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神都龙王][狄尉]盛世太平》也见长安

4、章肆 诉衷情

　　章肆诉衷情

　　“把话说清楚。”尉迟真金冷声说道。

　　“那异香叫百言散，有迷魂之效。”沙陀咽了咽口水：“你们二人额角泛青正是中此毒的征兆，且这刑房里也有这百言散的味道，所以我想……”

　　尉迟真金瞥了一眼狄仁杰：“但本座无半分不适。”

　　沙陀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百言散，中此毒后意识迷蒙，若有人问中毒者问题，中毒者必言无不尽……大人若不信，可以一试。”

　　狄仁杰眉心一跳：“对不住了失陪一下人有三急……”

　　沙陀小辫抖啊抖手一伸就扯住了狄仁杰袖子：“狄大人你喜欢了尉迟大人了吗？”

　　“喜欢。”狄仁杰嘴角一抽。

　　邝照一手捂脸一手扯着沙陀忠退出门外，免得这个永远不知道是处于机智还是处于天然呆状态的小医官离命案现场太近变成池鱼。

　　……挺惨烈的。事后邝照如是说。

　　那四个武功不济下毒却是一把好手的依旧享受着大理寺特殊待遇。狄仁杰连诓带骗想套出这几人的幕后主使，哪知这几个人大概是受了什么告诫类似于“有个山羊胡的狐狸脸的话千万不要信”之类之类的，于是紧紧闭口一言不发，未免使得剧情落入俗套，大刑伺候皮肉之苦。

　　大理寺卿尉迟真金，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的确是个酷吏。他没有狄仁杰那种闲情逸致，整天捻着小胡子装神棍，叨逼叨逼硬是把口供给叨逼叨出来。他更喜欢简单粗暴的方式，快，并且往往能得到最完整的口供。

　　人说大理寺卿尉迟真金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尉迟真金从未反驳。

　　曾经狄仁杰在刑房差点掀了桌，他一手抓着狱卒的手拦下即将烙在疑犯身上的烙铁，眼睛却直直盯着尉迟真金的侧脸：“你就没想过会有，屈打成招？”

　　尉迟真金面色不改：“继续！”

　　“尉迟真金！”狄仁杰表情有些狰狞：“你当真想当个酷吏？”

　　尉迟真金方才施舍般的看了狄仁杰一眼，那时狄仁杰看见那人冲自己微微动了动嘴唇，彼时燃在刑房内的火光在尉迟真金脸上投下摇曳的影，狄仁杰一时恍惚，似乎读出了那唇语中的意思，又似乎什么都没看懂。

　　他有些恍惚。

　　直到后来的后来，他站在丹墀之下，牢狱之中的阴暗与血腥气仍残留在他鼻端，眼前似乎依旧蒙着一层又一层的阴翳，隐隐绰绰间他看见那个人一步一步迈下玉阶，如同燃着的一团火。他眼前的阴翳开始消散，他看清了那个人的眸，有那么一瞬他以为他看见了洛阳海。他看见那个人笑了一笑，苍白的唇微微动了几下。

　　狄仁杰闭了闭眼。

　　他宁愿他读不懂那句话。

　　他看着他从他眼前走过，赤发披散在肩头，微微飞扬起。他看着那人的眉眼看的清晰，从眉梢一路刻到了唇角的执念。他看着那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看着那人伶仃的影以及挺拔依旧的脊背。

　　他似乎以为自己听见了那个人在自己耳畔的低语，用他那种七分不可一世携了三分张狂笑意的语调，一如往昔。

　　狄仁杰，我不是你，读不透人心。

　　有那么一瞬间，狄仁杰觉得绝望。

　　不得不说这四人到底有些骨气，一直撑到深夜仍然有一副爷就是哑巴你能把爷怎么样的王霸之气一直在周身环绕，无奈这王霸之气缓不了皮肉之痛，当刑具再一次架上的时候终于颤抖着一字一顿的把口供往外吐，顺带还有几颗粘了血的牙。

　　狱卒悠悠叹口气：“早招晚招都得招，偏偏想不开给自己找罪受，你以为你来的是什么地方？”

　　邝照捧着那口供敲开了大理寺卿的书房，却没想一抬头正对上狄仁杰一张神憎鬼厌的脸。邝照一翻白眼：“怎么又是你？”那语气甚是无奈又甚是哀怨，偏偏好死不死还有几分种了多年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淡淡心酸。狄仁杰脸上的淤青依旧精彩的很，也能笑的牙不见眼。

　　口供也简单，不过是某个出得起高价却不露面的某某，意图在大理寺卿这里套出一两句话。

　　那人招口供的时候牙漏着风甚是可怜，磕磕绊绊才把几个字说全：“名册在哪里？”

　　名册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