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图 ＜未来＞》卷春

13、吃你豆腐

　　都万江的格斗术是在以色列马伽术下自行创新的特种兵格斗术，快、准、狠是要领，其他招式都是浮云。

　　有武器用武器，如果没有武器用掌，拳，膝盖等具有攻击力的部位抢先攻击，哪怕是牙齿都行，踢裆这种贱招也算一种，总而言之能制胜就行。

　　“如果处于下风怎么办？”都万江负手问道。

　　封展想了想，没想出答案来。

　　都韶云不是硬碰硬的人，他处世哲学比较精，“打不过就跑呗。”

　　都万江脸上一乐，都韶云心想，难道他错了？

　　都万江说，“没错，打不过就跑，逞能的后果就是死，所以为了生存丢点脸没关系。”

　　他沉了沉声又道，“近身格斗术不是为了让你们对自己人逞强斗殴的，而是让你们保家卫国，我们的敌人是天虫，遇上了只有一个字，杀！”

　　都万江很少露出狠历的样子，都韶云和封展不禁一凛，无比认真。

　　练了一上午的近身格斗，都韶云和封展免不了的把对方当作“敌人”，相互接触和试探，近身格斗时身体紧紧相挨，火热的皮肤布满了粘腻的细汗，但是他们并没有抗拒，反而借由近身搏斗时大大方方吃起对方的豆腐，玩得不亦乐乎。

　　中场休息时封展问都韶云渴不渴，他去打水。封展离开后，都韶云原地躺下休息了一会儿，不由细细思量刚才自己的表现。

　　要搁平时，封展的脑袋瓜肯定不够他灵活，但是刚才封展的表现却很棒，甚至能够举一反三，闷声不吭的吸收着他爹的技巧，每个挥拳和踢腿的动作极到位，身体舒展刚毅有力，美得不像话。

　　近身时，封展很细心的减轻了力道，怕他的劲伤了都韶云。这一切都韶云是知道的，都万江也知道，并打算抽个时间单独教封展如何灵活的运用自身的力气。

　　都韶云站起来活动了下身体，却听到不远处传来都万江的声音，口吻异常严厉。

　　出于好奇，都韶云走近了一点，于是便听得更清楚了。

　　“你们的事儿我都知道了，在澡堂那种地方乱来事儿你俩可真胆儿肥！”

　　距离都万江不够一米的地方，正接受他训斥的男人都韶云认识，事实上那晚在澡堂他就认出来了，他是都万江手下的副官，为人大大咧咧私下却很负责，很爱逗都韶云，平时也是给他最多零食的。

　　“你俩打算用这个状态上战场？我看是你他妈精虫上脑了！我刚训你头一回就说过战士可以有友情，但绝不能有感情！”

　　为什么不能有感情？都韶云不明白。

　　“你要记住，你的背后是属于你的战友，容不得你胡思乱想，一旦决策失误哪怕是一秒的分神，你的战友也可能因为你而身亡，你要为你身后的战士负责！”

　　该副官没有说话，也是知道错的。

　　“从今往后你俩分开，我会把他调到另一个分队，你给我好好反省！”都万江抽出一根烟，在窗棂上敲了敲。

　　副官嘴唇蠕动了几下，想说什么，但最后却没说出口。

　　都韶云看见他双拳紧握，从这个角度都韶云甚至可以看见他脸上的懊悔和不舍，过了几秒，也许对他来说已经过了很久，都韶云看见他点了点头。

　　副官离去后，都万江倚在窗棂边上吞云吐雾，烟头明明灭灭，似要把胸腔忍耐多年的苦涩一起吐出，他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颓败的楼宇，四处是密集的令人恐惧的爬行声，巨大蠕动的影子随处可见，都万江守着刚分娩的妻子，钟惜云把用破布包裹着的婴儿递到都万江手中，脸色因大量流血宛若白纸。

　　“走！快点走！”钟惜云推了一把他。

　　“我不走，该走的是你。”都万江亲了亲怀中的婴儿，将他塞进钟惜云怀中。

　　“不，我的身子不行了，我会连累你们的。”钟惜云咬着唇，微笑道，“你是上校啊，你要为你的战友负责，为大局着想，何况我们早就说好了，无论是谁不在了，都不要悲伤。”

　　“可以……别人……不一定是你。”都万江极其艰难说出这句话，眼睛拉满了血丝。

　　“他们也有父母，也有爱人，也许有的还有孩子……万江，都是一样的。”钟惜云凝视着怀中的婴儿，颤抖的手指抚摸着他刚出生皱巴巴的脸，艰辛道，“好好照顾他，我来做掩护，你快走吧！”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钟惜云让他们拉走了都万江，坚守着最后的岗位。

　　跑到楼下，都万江把怀中婴儿交给最信任的战友，他要回到钟惜云身边，他绝对不能让她独自一个人！

　　哪知他的战友却说都万江状态不好，让他去。战友冲进破败的楼宇没多久时，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楼塌了，钟惜云为了和天虫同归于尽引爆了手中的炸弹。

　　漫天烟雾飞起，情绪失控的都万江被余下战友强迫拉走，他在那一瞬间失去了最爱的妻子和挚友。冷静的时候没有冷静导致决策失误，他无时无刻不在责怪当时的自己。

　　都韶云很少看见他爹露出那样的神情，直到很久以后离开封展独自一人的他回想这一幕，也许不是年少时的他不懂，而是不想去懂。

　　封展把冰水贴在他的脸上，都韶云回头朝他笑，封展看四下无人，忽然朝都韶云嘴巴啃去，都韶云低哼了一声，给了回应。

　　他也很喜欢和封展接吻，封展身上是清爽的味道，即使出了汗可那汗也是带着阳光的气味，将他包笼，让他从心内产生想要更多的念头。

　　趁都万江还在吸烟，都韶云将封展拉到暗处，狠狠亲上他的唇，手也探上对方的身体摸索着，他能感受到封展的颤栗。

　　封展也热情的回应，让都韶云贴在他的身上，忍不住的上下摩擦。

　　都韶云也不敢做出太大的动静来，时刻注意着他爹的脚步声，当封展亲到他脖子的时候也没注意，忽然的抽痛来自封展不可抑制的啃咬，对封展来说真是恨不得将小云揉碎了吃进肚子里。

　　差不多的时候，都韶云轻轻推开了封展，整理好衣服后瞅了眼还没回到状态，仍旧喘着粗气的封展道，“行了啊，别跟随时扑上来的小狼狗似的。”

　　那带着淡淡揶揄的眼神跟小猫爪子似的，挠得封展浑身痒痒，他想也没想就说，“晚上我们一起睡吧。”

　　都韶云刚想说什么，却见他爹进来了。

　　都万江锐利的眼睛扫了眼都韶云，“脖子怎么了？”

　　脖子？都韶云下意识摸了摸，没感觉什么问题啊。

　　倒是封展瞅见了，都韶云白皙的脖子也就是他刚才亲吻的地方有个红红的印子，那是他啃出来的。

　　“是我……不小心弄伤的。”不善谎言的封展耳根通红。

　　“下回小心点。”都万江把手摁在封展的肩上，“注意力气的使用，从心发而不是从拳发。”

　　封展点头，觉得都万江说得很对。

　　晚上，封展洗了澡躺在床上，脑中回想了一遍都万江的格斗要领，心内揣摩了一遍，竟毫无睡意。然后又想到都韶云，他今天真是魔怔了，竟对小云说出那样的话来。

　　一起睡可不是以前那样不含任何欲望的，他想小云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他不该那样说，太轻浮，小云一定很鄙视他。

　　懊恼到不行，狠捶了几下被子，却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他起来开门，却见月色下都韶云抱着被子枕头站在门外，脸上笑意盈盈，“还傻愣什么，不让我进去吗？”

　　封展才回过神来，让都韶云进屋，本来就不善言辞，此刻心情更复杂。

　　都韶云坐在床边招招手，封展来到他身边，听见他说，“下回怎么亲都行，但是不能在眼睛看见的地方留下痕迹。”

　　封展点头。

　　“不是说一起睡吗？还不睡？”说罢，都韶云自己躺在最里边，闭上了眼睛。

　　身边躺着喜欢的人，封展哪里有睡意，情绪比刚才还激动，正傻愣着不知道说什么好时，听见都韶云说，“还不睡啊，那我们做点什么呗。”

　　封展点头。

　　都韶云捧着封展的脸，小鸡啄米似的亲着他的嘴，“喜欢我亲你吗？”

　　封展点头。

　　“那喜欢我这样吗？”都韶云的手在封展身上游移。

　　封展点头。

　　都韶云觉得他的小狼狗太好玩儿，便胡乱的在他的双腿之间抓了一把。

　　虽然他很快就放手了，但是那样的硬感还是让他小吃了一惊。

　　这回封展不干了，喉间像兽一般低吼瞬间扑倒了都韶云。

　　两人在床上翻来滚去使劲亲吻，手也往对方身上探去，那里也相互摩擦着，觉得可爽了。

　　闹了半宿，两人都有些倦意了，却还抱在一起说着话。

　　都韶云说，“疯子，周路扬暑假要来我们这玩儿。”

　　“耗子呢？”提起周路扬，封展总会想起那个总跟小云找茬的家伙。

　　“不知道，我没问。”

　　封展低哼一声，还在记恨周路扬曾经摸过小云的脸。

　　“你不喜欢他啊？”都韶云察觉到他的排斥。

　　“不喜欢。”

　　“嗯，我也不太喜欢。但是关系不能搞僵，咱们就随便应付一下吧。”

　　“好，但是你不能给他摸脸。”封展闷声道。

　　哟，敢情疯子一直都记挂着那件事？忒小气的，不过他就是喜欢他的这点小心思嘛。

　　都韶云弯起了嘴角，“那以后我就只给你摸了，好不好？”

　　“好。”封展在都韶云看不见的地方咧开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