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儿一半儿》愁容骑士

25、三个女孩（二）

　　“她是超生的，一个生命的诞生被政策遏制了，这不能怪她的父母亲，也不能怪那个时代，我也说不出来，到底为什么她会那样的。”
　　“我的手臂被烫后一个星期，他到我奶奶家躲避的，后来我就认识她的。被烫伤过后的十多天里我十分痛苦，被烫的那一瞬间，我剧烈的摩擦伤部，皮被我搓掉了。我母亲后来偷偷的哭了，我右手不能用筷子吃饭，母亲一勺一勺的喂我，后来很长时间是她喂我的。”
　　“是那个女孩吗？”
　　“是的。”
　　“她叫什么？”
　　“我很痛恨自己，现在却不知道她叫什么，只知道她叫小燕。”
　　他说他除了不能自己吃饭，而且很多东西不能吃，那时家里比较穷，穷得平凡。“我印象最深的是过春节，多么开心的事，能吃到一年平时吃不到的，热乎乎的肉，我不能吃，为了不让我的伤疤被影响到，我老妈就炒了蛋炒饭给我，还买了汽水给我，甜甜的喝了好多，我也叫小燕来跟吃。”
　　“她长得漂亮吗？”诗思问。
　　“漂亮，跟你一样漂亮。”
　　“我漂亮吗？我不感觉。”诗思微笑说。
　　飞游回想小燕的样子，每天晚上睡觉前坐在他面前帮他抹药水消火气的小燕。那时她留着个男士的发型以来降低别人的识别。
　　“你不要痛恨自己了，你已经知道她了。她对你很好。”
　　“只知道很开心，在一起邮很多事都很好玩，我知道了就是幸福的，当时涂抹烫伤的手臂所用的药水，其中一种就是尿，你别恶心啊。”
　　“没事的，你接着说。”
　　“当时，我的烫伤处要经常消火气，可是又买不起消火气的药，只有用尿了，就是小燕帮我的，她用纱布用尿浸湿贴到伤处，一次又一次的。”
　　“这听起来到时不觉得怎么，但做起来还是有点那个的”
　　“她对你真好，不仅是因为帮你处理伤口，你经历的我能想象到，你的过去。”
　　飞游后来沉默了，想起更多有关小燕的事。想起两人一起去找猪草，背着篮子，手握镰刀，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穿梭在绿油油的田野里，每当找满猪草后的自己脱光衣服去河里游泳，小燕坐在河埂上笑嘻嘻地望着他玩耍，想起晚上两个人睡在一起互相抚摸着彼此的身体，想起小燕子在诊所里照顾他时的模样。
　　“嗯，她对我很好，被烫的一个月后，我要去医院打针，一开始是我母亲背我去，宽宽的肩膀，我依偎在上面，暖暖的背，母亲真不容易，做完农活还要背我，一路上还被路人用一样眼光看，那么大的人了还要背，丢不丢人。”
　　“管他们怎么说，要坚强，那是父母给的爱。”
　　“后来我恼懊得很，硬是不想去医院，不让母亲背，后来、、、、”
　　“我知道，后来小燕背你去的吧，是吧。”
　　是小燕背他去的，一个十岁的女孩背一个七岁的男孩，这似乎没人会笑话了，但即使有说笑话，那也无所谓了。
　　“我不会画画，听你说了这么多，我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一幅画面，如果会画真想把它画出来给你看。”诗思说。
　　“你能体会到就好。”
　　“那后来呢？她有没有被查出是超生的？”
　　“没有，她在奶奶家过得很开心，一晃就是三年多，三年一直陪伴着我，后来查得比较松，她也就回父母身边了我也再没跟她联系过，长大了感觉没小时自然了，想跟她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我不知道她在哪里，说是大城市打工了，心里总有隔阂，不敢去询问她去哪里了。
　　诗思也似乎在想，回忆她十多岁时有没有那么一个像飞游说的那样的人，可是一直没想出个来。人的一生不可能只有一个人给她留下记忆，总会在不同的时候呈现不同的人陪她走一段，或许是在低落的时候默默关怀她或许是在得意时给更多的信念，或许共患难，或许共享福，在这些深深浅浅的记忆里总会有一个或几个值得让她用医生来缅怀的。
　　“我相信她的记忆里也有你的。”诗思说。
　　“嗯。”
　　“另外两个女孩呢，我真想听下去。”
　　飞游沉浸在回忆中，说道一个是他在暑假打工认识的女孩，那是大二暑假跟学校的学生们一起去到Y城市打工，找得了一份生产电子产品的公司，能勉强挣到一点钱。每天上班下班坐公交车都花费两个小时，公交车每隔二十分钟一趟，可是城市里的车是你争我抢的，拖拖拉拉的耗上半个小时，等待是一种煎熬，特别是一种漫无目的的等待。
　　“确实是让人心烦气躁，等车我最怕了。”
　　“那是件痛苦的事！”诗思说。
　　飞游想起那天晚上写的日记：
　　“后来我等车没等到却等来了两位女孩。”
　　没办法之余，只有看看周围有没有出现穿得暴露的女人出现，刺激刺激让身体不犯困，看着往往来来的人，打发无聊的时间，可惜性感女郎没有出现，就当运气不好吧。就在念头消减时，两女生出现了，撑着伞手牵着手，好像那是她们的优势，非得那样做才能显得出她们是女人，这暗示我是不是也要跟个男的手牵手以示不落下风，我左右前后看了下，就有个中年男子。飞游在回想他写的日记，突然诗思打断说：“那然后呢？你怎么不说话了。”
　　“噢，在想着呢，接下来，非常的清楚，我要理一下我的思路。”
　　两个女生穿得很得体，一点也暴露，心里不免有点失望，转身整理整理了衣服，以扶内心的不平静，看她们应该是某大学的学生吧，她们上了大学，大学也上了她们。
　　“后来那两位女生跟我打了一场心灵持久战。”
　　“什么是心灵持久战，我是头一次听说过呢。”
　　“这说明你头发长见识短，在这方面缺少经验。”
　　“什么头发长啊，我是头发短见识长。”
　　飞游注意到诗思的头发，乌黑亮泽，散发出光亮的气味，她的头发并不长。
　　“呵呵，那是，那是。”
　　“所以不要小瞧了我啊，继续！”
　　“实话跟你讲吧，她俩其中一位让我心动，符合我的审美标准，一见钟情，我便站在她身后的左侧偷偷的看她，谁知每当我注意到她她也回过头来看我，害得我心里不舒服。我立刻把眼光瞟到别处去，就这样循环着。”
　　“你羞不羞人，还还意思说呢，偷看人家。”
　　“她也在偷看我，不过我很乐意，我的心在想要是有什么条件或是发生什么让我能跟她说上话就好了。”
　　“当然好了，有美女主动搭讪，是男人都会这么想的。”
　　“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好男人，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