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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2货白也有正经的时候 ...

  •   白沐尘一个纵身从展远墨怀里跳出来,雄赳赳气昂昂地点头:“刷!”
      于是第二个BOSS很快就在几个高手的群攻中委顿倒地,白沐尘赶紧伸手就向BOSS的身下探去,半晌,从里面掏出一堆建木的树枝。
      她大怒:“你们谁摸的?”
      兰清墨咳了两咳,拿出手中的木陨镯和参天腕:“都在这了。”、
      白沐尘看着这两件首饰,捶案大哭:“这贱爪子!剁了!必须剁了啊!咋就黑成这样呢?拿什么拯救你,我的普度众生啊!!”
      “你还好意思说我?”兰清墨哼了哼,“一个连续刷了十天剑域什么门派的副手都出了就是没出坎水溟篓恰巧你不来的第二天还偏偏就出了,凡事摸牛摸鸡只要有你在场必定升腾无例外的人还好意思说我黑?”
      白沐尘把装备扔进包里,一脸平静道:“请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们还是去打下一个BOSS吧。”
      直至出本后,苏浅绿都安静地待在即墨云葭身边,不再开口,也不再自讨没趣。而后者,略带沉思的目光不时地落在白沐尘身上,沉吟了会,同展远墨几人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分道扬镳带着苏浅绿离去。
      兰清墨照例混迹战场,展远墨却出乎意外地没有一道同去。兰清墨闻言,也不曾说什么,只别有深意地将白沐尘瞧了一番,那目光看的白沐尘心里毛毛的。又扭头瞧了一眼展远墨,便二话不说踏着剑离去,独留一个萧索的背影。
      展远墨一路将她送回了梧桐苑,方才拂袖问道:“我送你的苏幕,怎的不穿在身上?”
      白沐尘才知晓今日师傅一反常态地做了许多往日里从不会做的事,大抵是对她有意见了。当前虽面色依旧,语调平平,但她就是能听出这语气中刻意的淡然,她叹了口气:“太……太贵重了么,总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
      展远墨听闻,也没什么过激的表情,只慢慢说道:“一套苏幕于我而言,也不过就是九牛一毛,”顿了顿,又说,“听说你央求清墨为你做一套上净?”
      白沐尘低头凝视着梧桐院落里那一株梧桐,亮若宝玉的阳光大片大片地覆在梧桐叶上,线条流畅优美的梧桐叶微微抖动,像跳跃的火焰明亮。有一半的树叶被挡住了阳光,整棵树的枝叶半明半暗,煞是好看。白沐尘一时看晃了眼,她甩了甩头,才看向展远墨。
      她有些许的迷惑,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她竟不知,要和他说些什么。
      向来他们之间,都是无话可说。
      她把要说的话在心底过滤一遍,才朝他笑了笑:“师傅,从明天开始,我会努力升级,会努力攒钱,等我攒够了钱,再从你手里把这套苏幕买下来,在此之前,我会让清墨给我做一套上净,无论如何,也绝不再像过去那样。”
      展远墨给她撵去衣角的灰,声音低沉:“自你拜师以来,从未同我说过这般多的话。”
      白沐尘微怔,正要开口反驳:“师傅……”
      “你知道做一套上净要多少钱吗?”他看着白沐尘,对方并无询问的意思,已知她心中有数,心境开始沉缓起来,他放慢了语速,“看来你是知晓的。”
      白沐尘犹豫,她知道这个男人是聪明的,甚至有着善于捕捉瞬息变化的敏捷和异于常人的观察力。她边思考着边开口:“应该也不是很多金吧……”
      “我竟不知道,原来两千金在你眼里,也是如同九牛一毛般的。”一向嘴角以温和的弧度弯起的静好脸庞,却在此时如霜冻般寒冷,他静默良久,才叹道:“似乎,在你心里,更依赖与信任清墨多些,”他笑笑,尽管眼里没什么笑意,“也罢,我这个师傅向来当的是不称职的。”
      他没有再说下去。不知道是真的言尽于此,还是故意留一个尾,等着她来问,就算不问,也要让她心里堵着,一天两天地不好受。
      白沐尘有短暂的沉默,说实话,这样的时候,她很难分出心思去猜想展远墨话外的意思。她看着静静与她对峙的男人,直到对方确定她将会把这份沉默延续到底,正待转身离去时,他才叫住了展远墨:“师傅。”
      他能听出语气里的迟疑。
      他偏首,静等着她的下半句。
      白沐尘歪了歪脑袋:“你能告诉我,你消失的那几天,去见了谁吗?”
      展远墨抿了抿唇,此时脸上竟没了一丝笑意,惯冷清的脸上开始无形地散发出一种迫人的寒意,他有些不悦地将脸转回去,不大想让白沐尘瞧见他这时的神情,二人同时保持了沉默。展远墨收拾好自己不小心外泄的情绪,才颇为平静地说道:“我早该知晓,能站在他身边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愚钝到如此地步?你倒是点醒了我。”
      白沐尘开始拢眉,眼底有隐隐的担忧和犹豫,看着踏步远离的师傅,心里有说不清的情绪交杂缠绕,似乎有些事情出离开自身可掌控的范围,正在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很小的苗头,仍不可忽视。
      她细细琢磨了自己方才那句话,倒是十分确定自己说这话并没有多余的意思,这似乎是一种本能,一种自我防护。这些即墨云葭以前就和她说过,他说,她向来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她把自己放在一个谁也没有办法接触的世界并自得其乐,一有外来的不能为她所掌控的情绪出现,她的本能,会使她口不择言,无所不用其极地把那样的情绪驱逐出境。
      所以大概时间一长,他累了。不愿再试图走进她的世界。
      所以不得不说,白沐尘是个作茧自缚的女人。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笑笑,展远墨这个男人并不比她好到哪里去。他向来处在高位,习惯于掌控和支配。不论是战场上的厮杀还是生活中的较量,但白沐尘不能如了他的愿。毕竟,她抬头望着一丝不染的蓝天,有薄而绵的细云飘过,毕竟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甘于臣服的人。
      中原,西陵。
      街道两旁的小贩卖力地吆喝,偶尔有八大门派的弟子三三俩俩地走过,看见白沐尘,会停下打量几眼,再窃窃私语议论着什么。白沐尘倒是面不改色地继续向前走着,她甚至都能想象到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怎样阴测测地商量着把她捉住然后各种技能放过来让她在分分钟之内死上百八十次的场面了。
      她在心里哀叹,都是男色惹的祸。
      推开客栈住房的门,便见一身黑衣便装的男人立于窗外凝望,即便是她如此大的动静,对方也不见有被打扰到的模样,这样隔着一段距离观望,男人似乎从画里走出一般,干净,遗世而独立。还有一种不容侵犯的居高临下。
      真是奇怪,荒火教的弟子不都是一副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模样么?怎的到了这个男人身上,还真是一点都看不出哪里像是抖一抖地都要摇三摇的莽汉子。
      “还不关门?”男人终于抬眼看她。
      白沐尘后知后觉地带上了门,缓缓转身,做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怎么突然把我喊出来了?”
      即墨云葭闭了闭眼,沉思了片刻,又睁开,双眼里一片澄澈地将她望着,他双手合拢交叠置于宽大的袖中,微微靠在床沿边:“我想我应该要重新认识一下我的夫人了。”
      “夫人?”她单手转动白玉瓷杯,盯着杯里的茶,冷笑,“你该不会忘了这位夫人早在数月前就被你一纸休书赶出家门了吧。”
      “怎么,”即墨云葭也冷哼,“不要告诉我,你在吃那个女人的醋,所以至今还在生我的气?”
      白沐尘也不看他,不想与他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待到杯中温度渐冷,她摊开手掌,突然问道:“我总觉得最近自己有些不对劲,你知晓是为什么吗?”
      即墨云葭一怔,拉出一抹近似于讥笑的弧度:“我与你这许久没见,又如何得知?该不是脑子又不好使了?”
      她没应他,只低低地看着手掌继续说着:“那天清墨说起明思的时候,我有好一段时间脑子里是空白的,”她抬头冲他柔柔地笑笑,“你说身为一个冰心,我差点忘了明思是什么,你说好笑不好笑?”
      即墨云葭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复又轻佻地笑着,血泣泛寒的双眸中像瞬时开遍了桃花,明艳地叫人胆寒:“大抵是你这些时日没见我,思念过甚所致?”
      白沐尘收起笑,终于与他对望,却不像方才躲闪,一双迷蒙的星眸此刻竟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语气轻微却坚定:“不会的,”她似要微笑,却只是很短的片刻,望向他的目光专注得叫人此刻分不得丁点的心思在他物身上,“都过了这么久,你再不出现,我差点连你都要忘了。”
      即墨云葭此时的脸色并不多好看,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愠怒,后又闭上眼睛,真真像是在思索。白沐尘顿觉空气中突然滞下来的氛围叫人呼吸地难受,她站起身,就要离开,却在刚挪动脚步时就被人擒住手腕,她看着搭在自己莹白如玉皓腕上的骨节分明指尖有力的手掌,肌肤相贴,有流动不息的温度,她也不挣脱,等着看对方将要上演的戏码。
      男人似是发觉到了她的不抗拒,了然地勾起嘴角,轻轻一拉,便将白沐尘带进了胸前,她僵直着身子,任他拉扯,只听头顶上方传来醇厚的声音染上笑意:“你若是帮我达成了目的,我便亲自来接你回去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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