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part 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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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酷拉皮卡的情报里，糜稽是不会念的。因此他具现化出无名指的追魂链之后又用上隐，放心大胆地将那能辨别谎言的小金属球悬在了糜稽面前。
“糜稽先生，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送你一套贪婪之岛的游戏机，怎么样？”
“原来你说的交易是这样玩啊。”糜稽一边点头一边朝嘴里塞薯片，听到贪婪之岛时明显兴奋了一下，又立刻装得很镇定。
“好，你想问什么？”
纵然时光飞逝，糜稽·揍敌客也没有放弃对游戏和手办娃娃的喜爱，这实在帮了大忙。
酷拉皮卡礼貌地朝他点点头，然后递上一份文件：“这个东西是你捏造的吧？”
糜稽只扫了一眼，脸色倏然一变：“你怎么会有这个！”
但随即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过激，懊恼地张了张嘴，又不甘心地合上。
酷拉皮卡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在朝真相一步步迈进着，然而越前进他越是后悔——如果他不知道真相该有多好！
但沉稳的姿态并未褪去。
“我恰好也有一些情报网罢了。”酷拉皮卡放慢了语速，“那么我再问一次，这个东西，是你捏造的么？”
“不是。”糜稽否认得飞快，“我怎么可能伪造这种无用的东西。”
“无用么？奇牙可是因为它杀了自己的妻子。”
厚厚的文件在空气中分量十足。
“那是奇牙疯了！”糜稽却一下激动地跳起来，“奇牙是这样，那个女人是这样，大哥也是这样，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疯子！”
世界上谁不是疯子？只不过有实力的人将疯狂的一面淋漓释放，平庸的人被世界压灭了气焰无奈最后同化。而那些没有实力却仍想疯狂的家伙，要么成了绝望而早死的诗人，要么成了杀人犯处于逃命的奔波中。
酷拉皮卡闭起眼睛，良久后睁开：“那么，我可以进一步推论么？这份文件是伊尔迷命令你伪造的，并且还故意泄露给了奇牙……对不对？”
“你都在说些什么！”糜稽气呼呼地想要赶人了。
测定谎言的中指链轻轻晃荡着，永动钟摆一般久久不停。
这是糜稽看不见的指示针，此刻指出的事实像是打在滑稽舞台上的闪电把一切可笑布景都照成苍白的颜色。
“糜稽先生，谢谢你的合作，贪婪之岛我会如期送到的。”
已经够了。
“喂！你这就走了？我说了那文件不是我捏造的！喂！”
酷拉皮卡无视了糜稽的慌乱直接走出房间，矛盾牵扯着他的身体以至于情绪忍不住要泛红。但感应到树丛后面那个不遮不掩的气息时他还是镇定了下来。
“伊尔迷先生，您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么？”
他向着空气发问。
沉寂三秒后，从林中的阴影处黑发杀手缓缓走了出来。
“奇牙有如此聪明的朋友，还真是难办呢。”那人的声音里加上了过于夸张的烦恼，“你说，我是不是现在立刻杀了你比较好？”
酷拉皮卡无动于衷：“我要去见奇牙。还请你不要阻拦。”
“去见他然后告诉他，他被我骗了然后杀了他的妻子？”
其实伊尔迷也并未阻拦。他就那样优雅地站在路边，一副前路任你通行的样子，不过说出来的话倒是让人心寒发抖。
金发青年向前迈出一步：“该说的我都会说，不需要你费心。”
“嗯，那也顺便告诉他好了，你为了一对火红眼自愿参与了我的骗局。或者更进一步地告诉他，连他自以为的朋友都是不能信任的？”
伊尔迷的脸上没有表情，但他的语气让人觉得他很愉悦地在笑。他就像一个操控全局的赌博玩家，对手自以为捉到了他的弱点他的把柄，他却不慌不忙仍旧牢牢地攥紧局势。
“虽然很不愿意，但我必须承认，亚路嘉的死对阿奇的打击是巨大的。”伊尔迷又说，“阿奇现在的情绪处在一个非常危险的状态。他一直把亚路嘉的死因归结到自己身上，反比杨德派的人临死前的恶念也残留在他的身体里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所以如果你现在去告诉他，连朋友都是不能信任的，连揍敌客这个家族都是会欺骗他的，你觉得阿奇还会有动力继续活下去么？”
酷拉皮卡紧紧地捏着拳头，指节发白。
“奇牙不是你说的这么脆弱的人。”
“你看，这话说的你自己都没有底气。”伊尔迷摊手，“你知道，明明是我这个大哥更了解他。”
风吹动着树林发出沙沙的声响，催人烦乱。锁链抑制不住愤怒想要扑向面前的男人，可是念力肆溢中伊尔迷既没有用能力护身，也没有采取任何防御地措施，看酷拉皮卡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除了吠叫什么都做不到的宠物狗。
酷拉皮卡咬破了嘴唇。
上次在咖啡馆中和奇牙见面时他就感受到了银发少年的变化——不，现在是青年。一种沉闷和过分的克制熄灭了他原本蓬勃的朝气，连生命力也被打压殆尽。
酷拉皮卡大概能猜出来这是为什么。
奇牙之前的朝气大多来自小杰和亚路嘉。但亚路嘉已死，他失去了妹妹。他是为了救小杰才让亚路嘉死去，所以他和小杰之间已经多上了一层无法消去的隔膜，这就意味着他已经失去了小杰。
曾经挣扎得血淋淋才获得的东西如今尽数失去，奇牙会觉得他兜兜转转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
但好在他仍旧拥有两样东西。一是和同伴间的彼此信任，二是伊尔迷这个可以让他什么都不想单纯享受被保护的安全感的人。因此他能还算平安无事的有意义地活着。
可是，如果这次的真相被奇牙知道的话……
奇牙一定会把自己献祭进行一次疯狂彻底的燃烧，情绪会肆虐会主导他的灵魂，生命在疼痛中刻下重痕最后变成灰烬。最后他会绝望。
绝望的人类再怎么活着也就是行尸走肉。
酷拉皮卡看着伊尔迷，像是要用目光将他刺穿。
似乎又要下起雨来了。屋内，一直在看着他们两人的糜稽犹豫地躲在门后，考虑要不要插话。那瞬间他有错觉，似乎酷拉皮卡和伊尔迷就要这样相对立着永远不动了，直到最后酷拉皮卡压制不住激愤一拳击打在路旁的树上。
“混蛋！”
他嘶吼。
没有用念的血肉拳头在坚硬地树干上砸出触目惊心地坑。鲜血涓涓流出，顺着树干的纹理流下，流入地面。
伊尔迷满意地转身离开：“收回前言。奇牙有如此聪明的朋友，真的太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part 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