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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正文(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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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听这话,都意味深长的笑了,用心照不宣的表情互相示意却都没有回答舒和易的问题,孙只有屠夫见舒和易这样问,也不像其他人那样作出想说又不敢说的表情,大笑的拍打了几下舒和易的肩旁,瞬间留下一道道油腻腻的手印,舒和易还没觉得什么,孙屠夫尴尬的不得了,摸了摸鼻子,
“那个小县令,要不要脱下来,我让我闺女帮你洗干净后再给你送回去!”
舒和易被秦夫子夫人的八卦逗得心痒痒,哪还会在乎这些,“不碍事,你给我说说秦夫人的事情。”
孙屠夫也没再不好意思,继续说着,“说道秦夫人那可是咱们安县数一数二的美人,听说未出嫁时可是官家的小姐,当时秦夫子带着秦夫人来到咱们安县,可引起了轰动,可惜近些年秦夫人很少出门了。”说道这里孙屠夫忍不住叹了口气,觉得万分可惜,“说道当年初见秦夫人的时候,安县的人都觉得那个词叫什么了,”孙屠夫皱着眉头想了想,“就是长得跟天仙下凡似得。”
舒和易一听,连忙解答到,“是惊为天人吧?”
孙屠夫一听,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就是这个词,你不信可以问他们,想当初他们可是看着直流哈喇子。”说着举手指了指几个人。
那几个人见孙屠夫点出自己,都大笑起来,“大老粗,可不要忘了,你可是流的最厉害的那个。”
孙屠夫脸两边火辣辣,“去去去,还想不想听我讲了。”
见孙屠夫有些羞燥了,大家也不再开他的玩笑,虽然之前还是看过,现在却依然再听一次。
“咳咳”孙屠夫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继续说道,“那秦夫人着实长得貌美,个子小小的,腰身细细的,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反正就是两个字好看,不过长得却太柔弱了,似乎只要一阵细风吹过就被将她刮走似得,当初我们还想着可怜的,这个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娘子到了我们穷乡僻壤的还不知道怎么过活?谁料!”
孙屠夫说道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面色变得有些怪异,舒和易推了推孙屠夫让他不要发呆继续讲下去,孙屠夫这才继续说下去,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有一天我去田里劳作,正好秦夫子他们新分的田就在我家的隔壁,正巧看到秦夫人在劳作,那天太阳挺大的,瞧着她一个小女人自己在那里做,难免有些看不过眼,好歹她家还有一个男人,难道那个男人死了,就过去劝她,别说,虽然她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不过干活还是挺麻利!等到太阳升到半空中,她也准备回去了。我看着她扯了一大堆萝卜,应该不好拿回去,准备帮她那些,哪知道她利索的将萝卜缨子削干净,留点嫩的放在挎篮子中,就把全部的萝卜装进早准备的口袋,扎扎实实一麻袋我估摸这该有一两百斤,人家轻轻松松单手一提就背在了背上,一点勉强都没有。”孙屠夫抹了一把冷汗,真的被秦夫人那架势给惊到了,“还招呼我去她家吃饭,不过当时我被她吓到了,没敢答应。”
舒和易也被孙屠夫话中的秦夫人惊到了,可是就算别人力气大点,也没有什么觉得害怕的啊,舒和易听完孙屠夫的话变得更加迷茫,他还是没弄懂对方让大家害怕她的原因。不过孙屠夫也没有讲下去的架势,加之时间真的不早了,孙屠夫也准备收摊了,案板上的肉早在孙屠夫讲故事期间就卖的干干净净的,之前的人除了是独门独户的还留在这听故事之外,其他的早就散了。
舒和易拎着肉也准备回家,孙屠夫埋头利索的将东西收拾好,她的女儿将他的工具和汗巾带了进去,孙屠夫抬起头找了找见就剩下他家的人和舒和易一个,才小声唤住舒和易,
“小县令,其实这件事全县的人都知道,不过碍于秦夫子的面子,都不怎么说,也就私下里和家人嘟囔八卦几句,我只告诉你一个消息,以你的聪明肯定猜的出来,秦夫人是京城了很出名的武官家的独女。”说完,就进屋去了。
舒和易呆了呆,脑子一惊,突然明白了,不止是因为秦夫人来头大,而且那家子武力值很惊人啊。
舒和易想到了忍不住乐呵出来,果然,可怜的秦夫子。
回家的路上顺手买了点蒜苗,肉祭祀完了,还要吃,只能回锅一下。
舒陶坐在院子中,腿一摇一甩的等着舒和易回来,院子里空荡荡的,冬天里树叶都掉光了,总觉得灰蒙蒙的让人没什么精神,一旁圈着的鸡也缩在专门为它们搭好的鸡笼中挤在一起,厚厚稻草茅草蓬松的堆满了鸡笼的每个角落。舒陶拿着根茅草从鸡笼的缝隙中伸进去一戳一戳的,看着这群鸡,舒陶嘟着嘴心里直埋怨,害的他也觉得冷起来。
等院外传来声响,舒陶终于舍得丢下那根茅草,
“舒哥哥,今天吃什么?”接过舒和易拿着的肉和蒜苗,舒陶眨了眨眼,“原来是回锅啊!”
舒和易好笑的看着他使起小性子,“怎么,不喜欢啊?”揉了揉柔软的发,心里泛起温柔。
“怎么会!”舒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是那样的意思,“只是觉得快要过年了,天天都吃猪肉,有些腻。”
“可这些天就只有这些,要不就还有地窖中存的白菜,要不就是还有一些青菜,想吃到其他时节的菜,这个时节很难。”舒和易大步走向厨房,利索的刷锅,现要将肉煮好,然后再去做饭,总要先祖吃了,他们才能吃。
没过一会儿
快速的将桌子放在庭院中摆好,四双筷子,四碗倒头饭,四半杯高粱酒,中间是插着筷子的刀头。
舒和易专门寻一个不要的盆烧纸钱,找了半个焉了的萝卜用来插香和烛蜡。
烧了满满一大盆纸钱后,烛火已经燃了一半,三跪九叩完毕,舒和易将四半杯酒围着桌子洒在地上,饭就那样摆着。自己端着肉回到厨房,快速的将肉切好,蒜苗已经在之前就弄好了,现将一些肥肉加上葱头姜粒爆香,放入豆瓣将剩余的肉继续下锅,然后加上蒜苗头,见炒的差不多了,舒和易才最后倒入蒜苗叶子,起锅时放少许的酱油。最后在煮好的青菜中放了盐,也舀起放在灶台。
舒陶已经乖巧的摆好了碗筷,等菜上桌了之后,舒陶夹了一片肥瘦相间的肉,有着微微的焦却不柴,肥的地方肉已经熬出来了一大部分,很香很好吃。自己用夹了一块青菜,很耙很烫,入口刚开始,有些苦,到了后来有种带着清香的甜,淡淡的,在这个冬天就是要吃这样的煮炖出来的菜,又管饱又暖和。
转眼间,到了大年三十,夜里舒陶脑袋一点一点的陪着舒和易守夜,过年鸡鸭鱼肉也准备了些,不过就他们两个人,准备的菜式不多,堪堪是两人半的量。
终于到了子夜,渐渐的偶尔只是几声鞭炮响的夜里开始噼里啪啦起来。
舒和易独自走到院外点响准备好的鞭炮,躲回门里,门外的炮响的热闹,舒和易的心静的寂寞。
望向夜空,月亮半掩在乌云后,星星明明灭灭闪烁不定,空气是干冷刺骨,除了院外鞭炮不断亮起的光,这个夜里比往昔更加的黑更加的暗。
炮声渐渐的消弭下去,舒和易心空了一大半,风卷起的发扫过眼前,舒和易突然觉得这样的画面很熟悉,只是现在的人是自己,而记忆中的人已经模糊。、
“舒哥哥,还不准备睡觉么?”不远处,舒陶揉着眼睛望向舒和易,本来都快睡着的舒陶是被周围此起彼伏的炮声吵醒了,见舒和易出去很久也不见回来,出来寻找,却看到舒和易靠在门背后,被院内的灯笼找了,身影很孤单。
舒和易舒了口气,走回舒陶的面前,“去睡觉吧,我也准备睡了。”
舒陶不放心的回头看了几眼走在自己身后舒和易,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清晨起来,舒陶快乐的蹦跶在大街上,都是红红的一地纸屑,空气中回荡着浓浓的火药味道。
街道没有多长,舒陶蹦了一圈,荷包就满满的,不管是周围人给的红包还是瓜子糖,舒陶都塞在里面。
方里正慢悠悠的在街上晃悠,一身新衣,脸上挂了笑,手里依然拿着他那杆老烟枪,时不时的咳嗽几声,也不忘记吸几口烟。
“哎呀,小桃酥,快过来。”方里正一眼就看到了对面蹦跶而来的舒陶。
舒陶听到这称呼就觉得气闷,明明他都是大人了,怎么还有这么幼稚的称呼,嘟着嘴走到方里正面前,不高兴的喊了一句,“方爷爷,人家都是大人了,再叫小桃酥好丢脸啊!”
方里正更乐呵了,从怀里摸出一个红包,“给,你方奶奶专门让我给你的!”
舒陶还是礼貌的接了过来,“谢谢方爷爷!”然后将红包小心的塞进荷包。
方里正一看他那饱饱的荷包,摸了摸他的头,“真是个乖孩子,对了你家大哥放假么?”
安县已经很久没来知县了,所以方里正也搞不清这官员到底是何时放年假。
“年前就放了,”舒陶手里摆弄着他的荷包,“怎么方爷爷不清楚么?”
方里正讪讪的,也很骄傲的回答,“因为我们县里太太平了,所以小知县都和之前一样,我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放假!”
舒陶眨了眨眼,“方爷爷问这个做什么?要去哪里去么?”
“嗯”方里正吧嗒了一口烟,“平县的景县令邀请小县令去做客。”
舒陶听了眼前一亮,飞快的点头,拍着他那小胸脯,“方爷爷放心,我舒哥哥绝对有空,不过…”舒陶歪着脑袋,有些小困扰,“我们能随便离开安县么?”
“怎么不能?官员放年假本来就是为了有时间回家探亲这类的,再说了安县怎么说也是这天下中难得的太平县。”方里正话音刚落,舒陶欢快的朝家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