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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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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宝说的时候,沉痛而深情,于是得到了紫霞仙子的原谅。
--给女儿说故事的时候,我说这是‘真挚’。
如果周星星说着说着笑场,就是NG。
我这不严肃的脾气它啥时能改呢?唉,狗它总是改不了XX的,俺能改么?
那天,周念笙的剑停下不超过一秒,我就笑了。
直到今天我都在鄙视自己的无力自控,原本好好儿个小言故事,硬是让我笑成了恶搞。
所以我现在的待遇差得要死,不能不说是报应。
莫氏没有乳汁,本来也就是,据我实测才32A大小的胸,产得出奶才怪。
沫沫,哦,就是周琦了,我觉得叫奇奇很怪怪,所以自作主张给她改了名。
沫沫的乳娘香嫂是个阴沉沉的家伙,听说是四夫人陈氏的陪嫁丫环,许给了周念笙的一个副将。她还有个儿子,所以每天哄睡沫沫还是要回家的。
当过妈的都知道,小婴儿那里有白天黑夜的区别。所以现在我焦头烂额。
周念笙根本就是故意的。我才不相信找不到合适人选这种屁话,虽然说让别的妈妈抛下自己孩儿来养我的似乎不大好,但总好过我整夜整夜抱着孩子哄吧。
我的四个丫环脾气都不小,一入夜个个睡得像死猪,我又没地儿告,只好努力自救。
自动忽略掉一切鄙夷嘲笑痛恨责难,我以千金之躯亲自挽起袖子擂米浆。
孩子哭累睡着了,我还在无休止地磨啊磨。
没有奶瓶,我倒塌。
小瓷勺不大好用,辛苦半天的劳动果实大半都泼在了宝宝身上。我忏悔。可是我的确已经把育婴经验忘得差不多了。毕竟几天前,我下班回来,女儿就已经把拖鞋提到我面前并且动手帮我换鞋脱袜子了。另外说一句,换下来的袜子小童工很主动地洗……
再多嘴说一句,我女儿四岁刚满一个月。
真正的童工。
过去一直念叨着要移民东南亚,好爱生几个生几个。
现在这一个,已经让我头大如斗,唯一算是不错的,不过是不用洗尿布罢了。可是穿越的烦恼在于,没有纸尿裤,俺就得一夜起来至少五回,把尿或者更换尿布。
每日一例的忆甜思苦开始。
想当年成了我使用频率最高的词汇。
过去我可以在孩子饿时,一边迷迷糊糊地睡,一边解衣哺乳;过去我可以在孩子睡着时候上网打混;过去我可以把孩子扔给老妈,自己出去放松……
我悲群鬼闹。
可鬼再闹,也比不上一个哭着的沫沫。我终于理解什么叫千军万马领不了一个哭娃娃。
北定王周顼周念笙的王妃肖氏,是中宫肖皇后的亲妹。
肖家是大周最显赫的门阀,宫禁中有一后一妃一亲王妃,朝堂上有太傅,有兵部尚书,有翰林学士,甚至,还有两个著名的战将。
与我兄长不同的是,肖王妃的哥哥和堂兄是真刀真枪干出来的军功。如今一个跟在周顼帐下荣宠之至,一个封卫将军总领京城各军,风光权柄一时无俩。
--来了个把月,我就打听到这点东西,情报工作宣告失败。
我坐在女人堆中,破天荒地换穿樱花色裙衫,鬓边插了一支流珠滴水金步摇。莫贞娘头发很好,又黑又长又浓密,换个时空可以卖钱,现在却让我深受其害。--一颗头实在沉得慌。
肖妃坐在周念笙右侧,温柔地笑着饮下一杯浅碧色的酒。我面前也有一杯,白玉杯壁上沁着冰珠,看上去真诱人。但我不会喝酒,只好望而生憾。
她不过二十四岁年纪,正值人生最灿烂的年华;满月般的脸上一对娥眉不画而黛,明亮的大眼睛光华煜煜,与周念笙相映成趣。她穿着王妃等级的大红翟衣凤裙,云鬟高挽珠光宝气,与她的高华气度相比,一旁容貌清秀的李夫人失色许多。
李夫人出身书香门第,是周念笙皇子时期老师的女儿。她们两个以下,就到了我--莫夫人。
北定王府只有我们三个圣上亲封的妻妾,其余全是姬人,份位低下。现在得宠的陈小夫人坐在我下首,时不时向我投过嫌恶的眼神。
哦,忘记了。肖妃前还有一个燕妃,早丧。是周念笙乃至周氏皇族唯一一个男丁的母亲。那个男孩子正坐在周念笙左侧,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如山。
其余的女人环肥燕瘦各式各样,但有个共同点:画着弓形的眉毛。也不管是不是适合。
我不禁侧了头去看世子周启。这个孩子生得很俊,容貌跟父亲惊人的相似。那对娥眉毫无端倪。
肖氏待人宽和,今天是她本命年,不宜大宴宾客,便只备了简单家宴。席上她与众人言笑晏晏,更耐心照顾着周启。周念笙与李夫人似乎更亲密些,说着我听不大懂的军国大事。
“回鹘疆域广阔,土地贫瘠,或可强盛,却无法持久,我朝仗它为屏,险矣。”
“王爷所料极是。妾素闻明王残暴,好大喜功,王爷是亲眼见过他的,不知可是如此?”
“不过一面之交。此人容貌姣好有如妇人女子,心性也是不定……”
我听得几乎打瞌睡,到后来又不免好笑。他周某还不是一样‘姣好有如处子’,而且他还八卦……
捏虎口没用,按睛明穴没用,我的眼前越来越模糊;宫灯本来就不亮,现在越发昏黄。好困哪!
“咚!”咝好痛。抬头一看,满堂皆惊。人人盯着我看,我面前的酒已经洒了,现在浠浠漓漓顺着桌案淌下来,湖丝裙子顿时一摊水渍。
“呵呵……昨晚琦儿闹了一宿,”挤出个笑,我讪讪地解释。
“既如此,先下去吧。”周念笙微侧过脸,淡淡地说。
我忙不迭地谢恩,飞快溜走。
还没进园子,就听到宝宝哭得山响。唉,到底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想当年女儿一哭我在数里之外都心神不定。来不及多想,我提起裙子飞奔而入。
小丫环秋实抱着宝宝,哭丧着脸无可奈何地叨叨:“叫你别哭!小心我把你扔去喂狼……”
“说什么呐!”虽然我平日里拿她们没法子容忍着,但这会儿却听不下去了。
秋实吓了一跳,抬头望见我眼泪就下来了。
“我……奴婢实在……拿小郡主没法子了……”
“那她们呢?”
“冬梅昨儿就告假回家了,小燕儿姐姐腰疼,春华姐姐到前边儿去了。”她抽泣着回答我。
这四个丫头里,除了小燕原本就是我家带来的外,春秋冬是肖妃那儿新拨来的。偏偏小燕是个药罐子,一副风都吹得倒的样儿,成日里都养病;另外三个都以春华马首是瞻,嘿嘿,就这,还真就叫不动。今天能让秋实带会儿孩子,还是托了肖妃请客的福呢。
好容易宝宝终于睡着了,我却已经了无困意。
周念笙换防回来一个多月了,我只见过他两次。
这样的冷落,换来了姐姐对我的斥责,她显然是希望我能‘振兴’莫家的。想起前天,我只好苦笑。我当然知道裙带关系从来都很好用,奈何我穿惯裤子,兼且并无半个兄弟姐妹,实在无从情深起来。
“兄长远在漠北苦寒之地,还不是因为我莫家已露败相。本宫没有子息,连你也只生了个丫头,现在又失宠于七殿下。我莫家,岂非永远都屈于肖氏之下?”
姐姐正值花信年华,又在容貌上头没有丝毫懈怠,看上去美绝人寰,然而她的玉华宫已经门可罗雀。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某个男人对她失去了兴趣而已。
我也和她一样。这简直是个笑话--在肖氏姐妹眼中。
“贞儿你难道忘记了?肖云儿她们是怎样欺负你我的?我本以为你嫁进王府会是一个契机,那知你如此不争气!”
冤枉啊……我在肚里呐喊,却实在说不出口。谁知道那个羽林郎是咋回来呢?
“冯杞已经剌配燕山,你就绝了念想吧!”
正在腹诽,我那恨铁不成钢的姐姐掷出一句。
在心中转了几个小时的疑问终于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姐,你为什么非要拆散我们?”
她涂着淡淡凤仙花汁的纤手顿时戳到我脑门上来,怒斥:“你这丫头!冯某不过小小一个侍卫,位卑识浅,不过会些甜言蜜语,怎堪托付终身!”
这世上又有谁能托付终身?想来莫贞娘与这位姐姐终究还是南辕北辙吧。
师太说过,会得玩能让我笑的,已经是好男人了。有甜言蜜语,总好过衾寒枕冷吧。
往日已矣,夫复何言!
出宫的时候,我见到了闻名已久的肖后姐妹。
果然艳冠群芳,但比起‘我姐姐’还是差点,所以姐姐的怨恨并非空穴来风。
姐姐的面具换得很快,谦卑地行礼,恭顺地对答,面对肖淑妃的微词仍然笑靥如花低眉顺眼。不是不悲哀的。我跟在她身后行礼如仪,装作语言不通。
回到王府的时候,我觉得我一生的忍让都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