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法入侵》池上

12、Chapter 12

　　马尔福向来是博金博客店最受欢迎的顾客之一，对于一些特殊魔药材料总是不会吝惜金加隆，不过这次的生意注定是做不成了。

　　“马尔福先生，吸血鬼的獠牙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用处，留着它当摆设还不如卖给您，可我这里确实一颗都没有了。”

　　德拉科根本不相信博金的话，只当是这老家伙想坐地起价，但他不介意，“我曾经在你这里看到过整整一盒，博金先生，我真的非常需要他！”

　　博金将搭在眼睛上的几缕油腻腻的头发撩开，看了一眼德拉科，然后用手撑在柜台上，努力把身体探出柜台，压低声音说道：“几个月前，有人在翻倒巷花大价钱收购，您要知道，那东西在我店里已经积压了许多几年，突然有这么慷慨的买家光顾，我自然就……不瞒您说，现在任何黑市也找不出一颗真正的吸血鬼的獠牙。”

　　缺少重要的材料，中和剂的第二试验阶段无法顺利进行，心情烦躁不已的德拉科认为这一定是阿博特公爵给他带来了霉运。

　　但这也只是糟糕的开始，回到庄园后没多久，猫头鹰送来一封信，是助手埃利斯·贝克的急件。

　　“马尔福先生，下午一点左右，位于多佛尔港口的马尔福家族仓库突发大火，一批本应该在三天后运送至法国布斯巴顿魔法学校的魔法丝绸面料被大火焚烧殆尽，傲罗司的人认定这是一场故意纵火案，目前还没有纵火犯的线索。”

　　马尔福与布斯巴顿魔法学校合作几十年，至今从未出过任何差池，在这即将交货的关键时刻遭人蓄意毁坏，显然是在针对马尔福。

　　德拉科迅速上楼查看了斯科皮的状况，确定他仍在沉睡中后，通过飞路网到达了多佛尔的办公室。

　　埃利斯·贝克就在办公室里等着，见老板从壁炉里出来，立即上前把他在仓库火灾现场所拍摄的照片递上去。

　　这是用麻瓜相机拍摄的照片，埃利斯·贝克作为德拉科的助手，长年生活在麻瓜界，对于麻瓜物品非常熟悉。

　　德拉科在办公桌前坐下，一张张翻看照片，仓库里被烟雾熏的漆黑一片，现场狼藉不堪。但是魔法面料是用特殊的魔法植物织成，即便不是充分燃烧也不可能冒出这么多黑烟，毫无疑问，纵火犯使用了别的什么助燃添加剂。

　　“傲罗司的人呢？”

　　“在现场跟港口的麻瓜负责人在交涉和善后。”

　　“他们也就这点用处！”

　　德拉科将照片摔在桌上，梳向一侧的刘海因为这个动作落下了几缕发丝，将右眼遮住，原本浅色的眼睛变得深邃。

　　想用这种方式跟马尔福家族宣战，愚蠢至极！

　　德拉科拿起桌上的羽毛笔，边写边说道：“你从发往Mushu bazaar那批货中抽出足够的数量，用月见草汁和依米花液的混合溶剂浸泡12个小时，放置在阴凉处晾干，切记不可在阳光下暴晒，否者会减弱面料防水保暖的效果。”说完将写好的配方交给埃利斯。

　　“马尔福先生，不能向校长大人请求延后交货吗？近两千码的面料，如果全部用依米花液浸泡，我们所花在上面的费用，将远远超出这批货原本的价值！”埃利斯·贝克快速的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这么做他们将亏损八千加隆。

　　“贝克先生，任何生意的盈利都只建立在信誉的基础上，交货期一旦延后，对马尔福的信誉影响将不可估量，你要记住，即使亏损也决不能在信誉问题上打折！”

　　马尔福的家训是利益至上，但在生意场上却需要懂得融会贯通，盲目追求利益的最终后果只会将家族推向衰亡。

　　说罢，德拉科对埃利斯摆摆手，“你尽快把这里的事解决，我会去趟布斯巴顿魔法学校跟校长解释这件事。”

　　“好的先生，祝您日安！”埃利斯行完礼后，迅速离开办公室。

　　******

　　布斯巴顿的校长奥利姆·马克西姆夫人在得知此事后，主动向德拉科提出延期，依米花液的价格实在太昂贵了，现在离开学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校服制作的进度还能再调整。

　　不过德拉科婉拒了，并保证会按时交货。

　　奥利姆·马克西姆夫人虽然没有与海格正式结婚，但他们的关系已经被公众认可。战后至今，布斯巴顿一直与霍格沃茨保持着良好的友谊，作为霍格沃茨的校董之一，马尔福与布斯巴顿的合作可谓是近水楼台，利润虽然微薄，但德拉科非常看重这层关系。

　　马尔福因为一笔生意损失了大把金加隆的事很快在英国魔法界传开，德拉科的决策看起来似乎没有起到预期的作用，不利于马尔福家族的议论越来越多。

　　所有人关注的不是事件的本身，因为有人借此大肆散播马尔福即将破产的谣言，以至于当埃利斯·贝克回到伦敦后被媒体追问最多的是有关马尔福家族的管理是否真如传言中所说的，正在走下坡路。

　　埃利斯没有正面回答，但在德拉科的授意之下，他极其隐晦地认同了记者的观点。

　　为此，善于捕风捉影的《预言家日报》从来只会在有大事件发生时才会发行的晚报，在今日晚餐时间由报社的猫头鹰送至了预定者们的手中。

　　硕大的标题印在报纸头版头条最显眼的位置：《马尔福家族正在走向衰亡？——关注英国史上曾经最具影响力的家族现状》，极具舆论造势效果。

　　报道中还提到了德拉科·马尔福在LSD伤害事件中疑存在渎职行为，已被魔法部‘停职’一事，并声称报社已从魔法部某位高级官员口中证实了这一消息，并在结尾处加注了那位高级官员曾与马尔福长期处于对立面，实际上暗指的就是救世主哈利·波特。

　　德拉科将《预言家日报》扔在餐桌上，对波特利用马尔福来误导媒体视线的‘不耻’行径，德拉科在心里给予了强烈的鄙视。

　　******

　　晚上八点，德拉科回到地下魔药炼制间。

　　吸血鬼獠牙在一些古老的魔药配方中经常会用它来融合属性相克的材料，这对魔药制作者的水平要求很高，稍有不慎容易酿出事故，在后续的改良版本中，这种材料逐渐被替代，现在的魔法界已经没有多少巫师敢尝试。

　　没买到吸血鬼獠牙，只能寻找其它替代品，这是一个漫长且枯燥的过程。

　　4个小时后，德拉科放下搅拌棒，疲惫的揉了揉酸胀的脖子和手臂。

　　中和剂不但要能解除LSD对身体造成的损伤，还需具备稳固灵魂的作用，水星草的变种银边水星草具有很强毒性，但在与月光石融合之后，就会产生定神养魂的奇效，只是这个融合过程需要吸血鬼獠牙的辅助。

　　德拉科尝试了两次，均告失败。

　　吸血鬼属于神奇生物物种，它们的牙齿自带魔力，替代材料也必须具备这一特性。

　　德拉科连续使用了“消隐无踪”和“清理一新”两个咒语，深呼吸后再次打起精神，转身从架子上取下几片血斑甲龙的鳞片，准备第三次尝试。

　　一道视线突然出现在后背。

　　敏锐的德拉科迅速抽出魔杖转身对准地下室门口，攻击咒语几乎脱口而出。

　　但在看清来人后，德拉科非常恼火地呵斥了一声：“波特！”

　　“抱歉，打扰到你了。”

　　哈利讪笑着踏进炼制间，他不明白都已经在脚下施了静音咒，为何还能被德拉科这么快发现。

　　德拉科虽然放下了魔杖，但嘴上依旧不依不饶，“既然知道你已经打扰到我了，就应该立即滚出庄园，外面有太多任你消遣的地方，你何必来这里制造不愉快，还是你看我落魄才是你最消遣的事？”

　　“你误会了，我来是觉得有必要跟你解释一下，有关《预言家日报》的报道。”哈利说着把今晚加刊的报纸放在操作台上远离魔药和坩埚的一角。

　　德拉科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无所谓道：“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他们说的都是事实，波特，你就承认吧，你跟他们的想法一样，都希望马尔福家族就此消失！”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偏执！”

　　哈利有些烦躁，他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妥协似的说道：“我承认，确实利用了我们之前的关系来误导媒体，但那只是一种迷惑手段。”

　　“所以，万众敬仰的救世主迫于无奈，才会对马尔福落井下石，您今日驾临，就是想请求马尔福的原谅？”德拉科讽刺道。

　　哈利觉得他现在就是浑身长满嘴都说不过德拉科，很想上去把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给封住！

　　德拉科不想看见波特那张无奈又无辜的脸，不耐烦地道：“如果没其它事，请您马上离开！”

　　“我觉得我们应该坐下谈谈。”哈利认真道。

　　德拉科嗤笑一声：“谈什么？我们之间还有谈话的必要吗？”

　　“从十一岁开始，我们认识多少年就争斗了多少年，难道你从没有思考过原因吗？我们之间又不存在什么深仇大恨，现在连阿不思和斯科皮都做了朋友，我们是不是也该放下成见，尝试着重新建立友谊？”哈利放轻了语调，让自己说的话听起来更有诚意。

　　德拉科放下搅拌棒，假声赞叹道：“波特，把这番话说给你的朋友们听肯定能感动所有人，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再说下去，我不得不怀疑其实是有人用了复方汤剂来假扮你。”

　　这一刻哈利感到有些无力，二十年了，似乎只有互相嘲讽才是他们正常的对话方式，这样敌对的关系不仅被所有人认可，甚至连他们自己都觉得，哈利·波特与德拉科·马尔福就该是这样。

　　过去的人生无法重来，余生他想自己选择样。

　　哈利努力思考了几秒，谨慎地组织好语言，上前几步说道：“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不觉得自命不凡的救世主会贬低身份向马尔福寻求做朋友的机会？这太荒唐了，一定是个阴谋，德拉科后退了一步，反问：“重新开始？为什么？”

　　哈利诚恳道：“德拉科，我需要跟你道歉，选择逃避是我的错，那晚的事我会对你负责，对你造成的伤害我会弥补，我……”

　　“闭嘴！波特！”

　　这一刻，德拉科感到无比的羞愤，他应该在醒来的那一刻阿瓦达了波特，或者阿瓦达了自己。

　　哈利被这一声喝给怔住了，他不知道一句道歉为何会把德拉科气到浑身发抖。

　　为了不让自己失手袭击救世主而落下把柄，德拉科压抑住了心中的怒火，努力把注意力转向面前的坩埚，不想再与波特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

　　可当他刚一触碰搅拌棒，原本清澈的魔药中又出现危险的红色丝状物。

　　“该死的！”

　　哈利急步上前，捉住德拉科握住搅拌棒的手，低喝道：“你的魔药技能退步了吗，如果让教授知道你又想炸掉坩埚，他绝对会扣斯莱特林的分数！绝对！”

　　德拉科来不得挣扎，身体落入坚实的怀抱中，浑厚的魔力源源不断地侵入体内，如同细密地雨丝冲刷着每一个滞塞的角落，连缓和剂都比不上的舒适反馈到大脑，无处发泄的怒火最终化成了一声轻叹。

　　紧密的接触让哈利不把大部分精力放在控制呼吸的力度和节奏，才不至于暴露自身的尴尬。

　　就这样过了很长时间，等到德拉科的魔力不再紊乱，哈利才将魔力收回，放手之前，他凑到德拉科的耳边，小声试探道：“等你冷静下来后，我们谈谈好吗？”

　　湿润的气息碰到了耳边周围敏感的皮肤，德拉科的心脏为之一颤，嘴巴不受控地应了一声：“嗯！”

　　下一秒，哈利果断地松开了手，他怕自己的理智会变成脱缰野马，再也收不回来了。

　　德拉科的脸也如火烧一般，紧张地错开视线。

　　两人对此都没什么应对经验，场面有些尴尬，最后还是德拉科先有了动作，他拿起桌上的鳞片，生硬地转移注意力，口中喃喃着：“血斑甲龙是神奇生物，鳞片遇火变得坚硬无比，需要仔细研磨成粉，少量多次的加入进魔药中……”

　　哈利很配合的没再继续打扰德拉科，悄声退出了地下室，他会找一个恰当的时机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