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 - 瓶邪] 既见君子》墨然不语

3、潮起潮落，天涯定格

　　那个青年名叫张起灵，是来村子里办事的。
　　这些吴邪都从别人那里听说，因为他面对他的时候，仿佛胸口压了块石头，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自嘲地想，怕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和他有交集了。
　　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期待，从来就没有什么能期待。

　　吴邪窝在家里听雨声乒乒乓乓。
　　水潺潺流过，在地上冲刷出一片片的纵横交错。
　　一夜噼里啪啦作响，鼓膜被震得隐隐轰鸣，像是什么哽咽住了，冲不出来。

　　他拉开家门，徒步到那条江上去。
　　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张起灵就是在哪里。
　　已经不再想他为何去哪里，又去做什么，只是越想就越坠入泥潭，再无可自拔。
　　江上仍然那般萧索，潮起潮落，漫江碧透。远处天空灰暗，又显出诡异的明亮，隐隐约约，朦朦胧胧，水天一色。

　　他的脚步忽然顿住，视线定格在天涯处，江水退潮时相撞的浪花拍在岸上，湿了那白衫的边角。
　　温润如玉的青年毫不在意，依旧立于岸边最近的岩石上，衣着白衫，只影单行。
　　仍旧是那么单薄。

　　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他问他“你不冷吗？”
　　雪浪纤沫，水花四溅，一点点的白色在空气中化为虚无。
　　张起灵回头，定定地望着他，墨色的眸子在睡光掩映下明灭不定。

　　没有得到回答，吴邪是想退却了的。
　　他蠕动着嘴唇想说些告别的话，从尴尬的凝固了的气氛中逃走，可当他真的看见那一袭白衫干净利落地消失在面前，他还是怅然若失的。

　　不禁向前走了一小步，仿若要抓住些什么。

　　就是那一小步，他越过垂暮的老槐树，看见树下水边，那一叶小小的舟舶。
　　张起灵仍是那般淡漠的神色，但吴邪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笑意，那温度犹如桃枝夭夭，灼灼其华，过分明亮。
　　他向他伸出手，问他“要上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