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玄事件薄之神隐》魔酱拌饭

23、灭缘·第2章

　　第二天，月玄像往常一样懒床，直到子桑叫他吃午饭才回家。在子桑忙午饭的时候，月玄跑去书房，好不容易见主人回来的小白跟上去，还有闲来无事的翱。

　　“小白，别捣乱。”

　　月玄在书柜里找东西，小白围着他转不说，经常在他脚边蹭来蹭去表示亲昵。而翱不敢乱翻月玄的东西，蹲在一旁认真地看，却盯得月玄毛骨悚然。

　　“玄玄，你在找东西吗？”我不咬着食指站在门口，他很好奇月玄为什么翻东西。

　　“不是翻东西，难不成是偷？”小童敲了我不的脑袋，他发现这货又蠢又爱吃，整天傻乎乎的缺根筋，给块饼干就乐得找不到北了。

　　“月月玄，他又打我～”我不带着哭腔跑去月玄身边告状，偶尔偷瞄一脸无所谓的小童。

　　月玄没空理他们，拽出书柜角落的一个鞋盒，打开一看正是他需要的东西，翻出来的杂物也没清理，急忙跑去找子桑。小童见状冲我不做鬼脸，飘飘悠悠下了楼。这可气坏了我不，抱起小白找子桑告状。

　　“子桑，看看我找到的好东西，希望不会被鞋臭味沾染到。”

　　“桑桑，小童是坏人，你看看我的头～”

　　“去告状啊，没人会理你的。”

　　“人类，月玄大人在和你说话，别爱答不理的。”

　　子桑停下炒菜的手无奈望天，他怎么觉得自己是幼儿园老师，家里养着一群嗷嗷待哺的小孩。

　　“去去去，没你们的事。”月玄不耐烦地将这一群非人类敢出去，它们这才离开拥挤的厨房。

　　“你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子桑的大脑总算通电了，瞄了眼鞋盒里的东西全是瓶瓶罐罐。

　　“卞城王的药，全是毒药。”月玄随手拿起一个酒杯大的瓷瓶，瓶口堵着一颗瓶塞。

　　子桑一愣，原来家里还藏了这种东西，“毒药？卞城王是谁？”

　　“以后你会想起来。”月玄在盒子里挑挑捡捡挨个翻看，觉得有用就放在盒子一角。

　　“嗯。我下午休息可以帮你找，先吃饭吧。”

　　“好啊，好久没约会了。”

　　“是找人。”

　　吃过午饭，月玄和子桑来到市中心，热闹的街道车水马龙非常繁华。子桑很纳闷月玄打算怎么，却看月玄坐在车里显得很悠闲。

　　“天气不错，顺便逛逛吧。”月玄指指前面的停车场。

　　“夙大师，你是来抓人的，不是来逛街的吧？”

　　“嗯，来约会的。”

　　这样的话竟让子桑无言以对，他不是真的想约会吧。

　　两人离开停车场，就近找了一家餐饮店，点了两杯饮料坐下来聊天，真的像来约会的。月玄一边叼着吸管，一边观察恬静安逸的餐饮店，子桑捅了他一下，眼神里透出你怎么找的询问。

　　“服务生，麻烦给我一杯水。”

　　月玄扬手呼叫隔壁经过的服务生，并叫子桑耐心看。没多久一杯温水送到，月玄将食指探入水中，嘴里小声念着什么。杯中温水就像被加热，一股股热气向外冒出。子桑正在惊讶，只见杯中的水位以看得见的速度下降，几秒钟的空就成了空杯。

　　“与其满城市去找，不如放出我的气息让他们变成惊弓之鸟，那样我反而能察觉到他们。”月玄将水杯推到一旁，又小声对子桑说，“我会认真感受一下，你帮我看着点。”

　　子桑嗯了声答应了。月玄闭上眼，趁着他的气息在四周扩散，释放出法力感受周围异常气息。玉贤和女妖不想被人发现一定会极力隐藏仙气和妖气，找起来也费劲。所以只要他释放出仙气，女妖自然会感到害怕，他可以凭借这股这丝恐惧找到他们。

　　子桑单手戳着下巴静静凝视月玄，别看月玄平时喜欢拿人取乐，又是个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人，可办起事来很有头脑不会盲干，总是以最小的努力完成最多的事情。这和他料想的不同，让他很意外，但是似乎也合乎情理，或许这也是他喜欢月玄的一个优点吧。说来也奇怪，他的记忆并没有完全恢复，但似乎已经将月玄看成认识很久的朋友，甚至是高于朋友的特殊存在。

　　归根结底，月玄是一个奇怪的人。

　　“哎，看，那两人绝对不是朋友。”

　　“你怎么知道？”

　　“眼神啊眼神，哪有人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朋友的。”

　　“你这么一说也是，难道他们是基友？”

　　“不是难道，是一定。”

　　一阵细碎的嘀咕传进子桑耳中，等他侧头看过去，那两个议论中的女人已经把头转到对面。他举起透明的玻璃杯，杯上映出他模糊的脸，他怎么看不出自己的眼神有那么奇怪明显。

　　“发现一只小绵羊。”

　　月玄突然开口倒吓了子桑一跳，见月玄起身他跟过去看。

　　“快跑，快跑……有个不得了的家伙来了，跑慢了就没命了。”

　　安全通道近在眼前，这人推开门直奔楼下，手里还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孩。这时，楼下的通道门忽然打开，两人看了子桑一眼继续往下跑。门又一次打开，两人停下了，是刚才那个气息的主人。两人再想转身回去，却已经被子桑堵死退路。

　　“你、你们想做什么？”大人将孩子紧紧搂在怀里，谨慎地盯着他们。

　　月玄和气地笑道：“认不认识一个叫玉贤的人？”

　　见这个人摇头，月玄又问，“身为一只妖，没事跑到人间做什么？”

　　“逛逛，见世面。”妖怪结巴着回答五个字，瞄了他们一眼小心问，“两位，我们什么坏事都没做过，能不能放过我们？”

　　听到这话的子桑看月玄，是月玄说这对父子是妖怪，可他没看出来，长得和人类完全一样。

　　月玄单手撑住墙笑问道：“如果我不放你们走呢？”

　　“如果你不放我们走，那我只能……”

　　妖怪说到这扑通一下跪下了，声泪俱下磕头求饶，“大仙饶命啊，小的只是来带孩子见世面。这孩子一直在深山老林里居住，连人都没见过，总不能一直让它当土包子。我们真的什么坏事都没做过，求大仙开恩，即使不放过我，也请您放了我的孩子呜呜呜……”

　　“爹……”孩子发觉不对，抱紧妖怪时眼眶也红了，可怜巴巴瞅着他们。

　　月玄抓抓脑袋，他还以为找到同玉贤私奔的妖怪，没想到是个路过的，说了没几句话就开始哭，真是够没用的。

　　“行了别哭了，哭的我头疼。我问你们，有没有见过这附近的女妖，可能是一只鸟。”

　　妖怪嘎一声不哭了，想了几秒摇摇头。月玄冲它摆摆手，它如蒙大赦，抱起孩子绕开子桑就逃。

　　“看来你的计划失败了。”子桑有点幸灾乐祸，原来夙大师见不得人哭。

　　“A计划泡汤，还有B计划。”

　　月玄招呼子桑下楼，见他走近一巴掌拍在屁股上，得意地哈哈大笑离开商场。子桑揉揉被拍的屁股，这种情况似曾相识，虽然忘记曾经的他是怎么反击的，但不能让夙大师这么得意下去。

　　“夙大师，接下来要去哪？”子桑系上安全带问。

　　“白虎山，我觉得我们应该换一个省力的。”

　　白虎山在T市北部，是当地有名最大的山，距离市中心很远，不过还是有不少人喜欢去那爬山郊游。因为地处偏僻，也是凶案多发地。山阴面有一个年代久远的凉亭，平时很少有“人”去，月玄的目的地就是这里。

　　“出来。”

　　月玄一脚踹在亭柱上，导致亭上掉下不少枯叶。子桑正要提醒月玄爱护公物，就看亭子阴影处突然出现两个人，一黑一白穿着西装，像个公务员。不过脸黑的那位穿着白西装，脸白的那位正相反。

　　“怎么是你，今天来又有什么事？”黑无常难得臭着一张脸和月玄说话。

　　月玄则问旁边的白无常，“他怎么了，更年期终于到了？”

　　“刚被上司罚薪心情不好。”白无常简单解释。

　　“怪不得一脸大姨妈到访的衰样。”月玄无视掉黑无常瞪过来的杀人视线，对白无常说起找那对仙妖的事。

　　黑白无常的职责当然是抓鬼，可如果有些事用的上他们，他们也会帮忙。两只鬼听完月玄的话明白他是来寻求帮助的，主动询问他们能做些什么。月玄笑呵呵和他们哥们长哥们短的客套起来，只有黑白无常知道，他越客气帮的忙也就越多。

　　“你还是直接说吧，别和我们绕圈子了。”白无常受不了月玄那张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阴险模样，就算死也该给他们一个痛快。

　　“我就喜欢白子你的直爽，”月玄小小的夸赞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忙，只需要你们出一丢丢的力，我想知道这座城市里有多少‘人’不在人的范围里。”

　　黑无常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猛咳起来，抓着白无常的肩膀才能站稳。白无常比他好不到哪去，仿佛石化了般发呆。

　　“喂喂喂，我的话有这么惊悚吗？”月玄就像没注意到自己说了过分的话，天真地冲两只鬼眨眼卖萌。

　　黑无常已经忘了被扣薪水的事，带着哭腔说：“你绝对是故意的，你知道这座城市里有多少人吗？四百万人啊，至少要十个鬼差日夜不停清点一周才能完成，你居然让我们在这些人里清理出非人类，呜呜呜……我死给你看。”

　　“那是你们工作效率差，或者你们给我派一个鬼差，我自有办法找到他们。”

　　两只鬼互看了一眼，这算是一个折中办法，派一个诱饵跟这瘟神走，他们也就解脱了，至于能不能完成任务就不是他们该担心的事了。两只鬼说着等会进入亭子消失了，月玄和子桑则在外面等。

　　“月玄，这样可行吗？这样一一排除太费时也太费力了。”子桑也觉得这办法不行，要在四百万人里找两个人谈何容易，简直是大海捞针。

　　“这个任务只有地府的人能完成，排除人，剩下的就是隐藏在人类中间的非人类。”月玄对此很有信心，他了解那些非人类躲在人类之中必须要有高超的变化能力。之前吓唬人的办法虽然很有效，可那两个人不上当就是白忙，只有排除掉隐藏起来的非人类，他才有可能找到他们，否则他找上十年也是白费。地府掌管所有生物的生死，也只有他们能一眼分辨出哪个是人，哪个是人类以外的东西，比他这样乱找要省事得多。再说累的是地府，他也可以躲清闲。

　　两人耐心在亭外等了十几分钟，一个人嘀嘀咕咕抱怨着被人送上来，他见到月玄两人一愣。

　　“哈哈，吕小王！”月玄一眼认出年轻人是谁，勾肩搭背将转身要逃的吕小王掏出亭子，“子桑我给你介绍，这是五官王的小儿子吕小王。没想到你这家伙还在地狱，没去投胎？”

　　吕小王一把甩开肩上的手，瞥了眼月玄又打量子桑，“黑白无常那两个没心肝的骗我说有快递。我就说他们看到了为什么不帮我拿下来，原来是你。”

　　“别说的那么见外，来来来，帮你提升功德的时候到了。”

　　子桑眼见吕小王被月玄拉走无奈地跟上去，怎么所有人见到月玄都是一个反应。

　　“那个就是无生死的人吧？我还以为他们在跟我开玩笑。”吕小王小声念叨。

　　“不说那个。我要寻找一仙一妖，他们就隐藏在这座城市里，你帮我查查他们幻化成谁了。”月玄故意岔开话题，先找到那对私奔的才是正事。

　　吕小王斜了月玄一眼，还真能指使人，“说到身份不明的人，我倒是知道几个，因为他们只是化妆成人类没做过坏事，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那还等什么，come on！”

　　吕小王带路给他们指出几个人，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职业住处也各不相同，单凭第一眼真的不好区分是不是人类。他们的模样也与天枢给出的照片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改变面貌进行隐藏。

　　“这是我记住的，其余的我还要回去调查，今天就这样。”

　　吕小王说着话就要走，月玄一把扣住他的肩膀笑道：“你这一来一回没个时间，不如就住在我家。黑子白子不是在调查了，你还是省点力气的好。”

　　“这怎么好意思，我也没带钱出来。”吕小王就怕月玄扣住他，他可不想和这个瘟神相处。

　　“不怕不怕，哥哥也有很久没和坐下来说说话了。”

　　吕小王被月玄笑的浑身发冷，早知道这样就去投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