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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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以舒同学在大哥问题和剧本问题的双重焦虑下，万分荣幸地失眠了。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熬夜看完了整个剧本。
不过，也许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景临清的态度。
景临清还记得今天要带弟弟去试镜，早上起来就让管家李叔去叫景以舒起床。等到李叔带着洗漱完毕的景以舒来吃饭时，景临清就看到了景以舒微微有些疲倦的眼神，以及摇摇晃晃的走路姿势。
景临清皱眉，面色有些不好看，“昨晚没睡？”
景以舒看他一眼，低下头。
景临清顿时觉得头上青筋直跳，“今天要去试镜。”
景以舒又看他一眼，再次低下头。
景临清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话来提醒他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景以舒这种疲惫的神态绝对会误事。
就在景临清准备坐下来专心吃饭时，景以舒往前走了两步。景临清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景以舒深呼吸，踌躇了一会，小声道，“哥哥，昨晚……对不起。”
景以舒发誓，这绝对是他做萧晴和景以舒两世，目前以来最手足无措的时刻。因为他在景临清面前，总是不由得变成一个任性，等着哥哥照顾得到小孩儿。
景临清正打算左下的身子顿了顿，他抬眼看了下景以舒身后微笑着的老管家，又看了眼面前低着头的景以舒，眼里含义不明，最后还是抬手摸了摸景以舒的头。然后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吃饭吧。”
长出一口气，景以舒知道，景临清这是已经原谅自己了。
景临清其实根本就没生气，在他看来景以舒就是一个小孩子。小孩子没事闹闹脾气是很正常的事情，况且跟原来的景以舒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话说，如果景以舒知道自己纠结了一个晚上的事情，放在景临清眼里是不值一提，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去找王安林的路上，依旧是景临清开车，景以舒坐车，两人都是面无表情，中间也不多话。只不过景临清是一贯没情绪，而景以舒却是在回忆剧本。
这次的电影名字叫《饕餮》，景以舒第一眼看还以为是什么玄幻故事，没想到却是一部断案的片子。
主角名字叫萧齐，是某个警察局刑警队的队长，父亲是政府要员，所以小时候也算是个富二代加官二代，难免就有些纨绔子弟的感觉。直到一天有人来报警，警局立刻成立了专案组，而萧齐，正是这次行动的队长。但案情随着调查的深入层层展开，萧齐也渐渐被卷入另一场案件当中。
景以舒要演的，正是这个来报警的人物――欧阳染，而这个人，也随着案情的展开，带来了完全不一样的角色转变。他在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是一个意外撞见有人贩卖鸦片进而被人追杀的干净少年。当因为是个孤儿而被萧齐收养的时候，又是个让人怜惜的单纯少年。每当案件进行不下去的时候，他有时又能帮助萧齐破案，才智聪慧。但到了电影的尾声，主角萧齐暗夜下颤抖着揭露谜底，人们才知道这个从头到尾都干干净净，聪慧乖巧的孩子，居然才是牵动整个案件发生的主谋。
景以舒不知不觉中就陷入了剧本的情节里，主角的台词还在他耳边回响。等到景临清熄火下了车，打开他身旁的车门，景以舒这才惊醒，顺着景临清的手下了车。
两人到的时间是上午十点钟，这个时间不算早，但也不算晚。反正他们来也不是为了吃东西。等景以舒跟着景临清到约好的茶馆房间时，刚好王安林后脚就到。不过这一次袁风没来。
景以舒没看到袁风，忍不住抬头望了望王安林身后，当确定袁风是没有来之后，微微有些失落。
景临清当然明白自家弟弟为什么失落，不过什么都没说。手搭在景以舒肩上，景临清看着王安林，“王导。”
景以舒于是跟着也问了声好。
不过这回他聪明的没有伸手。
王安林冲着景临清点点头，笑着看向景以舒，“这就是以后的小欧阳了啊。”
景以舒乍一听还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饕餮里面的欧阳染，景以舒已经吃过王安林一次亏，这回谨慎了许多，摸不着王安林的意思之前，他选择不说话。
于是景以舒对着王安林笑了笑，显得很乖巧。
王安林看着他这样的笑皱了皱眉，对着站在一边的景临清说，“景总就在门外等一会吧，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
一句话说的进退有度，景临清没有拒绝，看了眼景以舒，点点头打开门走了出去。
景以舒一看自家大哥出去了，立马放松下来，随便拉开了一把椅子坐了上去，歪着头看着王安林。
王安林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的动作，也不出声，径自给两人倒了茶，其中一杯递给了景以舒，景以舒也不推辞，道了声谢就接了过去。
王安林这才开口，“剧本你都看过了吧。”
景以舒点点头，用手架着下巴，手臂放在桌子上，“王导要拍的剧本，我怎么敢不看。”
王安林也不惊讶景以舒在他哥身前身后两个样，脸上的大胡子也透出一股不羁来，“知道我为什么找上你来演欧阳染吗？”
景以舒笑笑，很纯真的样子，“您说。”
王安林手指磨挲着手里的杯子，“老实说我本来并不打算用你，第一眼见你时笑得真假。”
景以舒嘴角抽了抽，这算夸奖吗……
王安林又说，“不过后来你觉得对不起你哥，看你那种委委屈屈的小模样，我又觉得就是你了。”
景以舒嘴角又抽了抽，但依旧笑着。
“你看过剧本，就应该明白，剧中的欧阳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王安林终于正视景以舒，清亮的眼神在满脸的胡子映衬下愈发精明。
景以舒点点头，想了想，回答了几个词，“单纯，阴暗，温柔，狠厉。”
王安林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还算满意。欧阳染这个人其实很纠结，他从小就没有亲人，他渴望温暖，所以他温柔。但有人杀了他母亲，他必须要让那人还债，所以他狠厉。他没想到遇上了萧齐，他终于遇到了一个对他好的人，所以他装单纯。但他同时又害怕被萧齐发现，所以他把他自己分成了两面，而那个不为人知的欧阳染被他硬生生地压在了心底，所以他阴暗。”
景以舒认真的听着，末了方才接着点点头。
“我刚开始见到你，觉得你确实能够胜任谋划一切时的欧阳染，因为你的笑容很能遮掩一切，但对于面对萧齐时单纯的欧阳染来说，你还不够。”王安林看向窗外，此时的阳光正好，压制住了一切阴暗的角落，“但后来看你面对你哥，你又显得跟局促，我就觉得，你也许可以试试这个角色。欧阳染可以面对所有阴暗血腥的事物，但他不能面对萧齐的质疑。他在杀人的时候面色如常，可在萧齐面前，他永远都是那个渴望被人关心的孩子。他害怕再次被人抛弃，永远都是。”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