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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莲蓉蛋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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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晚课的星期四,是知了话剧社团的例行活动时间,不过今天是个例外——刚结束完国庆假期,是知了隆重重启的时间。
文学之的纳新工作有了极大的进展,在厉栀又当编剧又做后勤摆正桌椅的时候,她神秘兮兮地在厉栀耳边说:“待会我有一个惊喜要给你。”
厉栀不为所动,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肯定又是像当初骗竹屿那样在低年级骗到谁了。
文学之对她的冷淡相当不满意,站在原地直跺脚,“难道你不期待吗?”
“哦,我超级期待的。”厉栀嘴上附和,可是语气机械得很。
“……”文学之不想说话了,气急败坏地去活动教室门口蹲人。
他们6点一下课就来了,社团见面小会晚上7点才开始,可有的等了。
第一对,哦不,前两个到来的社员对厉栀来说确实相当惊喜:竹屿和一个格外漂亮的金发女生。
厉栀一眼认出女生是伊栗娜,她惊讶到来不及对竹屿使眼色。这两个人是……索□□往了吗?
“栀栀兔,你好!”伊栗娜很热情地用英语对厉栀打招呼。
竹屿则识相地看向别处,把说话空间让给两个女生。
厉栀也走近了伊栗娜,说没想到她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伊栗娜理所当然地说:“我当然记得,安德常常提起你!”
安德?厉栀怀疑她说错了,不应该是瓦夏那家伙吗?
当然,这怀疑转瞬即逝,因为伊栗娜紧接着抱怨说:“在这我都找不到合适我穿的衣服。”
厉栀暗地里瞄一眼说话人漂亮的低胸装,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想法,她抿抿唇,来让自己显得理智,“没什么问题的,我可以帮你买到一些合适的。”她打算把某宝和某夕夕推荐给伊栗娜,那上面可是什么都有。
“真的吗?”伊栗娜几乎欣喜若狂,一手就把她抱进了怀里,“你人真是太好了!”
厉栀被她搂得要咽气了。真没想到,伊栗娜明明长得和安德同款高冷,实际上这么热情,她奇怪的想法竟意外得到了满足。
很快,竹屿的不解风情解救了她,他像是见不得两个女生贴贴一样地强行插话:“学姐,我们有坐的地方吗?”
“啊,有的,”厉栀如梦初醒,带他们去安排好的位置,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一款月饼(包含豆沙馅、冰皮、莲蓉蛋黄和一个隐藏款等等类型)——她和文学之给新社员们准备的礼物,又华夏特色、又好吃、又符合节日的美食。
“这是给大家的礼物,”厉栀介绍道。
“谢谢你!”捧着月饼的伊栗娜和竹屿异口同声。
“话说回来,你们在海川喜欢吃什么呢?”厉栀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喜欢月饼和开完会要去的聚餐。
“面条。”伊栗娜不假思索地说。
“只有面条,”竹屿补充。
“只有(面条)?”厉栀不敢置信。
“只有(面条)。”竹屿很肯定,他也是多次确认才相信了这帮人一日三餐都在清真面馆吃牛肉面的这件事。
厉栀光用想的就觉得很腻、很惨,和竹屿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真没想到你不仅来了,还这么够意思说服了伊栗娜!”厉栀撞上竹屿的目光,忍不住用汉语和他“加密通话”。
“学姐你别做梦了,我忘记和你说而已,伊栗娜可不会来你们社团,她就是想来看看。”显然,竹屿一想到自己的处境,顿时愁得眉毛都瘪了。他依然在等待一个成熟的时机来告诉伊栗娜真相,只是这个时机成熟得太慢了些。
见到热情大美女出现在自己社团,厉栀眼里已经没有了竹屿的死活,她试图怂恿竹屿:“你能不能说服……”
“饶了我吧,学姐。”竹屿快哭了。
厉栀自讨没趣,去到教室门口同文学之站在一块,但马上就被一个人影引起了兴趣,“不是吧?”
文学之一脸“看吧”的得意表情。
是向来和夏鹃每天往返图书馆,对课外活动嗤之以鼻的,她们的室友,也是厉栀高中至今的好友,维持着同班,甚至是同宿舍友情的陈招娣!
厉栀揉揉眼睛,差点原地蹦起来,社团都两年了,陈招娣可是从来都觉得她和文学之成天浪费时间的!怎么会来到这里?
陈招娣在厉栀眼前站定,笑眯眯地解释:“我决定光荣地加入你们的神秘组织。你不在宿舍的时候,文大社长可是做了好多宣讲,听说咱们的演出以后不光是多国语言演出,还会放在各种媒体上,走向世界呢。”
真能画饼……
厉栀扭头看看文学之,后者把下巴抬得老高。显然,能把陈招娣拉拢过来,可给她骄傲坏了。不仅如此,厉栀出门约会的时候,她为了准备惊喜,自己就完成了对新社员的面试呢!
厉栀推推她的肩膀,“您可真不愧是有公司要继承的准资本家。”
站在活动教室的讲台上,文学之调整着预先准备好的“多国语言”社团章程PPT,还不忘对厉栀抛媚眼。
此刻教室里已经坐了快20个人,大家的发色都多姿多彩,再也不是当初三五个人包场的凄凉画面了。
厉栀站在教室背后,看到大家的背影,和文学之交换一个默契的眼神,这是她当初想都不敢想的壮大队伍。
“这就是帅哥的力量啊。”文学之捧着胸口,对自己英明的判断深以为然。
临近七点,大家几乎都到齐,唯独有两个人迟到。
这不寻常。
厉栀关上活动教室的门,独自来到门口想看看,差点被靠在门口的身影吓一跳。
是瓦夏,独自在门外抽烟的瓦夏。
“今天又是你姐姐的生日吗?”厉栀不客气地嘲讽出声。
瓦夏看到她,顿时停住自己吞云吐雾的动作,把烟踩灭在脚下。
厉栀这才走近他身边,学他往墙壁上靠:“我不喜欢抽烟的人。”
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不对。她怎么有资格说这种话?
瓦夏没有生气,摸出纸巾捡起地上的烟头包好,说:“因为我紧张。”
“紧张?”
“因为我战斗。”
厉栀努力在每一次和诸如瓦夏的友人交流时切换外语思维,以免自己会错意,但他说的单词她知道,具体的含义却没法确定了。“Nervous”肯定是紧张没错,他说的“Fight”是战斗,还是打架?为生活而学习奋斗?
月色很暗,路灯很暗,厉栀忽然发现,瓦夏专注看着自己的棕色瞳孔里闪着异样炙热的光芒。
“我想到了一个可以缓解焦虑的方法。”他这样说。
“什么?”微妙的预感将厉栀从对单词含义的思索中唤起,她讪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
“如果我紧张的时候,可以亲你就好了。”边说着,他越靠越近。
厉栀闻到了来自瓦夏身上的烟草气味,连呼吸也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