”郑毅笑笑，内心翻个白眼儿。
　　“坐下。”楚天阔看着凌云，拍拍身边的沙发。
　　“诶。”凌云赶紧坐下。
　　“今天特意冒昧拜访是凌云跟我说你们似乎对我有所顾忌，”楚天阔笑笑，“我做事儿全权代表我个人，没有其他因素，你们不必担心。我和凌云去年就认识了，一直都是好朋友，你们多虑了。”
　　他这话一出，俩老人糊涂了，说什么呢这是？首先凌云怎么跟他搅和在一起的？其次顾忌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啊。俩老人都看向郑毅。
　　“天阔啊，凌云年纪确实还小，他什么都不懂，跟着你给你添麻烦，我们不是有什么顾忌，你们能够成为朋友我们自然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是……”
　　“那郑叔儿就不必担心，不必多虑，我不会带坏他，他也不会给我添什么麻烦。”看看表，“许叔儿，伯伯，你们要是还有什么疑虑这就问我，要是没什么事儿我这就带凌云回家一趟，我从外面回来家里等我回去吃饭呢。”
　　“天阔，家里给你接风凌云一个外人就不方便去了吧。”郑毅心想，当着面就这么让你把人带走以后还有立场再干涉吗？
　　“外不外人的，凌云也不是没去过，以前没有不愉快吧？”看向凌云。
　　“恩，没有，但是哥……”凌云觉得有些难堪，这当场要凌云自己抉择简直是绝了。
　　“您三位还有什么问我的吗？以后我们随时电话联系也好,”拿了张自己的名片在背面写了个电话号码，“有什么不放心的随时联系我就成。”
　　“……”郑毅无语。
　　“换身衣服？”看向凌云。
　　“爸爸？”凌云这个时候还是要征求一下郑毅的意见的。
　　“凌云你去吧。”郑毅这个时候实在是不能再驳楚天阔的面子了，不然就有些过了，那个不情愿啊。
　　“好，哥你稍等。”凌云上去换衣服。
　　“那我也就不叨扰了，这些东西我刚带回来的，不成敬意。”楚天阔站起来要走。
　　“我送你。”郑毅起身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