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甜还是咸？我全都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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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利欧的突发事件，我思考了整个晚上该怎么应对。当务之急是回到学院，翻找以前魔王的资料，确定这次魔王的所在位置。
在我提出要回去时，母亲很是舍不得。她本就性子单纯又珍视我，我之前就离开了整整两年，这次回来又只和她说了几句话便又急匆匆地要走。
她端着这幅老母亲的姿态倒是令我有些措手不及。
不管是父亲还在世时还是随后的几年，家里的一家之主从来就不是母亲。她如同菟丝花一般紧紧依附家里的人，单纯的一眼就可看透。这也是我一直不太放心母亲的原因，我甚至怀疑她是在怎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放心吧，我明年一定会回来的。母亲希望的话，我也可以现在就带你和利欧一起去城里落脚，我现在的工资也养得起你。”我拍着胸脯向她保证，虽然搭配我消瘦的小身板没什么说服力。
魔法师即使被打压，也是国家级别的魔法学院，为了解决我们这些乡下孩子的后顾之忧和拉拢关系，每个月都会下发一些金钱。随着等级的提升，工资也会越来越高。当然这要有成功才行，没有就只能得到极少的金额。
母亲摇摇头，忧愁地说：“我住在这里早就习惯了，去城里怕给你添麻烦。你要不，把利欧带去吧？”
我想起昨天的事情，面色一僵。
“那这样谁来照顾您？”
“好过分！我一个人也可以自立的啊！”
看着母亲嘟起嘴巴撒娇宛如二八少女的模样，我不禁笑了起来。
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我自是不放心，因此只能留下利欧了。毕竟不能指望村长，村长老婆某种程度也不能信任。在母亲的问题上，我感觉村子里几乎没有人可以信任。
接下来，就是萨尔。
出乎意料的是，在听到我提出回首都的提议后，他答应得很快。
“你在图谋些什么？”我质疑着问。
“哈，是不能告诉这届‘天才’大人的事哦。”他轻飘飘地回答。
我摸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本以为他会因为母亲而软磨硬泡也要留在村子里，但看来他还是好好记着这次出行他的使命。
临走前我拜托利欧好好照顾母亲，我回去后若是有调查到有用的东西，明年一定告诉他。他摇摇头，像是有些不需要，又像是抗拒般地让我最好别去查那些东西。
当时萨尔就在我的旁边，我也不便多问，只好应下来，准备之后再做打算。
随即，我们回到了国家魔法学院。
学院还是老样子，并没有因为我们的离开而产生变化。
莫兰朵老师的实验目前还在瓶颈期，分不出多少心神来照顾我，摆摆手让我自己去图书馆看书。随后偶然遇见了光兰，非常敏感地感觉到了我和萨尔紧张的气氛，被我笑笑糊弄了过去。
也是，之前的熊孩子正太出个门回来变成二十多的正经实验社会人，谁都会察觉到吧。
大概是两个月后实验告一段落，莫兰朵老师才终于注意到了萨尔的变化，将我和萨尔一同叫去了实验室。
我仍旧记得上次路过这个实验室时听到的七八声响彻云霄的爆炸声，面色微妙地和萨尔站在一堆还没来得及清理出去的废弃材料面前，两人站着的距离微妙地变远了不少。
“来说说吧，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一把年纪……啊不对！是年轻又貌美如花的莫兰朵老师如此开口道。
萨尔先是看看莫兰朵老师，又看看她背后堪称地狱绘图的实验室，完全没有看我一眼，张开就来：“我在陪洛洛去了那个小山村时，和洛洛吵了一架。”
“吵了什么？”
“馅饼到底甜的好吃，还是咸的好吃。”
“……哈？”莫兰朵老师懵了，“你们就因为这种事情僵到了现在？”
察觉到萨尔意图的我上前一步，摆出认真表情说：“不管怎么看甜口的都是异端，放肉的馅饼哪又吃甜的道理？蜜饯馅饼？那干脆去吃蜜饯去啊，吃什么馅饼？”
他点点头，也接下我的梗，说：“照我说你们咸党才是莫名其妙，连果物馅饼都要放作料才能下口，你们是看不起大自然的天然作物吗？甜分才是延续生命的重要组成部分！”
虽然我很高兴他顺下了话头，但是……
“我又没说果物馅饼，你想吃天然果物直接去市场买水果啊，馅饼还外面包裹着淀粉，和果物清脆的口感也不符合，还不如蜜饯那玩意儿呢。”
“哎呦呦听你说的，满脑子只有咸肉味儿的你可能是理解不了甜软绵延的口感吧。哪怕是甜口的肉类馅饼，你一个小孩子难道就不喜欢这种会让你长高的味道吗？小·矮·子！”
“你说什么你个之前就比我高一点点好吧！”
“那也比你高啊！”
眼看着我和萨尔要吵起来，莫兰朵老师连忙头疼地出手强行分开了两人。
“居然会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吵到现在……”她皱着眉紧紧盯着我们，手上法杖尖端的宝石闪烁着莹莹光芒，如果我和萨尔谁敢反驳就准备给谁来一发制裁。
“其实甜口咸口根本无所谓吧？我全都要了不行吗？”
“所以说这种事情……啊！歪九你这混蛋！”
一个措手不及，忽然出现的歪九双手由下至上像是在扇风，一股上升气流自莫兰朵的脚下凭空而起，直接掀起了她身上冗赘的长裙，露出了腿上的肌肤。
看到这里我已经闭上了眼睛。
真看下去绝对不是能以‘我还是个小孩子’就能躲过的事儿。
随后在我耳边的是歪九响彻云霄的惨叫声和萨尔口吐白沫的呜咽声，耳边窸窸窣窣的风之声飘摇不定，空气中蛋白质被燃烧的味道更甚。联想到之前实验室的惨状，就不难想到现在在我旁边是怎样的人间地狱。
待旁边的精灵说可以后，我才慢慢睁开眼睛，目睹到了如同狂风过境的实验室。
萨尔已经被砸到了天花板上，短时间是下不来了。
歪九好不到哪里去，他那头自满的油光水滑的头发变成了爆炸头，蓬松到一碰就会碎掉。
“呼……”莫兰朵老师深呼吸一口气：“好了，你和萨尔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能因为这种事吵起来也算是关系好了。”
说完，她提起长裙，一双细高跟直接踩过了歪九的腹部，在明确听到他的呜咽声后她带着得意的笑容离开了实验室。
我：……
不作死就不会死，为什么歪九和萨尔都不懂呢？
算起来，歪九离开学院也有将近两年的时间，他收下的弟子光兰现在对隔壁班的马克多老师都比他要亲，也是不知道有什么秘密任务需要堂堂一介国家魔法学院副院长离开这么长时间。
所幸莫兰朵老师并未动真格，他和萨尔的伤口只是看着厉害，没多久就又活蹦乱跳地去祸害其他人了。
但我和萨尔之间的裂痕，怕是没那么容易愈合吧。
这次我选择和他演一场冠冕堂皇的戏蒙混过关，下次……
“九副院长，萨尔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叫住了歪九。
说起来，从名字构造来看，歪九似乎也是岚城的人，大概这也是他收下光兰为弟子的原因吧。
他偏过头疑惑地看向我，随性地摆手说：“他的身份还不是现在的你可以知道的，就算你是这一次的‘魔法天才’也一样。”
以我现在的身份都不能知道的，那大概真的是王室相关的秘辛了。或许要等我与真正的勇者相遇，成为确实的勇者队伍的一员，才可以接触到这些特别信息吧。
“这次回来顺便带你认识一个人，光明神殿准备让你事先接触‘光明之子’，那女孩比你还小一岁。啊，算时间差不多了，现在就走吧。”
这样说着，他一把抓起了我的后领将我夹在了腋下，仗着长得高又腿长，大步地向着魔法学院出口走去。
比起这个突然要求接触的‘光明之子’，我更想骂这抗麻袋一样的搬运方式。
我都十岁了，能别把我当小孩子看好吗？！
然后歪九笑地贱兮兮的虎摸了我的脑袋。
……好气呀！
目的地似乎是光明神殿，这意味着歪九这个会把自己装成乞丐在街头翻垃圾吃的家伙，从国家魔法学院走过了大半个首都，把我被夹着走的丑态散步到了整个大街小巷。我甚至觉得今天下午国王大人就会收到本届‘魔法天才’怒斩恩师啊不对、怒斩乞丐的消息。
而且照歪九所说这应该是个很正式的会面，但他根本没有给我时间整理仪表，我还顶着在实验室里被莫兰朵老师魔法波及的乱糟糟的头发和衣服就来到了光明神殿。
神奇的是，不管是门口守卫还是来接洽的神官都对此没有任何意外，好像在他们眼中魔法师都应该是这种沉迷学术不注重外表的生物。
等等我们魔法师和歪九那玩意儿不一样的啊！
光明神殿本部位于首都的一侧，和国家魔法学院一样在王城的外侧，也是以守备外界为主。建筑风格让我想起前世见过的梵蒂冈的照片，仅仅只是靠近都能感受到一股温暖如春风般的力量轻抚过身体，放下心中的担忧与不安，让不好的想法都自觉形秽。
面部上了岁数的神官仍有一头黑发，精神气很足的模样，健步引领我和歪九进入神殿。
我们的路径避开了正在祷告的信徒们，朝着楼上更深处的地方前进。中途偶尔有神官修女或奴仆见到领头的神官，都鞠躬在胸前比划了十字行礼，想来这位没有自我介绍的神官也该是神殿本部里的大人物。
沿着道路左转右转，在我差点记不住出去路线的时候，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处祈祷室。
年迈的神官朝我们微微颔首，推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房间正中央的巨大金色十字架，随后是跪在软塌上向十字架祈祷的年幼女孩。
听见开门声，女孩缓缓站起来回头望向了我们。她有一头粉到发白的长发，一双蜜色的大眼睛惊讶地望着我，看着倒是身形结实健康，个子瞧着比我还要矮。
“路卡诺（ＲＥＣＡＲＯ），来，这位是这次的‘魔法天才’，过来打个招呼吧。”
神官浅浅笑着，朝那女孩说着。
路卡诺？诚实？我想着这个发音，先一步朝祈祷室迈进一步，开口道：“你好，我叫洛洛，请多指教。”
女孩眼神半眯着注视着我，比起探究和审视，更类似于排斥和抗拒。她点点头，应了一声：“路卡诺，你好。”
本以为顶着‘光明之子’的名头，可能会见到个和光明神教条一样的为神付出的光明温暖的孩子……看来这次‘光明之子’不是神殿内培养的这个传闻，原来是空穴来风啊。
“看来洛洛你和小姑娘应该能相处很好啊，那这边就交给你吧，我和查尔斯去隔壁叙叙旧。”
哈？这么尴尬的气氛你要我一个人留下？！
我刚想驳他面子时，‘砰’地一声，歪九就把门关了。
……回去之后一定要找莫兰朵老师告状。
打小报告从来就不可耻，谁让我还只是个孩子呢，哼！
“那个，你……”挖空心思考虑着怎么找话题，我看着那个金光闪闪的十字架，随口问道：“神殿里的十字架都是金子做的？”
这么有钱？这么奢侈？
路卡诺也没料到我的开篇话题就这么敏感，皱着眉指了指墙上的十字架，看见我点头后眉头皱得更加深了。
“那玩意儿摸着硬邦邦的，应该是金子做的，比黄铜颜色看着好看多了。”
“……但金子实际上很软哦，黄铜着色可能性很高。”
对面的女孩露出了大受打击的表情，和身上的修女服相差甚远，更像是个乡下小子。
我却开始思考歪九和神官故意在这个年纪把我送到‘光明之子’面前的用意。
基本的知识不足、行为举止不似城里孩子、小我一岁的叛逆年纪、之前听到的流言……
注意到时我的表情已经变得微妙。
歪九他，该不会是让我来又带个孩子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甜还是咸？我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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