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袅南

23、比赛

　　暮浅五月头上顶着一顶帽子，眯着眼鼓起脸踮起脚打量路口。她今天穿的特别运动，还特地将她一直很少穿的黑白运动鞋给翻出来了。
　　“木晓怎么还不来……”她从口袋翻出手机，准备给木晓打电话的时候，手机就响了。
　　打电话过来的正是南条木晓。

　　“MOXI？木晓你在哪里啊？”暮浅五月立刻接起电话。
　　那边的南条木晓似乎正在跑步：“抱歉抱歉，等……再等一下，我马上就到！”
　　“好。”暮浅五月挂掉电话，看了下时间。
　　南条木晓你快点啊！他们比赛快要开始了啊啊啊！

　　而另一边，柳莲二叫住幸村精市：“精市。”
　　“什么事？莲二。”幸村精市正在用余光寻找着某人。
　　“她们会迟一点，木晓今天临时有事。”柳莲二将手机放回兜里，说道。

　　幸村精市点点头，但仍然将注意力放到外面。
　　今天的人很多——因为立海大只要再赢这一场比赛，就能直接晋级四分一决赛了。但就和他们预计的那样，来的大部分都是立海大的女生，穿的花枝招展，当然淡妆浓抹的也有。
　　而就那么不凑巧，暮浅五月她们今天是第一次过来看比赛，原因就出于南条木晓的一句话。
　　——“看比赛当然是看之后的比赛了，看前面的比赛有什么好看的？看他们怎么虐人？”

　　不过南条木晓还是低估了立海大网球部的实力，虽然这和她少看比赛有关。
　　但能做立海大对手的学校，在半决赛之前恐怕都不会出现。

　　踩在比赛开始前一分钟，暮浅五月和南条木晓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有的时候打招呼不需要特别的手势，只需要一个眼神和一个微笑就够了。
　　“赶死我了……”南条木晓整个人靠在铁网上，喘着粗气。她被暮浅五月一路拖着飞奔到场地，现在是喘到连白眼都翻不起来。
　　暮浅五月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深呼吸的频率很快，嘴唇也有点发干——她竟然蠢到忘记带水！暮浅五月忍住想舔嘴巴的冲.动，说道：“你早上干嘛去了？”
　　“送小魔王去东京舅舅那里啊。”南条木晓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开始抱怨，“他真的很烦你知道吗？一路上要吃这个要吃那个，不给买就开始撒泼，你说他小小年纪怎么就懂的卖萌呢！？”
　　暮浅五月撇嘴而后失笑。
　　所以你是被他萌到不得不买就对了，我知道你。

　　女生到了，这边比赛也开始了。
　　今天他们的对手是一群高个子的黑皮肤or白皮肤的男生，嗯，看上去肌肉也是他们的好几倍。幸村精市敢打包票，暮浅五月一定会边看比赛边比较。
　　他太清楚她对‘美’的执着了……

　　而且他猜的是真准，暮浅五月真的在和南条木晓作比较。
　　“木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们网球部的水平这么高端？”
　　南条木晓囧着一张脸：“比赛还没正式开始呢你就觉得水平高端了？”虽然网球部的成绩就在那里没法作假，可五月不是不在意那些的么？
　　“不。”暮浅五月靠在铁网上瞄网球部的那群，“我的意思是外形。”
　　南条木晓闭嘴了。
　　暮浅五月也囧着一张脸：“真的是甩他们几条街。”

　　五月你真是够了！
　　南条木晓整个人的表情已经变成“=口=”了，失声好久之后她才默默的来了一句：“暮浅五月，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原来你对外形这么在意？”
　　“其实我一直都很在意的。”暮浅五月非常无辜的回望，“不过就是很少表现出来，并不是所有外形好的人人品就会好，网球部的人是例外。”
　　他们的确人品都不错，这是暮浅五月与他们相处几次后得出来的结论，除了个别有一些比较单蠢一点。

　　首先上场的是丸井文太和胡狼桑原。
　　暮浅五月一直觉得这一对双打特别奇妙，也许是她看的少，反正她就不明白为什么一静一动的两个人会默契到这种程度。
　　只需要一个肢体动作，或者是一个眼神，就能让自己的队友知道自己的想法从而做出行动。
　　丸井文太手撑着地面借力一个后空翻，从球的正上方翻了过去，而在所有人都将视线都集中到那个跳跃的少年时，胡狼桑原已经抢先一步，将球回击回去了。
　　“他们从国中就开始搭档了。”南条木晓在暮浅五月旁边轻声的说。
　　暮浅五月点点头，轻轻抿嘴。

　　继丸井文太和胡狼桑原之后的双打比赛，是柳生比吕士和仁王雅治。
　　“仁王以前的技术大概只到模仿。”在看到因仁王COS出了一个真田弦一郎而瞪大眼的暮浅五月后，南条木晓继续充当解释的角色，“但是现在他已经学会克隆了。”
　　“也就是说……”暮浅五月不确定的望向木晓。
　　“嗯，真田会的招数他都能打出来。”南条木晓点头，然后就看到暮浅五月一脸的赞叹神情。

　　中场休息的时候，南条木晓注意到五月抓着铁网的手有点收紧。
　　她轻轻拍了拍暮浅五月：“怎么了？”
　　“没……”暮浅五月摇摇头，有点茫然的盯着场上正在和柳生、仁王说话的幸村精市，“只是觉得今天的他们有点不一样了。”

　　南条木晓露出一个微笑，也将身体靠在铁网上：“是没有看过他们这么严肃的时候？”
　　“嗯……有点不像。”暮浅五月歪过头，她很少看他们训练，不，可以说是完全没看过。虽然之前有到过一次网球室，但因为一些原因，她全程都低着头根本就没有看他们练习，只听击球与球掉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在她看来，这场比赛中的胜利天秤已经完全朝立海大的方向倒过来了，可是……
　　幸村精市他们给她的感觉就不是这样的。

　　暮浅五月有点想不明白了。
　　南条木晓见五月有点迷茫，她是想知道暮浅五月在想些什么，但这个时候她很聪明的保持了沉默，将足够的空间留给暮浅五月一个人去静静的思考。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思考这个词，只是因为暮浅五月的表情，太像正在迷路的小孩了。

　　双打比赛以立海大两局全胜的结局收尾，接下来是第三单打。
　　第三单打出场的是切原赤也。
　　“切原今天好像很兴奋啊。”南条木晓说完，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看过去，却看到仍然保持着刚才那个表情的暮浅五月。她歪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场内笑得猖狂、说着自己要击溃你们这些肌肉男的切原赤也。

　　但她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
　　她说不出来幸村他们给她的感觉是什么，本来来这里是想感受一下幸子喜欢的网球，可是现在她的思路却完全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去了。
　　「你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什么吧。」

　　暮浅五月眨眨眼，恍然大悟。
　　因为喜欢……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都特别的认真。
　　所以她可以理解成，将自己喜欢的东西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那种感觉吗？因为是真的很喜欢，所以不容许在这期间出一丁点的差错，每天练习将自己的技术磨练到最好就是不想辜负自己的这份心意。
　　暮浅五月轻咬下唇，她好像有点理解了幸子说的真的喜欢是什么了。
　　可她又陷入了另一个纠结，她好像……真的没有真正喜欢过什么哦？

　　学习？画画？做饭？
　　学习是因为她清楚自己的身份与义务，而且谁都不能否认一个学习成绩优秀的女生总是会比较讨喜的——虽然在立海大里出了点偏差。
　　画画是因为她小时候被送去学画画积累下来的基本功。虽然知道以自己三分钟热度要坚持画画是件很难的事，但她感觉就是有一种天赋在，也是她在画画上表现出来的熟稔让她知道她很擅长画画这种事。
　　做饭就更不用说了，自己的口味被母亲养的那么刁，哥哥的厨艺又不够自己的好……

　　总结下来，暮浅五月就是没喜欢的东西。
　　她现在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能找到理由的，而且这些理由都非常合情合理，就感觉这些已经成为了她日常生活中的习惯。
　　幸子啊……你真是给了我一个大难题。
　　暮浅五月丝毫没有反应过来，在她晃神的时候，切原赤也已经赢得了比赛。

　　幸村精市当然看到了暮浅五月的纠结，而且看的很清楚。
　　其实他很想笑，虽然他不知道她具体在纠结什么，但是光是她一副皱着眉头死想不出答案的表情就足以娱乐到他了。
　　怎么就那么可爱呢？！
　　幸村精市不经意垂下头掩去嘴角有些泛滥的笑意，整理好表情才重新抬头。

　　而暮浅五月因为纠结不出什么，所以郁闷之下她拿起手机刷了一下联系人，然后她瞪大了眼睛。
　　幸子在线？而且看状态是用电脑上？
　　不对啊，她昨天明明问了他今天有没有比赛，他说有的啊？
　　这么想着的暮浅五月发了个信息过去。

　　——幸子？你不是说今天有比赛吗？

作者有话说

　　我……更新了……么么……哒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