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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痕迹-trail- ...

  •   躺得太久,双脚开始发麻,毕竟不是正规的睡姿,本以为是躺会就准备起身去洗澡的,结果想事想了半天,咕隆的就睡下去了,醒来的时候,抬手看表,差不多是宴会开始的时间了。宴会开始的时间是晚上七点,按照以前的话,宿管早就开始吹哨,喊着快点走人了,要是被逮着,不仅是扣班分,晚饭也吃不到了,况且晚上还有晚自习要上,不吃点东西也是受不了。今晚宿舍应该不会那么严,大家都去参加宴会了吧,谁还会留在这里面?宿管老师的话,也要捧个场再回吧。
      下床,拿出床下的脸盆,然后取了晒在阳台上的毛巾,走到旁边的浴室的洗漱池,接了盆冷水,把自己打醒。回到房内,对着镜子化了淡妆,然后还是穿着那套死板的校服去了宴会,毕竟家里差不多烧光了,我也不可能进去,衣服什么的就先凑合着再说吧,因为过不了几天,我差不多就会被发现了,我是这样想。
      宴会在大操场举行,虽然宴会不是面向全校的,单单是对我们这个年级,虽说人数不多,但酒桌占了大半部分场地,熟悉的人就站在一起聊着,酒水饮料什么的都由他们家提供,你爱喝多少就喝多少。当然人还是不能太为过,守点本分总是好的,没到法定年龄的人还是不沾酒的好,寝室由于位在操场西侧,于是我从操场西边的阶梯走下来,熟悉的同学有的向我举杯示意,我冲他笑笑,然后打了声招呼便去了人群效密集的,有贵客呆的地方,因为那里也许可以找到我忏悔的人。
      刚从酒桌上准备往杯里倒果汁,后面便传来了惊呼的声音。向后望去,那个贵公子不愧是今日的明星啊,整个人被那非常不搭的白色礼服包着,除开那黑色绅士蝴蝶结之外,再也看不到哪里黑的服装,在这夜色之中,外加他那完美的黄皮肤,真的跟那黑人穿白西装没区别,完全不打眼,只是有的人阿谀奉承罢了。
      说罢,缀饮一口,结果被酸得牙床都在动。赶忙放下塑料杯,让麻感快点消除。玩的好的又开始来嘲笑我了。
      “费力不讨好吧,馨。喝不得酸就算了,硬是逼着自己干什么,这里有的是东西,你想喝什么?白的黄的红的?”
      我望着她,只个摇头,说哪一个都不是。姓袁的男人虽然不怎么管管我,但对于这方面,他还是要求我必须遵守未成年人守则。但想到这里,既然那个男人已经死了,何必还在意这些?于是想去酒桌那里把杯子的果汁换成酒的,结果刚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人给拽住了右手,而且那个人的手由于紧紧握住我的手腕,使得我的力气一下子像被他抽干了一样。
      我回头望这个人,他穿着一袭黑色风衣,衣领有些折角,漆黑的毛卷发,两只如这黑夜般深邃的双眼就这样盯着我看,半晌,我算是愣住了。当然愣住的还不止我一个,在如此公开的场合,用这样的方式去找女伴的估计只有他一个了。当然,过完尴尬之后,当然是想立马甩开他的手,但是他那紧紧的束缚力,让我更本甩不开。
      “我说,你可以适可而止了吗?在这种公开场合,你是想成为被公众的猥琐形象吗?”我向他怒吼道。
      然而,他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在我的耳角边,轻轻吻了一下。这一下,大家全部炸开了锅,当然,也包括那个我需要去忏悔的人。心里就像是万把刀子切过来的感觉,拒绝的话,也会成观众的笑柄;不拒绝的话,又会伤到某个人的心,左右都不是法子,这也让我深深体会到了“三角”关系正式确立的感受了。
      “啪——!”一记清脆的,没有执念的响声,最后还是响起。我抬起手,甩了这个陌生的男子一个巴掌。
      “你给我适可而止,请你自重一点!”说完便向耳旁那边拢了拢,然后抿着唇向宾客少的地方走去,避免那一群又再来找事。毕竟是在黑暗之中,只有一小部分站得近额人看清了谁和谁,就这么大一个场子来言,要让全部的人都知道的办法,估计也只有站在主席台那里高声拿着话筒喊才可能吧。然而,刚一想到这,回头再一看的时候,果然,那个我需忏悔的人就偏偏消失了,一想想,他也是受够打击了,自己跑到不见人的地方去干自己想干的事去了吧。说着,从酒桌那里倒了点葡萄酒,正准备抿下的时候,就听见旁边有人在窃窃私语。
      “欸,你看到那个社长了没,刚刚还在这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听说他刚才吻了一女的,欸,那女的什么来历啊?青梅竹马吗?”
      差点没一口喷出来,这现在怎么一听到哪个男的跟某个女人有关系,就硬得八卦一下这两人中的任意一个啊,真是。就在那一刹,像是什么东西在向我敲警钟。
      等等,那个被吻的人是我,而我却并不认识的那个男子。那个贵公子消失还情有可原,但这个人消失就不太对劲了,他吻完我后,不应当向观众席更多的地方走吗?既然是社长,那么就应该更受欢迎啊,怎么开始玩躲猫猫了?一下子脑袋开始糊涂,赶紧倒转了一下今天下午的场景。
      “我..当然想去啊,但是..刚才有人告诉我,我如果去宴会的话,我可能今晚..会死在宴会上。”
      “刚才有人告诉我”,刚才,就意味着,在之前有人先向他搭过讪了,莫非刚才那个吻我的人和他说那个人是一个人,也就是说,他也拥有和我一样的,看穿死亡的能力?估摸着想也只能想到这里了,突然间眼睛似乎要炸裂了一般,当因疼痛而闭上双眼的时候,有一股热浪向蛇一样的喷涌过来,当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就是被火吞噬的地狱。我就是愣着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直到鸣枪之声袭来,我才缓过神来。
      “啊——!”到场的宾客无论是学生也好,老师也好,无疑都被这鸣枪声吓得乱了手脚。
      然而从寝室后面绕过去,到今天下午我送垃圾的地方,两个黑影在那儿。大概是听见了鸣枪的声音,有一个人开始紧张起来。欲向那边奔去,便被那个黑衣的男子扯住。
      “我今天应该是警告过你的,叫你不要来宴会的,为什么还是来了?”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用深沉的嗓音问道。
      “我本来是没打算来的,但是,那个女孩子说也许只是吓唬一下我的罢。”
      “女孩子?”穿风衣的男子半信半疑,“被我吻过耳朵的那一个?”这么说,印象也许会深刻一点。
      稍稍停顿了一秒,他才答道“嗯。”然后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哼,那个女孩,只不过是个刚刚才觉醒的婴儿一样的存在,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人,你知道她来宴会的目的是什么吗?”
      “目的?不是单纯的受邀请过来的宾客之一吗?”被穿风衣的男子这么一问,他便怀疑,难道是她想杀他?他猛地抬眼,对准那个穿着风衣的男子。
      “你在怀疑那个女孩想杀你?省省心吧,哪有想杀你的人比你还晚到。”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杀你的人要是比你还晚到,那就不是要杀你,而是给你忠告的。”
      “忠告?什么忠告?等等,你怎么会知道...?”
      “就你那表情,答案全在脸上的,不用能力猜也猜得到,至于等会要发生的,你就自己估摸的就看着办吧,我是救不了你,看看你听信的那个女孩有没有那个能力吧。”说罢,那个穿着风衣的男子从林间消失,留下这个可怜的贵公子一个人,他怎么可能顾及这么多,他就算家里再有钱,也逃不过命运下的指示。
      宴会上,我的眼睛从刚刚看到火蛇之后又再次变更了,冰蓝色的视野里,我看到像灵魂,像幽灵一样的拥有人类形态的魂在四处游荡,突然有银色的杆子突然举起,像影像一样的放着慢动作,那些缠绕在活人身体上的鬼魄,就像是能预知危险的存在一样,立马散开。
      “嘭——!”一声枪响,响彻在热闹的宴宾席。而就是这声枪响,硬是把我从那个预测的视野里拖了出来,但即使是回归现实世界,也无济于事,只能呆呆的望着,连基本的要怎么做都显得非常的不麻利。
      出现在众宾客面前的二人,头戴着面具,是一男一女,从那面具的形式和人物脸型和发型上看。虽然那两人在这一群宾客中显得极其不搭调——毕竟是在学校举行的,占大多数的是学生都是这宿制中学里的就更不可能谈什么戴面具之类的了,最多也就是租件小礼服来罢了,但是这两个人不仅仅是穿着晚礼服,而且在梳妆打扮上看得出是精心准备的情况下来的,说得好听一点,就是有备而来。这么一说来,要杀他就显得尤为简单了,刚刚算是想到这里,只听见主席台上的两人高呼起来。
      “ladies&gentleman!welcome!”像是歌剧一般的简单而又明了的开场对白。
      他们辆倒是高兴的起劲,完完全全忽略了那一大波还在惶恐中的众宾。他们怎么可能在意?全场的人被吓得如一根针掉落在地上也能听见,这也让这两个人似乎是受到了冷场待遇。
      先撇开这个不讲,树林里的贵公子还在徘徊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参加那个宴会。之所以这么想,一方面想要问清楚袁馨她想对他说什么,其次就是问清楚她的来路,二来就是如果是他亲自出面,很可能会死的人只有他一个,也就是可以省去一大摞的无辜者。然而他敢想的也只有这么多,不敢再往深想的原因,其一也是被刚刚那个穿风衣的男子的话给吓懵了,本身以为是开玩笑的,准备一笑而过的,但哪里想得到,这玩笑会真的变成事实。他一个贵公子,生在那种富裕的家庭里,吃的喝的玩的应有尽有,睡也睡得香,什么都不需要顾忌,,对于死亡的概念,当然听都没与听说过,更不要说什么去干什么送死的事,这种东西对于他来讲简直可以用闻而丧胆来形容。这一下他真的是不知所措的好,他不知道自己该选择哪边好,他也从未做过这样生死攸关的决定,因为做决定的从来都是他的父母。
      他是真的在考虑,因此也忘却了周围忽悠的站着一只猫头鹰。但那只是以猫头鹰的形态出现罢,并不是真正的猫头鹰,而是像袁馨视野里所看到的那种似鬼魂的形态的猫头鹰。而在树林旁边的食堂,有三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还有一个是那个给贵公子警告的那一个穿着风衣的男子。期间一个男子降下自己的斗篷帽,本身自然下垂的双臂忽然间像是预感到了什么,随着风向的移动,慢慢抬起左手,而那只似鬼魂的猫头鹰从那里飞出恰好停在她的臂弯处。男子用手轻轻抚摸它的羽毛,犹如将它视为真的一样,然而事实也确实如此,那只猫头鹰似乎可以感知得到那种被抚摸的感觉,于是象征性的摆了摆身上的羽毛。
      “鸦,【幸运】说什么了吗?”说话的还是先前那个给贵公子下警告的人。
      “【幸运】,社长问你话了,你看到了什么?”鸦用如天鹅绒般有磁性的嗓音问道那只猫头鹰,而那只猫头鹰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鸦的手臂上,静静的望着社长。而社长似乎能从他们相对的视角中看到了什么,亦或者说是和猫头鹰用一种常人听不到的赫兹频率进行的一场无声的交谈。
      良久,社长算是叹了一口气,然后转向那一群人。
      “好了各位,开始行动,那个人至少现在还不会成为我们的绊脚石,那么在他成为绊脚石之前,速战速决!至于那个女孩,到时候再看着办吧,差不多的时候强行解决就好了,总之就是不能让他们回想起那个男孩的存在。”社长以命令的口吻向旁边的那些穿着斗篷的人发出通告,而那些人一边如百米冲刺般以社长未中心朝各个方向迅速跑开,一边得令道:“了解!”
      而宴会方面,那两个人完全没有把这一群人放在眼里,该唱的唱该玩的玩,反正没干什么正经八两的事,而宾客们却像是永远走不出那个被枪声围绕的恐惧中,依旧保持着静态,静得有些可怕,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不像是一场宴会,而是屠杀场一般。正当我左顾右盼看谁没有保持安静的状态时,我非常好的被逮着了。
      “那边的那个女孩,穿着校服的那个,你有什么东西掉了吗?看你很急的样子呢,来来来,快到这里来,大声说出来大家都可以听得见,大家可以帮你一起找,这样速度也会快一些哦。”说话的是那个带着假面的女人,一抹如黄金束发和她那紫罗兰色的口红和那闪着光粉的银紫色面具上两只眼睛恰巧被面具眼部的黑色部分给遮住了,看起来就像中世纪举行异教徒仪式的巫女一样。
      但是怎么想也不太对,明明隔着那么远,要看清万人中的一个人谈何容易,而她却看见了我的一举一动,这是锁定了我,还是说有人在监视我?我不太敢迈步,想到这里突然向旁边抬头看,按理说听到台上的叫喊,那些宾客理所当然听到呼喊后应该向我这边望过来的,但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原因,没有一个转过来。本想迈步的,然而就是一瞬间的功夫,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的感觉,然后就只剩下朦胧的印象了。
      这个感觉,太熟悉了,十一年前的车祸让我在这里呆了许久,现在又要回到这个巨大的黑色视野里吗?在这无止境的黑暗中再睁开眼,冰蓝色的视野里看见的东西如同鬼火一般燃烧着。
      事实也是如此,我躺在地上,模糊的看见穿着黑衣斗篷的三个人将那两个带着面具的人杀掉,其中有一个人似乎是察觉了我在看,向我这里走过来,之后又只剩下漆黑一片。是友是敌还未分清,就连最基本的危机感也完全没有了,什么也不知道的沉睡下去,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发觉到事情变得越来越蹊跷,先不说别的,就光说头也是特别的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灌输了后残留着的余微痛感,也像是什么东西被抽离掉的那种不和谐的感觉。我明明有记得自己当时困到不行,一栽就睡下去了,连衣服都没换直接穿着校服就睡着了。我明明记得,每次这么干的时候,室友都会说我的睡相非常的不打眼,但为什么当我醒过来的时候,自己的睡姿变成了淑女型的了?接了盆冷水,对着自己往脸上一泼,然后想着干脆性的把自己打醒的时候,望着这一盆水倒映着我自己的像,突然地像是那会儿觉醒那份瞳孔的时候一般,被撕裂的,断层了的,移位了的,全部像是碎片一般,扎向脑海,当我再望着那个像的时候,我全部想起来了,昨夜的宴会,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失礼男子和那个贵公子,还有那两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以及我晕眩时看到的三个穿着斗篷的人,他们到底是谁?
      想到这里,就打止了,现在想知道的太多了,未解的也有太多,包括我自己的瞳孔变化,我自己都没分清,更何况去了解那么多。不想往下面想,再想下去估计没得完了,最直截了当的方法就是直接找那个贵公子谈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会比这么瞎捉摸好得多。顺便还可以套出那个跟我说了一样的话的人到底是谁也说不定。话是这么说,但是事实却让我伤透了脑筋,当我走进教室,本该属于那个贵公子的座位却直接的被新转校的学生给直接代替了,于是再来问班上的那些花痴们,她们的回答让我更加伤脑筋。
      “欸?贵公子?那是谁啊?难道说是你懂得初恋?来来来说来听听”同学的反应就像是根本不存在这个人一样的,或者说这个人存在过的记忆,已经完整的被删除了一样,也就是说我从昏迷到醒来的时间里,我的记忆也被什么人篡改过,但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着水中自己的像,便恢复了记忆。想到这里,看着她们桌上摆着一面镜子,干脆抢过来对准她照着,虽然她有些打抱不平。
      “你要干什么?”他有些不耐烦
      “看镜子里面,你的脸。”我是这样回答她,我是这样想,既然是看见了自己的像,也就是说自己看到了自己,就是自我认知,那么水和镜子都可以映出像,都可以认知自己,能恢复记忆就证明我们的记忆的确遭到过什么人无形的篡改,如果不能,就证明恢复记忆是我从获得那个奇怪的可以预测的视野里顺便获得的能力。
      “看了,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她有些疑惑,然后皱着眉,不悦的将头撇向我。
      果然,恢复记忆也是那个视野给我的能力吗?
      “不,没什么,我看错了,我以为你脸上有东西。”连声道歉说不是,毕竟也有些尴尬,幸好班主任及时来了坐在台上,我们也就归位了,点完人后便开始晨读,什么也没有想下去。直到下午,当夕阳从窗户边射过来,天边还留有半抹余晖的时候,刚准备收拾一下书籍,突然看见一张没有印象的白色纸条,上面写着一句简单明了的话:——也许我们需要到图书馆来见一面。
      本来想到的只是哪个神经搭错了根筋的,把情书丢错了地方,但正准备扔掉的时候,往上一举,对准斜阳射来的光时,背面本来没有字的,结果突然像是魔术一般的显现出来,那句话证明着我的记忆恢复的事实被他们知道了,同时那个和我说了同样的话的人决定首先捅破这章薄纸,那么我应当用什么样的方法来迎接你?
      “——可以告诉你关于你不能理解的失忆症以及昨天抢先的把你想对某个人的忠告给说明的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痕迹-tr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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