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马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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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珏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十分难受，他瞪了叶封半天，终于慢慢平下气来，开始协商：“我们打个商量可好？”
叶封头都没抬：“不好。”
钟珏一边默念大悲咒一边道：“你听听又没有什么损失！”
叶封“嗯”了一声：“不听你有损失。”
钟珏又有点来气了，这人怎么这么讨厌，损人不利己的，简直就是社会的渣滓！他深吸了口气，压住情绪，翻来覆去地说了半天，终于让叶封松了口。
叶封抬眼：“说吧。”
钟珏反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让叶封放了他？可是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他能去哪儿？而且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到现代，身无分文没什么技能难道去外面要饭么？那个齐柯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头，暖床是不可能的，过去他那边不知道会不会比在这边要好。
叶封耐心告罄：“去院子里跪吧。”
钟珏决定先解决下跪这个问题：“怎么才能不跪？”
叶封翻了页书，随口道：“唔，怎么说的来着，跪下求我，我就考虑告诉你。”
“……”钟珏有点想骂人，虽然他自己也没多大方，可这个叶封也太小心眼太记仇了，要不是他现在手脚不利索，真想上去揍他一顿，再说别的。
王管家突然在出现在门口，朝叶封道：“少爷，吃午饭了。”
叶封“唔”了一声放下书，也没理会钟珏，起身径自走了。
王管家走之前看了钟珏一眼，朝外边抬了抬下巴，示意钟珏出来，别正主都走了还赖在屋里。
钟珏又跟个老头子似的绷着俩腿一点点挪出来，出来后却不知道该去哪，一时间有点茫然。被太阳晒了会儿有点上火，他四处看了看，看到书房里的矮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捂着屁股挪进去，慢慢地扑在塌上。
四周十分安静，只有外面的春蝉有一阵没一阵地叫着，钟珏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渐渐地睡着了。
睡梦里，他四肢大张，被捆在床头，一个以往玩过的男孩捏着根皮鞭上前，二话不说就朝他身上一甩，嘲讽他也有今天。他手脚被缚嘴里塞着毛巾，无法挣脱也不能说话，只得绷着身子任那鞭子劈头盖脸地乱抽。男孩抽了一会儿停了手，和旁边的另一个男孩一起解了他的绳子，把俩手捆在身后，双腿并拢捆在一起，然后又让他跪在地上。后来的男孩戴上金丝手套，开始狠狠扇他耳光，说他已经不是少爷了最好识趣点。末了又一个男孩出来，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把他踹趴在地，然后拿出根绳子在他脖子上绕了几圈，扯着出门。外面全是人，都高高在上的，有人抽了他一鞭，指着旁边被虐死后当垃圾扔掉的人说如果不听话，这就是下场……
钟珏在惊吓中醒了过来，发现流光正焦急地站在一旁，伸手推他：“少爷快醒醒，别在这睡，让人瞧见不好。”
原来虚惊一场，钟珏发现后背都湿了，抹了把脸随口道：“你怎么在这？”
流光晃了晃手里的瓶子：“少……叶少爷方才赏的，说是哪天受罚了可以用，我看了，是上好的药，就来寻你，帮你重新上点。”
钟珏还在想为什么会做那种梦，也没太听清，胡乱点了个头，等流光去扒他裤子了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他赶忙拦住流光道：“不用你了，放这我自己来就行。”
流光道：“还是我来吧，少爷你又够不到。”
钟珏自己确实很费劲，而且流光之前已经看过一次了，也不差这一次，于是道：“好吧。”
这次的药更清凉舒爽，钟珏心道叶封这人不咋地，给的药还是不错的。他舒服地眯起眼，挠了挠下巴，差点哼两声。
不过他没哼出声，门外倒是有人哼了：“谁准你们在这的！”
流光背对着门，没注意有人来，一听到王管家的声音，吓得直接跪地上了。
钟珏闻声睁眼，刚要呛回去，想到刚才的梦，又想到这会儿的处境，犹豫了下，改口道：“这就走了。”说完就撑着塌起身。
流光想扶钟珏又不敢扶，只能老实地跪在地上等王管家发落。
王管家冷声道：“如此不懂规矩，看来还得请家法。”
动不动就请家法，多大事就请家法，不就在书房趴了下，至于么，钟珏又有点生气：“小题大做，你不就是个管家？”
王管家脸色有点不好看：“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们就不知道府里的规矩，来人！”
钟珏扫了眼脸色发白的流光，道：“不关他的事。”
流光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钟珏，犹豫了会儿，朝前膝行两步咬牙道：“王管家息怒，是我让少……让他趴在那上药的，和他没有干系，就罚我一个人吧。”
“主仆情深么，”王管家冷笑，“这是叶府，都给我跪到院子里去。”
又见长凳和条棍，钟珏立刻想起那种从没有过的疼痛感，身体本能地开始恐惧，然而求饶是不可能的，他的字典里就没有求饶这俩字。
两边的家丁似乎很喜欢执行家法，都不用王管家开口就把俩人并排被按在条凳上。钟珏侧头，看到流光满脸的紧张害怕，难得地安慰道：“别怕，忍着点。”
“少爷……”流光咬着嘴唇，眼睛有点发红。
“怎么回事，这么吵。”叶封打着哈欠从廊后出来，扫了院里众人一眼。
“少爷，”王管家躬身行礼，淡淡道，“他们太不懂规矩。”
叶封打开扇子，举起来挡着看了眼日头，懒懒道：“初来乍到连番受罚，未免会觉得我叶府不近人情，这次就算了罢。”
王管家沉默半晌，点头应是。
流光赶紧扯了扯钟珏的袖子，出声道：“多谢少爷！”
钟珏不信叶封这么好心，只拿眼瞪着他没吭气。
果然叶封打了个哈欠又指着钟珏道：“你，叫什么来着，去马房干活。”
马房？养马的地方？干什么活，打扫马……粪么！
钟珏脸立刻就黑了，出声抗议：“我拒绝！”
叶封直接忽视，说了句“王叔你来一趟”，就摇着扇子打着哈欠走了。
王管家特意叫了个人来嘱咐了几句，才匆匆转身追着叶封去了。
来人叫陈二，是王管家的得力助手，知道俩人不对付，也就没给钟珏什么好脸，十分不耐地催道：“别趴着了，赶紧起来，跟我走。”
流光爬起来，小心地出声道：“这位大哥，少……他还没有吃饭，能不能先去吃点东西再……”
“吃什么东西，干完活再说！”陈二看钟珏趴着不动，抬脚踹了他身下的条凳一下。
钟珏正在和万千奔腾的草泥马作斗争，被陈二这么一搞立马爆发：“踹什么踹，信不信老子废了你！”
陈二吓了一跳，下一刻又趾高气扬起来，睨着钟珏道：“我知道你原来是个少爷，不过在这儿，你就得听我的。”
钟珏冷笑：“听你的？你算老几？把叶封叫回来，当着他的面你再说遍试试？”
陈二自知刚才的话说太溜了，没法辩驳只好抓着钟珏的错处，抬手一个耳光道：“王管家让我看着你，敢直呼少爷的名字，找打！”
钟珏火了，也不管屁股疼不疼了，从凳子上爬起来就要揍陈二，随便来个人都能打他，真是受够了！
旁边的家丁立马上前架住钟珏，陈二措不及防被揍了两下，鼻子有点流血，也十分冒火，抬腿朝钟珏的肚子踹了两脚，阴森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我看你是活够了！”
流光跺脚，少爷怎么这么控制不住，现下跟这些人作对根本没好处，只能给自己找罪受，他上前挡在钟珏前面给陈二赔礼：“陈哥对不起，我们不懂规矩，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一般见识。”
“滚开，别碍事！”陈二揪着流光的领子把人甩到一边，打算再给钟珏点教训。
流光掰着陈二的手，把从里衣摸出来的全部家当朝他手里一塞，又卑躬屈膝地说了些讨好的话。
陈二掂了掂手里的碎银子，才冷哼道：“这次就饶了你，记得自己的身份，别找抽还连累别人，行了走吧，赶紧干活去。”
钟珏挣脱家丁的束缚，看了流光一眼，使劲压着怒火，一步一挪地跟在陈二后面走了。
叶府十分大，钟珏走了很久才到西北角的马房，陈二扔了把笤帚给钟珏，抱着胳膊道：“开始吧，先把马粪扫了。”
钟珏原来也在马场骑过马，却没进过马房，这会儿才知道这里面有多臭，想到要拿笤帚一点一点地把马粪都扫出来，他就快吐了。
陈二看钟珏要疯，又火上浇油地道：“动作快点，扫完还要刷毛，再带出去放风。”
钟珏忍着恶心，小心地寻找落脚点，开始左右挥舞大笤帚，不过他长这么大就没扫过地，虽然没吃猪肉看过猪跑，但是扫了半天，马粪还是稀稀拉拉地分布在各处。
陈二幸灾乐祸完了就有点不耐，毕竟钟珏不干完他就不能走，门外的味道虽然比里面小很多，但也不是什么新鲜空气，他看了眼太阳催道：“别偷懒，快点干，不然晚饭你也没份！”
钟珏本来就很恶心了，陈二还在旁边唧唧歪歪的，他又扫了几下突然把笤帚狠狠一摔，怒道：“我要见叶封！”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马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