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行天下》樟樱

5、今天，你倒霉了吗（三）

　　“妖孽，站住！”清香观门口，小五与陵光被一布衣小道拦住去路。
　　小五心惊：这小道如此年轻，竟能识破他真身，实在了得。正在感慨之际，这小道一个飞身拦在陵光面前，大叫道：“大胆妖孽给我站住，勿要伤了我道家清修之地。”
　　登时，一阵西伯利亚寒流刮过，只见陵光的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绿，由绿变蓝……足足变了一百单八般颜色，好不精彩。
　　“敢问这位小师傅，为什么觉得在下是妖怪？”陵光顺了顺气，咬牙切齿的问。任谁被人无缘无故大叫妖怪都不会露出什么好脸色。
　　“哼，长的就像妖物！”人类哪有长成这样的。小道直言不讳。
　　陵光的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两下，“敢问在下的样貌有何不妥？”长什么样子还不是天定的？怎么这副样貌就是一副妖像。
　　“……”
　　妖不可貌相！
　　小五的心里贼拉拉的不爽。
　　人类总是把自己看成是最高等的动物。比如那个“你比猪还笨”，空口无凭，天知道猪这种生物到底哪里笨了。搞不好哪天开发了大脑，一只猪可以赶上十个爱因斯坦。
　　猪要是会说人话，一定告他们诽谤。
　　小五在心中恨恨的想：不错，他斜眉飞云鬓，朱唇掩贝齿。他肌肤赛雪，明眸闪亮……他就是人间祸害又怎么了？
　　凭什么他就比我更像个妖？

　　好在那妇人也懂得审时揣度，把握分寸，正赶上陵光爆发之前出来调停。
　　她幽雅的走到陵光身边，对小道说：“小师傅，这两位是我的客人，还请不要为难。”
　　有钱能使鬼推磨。
　　小道自是认识这位金主，尽管对她的话将信将疑，也是必恭必敬的让了道路……

　　“啥？你说他不在这里？”小五站在道观正殿的香炉旁，吹胡子瞪眼。“那你带我来这里干嘛！”还好这只是偏僻的小道观，香火不旺。小五就是翻腾个底朝天也不会吓着“客人”。
　　“……”的确匪夷所思，陵光不语。
　　“这这……因为这里是大圣最后来过的地方。”妇人道，“不知道是否会有什么线索……”
　　“……”线索？指纹还是脚印？
　　你以为你在拍《少年包青天》啊！
　　小五气急败坏的冲出道观，丝毫没有注意正殿廊柱的阴影后面悄然露出的眼睛，绿荧荧的，并非人类的眼睛。

　　其实平时的小五没有这么气急败坏的（有待考证？）。原因来源于那两个蹲在门口受打击的老道士。
　　就在刚刚，三人从道观正门走进来的时候，那个坐在殿前打坐的老道突然冲了上来，惊喜万分。他激动的上前拉住小五的手，敬若神明。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总算来了，总算盼到你了。”那个态度，就好象他是太上老君转世一样。（注：太上老君为道家信奉三清之首。）
　　“……”小五一动也不敢动，生怕那个老道一个激动背过气去。
　　老道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突然转过头去，对着大厅的方向大吼，“都出来啊。”
　　“终于找到天命极衰的人了。”

　　中国有个古老的说法，叫“冲喜”。道家也有个古老的做法：当道观香火不旺的时候，只要找个“天命极衰”的人协助作法，就能够冲掉霉运，否极泰来。
　　只是那人若衰命太重，他们这些道行不到家的道士是控制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