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大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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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尾声（一）
秦渊并没有回家乡，而是在长安城周边的小山村里安顿了下来。
因为这样，可以离她近一点点......
村里的人来长安城买办东西，出于私心，秦渊也跟着一同来了。他想，哪怕只是站在角落远远的望上一眼也好。
市集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摊铺繁多。秦渊看着熟悉的街景，陷入了回忆中，同村的小姑娘李清正笑嘻嘻地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道：“渊哥哥，长安城可真大呀。 ”
秦渊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嗯。”
李清见他似乎对长安城并不陌生，便问：“渊哥哥，你以前有来过这里吗？”
“......来过。”秦渊收敛了笑容，低声道。
“嘻嘻，渊哥哥好厉害呀，清儿是第一次来长安城呢。”李清打量着城内宽阔的街道，暗自惊叹，顿时对秦渊羡慕不已。
秦渊已没有心思再听她的欢言笑语，他想了想，道：“清儿，我要去一个地方，你帮我和李大叔说一声，我去去便回。”
“好嘞！”李清点点头，不忘提醒：“不过渊哥哥可要快去快回，天黑之前我们要 赶回村子。”
秦渊颔首应了一声，离开集市朝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他原本只打算远远的看一眼，殊不知这一眼，竟是物是人非。
........
将军府门口冷冷清清，门梁上悬挂着白色的灯笼，寒风吹得白灯笼不止的摇曳，府里隐隐有哭声传来，似是有人亡故了。
此情此景让秦渊一怔，心口莫名的抽痛，不祥的预感弥漫开来，慌忙抓住一旁的行人问道：“将军府是怎么回事！”
一位年轻公子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你不知道么，镇北将军的夫人昨夜病故了。 ”
闻言，秦渊背脊一僵，如遭雷击般愣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良久他才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年轻公子面色不悦：“这位兄台，在下不可能红口白牙咒人死呀。”
“....她...不会死的......”胸口仿佛被人重重的一锤，嘴里弥漫着一丝血腥味，秦渊闭上眼，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可是门梁上的白灯笼，还有隐隐约约的哭声，无情地揭露的他的自欺欺人。
艰难地睁开眼，最后看了眼将军府，他转身离开了，只是步伐有些凌乱无力。
三十、尾声（二）
半个时辰后，秦渊回到了将军府门前。他抬头望了眼高大的府门，直径朝里走去。
守门的家仆乍见秦渊出现门口，一脸震惊：“秦...秦公子...”
秦渊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直径朝府内走去。
穿过前庭，一直向厅堂而去。秦渊只觉脚下的每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扑面而来的冷风，让人心寒。
厅堂大门紧闭，里面隐隐约约有哭声传出，秦渊颤抖地伸出手，一把将门推开.....
只见，厅堂里跪了一地下人。
红焉原本跪在地上，突然见秦渊闯了进来，一时惊诧到忘了哭泣。
秦渊麻木的向前走着，直到看清刘铭琬的牌位时，他脸上的血色尽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被跪在一旁红焉扶住了。红焉使劲地掐着他的胳膊，双眼通红，神色复杂地质问：“秦公子你为什么要回来！郡主她为了你.....可是你却....你为什么要回来！ ”说完，红焉一边用力将他往外推，一边道：“ 你快走，你快走，不要再回来了，不要辜负了郡主的一片苦心。”
秦渊面如死灰，任凭红焉推挪，他只是死死地凝望着紧闭的棺槁，那里面，躺着他最珍惜的人，他轻轻地问：“她是怎么死的？”
闻言，红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泪流不止。
“不如我来告诉你她是怎么死的。”厅堂的门被一脚踹开，王起濂一身常服出现在门口。
王起濂走到秦渊的面前，抬手紧紧拧住他的下巴，眼中似喜还怒：“你倒是知道回来了，可知本将军找你找的多辛苦。”
“她是怎么死的......”秦渊没有反抗，而是麻木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怎么死的？她死，都是因为你。”王起濂冷冷一笑，眼神暴戾：“她放走了你，死有余辜。”
“因为放走了我，”秦渊眼神迷茫，“所以...她死了？”
闻言，红焉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多日的压抑，终在一瞬间崩溃了：“王起濂，我家郡主明明是被你害死的，你把她关进柴房，她是被活活冻病冻死的！”
“来人，将这胡言乱语的贱婢拖下去杖毙。若是谁再像她这般胡说，下场皆如此！”王起濂额上青筋暴露，这件事他是定不会让人传出去的。
“呵呵。”秦渊突然笑了，眼角的泪痣妖艳异常，眸中隐隐藏有泪光，“将军何必为了我这么个卑贱的伶人，害死一个又一个呢？”
王起濂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秦渊，你知道自己在我心中的份量 ！你若是再逃走，只会牵连更多的人。你可知哪些曾经服侍过你的人的下场吗，就因为你逃了，所以她们都被严惩了。”
秦渊垂下眼帘，而后缓缓地睁开，墨色的眸子带着一丝妖异：“将军，用我的命换她的命可好？”。
“你什么意思。”王起濂警惕地问。
秦渊勾起嘴角，“我代替红焉死，只有我死了，你才会放过所有人，不是吗？”
王起濂生怕秦渊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死死地抓住他的双手，紧张道：“休想！你是本将军的人，是生是死还由不得你做主！”
秦渊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你错了，是生是死都是由我自己决定的。”她死了，他本就不打算独活。他只恨自己连累她致死，生不能相伴，只愿死后化作清风永生永世守在她身边。
突然胸口处传来剧痛，秦渊忍不住捂着胸口，一口血喷薄而出，整个人依着棺椁慢慢往下滑。
“你！”王起濂慌神了，忙将他扶住，质问：“你服毒了？！”
苍白的嘴唇被血染红，此刻的秦渊有种触目惊心的凄艳，他决绝道：“将军，放过所有的人罢。”
“休想！你以为死了就可以离开我了吗，我告诉你，你今生今世都别想离开我一步，哪怕是死，也要死在我身侧，就算是死，也只能葬在我身侧。”王起濂咬着牙，不知是怒还是悲。
秦渊吐了一口血，眼神渐渐涣散，他靠着棺椁倒了下去。王起濂因为慌神想将他扶住，永远错过了他眼中的笑意。
在王起濂说让他葬在他身侧的那一刻，他是开心的。他开心不是因为可以给王起濂陪葬，而是因为可以离她很近很近，这样的距离，是他曾经从来不敢奢求的。若能如此陪她度过永恒的岁月，他死再无遗憾。
即便...即便没有来生，他亦足矣...
厅堂的门被狂风刮的碰碰直响，天空中，大雪没有预兆的落下，掩盖了一曲咏唱千年的上邪。
后记：
公元二零零一年，考古专家在陕西西安发现一古墓，可惜古墓早已被盗墓贼捷足先登。但通过墓室的结构和墓志铭可以推测，是汉朝时期一位将军与一位宗室女子合葬墓 。
主墓室存放双人合葬棺椁，但合葬棺内除了一具男性尸骨与女性尸骨外，还意外的发现了另一具男性尸骨。
至于合葬墓中为何会多出一具男性尸骨，目前考古学家还在追查原因。据考古学家发现，多出的男性尸骨骨头暗黑，疑似中毒身亡。
可惜这背后的原因，被历史风化掩藏了，也许永远也不会有人知晓了。唯有那一段清风，仿佛在轻声吟诉那一曲被封存千年凄美的《上邪》。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大结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