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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⑥章 ...

  •   “你——你——是妖,还,还是鬼啊——”
      桑落狭长的眼睛露出冷光,笑看着贺觞说:“是妖。”
      贺觞拉起袖子擦干净脸,问:“那你——吃人吗?”
      将食指放在嫣红的嘴唇上,桑落低头来靠近战战兢兢的贺觞,低声问:“你,说呢?”
      然而令桑落没料到的是,原本抖得像筛糠似的贺觞突然暴起,用头一顶他胸口,然后扒开书房门连滚带爬跑出去。
      桑落被撞得撞在身后的大花盆上,痛得眼冒金星,等揉着脑袋反应过来的时候,贺觞已经滚到楼下去给摔昏了。
      走到楼梯口看到狼狈蜷缩在楼梯下的人,一身狼狈,额头还被撞出了血。
      看到鲜血滑落,落在地毯上,桑落原本火大的心情被瞬间浇灭,轻点地面飞落在贺觞面前,将人打横抱起,眼角还含着泪水,不由得露出无奈的笑容,这个人的性格怎么跟思远哥哥差那么远啊。
      把人抱紧卧室放在床上,手覆盖在流血的额头上,片刻后拿开,那里的伤口已经愈合,坐在床沿,手划过贺觞的脸,轻声问:“思远哥哥,他真的是我要等的那个人吗?”
      海风浮动窗口的白色纱帘,桑落起身来到隔壁,打开钢琴盖。
      贺觞睁开眼,扭头,看到浮动的窗帘,清晨温暖的阳光落在地板上,有那么片刻,不确定自己在什么地方,随后翻身而起,对了,红色的衣服,红色的头发,那个妖怪呢?
      左右看看,没人——
      昨晚最后的记忆是从楼梯上滚下去——
      但是现在自己在床上——
      就是说,是那个家伙抱自己上来的?
      怎么可能?
      那家伙真的超级恶劣啊!
      抬头看对面墙上的钟表,然后定格——
      七点五十。。。
      第二天早上的七点五十了。。。
      马上就要迟到了啊~~~~
      冲到衣柜便随便拿了件衬衣换上,澡就不能洗了,等晚上再说!
      冲进洗手间一分钟洗脸刷牙漱口,再冲回书房把掉在地上的备课本收拾起来拿上公事包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往学校冲。
      只用了十分钟就跑完了昨天优哉游哉走了半个小时的路,贺觞踩着上课铃声冲进教室累趴在讲桌上,抬起手来挥两下,“等等一下啊,让老师歇口气。”
      “搞什么嘛,你这家伙,有点老师的样子好不好,上班第二天就迟到。”坐在前排的冷辉不满抱怨。
      贺觞一边剧烈喘气,一边抬起头来,一言难尽摇头说:“特殊,特殊情况,老师我差点就不能来上课了。”
      “是不想来吧。”冷辉冷笑着说,把手撑在课桌上,又塞上耳机听歌。
      贺觞歇好之后,站起来,深吸一口气,掏出书本和备课本,说:“我们开始上课吧。班长——”
      “起立!”班长景喻清朗的声音响彻教室,所有的学生站起来,向贺觞鞠躬,“老师,早上好!”
      “同学们早上好。坐下吧。”贺觞笑着挠了挠头,说:“不好意思啊,老师今天早上起来晚了,给你们道个歉。好了,开始上课吧,昨天我们讲到——”
      上午只有两节课,一节普通班的,一节音乐班的。
      音乐班的课,就跟打仗似的,那些死小孩被宠坏了的,一点都不听话。
      上完课之后贺觞整个人都憔悴了十岁,旁边抱着作业本的班长兼语文课代表夏殷翻了个白眼,“贺老师,你干嘛那么认真啊,反正我们音乐班的文化课只是做参考而已,专业课好就行了。”
      贺觞叹了口气,说:“我说,夏殷啊,你们音乐班有三个班,对吧?”
      夏殷点头。
      “三个班总共八十人,将来不可能人人都靠音乐吃饭吧?就算你们学有所成,人这一辈子,也是需要其他很多知识来支撑的,你们现在在学校学的,只是最最基本的一些常识而已,就像一个人从出生开始,最开始的学会在地上爬一样,如果连怎么支撑身体都不知道,又怎么能站起来呢?”
      “而且我很奇怪的是,你们既然能看懂那些像蚯蚓一样的音符,为什么看不懂这方方正正的汉字呢?还有,数学,只是一些简单的数字而已。”
      “老师,不要小看那些音符,里面很多学问的。”夏殷不同意反驳道。
      贺觞耸耸肩,“在我看来,那完全是火星文。好了,作业本都放这里吧,辛苦你了。谢谢。”
      夏殷放下作业本之后回头看到上完课回来的桑落,立刻恭恭敬敬叫了一声:“桑老师好。”
      桑落微微一点头,没有回答,径自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将手上的古琴放下。
      看见夏殷站在办公室门口好半天还没离开,一直看着桑落的背影。
      贺觞奇怪问:“夏殷,还有其他事吗?”
      夏殷像是吓了一跳,狠狠瞪了一眼贺觞,转身关上门。
      贺觞莫名其妙看着被凶狠拍上的门,这孩子怎么反复无常的。
      放下手里的书,贺觞走到桑落面前,办公室此时只有他们两个,其他老师都上课去了,桑落抬头看他一眼,低头调弦。
      贺觞咳了一声,说:“那个,桑老师,昨天晚上,该怎么说呢,”桑落没理他,贺觞纠结了一会儿继续说:“那个我记得我好像摔下了楼梯,昏过去了,那个谢谢你把我抱——抱——”
      说到这里才感觉不太对劲,这家伙昨天晚上抱了自己?
      怎么个抱法?
      公主抱?
      两边耳朵噗噗冒出热气,贺觞羞耻得低下头,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桑落看着他露出笑容,开口说:“你叫贺觞?”
      贺觞点头,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桑落拿起桌上的笔,蘸上墨,在纸上写下两个字。
      贺觞这才发现他竟然用的是毛笔,办公桌上摆的是文房四宝,笔墨纸砚,连电脑都没有,与其他老师的办公桌显得格格不入。
      “你听说过这两个字没有?”
      桑落写完字拿起来给贺觞看。
      “鹤觞。”
      贺觞念出来,偏头:“读音和我的名字一样,但是从来没听说过,这个是什么?”
      桑落放下纸,恢复冷淡脸色,反问:“那你听说过桑落酒吗?”
      贺觞皱眉想了一会儿,“好像是一种古代的酒,已经失传了,这个跟鹤觞有什么关系?”
      桑落笑了笑,说:“古时候权贵喜欢喝桑落酒,要从很远的地方运到京师,所以桑落酒又叫鹤觞酒,意为像鹤一样从很远的地方而来。就像你和我。”
      贺觞还是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看着手支下巴远眺窗外的桑落,秀美柔软的黑发披散在肩头,衬得他温润如玉,不同于红发时的面孔,黑发的他更俊美神秘一些。
      那一刻,贺觞感觉心脏突然加快跳动,砰砰的。
      连忙转身哈哈笑起来,“对了,忘记问了,你是什么妖精?”
      “你说呢?”桑落将问题丢还给他。
      贺觞抓了抓头发,想起前两天晚上钓上来的鱼,“该不会是鱼精吧?”
      桑落没有回答。
      贺觞继续问:“鲤鱼精,还是草鱼,锦鲤?哈哈,该不会是金龙鱼吧?”
      回头看见桑落已经再次露出之前看到的冷淡的带着讥讽意味的笑容,贺觞这才发现自己踩到地雷了,连忙补救:“我开玩笑的,你忙啊,我要改作业了。”
      转身要逃,却被一把抓住衬衣领口,头低下去,对上桑落那双冷淡凌厉的眼睛,他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要是有兴趣,今天晚上我就给你看看。”
      贺觞在脑子里脑补了一下那情景,觉得少儿不宜,于是坚定摇头:“我没兴趣。”
      “不用客气。”桑落没打算拉开两人嘴唇已经快要凑到一起的距离。
      “我没客气,真的没兴趣。”贺觞仰头哀嚎起来,“你放开我啊,调戏良家妇男啊。”
      “什么调戏?”办公室门被推开,刘老师抱着书走进来奇怪看着惨叫挣扎的贺觞。
      贺觞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桑落已经松开他回头去做自己的事了,而自己双手还傻不拉几的在空中挥舞。
      赶紧收回手,笑着回答:“没有啦,刘老师听错了,我说的是调弦,桑老师不是在调弦吗,我想问一下他怎么调的。”
      “呵呵,是吧,桑老师。”
      。。。
      见对方理都不理自己,贺觞只好知趣的坐回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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