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章三十七 一波又起（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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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方便诸位阅读，特意标注，本章为[电视剧少侠X游戏老板]***
茶小乖正在招呼客人，大多数人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喝茶，会买情报的少之又少。
见到少恭和屠苏二人，他眼睛一亮，夸张的舒出一口气后，便一甩抹布，急速奔了过来。“百里大侠、欧阳先生，你们平安回来就好！那个……需要的材料找齐了吗？”
他一双小眼睛闪闪发亮，屠苏立刻想起，自己还欠他一件宝物。
有长袖遮掩，少恭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之人，不着痕迹地道：“往来凡人不少，为防意外，我们进屋去谈，如何？”
“这是当然，还是欧阳先生想的周到。”茶小乖恍然，转过身在前领路，三人来到内室，分宾主落座。
少恭将不需要的材料取出，等茶小乖喜滋滋地选好后，才微笑道：“今日来此，除去偿还前约，亦有他事需要相助。”
“什么事？这天底下可没有我茶小乖不知道的事情~欧阳先生尽管说！”茶小乖一拍胸脯，自信满满。
“你可知……水泠玉生于何处？”少恭目光一转，淡淡道。
——他心底已有些决定，可惜面前的人却丝毫不曾察觉。
“什么水、什么玉？”茶小乖没有听清楚，这次是屠苏重复一遍，他抓着脑袋想了半天，才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一点印象：“这东西……貌似是数千年前的吧？”
“是。”屠苏点点头，又问道：“你有消息吗？”
茶小乖尴尬一笑，说实话，他不过三百余岁，能够知道一些隐秘，是因为他的出身，可是涉及数千年前……
正想着，少恭敲了敲桌子，冷不丁问道：“便是龙王亦不清楚么？”
屠苏一怔，茶小乖却是反应迅速，几乎是听到这句话的下一刻，他便一跃而起，想要逃跑。只可惜，那扇象征着希望的房门“砰”的一声合上，咫尺天涯。
茶小乖避之不及，凄惨无比的撞在上面。
“哎呦！”他捂着鼻子滚倒在地，眼角飙出泪水，看着就挺疼。
屠苏扭过头，见少恭好整以暇，仍坐在原处未动，便知道此事他早有计较，可是……没有告诉自己！
少恭见他目光，温和道：“临时起意，只是试探一二。”
屠苏勉强接受解释，他点点头，走到茶小乖跟前，抱起双臂，淡淡道：“为何要逃？”
茶小乖眼泪汪汪地坐在地上，没有吭声，一道淡黄色的灵力将他束住，把逃跑的可能彻底杜绝。
“或许他需要化成原形，才能够解释罢。”少恭温柔道，可惜这句话的杀伤力，比刚才那句更大，茶小乖顾不得鼻子，急忙摆手道：“不不不！欧阳先生说笑了，我现在就可以解释！”
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的经历说出，什么出身西海啊、遭人追杀啊、靠联系水族获取情报啊……茶小乖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怏怏的似乎萎靡不振。
见他眼珠子转来转去，仍想着如何脱身，少恭懒得戳穿，在心中盘算好后，再次开口道：“水泠玉的具体消息，西海龙王可知？”
“这个嘛……有可能。”茶小乖不敢肯定，他仅仅看过一些片段。
闻言，屠苏问道：“那天池呢？可有天池的消息？”
这正是少恭准备问的，得到一个赞赏的眼神，屠苏有些郁闷的心情顿时消散一空，不枉费他苦思冥想，找到一个关键之处。
“天池？”不知道会不会被做成海鱼汤，茶小乖绞尽脑汁，念头转的飞快，他轻咳一声，开口道：“欧阳先生和百里大侠应该知道，这灵脉亦分为天脉和地脉吧？”
“不错，你是想说……这天池与天脉有关？”少恭一挑眉，这种常识性问题，只要是修道之人，都清楚。
茶小乖擦擦冷汗，发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平日里和凡人厮混，卖弄这些知识已经是习惯使然，他急忙又道：“没错，就是和天脉有关，只是天脉无形无相，谁也不知道它在哪里……”
少恭的目光落在身上，轻飘飘地却让茶小乖浑身一抖，他果断住口，利落道：“据我所知，有记载出现的天池共有三处，分别在东北四千里外的白山城、西南三千里外的蓥城以及西北八千里外的天山。”
“可有地图？”屠苏皱起眉，仅仅知道一个大致距离，想要就此找到天池，无异于痴人说梦。
“没……啊不，有地图，我这就给你们画出来。”那束缚仅是制住灵力运转，并不影响行动。茶小乖跳起身，揉了揉酸痛的鼻子，心中庆幸：好在没有破皮。
地图很快被画好，茶小乖在抽象的地图上标出三个圈，指着它们道：“喏，就是这些地方，再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毕竟天池……不一般。”
他说的很含蓄，但少恭十分清楚，天池的不一般在哪里：既然称之为天，除却天脉的缘故外，它们和天界也有不小的联系，譬如天山天池，另有瑶池之美名，乃是西王母别居之地。
想来另外两处，也差不多罢？
少恭忆起蛟仙往事，心生忌惮，更何况……还有自己那牵扯不清的过去。
他压下思绪，望向茶小乖，见他有些担忧，便安抚道：“你是人是妖，与我和屠苏并无关系。”
一语中的，茶小乖放松下来，尴尬道：“习惯了，刚刚反应有点大。不过……我明明带着可以隐藏妖气的宝物，欧阳先生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便在你夺门欲逃之时。”少恭含笑道，半真半假。
茶小乖鱼妖的身份他早就看穿，那宝物只能糊弄一下修为浅薄的人，于他效用不大。至于龙王一事……对方能够知道那么多消息，仅靠普通水族绝难做到，他早就怀疑不已，因此借机一试，想探探这只鱼妖的底细。
未料到……茶小乖不打自招，彻底将自己暴露出来。
“啊？欧阳先生……”
少恭微微一笑，见他哭丧着一张脸，开始派送甜枣：“水泠玉关系到屠苏，意义重大，在下不得不谨慎行事，倒是让你受惊了。方才听你说起仇家，作为补偿，便让屠苏替你解决此事，如何？”
“真的？”茶小乖瞬间惊喜，想想刚刚说的不够仔细，他略去结仇的原因，立刻道：“我的仇人是一只章鱼妖，她一直在东海那边游荡，弄得我根本不敢过去，要是百里大侠和欧阳先生能够解决此事，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章鱼妖？屠苏若有所思，不会是同一只吧？
“言重了，在下和屠苏定会竭尽全力。”少恭的话说的动听无比，至于会做到几成……他表示要见机行事。
茶小乖憨憨一笑道：“哪里哪里，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们。”他一拍脑袋，又想起一事，兴奋道：“对了，听说江都最近来了一位异人，占卜之术极为厉害，更有开天眼秘术，能够窥的一线天机，欧阳先生、百里大侠，你们也可以问问她，说不定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少恭心中微喜，莫非是瑾娘？若是她的话，那倒是极好了。
屠苏皱起眉，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可能是素锦。但没见到真人，为防误会，他暂时没有提起。
反正……要是素锦再来欺骗少恭，自己一定会亲手揭穿！
解去束缚，二人告辞离开，直到走出茶铺，屠苏方问道：“为何他不向西海龙王求助？”听茶小乖的讲述，他在西海应该有些地位。
少恭摇摇头，回答道：“妖类与人不同，向来强者为尊，章鱼妖亦属水族，龙王绝不会干涉这等小事，茶小乖……到底不够强。”
说到这里，他露出一个讽刺笑意：“其实人类又何尝不是这般？以礼仪道德为皮相，将那些坑脏下流统统遮掩，反不如妖类坦率。”
“……”屠苏不语。
“若是不够强大，便只能随波逐流、任人宰割。屠苏……”少恭转过头，似笑非笑道：“就如你，若你的实力比我强，想要如愿……自然轻松许多。”
屠苏怔住，就觉那人走近一步，呼吸喷洒在耳畔，有种奇异的感觉，他一时心猿意马，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无论是复仇还是……别的什么，屠苏若想做到，就必须胜过我~”少恭轻轻道，尾音上挑，带着说不出的味道，似是危险又似是诱惑。他低笑一声，面色不变地退后一步，不出意料，瞅到那人微红的耳垂以及凛然的目光。
——他心里有了极深的危机感，想要取得水泠玉，必然艰难无比！
因此，不如给屠苏定一个目标，牵引他更快的成长起来。
少恭知道，他的身体隐患重重，一旦发生意外，倒时候……能够依靠的唯有屠苏。
“……我会的。”屠苏下定决心，冷不防提到仇恨，一直被隔离在角落的记忆差点不受控制。他强自压下，在神思清明之后，心里升起一丝怪异感：少恭许久不曾提起这些事，现在却有意点明，是想……做些什么？
一点灵光闪过，屠苏隐隐明白，却说不清楚。
他不再乱想，专注于解决之道：对于煞气，他会比上辈子更早掌握，哪怕没有洛云平的内丹相助、没有晴雪的心法压制、没有悭臾，他仍然有信心。
“呵呵~对于那一天，在下十分期待。”少恭达到目标，不想再戳人，便果断换了话题道：“马上就是月圆之夜，药囊等物皆需重新制备，我们准备好后，便先启程去江都，会一会那位占卜高人。”
“嗯。”
说到这里，二人若有所觉，屠苏瞄了一眼右侧不远处的大树，低声道：“有人偷听？”
“观其气息，应是小兰。”
互视一眼，少恭正准备走过去，屠苏一把拉住他，两人迅速转入另一边，靠在墙壁上。
“你们可曾见过这个人？”女声隐隐传来，正在询问什么。
少恭眼神示意，屠苏在心底回答道：“是红玉，师尊的剑灵。”
“……看来，焚寂的下落不能再拖延。”少恭回了一句，察觉到红玉的气息已然不见，才带着屠苏离开琴川。
兰生在树后探头探脑，疑惑道：“去江都……少恭和这个百里整天神神秘秘的，哼，也不知道来琴川看看我和二姐！”对于竹马的选择，他还是纠结不已，但事实如此，总不能把人抢回来吧？
别说他打不过屠苏，就算打得过，强扭的瓜不甜，到时候不开心的还是二姐。
兰生叹了口气，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眼前一暗，一位红衣美人突兀出现，她笑吟吟道：“你偷偷藏在这里做什么？”刚离开不久，红玉就觉得不对劲，便折返回来。
兰生吓了一跳，见眼前这人美则美矣，却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是……没有人气？他脑中顿时飘过许多山精野怪的故事，不由下意识转过身，看也不看，便拔足狂奔，嘴里还一个劲地唠叨：“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红玉讶然，不由轻笑一声，追了过去，只见这位小公子闭着眼一路不停，竟冲着一扇朱红大门直直撞去。为避免他受伤，红玉悄悄施法，在门上加了一层灵力以为缓冲，没想到对方撞上之后，那门居然开了！
站在一侧开门的小厮目瞪口呆，兰生跌跌撞撞，如饿虎扑食一般，将一名青衣女子结结实实地撞倒在地。
“小姐？你没事吧？哪里来的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擅闯他人住所，轻薄良家女子？你们几个，给我捉住他，先打一顿，再送到官府去。”妇人一把推开兰生，将那青衣女子扶起，厉声喝道。
“是！”小厮们抄起扫把，团团围上。
兰生见机不妙，急忙解释，那青衣小姐也开口替他说情，后院里顿时一片混乱。
隐藏在暗处的红玉：“……”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红衣剑灵不由扶额，心中囧囧有神。
因发现红玉踪影，少恭和屠苏直奔梧桐林，小心避过其他人后，两人来到那棵千年梧桐树下。
少恭四下一打量，算计好方位，将焚寂直直插入土中，只露出一个不甚分明的小洞。
屠苏见状，努力思索，先是猜到少恭是要光明正大地将焚寂“寻回”，再之后又想到和红玉、陵越有关。
可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他继续冥思苦想，锻炼自己。
嗯……目的是为了去江都，将焚寂拿回的话，就可以离开琴川，但是师兄和晴雪，都想我回去，少恭会怎么说服他们？
屠苏只觉头大不已。
少恭没有给他多想的时间，二人绕了一大圈，等再过来的时候，晴雪和陵越已经赶到现场。被特意处理后的焚寂气息微弱，晴雪查看过，判断是某某原因，得到陵越的肯定。知道寻不到焚寂的“真相”后，晴雪更加愧疚了。
此时正是好时机，少恭拉着屠苏出现，假装来找焚寂，随后又将水泠玉之事半真半假的道出，陵越和晴雪果然关心不已。
——之前的镇魂柱还未解决好，如今又多了个水泠玉么？
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遵循天墉城/幽都的指示，将人和剑带回去的好，还是暂缓行程，帮忙寻找水泠玉的好。
屠苏打起精神，努力忍住不笑场，他将面容绷得紧紧的，看着倒有些担忧的意思：现在可是关键时刻，必须向少恭学习！
少恭微微一笑，他可不会临阵抱佛脚，为了眼前的情景，他已经准备多时。
“陵越师兄，屠苏是你师弟，若是他回去，很有可能被禁足，到时候……煞气的问题，应如何解决？”
镇魂柱可以镇压煞气，虽然是真的，却也是少恭有意误导，它的作用分明体现在抚魂之上。如今为了水泠玉，少恭心念一转，又借着镇魂柱之事，将煞气与灵魂联系在一起，不仅把分魂之事完美掩盖，还能让人注意到屠苏“可能”会有的魂魄问题，正可谓一箭双雕。
陵越不出意外的沉默下来，他更关心自家师弟的安危，便是受命寻找焚寂，也是为屠苏考虑，不想他被利用。
少恭诚恳道：“水泠玉关系到屠苏性命，在下希望……陵越师兄能仔细考虑。若是天墉城怪罪，就由在下来承担罢！”
“少恭！”屠苏绷不住了，听那人如此一说，他心中倒是担心占了九成。
他忍不住焦急开口，但很快得到一个意味莫名的眼神，于是……明白过来的少侠住口不言，舌头差点打结。
话到了这个地步，陵越微微苦笑，摇头道：“少恭说的哪里话，此事应该由陵越一力承当才是。”
晴雪本一直沉思，此时见少恭转向自己，便道：“幽都的事情，我只能帮忙拖一拖，之前误会你们，抱歉！但是……”
见她迟疑，少恭会意道：“在下明白，不会让二位难做，寻找水泠玉一事，本就艰难，有陵越师兄和晴雪相助，在下和屠苏感激不尽。”
“好，有少恭这句话，我再没什么可说的。”晴雪微笑起来。
陵越亦点点头。
知道这两人关心他，屠苏心中感激，认真行礼道：“多谢师兄和风姑娘。”
晴雪笑容一窒，何必特意提醒呢？这么疏远的称呼……
少恭微微摇头，既然决定一起上路，还是让屠苏改掉称呼吧。
正想着，一道红色剑光逼近，很快化成人形，正是红玉。
少恭看向屠苏，忍不住勾唇一笑。
——突然有点共享小秘密的感觉？
屠苏回以浅笑，转而恢复面无表情，准备应付下一个“对手”。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章三十七 一波又起（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