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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解开心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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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怪不得昨夜来送还证物时还与展大哥谈笑风生把酒言欢的白玉堂,一转眼就去盗了三宝,原来之后又有这段故事。秦柒看着顾清有些落寞的神色,犹豫了半晌,小心翼翼的问:
“师姐,那你心中对白大哥可有想法?”
“他?他如今行事如此荒唐幼稚,在我看来只有没长大的孩子才会像他一般,行事不顾后果。我又该有什么别的想法!”顾清赌气的别过头,不看秦柒。
秦柒失笑的看着一脸别扭的顾清,又怕她看到自己的笑意怕是要恼,便坐在她旁边的园凳上,搂着顾清的胳膊,靠上她的肩,像小时候一起看星星一样,轻轻晃着:“我看白大哥不过是年少任性,本性并不坏的,况且他出身上门,自是要比旁人要傲气一些,如此家事配师姐你也堪堪够了。而且,”秦柒调皮的一笑,歪头看着顾清,“白大哥喜穿白衣,而师姐又总是玄色,你又是无常判官的大徒弟,以后你二人行走江湖,就起个名儿叫黑白无常,岂不妙哉!”
顾清挑眉斜觑着秦柒,凉凉的说道:“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和他在一起?”
秦柒惊讶的瞪着她,一脸的不相信:“师姐——,难道你对他没感觉?不可能吧,我明明觉得你俩之间的互动很值得寻味的啊。你总是喊他无赖,他也叫你清儿。这称呼,除了师父,就只有他这么叫吧,就连师姐你的家里人,也只是叫你五娘的啊。”
“唉,”顾清也知道秦柒疑惑,只是她自己现下也是理不清啊,“他昨日也问我,究竟什么样的人是我的良配,我那时并不清楚,也从未想过。所以随便说了戏文里的描述,惹了他误会,犯下此等荒谬大胆之事。”
替秦柒轻撩了下耳边垂落的发梢,状似漫不经心的又道:“今日我便想了许久,我只想若我要嫁人,夫婿必得是顶天立地的男子,家国天下胸中自有丘壑。我无需他替我撑天,我只要他与我一起撑起这天,他若能懂我敬我,我必也敬他爱他!”
顾清见秦柒没有答话,又轻声继续说:“小柒,你很幸运,遇到你的展大哥,他对你很好,我很放心。可是你看,白玉堂他可是我说的那种人?”
女权主义者!不知怎的,秦柒心里忽然闪过这个词,看不出来顾清平日一付凡事不在意的模样,原来心里早就有了想法。见她认真的问自己,秦柒侧首想了想,白玉堂平日鲜衣怒马,年少风光,行事全凭自身喜好,从不看公理伦常,如顾清所说要顶天立地胸有丘壑,确实有所欠缺,但是……
“师姐,人都是要成长的,他如今行事乖张也只是依心而为,在我看来比那些个口腹蜜饯的小人可强多了,你何不给他个机会,让他知道你心中所想呢?只一为的将他推离,我就不信你心里不遗憾?”
“我……”
“师姐,你只告诉我,昨夜他负气而走的时候,你心中可惊慌?”
顾清想起白玉堂临走时那冰冷的眼神,毫无温度的一句“顾女判”,那时自己确实慌乱的只想叫他回来说清楚。秦柒一看她的表情就已明白,知道她听进去了,便也不再多说,将展昭嘱咐的加急驿信的方式告诉顾清,自行先回房了。
次日,顾清就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打马上路,一路往陷空岛疾驰而去。
近四月的天气,湖面上的温度还略有些低,微凉的水气与日头的温度交融,淡淡的薄雾渐起,缠绵在湖心一叶飘飘荡荡的小舟周围,远远看去,竟似山水画般朦胧清浅。小舟的船帆早已被收起,此时也无人在船尾摇浆,似乎船的主人根本没有目的的任由小舟将他带向不知名的远方。
半倚在小船船头的白玉堂手中拎着一壶浊酒,眼神微眯的看着湖面,随着船身轻摇,仰头倾倒的酒些许洒在白衣上,留下点点浊迹,他也并不在意,只一位的重复仰头喝酒的动作。半晌,手里的壶中浊酒喝完,一个甩手就将酒壶扔到湖中,探手又自身后取来一壶,仍旧是一言不发,好像眼里就只剩酒了。
陷空岛芦苇荡中隐藏的渡头上,有两男一女正负手而立,悄悄关注着船上的白玉堂。
“大哥,你看五弟这是怎么了,自从开封府回来带回了三件宝物,说是要等展昭来取,之后就每日到这湖心喝酒,我怎么瞧着有点借酒消愁的意思?”
五鼠里的老四,翻江鼠蒋平担忧的看着白玉堂,实在不解这个平日最风光无限的弟弟怎么如今这般颓废模样。而蒋平口中的大哥,钻天鼠卢方也只是紧皱眉头看着白玉堂的方向,心中也是疑惑。
卢夫人平日照顾自家官人和几个弟弟的饮食起居,在大家心中自是一位贤妻良母的好嫂子,此时见白玉堂如此作为,也很是关心,只问那蒋平:“你二哥与五弟年前不是出去寻那拐带少女的沙千里和九尾狐,听五弟说是遇到了开封府的人,一起合力重伤了那贼人,如此说来应是与那御猫合力抗敌无甚不快才是啊,怎么如今盗了三宝说是要等那展昭来取?”
蒋平挠了挠后脑,心里也是毫无头绪,“二哥说本与五弟约好了在陈州项城相见再一同回岛,谁知后来接到五弟传书说是让他自行回岛,他还有事待办二哥也就没再等他,谁知他三日前回来竟变成这副模样,整日湖心饮酒,看着忒不痛快!”
卢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犹豫着说道:“听昨日把五弟抬回去的老三说,他嘴里咕咕囔囔的喊什么清,什么女判的,不知说的什么。”
卢夫人一听眼神一亮,惊喜地说:“莫不是五弟心中有了中意的姑娘?!”
卢方一粗汉子,听了这话也不在意,呛到:“有喜欢的姑娘直接上门提亲不就得了,做什么一副借酒消愁的颓废模样,不觉丢人么!”
“你懂什么,我看五弟如今的模样,怕是人家姑娘没看上他,所以才整日颓废。”卢夫人白了卢方一眼,气他不懂风情。
“哪家女子这么不识好歹,我陷空岛五鼠,任一个拿到江湖都是响当当的汉子,还轮得到别人挑三拣四!”刚还斥骂白玉堂颓废丢人的卢方,这么会就把自家兄弟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真是护短的紧。
“甭管谁家姑娘了,我看五弟又要醉倒,我去把他带回来。”蒋平这边看着白玉堂又扔了一壶酒,人已经是摇摇欲坠了,忙抢白了句,一个猛子扎进湖里,眨眼的功夫就已到了船尾处,一按船梆双腿水中用力,就蹿上了小船,看白玉堂早已醉在那儿不省人事,只好抓起摇桨将小船驶回岸边。
白玉堂醒来之时,已是起更时分,敲了敲隐隐作痛的脑袋,扶着床棱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刚喝完,就听门外叩门声:“五弟,可起来了?”原来是卢夫人。
白玉堂赶忙走过去开门,将她让进屋来。俗话说长嫂如母,卢方这个夫人平日对他们兄弟多有照顾,衣食住行无一不是亲历亲为,此时见她手里托着一盘饭菜,忙恭敬道:
“大嫂,怎敢劳烦您给我送饭来,折杀小弟了。”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我看你只顾喝酒,晚食也没用,给你送些宵夜来,快用了吧。”卢夫人挥挥手,不在意的说道,并将食盘放在桌上,却不出去,自捡了张凳子坐下。
白玉堂此时腹中也早就饿了,也不客气,拿了竹筷便用起饭来。
卢夫人又给她倒了杯水,坐下状似无意的问道:“五弟时常行走江湖,可听过最近江湖上新近一位女侠,人称顾女判的?”
满意的看到白玉堂拿着竹筷的手一僵,卢夫人心中更是添了几分把握。之前听到卢方说了白玉堂酒醉后的低语,又问了问其他几个兄弟江湖上有没有人称女判的人物,得知果然有个女侠因武艺高强行侠仗义,被称作顾女判,卢夫人心中便猜想许是此女惹得向来高傲焕彩的五弟这般失常行智。
白玉堂捏了捏手里的竹筷,猛往口中扒了几口饭,含糊道:“听过些名号,不甚熟识。”
卢夫人看他有意逃避,直接喝问:“清儿是谁?”
这下惊得白玉堂一下子呛住,狠咳了半天才缓过来,满面通红的看着卢夫人,结结巴巴的答不上话:“大嫂,咳咳,如何得知是清儿的名号?”
卢夫人嗤笑道,“我何时说这清儿就是那顾女判了?”
白玉堂才反应过来,竟是被这往日贤惠又对他们兄弟颇多照顾的大嫂摆了一道,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答话,平日的伶牙俐齿早被忘在了脑后。
卢夫人见他失语,也不忍再逗他,只劝道:“五弟,我与你的几位哥哥们都担心你,你武功自是高强,在你四位哥哥之上,行走江湖自是无需我们担心。只是你行事乖张,有时又冲动欠考虑,我担心你会被江湖沽名之辈所利用。”
白玉堂见卢夫人意指顾清,下意识反驳道:“清儿不是沽名钓誉之辈!”
卢夫人听了这话更乐了,心里明白怕是这清儿早被白玉堂放在了心上,半句诋毁的话也说不得,便不再玩笑,柔声问:“那这清儿是什么人?你若是喜爱她,为何不上门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