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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不带这么欺负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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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醒醒!!”谢布衣觉得自己脸被人拍了几下。
扭了下身子,哼哼唧唧好半天,才算费劲地醒过来。
谁知,睁开眼,就看见和刚驿站截然不同的装潢。
屋子里,过分鲜艳亮丽的颜色,以及各式各样的银器,无时无刻都透着华丽。
尤其是,她身下正压着的一张毛茸茸的白虎皮?!
从小连只猫都没怎么见过的谢布衣,猛不丁被着毛茸茸的触感,吓得几乎连滚带爬的从虎皮咕噜下来。
“总算是醒了,我还以为你睡死过去了。”
忽然听见有声音从身后缓缓传来。
不由,回头看去。
只见,缓缓靠近的男人,一和身红色的衣袍。
衣袍被腰间的细绳系着,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几乎敞开的领口若隐若现的露出解释的胸肌,那双琉璃红的眼眸,犹如火焰一般。墨黑色的长发随意散开,因为刚洗过还滴着水……
凑巧,水珠凉凉的落在她手背上的时候,谢布衣猛得觉得自己心坎都一哆嗦!
那双眼睛她自然认得,
不正是那个射箭一流的凶神恶煞,还能有谁?!
“你……想干嘛?”打小就欺软怕硬的谢布衣,瞬间就软了。
声音因为还哑着嗓子,怎么听都像是偷着哭腔。
……
男人一听,薄薄的唇角,笑了。
也没多说。
只是走道谢布衣身边蹲下身。
忽然压近的距离,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压迫感。
于是,就看见谢布衣也不知道是嘴里苦,还是心苦,吓得耷拉的眼角,几乎快拧巴成一块。
窝囊的都不敢多看男人一眼。
“瞧你那点出息。”说时,男人忽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使得谢草包不得不抬眼看着男人。
可是,对草包来说,这个手啊,冰凉的手,犹如滑腻的毒蛇。
忍不住就是一阵哆嗦。
这时,男人也不说话,却从腰侧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突然,猛地扬手,重重的将匕首紧挨着谢布衣刺入地面中。
“认得吗?”
谢布衣吓得脸都绿了!哪里还有闲工夫认得一个狗屁匕首!
拨浪鼓一样,摇了摇头。
“这可是昨晚,我要送给你的。”男人一字一顿的缓缓道,可是抑扬顿挫的声音却好像是砸在她弱小的心脏上。
“怎么样,匕首不错吧?”男人变态的忽然又抽搐匕首,冰凉的匕首,紧紧贴着谢布衣的小脖颈,锋利的匕首恨不得冒着寒气。
仿佛只要,稍稍用劲,人就能交代了。
男人云淡风轻却道: “你说,要割人肉,是不是更快?”
谢草包终于撑不住,嗷嗷一嗓子就要软蛋的要哭。
谁知道,嘴巴才刚张开,
男人却笑了。
似乎更来了兴致?!
琉璃红色的眼眸迸发着亢奋的神采,好像是找到了一个比软柿子还好捏的玩物。
……
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拿过手中的黑色的药丸,直接丢尽了谢布衣口里。
谢布衣没防备,只觉得自己嘴巴一苦!
含着泪,眼巴巴,就望着眼前的人。
“我不喜欢听人的哭声,嫌命长就多哭会儿。”说着,匕首贴着脖颈的劲儿,又压了压,力道不小。
果然。
谢草包彻底有点扛不住了,赶紧捂着自己的嘴,可是憋不住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肩膀抽噎的直哆嗦……
“我也不喜欢,问话,没回应的人,这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个傻子。”
你把脖颈上的匕首拿开,我保证好好和你说话。
谢布衣早就吓得泣不成声,好不容易才恩出了句话:“……你……刚才……喂,喂我吃了……什么?”
“毒药啊。”
“!!!”心都一紧。
“不过就是一个时辰而已,你就得肠穿肚烂。”
好吧。
谢布衣彻底崩溃了。
吓得痛哭,却还不敢出声。
于是。
就看见谢布衣一只手捂着嘴,一直手懦弱的攒称小拳头,眼泪跟流水一样,止不住的往外流。
这种痛哭流涕,又有点啼笑皆非的僵硬动作,让男人有点在惊喜之外。
就这么,欣赏了好一会儿。
男人才收敛了心情,开口道:“你这么怕死?”
谢布衣捂着嘴直点头,跟小鸡叨米一样。
“那好办,只要我问的问题你乖乖回答,我不但会放了,还会给你解药。”
“……你说……真……的?”谢布衣捂着嘴,攥着拳头,还直抽噎。
男人憋着笑,微微点了点头。
明明美如冠玉,却是个人中恶鬼。
这时,男子已经站起身,坐上了刚才谢布衣躺着的虎皮。
盘着腿,单手撑着下巴,挑着眼睛懒懒的看着谢布衣。
“你叫什么名字。”
“谢,谢布衣。”谢布衣耷拉着脑袋,规规矩矩的跪坐在地上。
“哪里人?”
“乾国。”
“有什么目的?”
“没目的!”谢布衣吓得慌里慌张的摆手,男人立刻看见谢布衣那双已经红肿的眼,好不容易才憋着笑。
“好端端来这里干什么?”
“我是陪我夫君来的。”
“夫君?就你这样的草包,也能成亲?”
“嗯。”谢布衣点了点头。
男人仔细看了看,不像是说谎。
不由微微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就好像是刚找到的新鲜的玩物,谁知道却已经被别人先得了。
谢布衣偷瞄见男人皱眉,真真觉得比见了阎王还害怕。
牙关又开始哆嗦了。
一股脑的,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你要是不乐意,我们也不算是成亲……名义上的成亲,行不?”
“名义上?”男人讽刺的笑了下,慵懒的眼神几乎眯缝成一条缝:“什么时候,你们乾国人也这么开放了,成亲也可以是名义上的。”
过不长……一年后就散了……
谢布衣还想解释。
谁知道,男人已经觉得无趣,摆了摆手,却丢过来一个竹筒。
“认得吗?”
谢布衣看了看滚到自己腿便的竹筒,捡起来看看,闻了闻还有点刺鼻的火药味。
“不认识。”谢草包真挺老实,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昨晚在我王府别院发现的这些东西,你好好想想,有没有见什么人用到过?”
烧火的时候,见小翠吹过。
可是,还没等到在心里过一圈,又觉得自己要是这么回答,也太二百五。
何况,用来吹火的竹筒,明显粗细不一样。
草包乖顺的摇了摇头。
男人上下打量着这个二百五,吓成这样,要是还能说谎,那兼职就是天下奇人。
看来,她是真不知道竹筒的来历。
莫非,昨晚出现在他府邸的这些竹筒和他们只是巧合?
想必,确实是一场乌龙。
于是放下心的男人,正打算放了这么个草包。
哭成这样的怂包,脸上还挂着抹干的鼻涕,实在和那晚看见穿着红斗篷浑身都透着惊艳的女子相差甚远。
正打算,玩儿够了,准备放人。
男人打了个哈欠:“对了,你夫婿叫什么?”
“黎正夕。”
谢布衣耷拉着脑袋,没看见正打着哈欠的男人,神色不由凌厉起来。
黎正夕。
这个名字他在派去乾国的间谍书信上见到过。
那个男人远没有表上的儒雅,骨子里早就腐烂,想摧毁那个同样腐朽的国家……精心布局了这么久,差不多也快出手了吧。
于他,不正是可以好好利用。
低垂着眼帘,看着还跪在地上的谢布衣。
笑了笑:“好好想个口信,我让人带给你夫婿,让他来救你,否则,你就脱干净喂我王府里的狼崽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