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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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观看的人都进了大厅，大厅里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
景以舒和景临清的座位就在正中间，不远不进刚刚好。
预告片开播的时候，景以舒身后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那个少年真心帅啊，周围立刻一片响应。景临清就坐在景以舒身边，当然听到了这番话，扭头看了眼景以舒，对方正在偷笑。
电影的画面拍得很精致，每一个细节都显示了导演的良苦用心。饕餮的导演是王安林，以精致大气著称，所以演员的一个手势，往往都会有一丝暗示的意味。
所有人屏息凝神，静静地看着预告片结束，紧接着，饕餮两个字映入眼帘。
景以舒放在扶手上的右手不自觉的握紧，“开始了……”
从一位少年经受母亲丧生，到欧阳染逃命；从萧齐收养欧阳染，到案情的层层突破。每一次萧齐没办法再查案的时候，总会出一些事情让警方不得不派遣他去办案；每一次萧齐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欧阳染总能一不小心地一语中的。而就在所有真相看起来将要大白，贩毒团伙即将被剿灭的时候，贩毒团伙的首领居然离奇死亡――
『这一切看起来都像一个人的策划。但如果这里有一个人这么了解警局部署，又能准确地判断我们的行动速度，就只有――』萧齐的声音顿了顿，身体有些微微颤抖，他伸出手夹起一根烟放进嘴里，过了许久，就连背景音乐都像是被拉长了一般，空气在这一刻逐渐凝固。镜头里只能看到他动了动唇，无声的吐出几个字。
深夜的大街上，突然响起警车的报警声，十几辆警车出动。“喂，老大。”小刘喊住正往开着车的萧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找到犯罪嫌疑人了？”
回答他的，是明明灭灭的四周光线，以及萧齐沉默苍白的表情……
当晚的审讯室里，迎来的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杀人犯――欧阳染。
审讯他的人是萧齐和小刘。小刘脑中甚至还是刚才去抓欧阳染时他的样子，和现在双手束缚的模样比起来，显得有些不真实。
欧阳染被破门而入的警察抓起来的时候，身上甚至都还穿着萧齐给他买的白衬衣。看到萧齐第一个进来，没有丝毫慌张，反而面色平静的走上前，笑着扫视了一圈众人手中的枪，嘴里吐出的话却是对着萧齐说的，“哥，你回来了。”
而现在，他就那样静静地笑着坐在铁笼子似的监狱里，双手束缚着，笑着看着他俩。不，是萧齐。然后被他们审问，最后……被枪决。
小刘听到他家老大用从未有过的沙哑嗓音开口，“说。”
――幽暗的大街上，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扶着墙颤颤微微地走着，艰难地拐进一个小巷子里。他进入小巷不多时，一位少年跟着走了进去，精致的五官，白衬衫牛仔裤，正是欧阳染。
【“那之前我已经问了那个人好几分钟的路了，他忍得表情都抽搐了。”欧阳染笑着面对着询问他的警察，一脸的天真无邪，脸上却一片阴霾。“所以，他应该剩不了多少时间了。”】
他跟着男人走进小巷子里，看着男人越来越抖的身体，嘴角牵起一抹冷笑，寒气四溢。他走了几步，路过一盏昏黄的灯时停了下来，掏出手机捏着嗓子变了声给警察打了个电话，然后又向前走去。
由此开始，就是欧阳染遇见萧齐那个晚上人们看到的场景。
中间的情节跟电影开头的一样，只是到后来，少年贴着墙，看着拿刀的人把地上的人当狗一样玩弄，他的眼睛越睁越大，但没有露出墙的下半边脸上，嘴角的笑却是越来越灿烂，在月光下诡异得滲人。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由少年设计开始的，他就像填空一样，把设计好的棋子，一个一个放到他的棋盘上面，毫无破绽。
是他叫的警察，是他在吸毒人病发时故意拖延又引开了拿刀男人导致其死亡，因为这样，拿刀男人就构成了间接杀人。罪行多加一等，警方才会更认真的搜捕。
而这，才是欧阳染的真面目，阴险狠厉。他根本没有想过要救某个人，他的目的，从始至终就只有亲手解决了那个杀了他母亲的男人。
【“我只有通过更有能力的人，才能准确地找到他所在的地方，一点一点杀了他和他的党羽，让他痛苦的更彻底。――没有人能救他们。”欧阳染嘴角的笑从来就没有放下来过，他歪着头，“正如当初也没有人救我！”】
【我把他的腿打断，让他的尸体跪在我妈的坟前，我让他的灵魂都在跟我妈忏悔。轮回路上，让他对着阎王都忏悔他这一生不该如此，他不该杀了一个意外撞破他贩毒阴谋的好人。】
【“这个世界上，什么天网恢恢疏而不露，都是说给人看的屁话，对于那些对不起我的人，只有血债血偿。”】
小刘当了刑警那么多年，还真是头一回看到这么，这么牛逼的小孩。他有些无言地看向萧齐，却无奈地发现他老大依旧目光沉沉地盯着欧阳染的脸，面无表情。
所有看电影的人都沉默了，没有人知道故事的结尾欧阳染会如何。
景临清看向景以舒，男孩棱角稍显稚嫩的脸颊看起来有些紧绷，他刚想拍拍景以舒的手让他别紧张，电影里的背景音乐突然换了。
――欧阳死了。
影片的最后，就是欧阳染服毒死在被关押的监狱里的情景。黑红的血股股从嘴角流出，他伸出食指指着唯一的方寸大的小窗户，开口说了一句话，然后静静的收回手放在胸前，慢慢闭上眼。
此刻周围没有一个人，萧齐自始至终没有跟他说一句话，审问过后把他关在这里就去听法院的判决了。同一时刻，监狱外，萧齐等候着法院的判决，最高人民法院判定，由于欧阳染未满十八岁，不具有刑事责任，所以法院实施减刑。萧齐说不上是什么心情长抒了一口气，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响了。
“老大，”电话里是小刘的声音，“……欧阳染，自杀了。”
萧齐脑中嗡嗡地再听不见任何声音，不知道是附近哪里的教堂钟声敲响，树上的鸟儿成群起飞，看起来就像是一场丧钟。
屏幕最后映着欧阳染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哥，如果下一世……
――剧终。
景以舒摇了摇头，每一次想到这里他都忍不住想起景临清，特别是最后那句哥。欧阳染死了，死在了他未来无望的人生。
“他为什么要自杀？”景临清觉得这部电影有好多地方都没有明白，是因为他不看电影的原因吗。
“因为在他眼中，感情都要是真挚的。这种偏执在他母亲死后更要如此。萧齐知道他杀了人，对待他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如最初，那么这种感情，他干脆不要。既然如此，他在这个时候死去，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这段话说的精妙，但开口的却不是景以舒。
景以舒转过头，原来正是坐在他右侧的女生，一头细碎的短发干净利落，再加上说话果断，看着就让人想接近。
女生看他没有任何不满的表情，于是主动搭话，“没想到看个电影居然还能见到主演。介绍一下吧，我叫孟清。”
景临清皱皱眉转过头，不发一言。景以舒点点头，笑道，“你好孟小姐，我叫景以舒。”景临清不满地看他一眼，景以舒笑笑，孟清啊，那可是孟学东的孙女，香港娱乐界的领袖，他怎么能不答话。万一人家留了一个不好的印象，回去给她爷爷一说，以后的香港之路，指不定就完了。
孟清长相精致，说话简洁幽默，很有几分香港娱乐界老人的那种古旧风趣的说话方式，两人每句话都不离开饕餮的拍摄。相谈甚欢。又说了一会儿别的家长，互相留了电话，这才双双道别。
“以后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孟清走了之后，景临清悠悠的道，“不安全。”
“知道啦哥哥。”景以舒笑笑，跟着景临清走出了大厅。原来的景以舒真是有一个好哥哥，什么方面都关心他。
景以舒跟在景临清身后，大厅的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景以舒突然有一种重生了的感觉，是真正意义上的重生。因为他知道，从饕餮上映开始，他萧晴的属于景以舒的人生，已经拉开了序幕。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