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如痴如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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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绝拿着簪子在清水河里一直站着，我本打算一直陪她站着，但是因为近来她们半夜三更活动太多，我长期少眠，已经到了说胡话的地步。
“你的鱼烤的怎么样了？”我撞撞白烨问。
他惊异地看我一眼，见我神志恍惚，叫了我一声：“阿茗，你说什么？”
被他这么一问我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啊，我刚刚想起来和日游烤鱼了。”
他点头算是听到了。我回神使劲眨眨眼，好好站着等许清绝。
“不是说了让你把辣子刷好吗你这怂人！快快快！一会入不了味了！”我着急气愤的拍着日游的头。
手被抓住，“你还是睡会吧，别一会倒了。”
我睁眼看见一脸惆怅的白烨，讨好的呲牙嘿嘿一笑： “兄弟，辛苦了，请好吧您呐！”
白烨懒得和我瞎搅和，直接叫来树灵把我接上去睡觉，说他守着许清绝，有事叫我。
虽说我是个半大不小的鬼，但是鬼也是有鬼权的，鬼也是有尊严的，鬼也是有需求的。就好比现在，我躺在树枝上倒头便睡，和烤鱼在梦里重聚。
“嘿，你这蠢货！”冥冥中我听到了日游的声音。
我挣扎着坐起，触手扎扎的，点头一看，我正躺在草坪上！
头被人砸了一下：“说你蠢你还非得给我验证一下。好吧我知道你听不懂我说啥，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证明一下我的理论。”
日游伸出一根指头：“第一点，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摇头对吧，好接着第二个，你知道你是怎么跟我说话的吗？好了你不用摇的那么使劲。第三个，你知不知道你不知道这些有多愚蠢么？”
见我始终摇头，他满意点头：“看吧，就说你蠢！这里是你的梦境，我花了好几两银子交给阎王才给你托梦见到你的。”他一边向我解释一边狠狠咒骂阎王“不要脸”。
我想阎王还是很有经商头脑的，这等托梦赚钱的法子似乎很有市场，或许这就是日游所说的鸡贼吧。
日游伸伸懒腰惬意的长叹：“这几日就说心里怎么挠的慌，今日见了你才知道，眼前没了傻子让我奚落的生活还真是不美妙。”
他像个猴一样蹲下，一脸鄙夷的看着我：“我听到刚刚你骂我怂人，有这事吗？”
我连连摆手：“没没没！我说的是马面，呵呵，马面！诶呦你不知道马面那个怂啊！”
“行啦，我不会告诉你马面正在偷听你的梦境呢。”他凉凉道。
“什么意思？”
“那小子穷，没我银子多，只能花一两银子听你的梦境。”
我倒抽一口凉气，悲伤的仰望天空：“这个时代真的没有隐私可言么？”
还没伤感完，日游狠狠一拍我。
“行了，自己没点常识还嫌时代对不起你，停止丢人吧！我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我跟你拜过把子。”
“日游，”我招招手让他凑近，压低声音，“回去告诉马面，我说的怂人不是他，是我在人界认识的马米岸。还有……”
“有什么？”日游很大爷地鄙视着我。
“你真是个怂人，连跟我拜把子都不敢说。”
日游跳起来用犀利的言辞问候了一下我素昧平生的大爷，“你这厮逗我玩呢！”
“跟我拜把子诶！我现在可是为冥府代言的人物，说出去多气派！一听就知道你是一条好汉！”
听完我的话日游咂咂嘴：“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对啊，我都跟你拜把子了，别人一定会崇拜我的勇气的！”
我赞许地深深点头：“是的，就是这样！”
日游一脸喜不自胜：“催命鬼，认识你这种朋友真是太难得了！”
“嗯！我们的情谊万年长！”我开心地拉着他的手说。
日游惊恐抽手，一脸同情而惆怅地看我一眼，又捂着眼睛悲鸣一声，掩面奔逃走了。
我果然，还是很让他受感动的。
日游跑走以后，我也睡醒了。睁眼一看，好家伙，我直接睡到了后半日。低头找白烨，却没发现他。我急忙跳下树，连许清绝也不见了。八成是白烨为了看着许清绝跟她走了。至于他没有叫我，估计是体谅我太困了。
我也不知道许清绝去了哪，也找不到白烨，只好自己胡乱转转，刚好去顾延那里看看。
进了顾府，整个府的气氛很低迷。毕竟迎亲中途新娘坠河，把喜事硬生生弄成丧事。顾母一颗玻璃心倾刻就碎成了渣子，倒在床上卧病不起。顾延这时候忙着照顾母亲还有收拾残局，忙得也是焦头烂额。我看他像是知道了娶的人是赵司音，时常突然就开始发愣。
顾延跟赵司音处了三年，不可能一点感情没有。于赵司音，这三年也许是她最幸福的日子。但是于顾延，这三年不过是等待许清绝的归来，即便他或许对赵司音动过念头，按照顾延这个老实痴情的性格来看，他自己估计也不知道。
所以说，这三年就是——你等我，我等她，她回来了不要他。啊！不禁为自己的智慧喝彩，多么押韵而犀利的点评！
顾府倒是一直在找人，不过过去了五天了还是没有消息，连顾延自己也不抱什么希望，他只说了四个字——造化弄人。
我不知道要是赵司音听到这四个字会怎样，或许会叹一声：“顾延你说得很好。”她俩没有造化罢了。
顾延现在处境也很为难，左边娶不到许清绝，右边死了赵司音。得亏他不知道许家姐妹的身世，不然够他喝一壶的了。只是短期内他是不会娶亲了，且不说当初他就凭着那点对母亲的愧疚才同意，如今那点冲动没了，就是当初争破头也要嫁进来的闺女们也不愿意。才死了差几步路就过门的夫人，这时候嫁进去太晦气。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闻声我赶紧回头：“白烨！你跑哪里去了，怎么不叫我？”
他又挑挑眉，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憔悴：“不是我没叫你，是我没叫醒你。”
我想着那时正和日游共叙兄弟情谊，没舍得醒来也实数正常，于是安慰地对他说：“我尚不追究你扯谎的罪责，就当你是关怀我才没忍心叫我好了。这样的话，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白烨感恩戴德的问我：“需要我道谢么？”
我张口打算问问许清绝的情况，却见小厮急忙跑进门，递给顾延一个东西：“少爷，外面有个姑娘让我把这交给你。”
顾延接过，眼睛陡然瞪大，疾步走到门口，却不见人。顾延失神苦笑，自己果然又想多了吗？
“呀。”
顾延头被人拿小石子砸中，听到身后有人唤他，回头，看到许清绝背着手站在府门外。
看着顾延愣住，许清绝开心的笑了：“要不要请我进去啊？”
被许清绝的语气吓到，顾延半天都傻站在原地，瞪圆了眼睛看着她。
“你怎么傻啦！呆子！”许清绝跳到顾延面前问。
我痴傻地指着许清绝：“她她她……受了什么刺激？她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白烨很不给面子地没有理睬我，任我自己胡思乱想。
顾延这时候终于回神：“你来做什么？”
许清绝拿出藏在身后的牡丹花灯:“喏，看你最近也是忙坏了，今天是尚灯节你不会忘了吧？”我发觉这花灯和我在人界尚灯节上，看到她提的是一样的。
顾延闪过一丝诧异，看来他果真是忘了。许清绝见顾延今天呆呆的，便自己走进了府门，全程没有提赵司音一个字。
顾延看许清绝不在眼前了，连忙跟上去，落她一步。顾延只觉得很不实际，他从未想过还能再和许清绝说话。
突然，许清绝停下，顾延没刹住差点撞上。许清绝倏地转身，鄙夷中带点嗔怒的问：“你是主人，有让客人带路的道理吗？”
顾延闻言无辜地指了指手边的阁子：“就是那里。”说完就看着许清绝的脸，见她一脸无奈，叹气道：“我还是，带一下路吧。”
顾延带许清绝进了自己的阁子，里面摆满了文竹。许清绝问他为什么有那么多文竹，顾延无所谓地说：“放什么都一样，主要是这个没有怄人的花香。”
我想顾延一定是不会享福的穷命。
“知道我来干什么吗？”许清绝信手拨拉着文竹的叶子。
“你说呢？”顾延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
许清绝扫兴地说：“你这人可真没劲，晚上你跟我去尚灯节，出去遛遛。”
说罢便打量顾延：“你这身行头不行，你要是穿成这样出去的话别说我认识你。”
顾延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品竹色的外袍上布满褶子。顾延这些天心力交瘁，忙得连衣服都没换。他自嘲的笑笑：“那我换一件。”
“接住！”许清绝在柜子里一通翻找，扯出一件衣服用力一扔，顾延接住，是一件象牙白色锦服。“穿这个，快！”许清绝催到。
顾延很听话地换上了新衣，许清绝摸着下巴，满意地点点头：“我果然还是好眼光的。”
顾延温和一笑，没有说话，只看着许清绝。许清绝见此，直接问：“你要就这么一直盯着我么？”
“看不够。”他平静开口。
许清绝璨然一笑，抬头看看窗外天色，抄起桌子上的牡丹花灯：“我今天第一次逛灯节，咱们走早些。”
顾延品味着那个“咱们”，感慨万千地跟上许清绝。
这时候的尚灯节跟我和白烨去到的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派热闹景象。许清绝走在前面，新奇地到处看。从前戏园子里尚灯节是看客最多的时候，她都有忙着帮工，从未亲身体验过。初次看到这么多各式各样的花灯，不免很激动。
有几个公子看到许清绝，见她气质特别，便把手里的菖蒲花递给她。许清绝很是惊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无助地看着顾延。
顾延好笑地帮她结果花插在她的髻上：“你那么怕做什么，人家只是看你灯不错罢了。”
许清绝闻言懊恼地皱眉，自己刚刚丢人极了。顾延很贴心，没有继续
这个话题：“去那边看看。”
顺着顾延的目光看去，前面的台子下围了好些人。那应该就是菖蒲会的台子。
许清绝面带疑惑的凑了过去，见不少女子都拿着灯站在上面。顾延微微凑近许清绝解释道：“这是菖蒲会，舞阳郡主办的。女子上台，花灯最好看的人的封赏。”说着让她上台试试。
许清绝本是有些犹豫的，低头思忖了一会，还是一点头提裙上了台子。
台上站在四个姑娘，算上许清绝是五个。她们都提着华丽的宫灯，而许清绝是自己做的纸糊的花灯。那四个姑娘都有些奇怪的打量着许清绝，她是有多不自量力才上的台？
许清绝倒是一派安然的站着，不卑不亢。她发现台子上的视野不错，前面清水河很清楚。
这时台下一阵喧哗，人头攒动。看过去，原来是舞阳郡主驾到。前面侍卫开道，郡主径直上了台子。
四个姑娘都有些激动，恭敬地福了福身子。许清绝一个人看着远处发呆，没有动作，直到听到侍卫大喊一声放肆，这才回神。看见郡主后，她明显诧异了一下。
郡主只朝她温和地笑了笑，指着她手里的灯问：“你的灯跟旁边的宫灯比起来，显得很寒酸，你为什么会上台了？”
许清绝耸耸肩，“贱民斗胆问一句，郡主觉得这些宫灯好看吗？”
舞阳郡主不置可否地反问：“你觉得呢？”
“贱民以为，这宫灯空有其表。灯的意义无非在于照亮罢了，这宫灯笨拙昂贵，大而无用，还不如普通百姓家的油灯来的实在。不过这毕竟是个灯节，所以贱民草草糊了个纸灯。贱民并不认为我的花灯哪里不如那些宫灯。”
底下的百姓听了一个个倒吸一口凉气，郡主倒是轻轻一笑：“你说的是有些道理。你这纸糊的牡丹还不错，现在看来那些宫灯倒大而无当了。”她顿了顿，“说吧，想要什么封赏？”
许清绝惊诧地看着舞阳郡主，郡主反而调皮的眨眨眼。
“贱民……还未想好。郡主到时候看着给吧。”
“好，那我到时候挑好了送给你。我现在先赊着好了。”郡主说完拍拍许清绝的肩膀，压低声音说：“第一戏子，好久不见。”
许清绝看着郡主一行人走远，有些发懵，自己总是能遇到施恩的郡主。顾延唤了她一声，这才跑下台。
“想什么呢？”顾延帮她接过手里的花灯。
许清绝指指河边示意顾延过去：“想今天天气不错。”
顾延没再说话，和许清绝并肩朝清水河走去。现在的景色很好，气氛很好，和许清绝在一起很好。一切都很好。
我在下一秒痴傻地瞠目结舌——
许清绝主动牵了他的手！这件事在我看来也是极其惊悚的。我还在自问，她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见许清绝一派安然，顾延也很平静的反握着她的手。我为自己的大惊小怪觉得丢人，暗暗告诉自己，心理素质要跟上时代节奏啊！
现在的清水河边也全是放河灯的人。顾延迈步想去买，但被许清绝制止。许清绝松开拉着顾延的手，把自己的牡丹花灯从提杆上拆下，选了一个少人的地方，拽着顾延过去。
许清绝蹲下身子，左手揽着袖子，右手把花灯送入河中，还用一根树枝把它往前推了推。
看着河灯飘走，许清绝干脆抱膝席地而坐，伸手拍拍身旁，让顾延也坐下。
“要不要许愿？”
顾延点点头，闭上眼睛，低在头心中默念。
等他再睁开眼，就撞进许清绝清亮的眼。
“你刚刚许了什么愿？”许清绝问。
顾延微笑着摸了摸许清绝的头：“你呢？”
“我不会说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好，那我也不说了。”
他们两个就坐在岸边，听着周围的笑闹声，看着眼前缓缓飘过的点点灯光。
许清绝看着天上的繁星，勾唇一笑，伸出右手食指，做重复了三年的事情——
“顾……延……”
她得意地看着顾延：“怎么样，我厉害吧！”顾延点头夸奖：“做得好。”
许清绝先是嘻嘻一笑，接着闭了眼，双手撑地微仰着头。
“顾延。”许清绝依然保持着动作。
顾延转头看着她。
“问你，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顾延又面向着清水河，叹息般的开口：“不。”
许清绝的脸上多出一抹笑意，仍旧闭着眼仰着头。
“我从来没有不爱你。”
许清绝睁眼，坐直，紧盯着顾延的眸子，里面闪着河灯的暖光。
“顾延。”
“嗯？”
许清绝突然凑近，顾延惊地一眨眼，下一秒许清绝的唇已覆上他的。
脑子里“轰”的一声，眼前似乎全是白光。顾延无法想象就在那电光火石的刹那他怎么能有那么多的感觉——许清绝身上好闻的茉莉香，许清绝双唇的冰凉柔软，许清绝温热的呼吸喷在脸上微痒的感觉……顾延不仅一震，头皮发麻。他大睁的眼看到许清绝细密的睫毛上，泪珠轻颤。
只一朵烟花绽放的瞬间，许清绝离开顾延，坐正身子看着呆呆的顾延温柔一笑。
“我也很爱你呢。”
幸亏我刚刚做了心里建设，对于嘴对嘴这件事情，我还是有所耳闻的。司命星君业余爱好便是在看完话本子以后创作话本子，里面才子佳人经常通过此方式互相传达爱慕之心。我疑惑地问过星君，如果其中一人中午吃了韭菜炒鸡蛋怎么办，星君是这么说的：
“一个人吃了好吃的韭菜炒鸡蛋，而另一个人却没有吃，他们可以这样来互相分享。正所谓‘和人打啵，口有余香’，以此法二者相互分享美食的余味，如此想来还真是一种双赢。”
许清绝外头靠在顾延肩上，疲惫的闭着眼睛。顾延一动不动，怕把许清绝惊醒。
烟火放完了，河边人都走了，商铺开始出来拆外面挂的花灯，许清绝还没有醒。顾延纠结的皱着眉头，还是一咬牙，轻轻地打横抱起了许清绝。
这时候灯节上的人都散了，街上也没什么人。顾延一路抱着许清绝，顾府离得近些，就把她抱了回去，不然会伤风。
顾延进了府，进了阁子，把许清绝放在榻上，帮她掖好被子，把碎发拨到耳后，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许清绝伸手拉住了顾延的袖子，顾延回头望着神色凄惶的许清绝：“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许清绝带着鼻音：“你留下陪我行不行？”
顾延点点头，搬了椅子坐在床边：“安心睡吧，我先去关上窗子，夜风冷。我守着你。”
许清绝点点头闭上眼，顾延起身关窗。
“顾延，你不应该还爱我的。”许清绝喃喃道。
“我都那么跟你说了，你怎么还爱我呢？我当时应该再狠厉些的。”
“我只跟你认识了三个月，你不应该等我三年的。”
“赵司音陪了你三年，你怎么都不爱她？”
“赵司音是我妹妹呢。”
顾延回来到椅子上坐下，柔声道：“我回来了，你睡吧。”
“顾延啊。”许清绝吁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些悲壮。
“我把我给你，你要不要啊？”
顾延声音镇定地问：“你说什么？”
“要不要我？”
顾延右手微微发抖，他想不明白许清绝突然这是怎么了，这一天主动和他那么亲近。“清绝出什么事了？”
许清绝把胳膊搭在眼睛上，有些丧气：“没什么，就是觉得花好月圆，你爱我我爱你，孤男寡女在一起，做出什么事也很合理。”
顾延明显不相信这套说辞：“清绝你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边许清绝气笑了：“我说顾延，你就这么小瞧我？我不过要把我给你，必须得出什么事才可以吗？那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出个什么事再来找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延感觉拉住欲起身的许清绝，“我只是……有些惊讶。”
“笨蛋，惊讶什么。”许清绝好笑地看着他。
顾延看着笑得无奈的许清绝，缓缓伸手小心翼翼地揽住她，好似怕惊着了她，声音微微颤抖：“我今生从未想过，还能再拥你入怀。我不敢相信罢了。”
他收紧了手臂，像是守护着自己的宝物。
“清绝，我是不是很没用？”
感觉到颈间的湿润，许清绝反手轻轻抚着顾延的头发，轻声安慰：“你很好的，顾延，你很好。”
你这么对一个戏子，我许清绝何德何能呢？
“我从小长在戏班里，除了我母亲，从未有人爱我至此。”
“我也以为，此生不会再有人疼我了，真的，我觉得我不值得呢。”
“我之前伤你很多，顾延你还记着吗？”许清绝眼睛微微闪着光亮。
顾延靠在许清绝颈窝，点点头：“我没忘。”
“可是我还是爱你，如痴如狂。”
许清绝扬起嘴角，璨然一笑。那笑容从未有过的灿烂，亮过了夜空中升腾的烟火。
她阖上眼睛，泪珠滚落，渗进顾延的衣服里。
“顾延，我也爱你，如痴如狂。”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如痴如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