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章三十六 生机（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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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方便诸位阅读，特意标注，本章为[电视剧少侠X游戏老板]***
“风姑娘，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一名青年男子十分殷勤地围着晴雪，一边询问，一边将手中的水果、食物摆放在桌上，这些东西得来不易，颇费了一番心思。
晴雪双手托腮，毫不理睬，看上去闷闷不乐。
男子有点犹豫，他想了想，又问道：“那……我让寨主过来陪你？”
“不要！”这次的回答迅速无比，晴雪皱起眉，加重语气再次重复道：“我不想看见他。”
“您是嫌弃寨主长得不好看？放心吧，寨主最近在研究易容的丹药，等他过来，风姑娘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晴雪冷哼一声，心中有点烦躁。
她本来是想散散心，暂时避开屠苏和少恭二人，没想到却误入贼窝。要是普通山贼便也罢了，直接打出去就可脱身，真逼急了就为民除害，怎么也不会有事。
可令人意外的是，这伙山贼的首领竟然精通炼药之术，她一时不查，就被迷晕在地。
而现在……灵力被禁锢，只依靠武力的话……晴雪自然打不过一寨子的山贼。而一旦她问起山寨里的事，对方就歉意笑笑，什么都不肯说。
不知道出口在哪儿，又实力大减，对于当前的困境，晴雪有点发愁。
青年男子抓抓脑袋，冥思许久也寻不到话头，只得告辞离开，准备找自家大哥过来。
屋子里安静下来，晴雪趴在桌子上，郁闷非常。
——不知道屠苏他们怎么样，会不会发现我已经失踪？唉，以天墉城对幽都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就算发现了，也只会以为我是不辞而别吧？
她拿起一个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继续苦恼：现在是第二天，若是明天再找不到焚寂，婆婆肯定会派人过来，他们之间万一起了冲突……
晴雪猛的坐直，她突然发现，若是一直被困在山寨之中的话，幽都找不到人，很可能将这笔账算在屠苏身上，那时候，焚寂加上自己，真是想要善了都不可能了！
不行不行，我必须想办法逃出去。
晴雪站起身，走到窗户前打量，门外只有两个看守的山贼，并不算多。她想了想，随意找到一个借口，将一人骗进来后，便拿起墙角的铁锨将对方敲晕在地。
剩下一个如法炮制，晴雪拍拍手，将二人拖到床前。
隐蔽处，少恭和屠苏互视一眼，悄悄交流。
——她似乎是被困在这里。
——幽都之人，如何会被山贼困在，莫非其中有诈？
对于这个疑问，屠苏略一思索，觉得很有道理！难道晴雪……有什么计划？他仔细回顾一番，上辈子在翻云寨的经历貌似平平无奇，没什么阴谋，除了最后的妖化。
可是……少恭就在身边，无缘无故地，他又怎么会出手？
更何况，此事也与晴雪无关。
想不明白的屠苏迷惑不已，少恭见状，便建议道：“我们继续跟着，若是她有危险，再出手不迟。”
说到这里，少恭想想，又补上一句：“假使晴雪问起，只说我们受府衙所托，前来调查赤峰山山贼，遇见她乃是偶然，其他不必多言，记住了？”
屠苏点点头，觉得这借口找的不错，否则真不好解释：为何自己和少恭尾随半天，却躲躲藏藏，就是不露面。
少恭心中满意，未来不确定，他是不在乎，但是……一切萌芽都要被斩断，决不能给屠苏和晴雪任何机会，好感什么的……必须有度。
二人一边跟着晴雪，一边四处观望，将地形、建筑分布、人员数量等需要的情报牢记于心，毕竟是来调查的，总不能空手而归。
这山寨应是新近建成，裸露出的木板还带着些微湿意，寨内布置十分简陋，却也不缺什么，巡逻、守卫、拒马、箭塔等应有尽有，防御能力不算太差。
晴雪已经换上山贼的衣服，那两个山贼一个被她捆在床底，一个被她放在床上，伪装成熟睡的样子，这样就算有人进来，也不会立刻发现异常。
脚步轻快地走出，晴雪尽量躲着其他人，往僻静处走，眼见房屋越来越少，植被越来越密，似乎马上就能逃出生天，她的心情不由渐渐上扬。
但很快，晴雪停住脚步，这条路已经走到尽头，而那里竟然是一个山洞！
阵阵药材的味道从洞内传出，伴随着渐次逼近的脚步声，晴雪脸色一变，立刻转身准备离开，却已避之不及。
山寨寨主和那青年男子从洞内步出，他脸上还带着兴奋之色，可在见到晴雪之后，寨主不由抿了抿唇，一跃而起，拦在对方身前。
“你想逃？”
见状，青年男子皱起眉，想要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
晴雪低着头，本想糊弄过去，但这句话一出，她便知道事不可为。心中哀叹，晴雪抬起头，淡淡道：“是，无论如何，你别想阻拦。”
山寨寨主脸色难看，他问道：“你也嫌弃我？”
“……”晴雪一怔，颇为无语地答道：“你怎么这副语气？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有喜欢的人，你不要在我身上白费心思。”再说了……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准确来算，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天！
心中吐槽无数，晴雪却到底没有说太多。
暗处的少恭顿时愣住，默默发问：“山贼劫人，竟是为了……谈情说爱？”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山贼，心底很有些说不出的诡异感。
屠苏：“……”觉得有点丢人怎么办？
“不过……这二位山贼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少恭微微沉吟，他记性向来不错，能给他这种感觉，眼前这两人应该至少见过一面。
得此提醒，屠苏恍然，悄悄回答道：“来琴川之前，客栈中逃走的那四个人。”
少恭还有印象，他记起那时情况，不由轻轻摇头。
这时，寨主重重吐出一口气，他看了看晴雪，忽然从腰间拿出一瓶药，一仰头吃了下去。
“你这是……？”
“现在，你还嫌弃我吗？”寨主走近一步，微微一笑。
这句话刚落，晴雪只觉眼前一阵恍惚，再能看清楚时，却是大吃一惊，对面的寨主竟然换了一副模样！
“咦？”少恭一挑眉，悄悄道：“丹药的效果尚算不错，能想出如此取巧的法子，纯以药力欺骗他人，虽然上不得台面，这份心思也属难得。”
“少恭能看出来？”
“……屠苏，灵力并非只能用于争斗。”少恭顿了顿，提醒道。
过去他一直奇怪，以天墉城的地位，为何实用法术那么少，以至于屠苏除了练剑就是练剑，几乎不会别的。但现在他有了新的想法，这个世界的人……似乎专注于战斗类的法术？而且，还喜欢用凡人的法子解决问题。
灵力在身，却赶路用走，争斗用拳，不伦不类至极，这哪里像个修道之人，分明就是个江湖武士么！
少恭思索片刻，颇为无语，或许这么说有点偏颇，毕竟他来到这个世界也就两个月，并没有见到太多的修士。但以少恭来看，这个世界的确有些不伦不类，尤其是法术方面，大而不精，灵巧有之，深入不足。
少恭觉得，自己应该时时提点屠苏，不能让他染上“坏习惯”！
于是想到就做，两个人这边开始“灵力的基础运用”课程，那边晴雪和山寨寨主也有了新的发展。
“风姑娘，你就留下来，嫁给我，好吗？”
晴雪头晕乎乎地，她晃晃脑袋，仍是坚持道：“我有喜欢的人，不能留下来，也不能嫁给你。”
“他是谁？”寨主顿时不悦，自他见到晴雪，就觉千里姻缘一线牵，不由自主地便陷了进去。反正定居琴川，他也有求偶之意，能遇到这样一位佳人，他觉得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当然不能错过。
“是……”晴雪心中一动，脑中似乎闪过什么，她停住话语，认真思索，眼神居然再次恢复清明：“李潘安！你就只会下药这样下三滥的招数吗？”
李潘安见她挣脱控制，语气冷了下来：“我刚刚没有给你下药。”
“你！”晴雪顿时噎住，不知如何反驳。
事情到此，差不多已经明朗，少恭教导完屠苏，便没有心情再浪费时间，他从藏身之地步出，姿态悠闲无比，速度不快不慢，很有些散步的意味。
“晴雪，原来你在这里。”少恭的目光里带了一丝责难，语气却仍是平日温和：“突兀失踪，在下和屠苏等人，皆是担忧不已。”
“我、那个……你们怎么会……”晴雪立刻升起几分歉疚，说起来，本就是她的过错，否则的话直接回去，哪里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你是谁？”李潘安警惕道，他眼光一转，又看到屠苏出来，顿时半惊半怒道：“是你这个小子！阴魂不散，居然一直追到琴川！”
屠苏不明所以，疑惑道：“你说什么？”
“还敢装傻？这次我——”
少恭微微一笑，袍袖轻拂，没见他做什么，那位山贼头领就无声无息地栽倒在地，余下的话自然咽回肚子，再吐不出来。
那一直旁观的青年男子急忙去扶，屠苏现学现用，一道法术击出，将人打晕在地。
晴雪：“……”看到这一幕，有心理阴影了怎么办？
屠苏：“……”不是说……要用法术么？少恭怎么用的是药粉？
少恭瞄了一眼，分心二用，嘴上道：“正好，将这贼人抓回府衙，亦可免去他人奔波之苦。”
——在下对于法术的运用，不敢说登峰造极，却也如臂使指，运转如意，屠苏可能做到？你若能做到……在下自然不会拘束于你。
做不到分心二用的屠苏顿时卡壳，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句。
因晴雪无法使用灵力，少恭暂时也拿不出相对应的解药，三人便决定去山洞中一探，那里应该是李潘安的炼丹室。
这间丹房较为简陋，少恭扫视一圈，惊异道：“这山贼对于丹术知之颇深。”赤峰山距离地火不远，再加上地脉泄露出的灵气，山上的植物、岩石、动物等等，皆有不同变异，其体内或多或少地含有一些火属性灵力。
此处便是火灵聚集之地，对于丹药成品大有好处，而这一点，只有浸淫丹术多年或是得到名师传授的人才有可能知晓。
对于李潘安来说，后一点绝无可能。
两边的木架上摆满药品，种类繁多，且无标识。少恭走近，一一查验，第三次后，终于拿到解药。将它递给晴雪，又说明使用之法后，少恭来到屠苏跟前，那人正站在一张书案前，打量着什么。
桌子上平铺着一方布帛，装裱着许多残片，其材质十分特殊，乍一看有些像羊皮卷。
少恭心中一讶，若是没有看错，这应该是上古之时，记录重要信息才会使用的兽皮纸！这种纸十分难得，需要使用特殊的手法，才能将猛兽皮毛制成可供使用的空白长卷，因选材和制法不同，各个种族产出的成品也不一样。
这种纸韧性十足，兼之身具灵力，再用咒血墨书写后，即使流传数千年，亦不会有丝毫缺损。
可眼前这一张……火烧的痕迹随处可见，只剩下一块块碎片被粘贴在布帛上。
因损毁严重，少恭暂时辨别不出它的出处，便细细看去。
略去三段不明所以的记载，他竟然发现一段关于玉横的文字，无外乎是“聚天地之灵，以之炼制异物”的诱惑说法。少恭刚想嗤之以鼻，却又眼尖地看到几个字，他心中一动，不由倾身过去，神色认真，手指亦点在残卷之上。
屠苏一直看着少恭，此时见他神情凝重，也跟着看向那边，他将那段话念出，顿时有些惊喜：“天池之水，至纯至净，于此采得数株水泠玉，得以修补神魂，不至沦丧散灭。”
修补神魂！那是说……对于灵魂亦有效用？！
少恭恍若不闻，他盯着后一段，缓缓道：“玉横相佐，辅以铸魂，剑灵溃散不得，反愈发凝练，至于此，铸剑之术方大成矣。”这语调平稳异常，却带着几分寒意，仿佛冰水相激，清凌凌地让人从心底发冷。
屠苏吃了一惊，疑问道：“少恭？”
少恭回过神，笑意不再，他沉默片刻，将这张布帛卷好，递给屠苏道：“收着。”
恰好晴雪过来，奇怪道：“你们在看什么？”她刚刚一直在打坐，等待药效发作，并未注意这边。
少恭勾了勾唇，淡淡道：“没什么，一卷很有意思的医书而已，晴雪也有兴趣？”
“没兴趣！”晴雪摆摆手。
屠苏本来想问问原因，可有晴雪在侧，他便暂时忍住。三人没有多待，带着两名山贼直奔琴川，交代好翻云寨之事后，才空闲起来。
这一路的气氛十分古怪，少恭面无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屠苏一直关注着他的动静，心中忧急不已，可问了几句，却都没有得到回应。
而晴雪，她想到之前的猜想，情绪也是不高。
三个人漫无目的地行了一程，眼见就要走到茶小乖所在的茶铺，少恭终于停下，开口道：“晴雪欲言又止，可是有碍难之处？”他虽已恢复正常，但屠苏却敏锐察觉到，对方心中颇为不耐。
晴雪一怔，下定决定，直接问道：“少恭、屠苏，你们老实告诉我，焚寂……是不是被你们藏起来了？幽都有寻找煞气的法术，可在附近，我却丝毫察觉不到焚寂的气息，除非……它不在这个空间。”
少恭闻言，似笑非笑，在晴雪的逼视下，毫无所动。他心念一转，决定顺势而为，便一挥袍袖，灵力微动，三人面前的空间顿时撕裂开，露出一个小小的入口。
“你既然怀疑，不妨亲自检验一番，如何？”少恭淡淡道，心里却立刻嘱咐屠苏，让他将焚寂转移到另一个须弥之间。
屠苏：“……”
晴雪呆住，她急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是与不是，在下与屠苏仅凭言辞确实无法取信于你，既然如此，何不直接一些，亦能打消晴雪心中怀疑。”少恭将语气放缓，满是体贴之意，十分坦荡。
晴雪犹豫片刻，一跺脚道：“抱歉，是我之前太过多疑，我、我不该怀疑你们。”她伸出手一抹，那处空间裂口顿时合拢消失。
见状，少恭反而惊讶起来，他以为晴雪必然以幽都为重，绝不会徇私，如今看来……似乎不是？
屠苏：“……”不是他不开口，而是他不知道说什么！没有少恭的言语功力，屠苏担心自己一开口就会露出马脚，尤其是……他刚刚做了帮凶。
“没什么，此事亦是人之常情，晴雪身负重责，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少恭柔声道，他已经调整好心态，之前的愠怒再看不出分毫。
顺利收获晴雪的愧疚，见少恭将她糊弄走，屠苏忍不住问道：“少恭，你刚刚为何生气？是因为……剑灵吗？”他想来想去，终于猜到大半。
少恭沉默片刻，幽幽一笑道：“屠苏怕是不知，玉横还有一名，唤作铸魂石。”
“……！”
“那些残卷，讲述的乃是铸剑之法，是龙渊部族遗留而下。”少恭转过头，轻声道：“焚寂……就是龙渊所铸。”怪不得这纸卷残破不堪，遭逢灭顶之灾，没有完全焚毁，已经算是运气上佳了！
屠苏心中一沉，下意识握住那人的手，认真道：“已经过去了，不要多想。”
少恭轻轻颔首，他敛起心绪，淡淡道：“走罢，去问问茶小乖。”
他对水泠玉本没有势在必得的心思，如今却是不然。
修补神魂……这样的作用让少恭怦然心动，千年寻寻觅觅，一直找不到可行之法，而现在……终于有一线生机了么？
他绝不会放过！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章三十六 生机（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