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太乙小公子

65、针锋相对

　　目光虽然落在了碧落身上，心神却恍惚了，是今天见到珈蓝了，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是那么想她。
　　见到珈蓝，心中荡漾出来的是欢喜的感觉吧，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去见珈蓝了，他在想，不同于先前的模样，珈蓝是否认出了他，不过看到蓝飞廉赤红的目光时，他心中反而淡淡的喜悦，他突然觉得，不管自己是怎样的面貌，珈蓝都能轻而易举的认出他来。
　　危机感。
　　桃花眼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感觉，对方好似已经把他看透彻了，他却连对方的真正的身份都不知道，他看白夜，像隔着重重浓雾，连影子都那么模糊。
　　“白夜。”蓝飞廉突然灿然一笑：“我既然出现在这里，就没打算让你见到珈蓝。”
　　蓝飞廉法衣的袖子是卷起来的，想是做了饭又刷了碗，满腹心事所以忘记放了下来吧，尽管如此，他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扇子来，“啪”地一声甩开，漫不经心的晃着，一双桃花眼却是时时刻刻盯紧了白夜：“如果不信的话，大可一试。”
　　白夜眼角挑起了讥讽之色，要知道白老大一向刻薄：“傲世岛蓝飞廉以幼稚二字名满天下，常想不知被冠以幼稚二字如何在千岁之躯上体现，现在倒是得窥一二。”
　　闻言蓝飞廉气绝啊，牙槽都跟着磨起来了，这就是珈蓝口中的出尘脱俗？好一张刻薄的嘴。
　　一张俊脸上倒是不怒反笑：“白长老有空不陪着你身边的死人，大老远跑来这儿耍嘴皮子，爱好还真独特！”
　　白夜呢，声音平平，却是道：“你倒是对我有了几分了解，想来也是珈蓝告诉你的。”
　　“哈！”珈蓝真没搞错，她心目中高山仰止的白夜就这幅德行？这脸皮是钛合金做的吧？刀枪不入水火不浸！还真是激地他心头火噌噌往上冒！
　　扇子猛然一合，指着白夜讥讽道：“珈蓝口中的长老原来不过是个罗里吧嗦废话连篇实际上胆小如鼠的家伙！”
　　“幼稚。”白夜眼神明明淡漠，却是甩了衣袖下了这般结论。
　　这，咳，貌似双方都有那么一点失去理智啊，虽然桃花眼在夜风吹拂衣衫的哗啦啦响声中保持着自己玩世不恭潇洒如斯的模样，那扇子是他无比潇洒的标志。
　　再看白夜，当初戴着银质面具的时候看不出他所思所想，如今变换的容貌，隐藏了远在众生之上的那种气息，独留下淡然的姿态，夜风之中，白夜淡然而立，好似万事都不放在眼中。
　　镜头拉近了再看。
　　蓝飞廉虽然保持着玩世不恭的潇洒模样，桃花眼却是蔓延上了鲜红的血丝啊，脸上虽然带着无害的笑容，牙槽却是紧咬着，再看握着扇子的手，看似轻松的一握，反而有种蓄势待发的蓬勃感。
　　而白夜，顶着那张平凡的模样，淡然而立，那眉毛却是向眉心紧凑了零点零零一毫米，看似漠然的眼神内里却好似翻滚着滔天的海浪，那随风的姿态，却让人感觉到无比的危险啊。
　　这两个人，明明已经想要狠狠地揍对方了，却一个比一个会摆姿态！
　　他们心中唯一一样的开场白应该是：你算那颗葱啊！
　　说什么呢，其实骚狐狸一直在院子里愁眉不展，小主人不开心，蓝少也没什么好脸色，哪里知道她留在院子里，竟然就看见了这么一场戏。
　　狐狸嘴巴也能张成O型，狭长的狐狸眼也瞪圆了，从头看到尾，多年不见白夜长老好似变了许多的样子，蓝少今天好像也不正常。
　　他们好像，要，打起来了！
　　是真打起来了，就在她思考的一瞬间，蓝少就沉不住气出手，以她的狐狸眼什么都没看见，蓝少就消失了，不到下一秒，蓝少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白夜侧边。
　　手中的扇面毫不犹豫冲着白夜就是杀招，割裂气流的声响在寂静的夜中异常响亮。
　　哪里知道，那扇面划空而过，白夜长老的身影直接散成了飘渺的烟雾，还是不到下一秒，白夜竟然出现在蓝少的身后，她根本没看清楚白夜是怎么出手的，只听到“叮”一声。
　　双方的身影就再次消失了。
　　额，虽然过程没有看清楚，结果却是显而易见的，她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刹那间，双方再次出现在原先的位置上。
　　她好纠结，她喜欢蓝少，可，白夜也不错啊！
　　此时，蓝少的俊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容，但她看出来了，蓝少的脸色泛青了，他手中的折扇是合着的，那扇骨好似折断了几根……
　　长老虽然如同先前那般淡然而立，嘴角却是不着痕迹地上翘了零点零零零一毫米。
　　高下立判。
　　蓝飞廉笑了，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笑，桃花眼越来越亮，却是咧开了嘴露出雪白的牙齿，竟然是将手中的折扇揉到了一起，不得不对这个出场不到五分钟就夭折的折扇做一个简单的说明。
　　折扇A，蓝少趁手宝贝之一，据说是用龙的骸骨炼制而成，那扇面的主料则是用万年青檀树皮炼制而成，坚如铁韧如丝，真真正正的刀枪不入水火不浸，且折扇本身也拥有很强的灵力。
　　不知道白夜是如何出手的，瞬间就折断了扇骨，难怪蓝飞廉脸色铁青乃至一言不发将自个儿趁手的宝贝给挫骨扬灰鸟。
　　“在此界本少只能用三分的灵力，想来白夜长老也一样才对。”蓝飞廉张开手，果然是化成了灰烬随风飞去了，他不甚在意反而双眼发亮地看着白夜道：“能处处压制本少，本少对你的身份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你一向都这么幼稚吗？”白夜开口问道，一向漠然的白夜，此刻看向蓝飞廉的目光中竟然有探究之意。
　　蓝飞廉怒从心中起，他还真是差点就把珈蓝的话给当真了，这位珈蓝口中出尘脱俗的白夜长老若无其事讽刺人的功力还真扎实。
　　按下心头怒火，蓝飞廉道：“据我所知，洪荒妖界七位妖主中，其中一个就是夜妖族，冥河界掌管六道轮回的桥主，好似单名一个夜字。”
　　蓝飞廉才说到这里，白夜就接口了：“多年前海族出了一位大能修士破界进驻无妄界占据半片天下，此人多子多孙，若我没记错，他姓夜，单名一个叉字，后人多沿用此姓名。”
　　黑线布满了蓝飞廉的额头，抬头看见白夜依然保持着淡漠的眼神时，突然好似明白了过来，白夜此人，竟然是在戏弄他！
　　无非是在告诉他，七界之中名字中有夜字的牛掰修士不在少数，就是傲世岛上也有两个名字中带有夜字的祭祀。
　　似乎是觉得闹够了，白夜道：“我是来带走珈蓝的。”
　　“带走？”天方夜谭吗？蓝飞廉很想讽刺两句，却在对上白夜那淡漠甚至是高高在上的眼神时，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任何理由留下珈蓝。
　　好似突然就沉默了下来。
　　蓝飞廉扯动了一下嘴角，想到珈蓝无比期望又无比失望的小脸时，拒绝白夜的话，死活都要拦着白夜的决心，突然就动摇了。
　　哪里知道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柔和的声音，这声音很轻缓，让听到的人不自觉都能卸下心房一般：“夜，我一直在找你。”
　　白夜没回头，蓝飞廉却是看着白夜身后的夜幕之中缓缓走出来一个人影，她赤足踩在空中，她玉足之下空气好似随着她的步履当初一圈圈波纹。
　　她好似就是夜晚的泛着光晕的月亮，一举一动都那么赏心悦目。
　　蓝飞廉看着她的眼神却是倏冷，在他眼中，这个女人，不过是一具漂亮的尸体罢了，却是摆弄着那一身的死气卖弄风情。
　　此刻的她，明明眉宇之间带着愁思，却是强颜欢笑甚至是带着一丝可怜兮兮的样子道：“夜，你怎么来这里了，我在黑暗中呆的时间太长了，一入夜心中就不自觉的害怕。”她轻咬了一下下唇，好似欲言又止却又鼓起勇气道：“夜，我只是想跟在你身边，像曾经一样。”
　　蓝飞廉轻笑了一声，讽刺道：“白夜长老的口味果然非同寻常，怎么，喜欢漂亮的死人吗？”
　　他轻易的点破了碧落的身份，碧落清丽的容颜瞬间煞白，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蓝飞廉。
　　占了上风的蓝飞廉，不由捏着鼻子，皱眉讽刺道：“白夜不打算处理好她身上的尸臭吗？距离这么近，呛地本少都要吐了。”
　　很想说，蓝飞廉是站在上风头的……
　　碧落脸色煞白，身子微微摇晃了一下，这就是复活的代价吗？她不自觉捂着胸口，哪里知道她这个动作惹地对面漂亮的男人讥诮一笑：“你装什么，你这样的身躯也有感觉？”
　　心慌了起来，是的，她这幅身躯到底是什么做成的，她早已没了肉身，而这具身体也根本没有肉身所能体会的冷暖，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只需一眼就看穿了吗？
　　她，是不知道疼，没有任何知觉的怪物？
　　白夜他，也是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