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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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悠然欣赏着天空中美妙的夜景，心情好得不得了。
她的好心情来自那黑影的话：“禀告主上，燕红叶这一摔，不死也必定受重伤，没有个十天八天的好不了，她一定是强撑着不告诉燕赤侠司马三娘。而魔君也在预料中醒过来了。他现在正在路上，应该很快就见到聂小倩了。”
“哈哈，”冷月得意极了，“先别急，她现在不是聂小倩了，聂小倩只存在于第七世。不过，快了，莫邪，你很快就是你了。”
冷月望向一旁站着的媚姬，朱唇荡开无限妖媚，“媚儿，你真是大有进步了，燕红叶的七日迷魂散都能解开了。”
媚姬也娇笑一下，“这全是主上调教有方。”
冷月看着天上的月亮，哈哈，看着游戏全盘掌握在自己手里，这种感觉妙极了。
干将，莫邪，你们注定被我玩弄于股掌间，哈哈……冷月眼波流转，看着天上的那轮明月，月神，怎么样？这就是你当初和日神赶走天魔的惩罚，你现在后悔了么？
哈哈……又快到血祭天魔请求神祗的时辰了。
黑夜中。
马蹄声“得儿、得儿”疾弛，惊飞了树上已睡熟的鸟儿。
马上的人像是喝醉了酒，头无力地垂下，身体不住地左摇右晃，只有手还本能地抓紧缰绳，否则非摔下来不可。
眼皮沉得比泰山还重，估计上下眼皮粘在一起立马能着，全凭着一股意念才撑到这里。燕红叶，你下手，够狠啊！七夜模糊中不忘苦笑。
一个时辰前他还躺在床上。一会儿他看见小倩血淋淋躺在地上，一会儿小倩呜呜咽咽地躲在墙角哭，一会儿小倩被一个面目模糊的人拖着走……七夜心中悬着……突觉鼻子钻进一股药香——
“小倩——”七夜大声喊出声来，眼睛一下子睁开了。
七夜掀开被子坐起来，茫然地看着四周，思索了一秒钟——小倩被抓走了，我要去救她！
……
醒是醒了，但药力实在是太强，并未完全解开（汗，看来魅姬进步也不是很大的……）。七夜脑子尚是一片混沌，风呼呼从耳边掠过，刮得更加头痛欲裂，头发随风乱散，手却还下意识使劲地挥动着马鞭，加快速度赶向鬼愁谷。
支撑着他没有倒下的只有一个念头：去救小倩！
黑暗中的荒山野岭特别寂静，空气中充满了凉凉的雾气，拂在脸上犹觉湿润。栋栋树木犹如鬼魅般站立着，枝桠往各个方向叉出，仿佛随时能发出“吃吃”的嗤笑，阴森的树林深处一团墨样，什么都瞧不见，只叫人心中生出寒意。没有空远的狼嚎虎啸，没有绿幽幽的眼睛在暗处偷窥，有的只是虫子的低鸣，小老鼠跑动的悉悉黍黍的摩擦声，却更叫心里发毛。
一路在马上颠簸，手机械地摆动着，渐渐地眼前的景物模糊起来，只知道树一棵棵地往后闪去，除了手还有意识外，七夜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了。正在朦朦胧胧中赶路，天上一道闪电劈下一声雷响，脑子一阵呆滞，老半天反应不过，忽而又犹如放电影般，那个出生便一直做的梦清晰起来……
“这是你我最后的机会，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否爱过我……事到如今，我也该做个了断了，或者，我会马上毁了我的犯人肉身，重返魔宫，立地成魔，又或者，你立即杀了我，我知道我终将一死，但是我希望能死在你手里……”
小倩心痛地摇摇头，“我不会杀你的，也不会让你死，死不能解决问题。七夜哥哥，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仇恨的地方。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就答应我，好不好？”
七夜低下头，长发遮住了他的表情：“在这之前，我真的好希望你能亲口说一句，我爱你……”
死水般的深潭后面闪过很微弱的希望，甚至还有乞求，渴望……
小倩无法面对七夜的逼视，嗫嚅了半晌。
他就是想将心中最后一点的幻想狠狠摁灭，把所有的希冀抛光，“你骗我！”
小倩一下子慌乱起来，“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说？”
小倩难受极了，为什么说不出来，七夜哥哥的样子让她快哭出来了，不要，七夜哥哥，你不要成魔，她手足无措地哀求道：“七夜哥哥，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
“我逼你？你说我逼你？我也希望我可以做到这一点。我已经尽力了，如果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把握住，不管是多久，我都会等……但是，你们所有的人,包括你，都没有给我这次机会，你们逼我成魔，我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给我的。所以,所有的人都要死,包括你……”
寒光闪过，一夕剑刺穿了她单薄的躯体……
“七夜哥哥!”小倩痛苦地喊了一声，不，她不怪他，她只是为他感到心疼。
“对不起,小倩，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小倩伤心欲绝，颤颤巍巍地伸出手，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轻轻抚摸着他的脸，（这个时候，你有没有想起你的傻书生呢？）
“可怜的七夜哥哥!”
“我是很可怜，可是,我现在不需要你来可怜我。”
小倩觉得心被狠狠地揉碎，这个让她痛到心底的男人，她最依赖最信任的男人，他，他真的要成魔了么，“七夜哥哥,我真的试着爱过你……是真的!”明知道没有用，她还是想试图挽救。
“是真是假,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对我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
小倩眼中滚滚闪动的泪水化成点点光斑散开来，再也摸不到一丝痕迹。
“我杀了小倩，我可以解脱了，但是我的心好痛，痛的像火烧，我可以成魔了!!! ”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