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公子》肥肉骨头汤

5、正文（5）

　　既然一切自便，想到这个舒和易就头痛，就算这里再怎么偏僻，好歹也是一个县，一个先祖皇帝封的县，这样也太无关紧要了。
　　时间过了很长，舒和易觉得就算里正在午睡此时也该醒了，至于舒陶从刚才就不见人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走在路上，悉悉索索的几个人，不过里正的家很好走，一问就知道了，看着眼前这个普通的农家小院，敲了几声门响，不一会儿门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个入了年纪的老婆婆，看样子应该是里正的老伴。舒和易还未开头，老婆婆便笑眯眯的将舒和易拉进院子，
　　“你是新来的县令吧！我家老头子刚还在说要不要请你过来坐坐。”
　　舒和易跟着老婆婆的脚步，不敢挣扎，生怕自己力气过大伤到这位热情的老人，等老婆婆将舒和易引进屋，老婆婆的眼更加眯在一起，
　　“果然和我家老头子说的一样，是一个东礼貌的好孩子。”然后让舒和易坐在炕上，和里正面对面，自己出去倒水。
　　“小县令这次来是为了户籍的事吧！”里正一天到晚都吧嗒这他那杆老烟枪不放手。
　　“不止是此事，小子现在才想起来，我县衙还却县丞、主薄、和衙役等些人，所以来问问老丈的意见。”舒和易明白就算自己是官，毕竟是后来，对于当地的情况，还是当地人清楚些，更何况是在本地代理县令职责七年之久的里正。
　　里正接过老伴递过来的茶水递给舒和易，眯着眼吞吐了一口烟，“这个小老头就不知道，虽然小老儿代管了这么久，还是不清楚朝廷的制度，”眯起眼又想了会儿，“但是我却记得七年前那个县令是自己带人来的，怎么此任却没给小县令人？”万分奇怪的问。
　　舒和易喝了一口凉茶润润嗓子，“正是如此！”十分苦恼的接过话头，“本该有县丞、主薄的备注，可此次吏部的官员们让我自便，”说道此，舒和易顿了顿，有些为难，“我有一想法，不知道老丈是否能答应？”
　　里正看着舒和易的表情，虽然他对这个新来的县令很有好感，却摸不清楚对方此时来问自己这件关于官员上面事情的意思。
　　里正老伴却没有想那么多，她对舒和易的印象不错，所以直接对她老伴说，“县令问你，你便答应就是，难道就我们家这么穷的还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然后转过脸对着舒和易笑道，
　　“看看，咱们县令都坐了好一会儿，大娘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舒和易，大娘可以叫我小舒就行！”舒和易抵挡不住里正老伴的热情，再说自己的名字也没什么号隐藏的。
　　“瞧瞧，小舒，这才叫一个大方，以后叫我方大娘，我家老伴姓方，也别老丈老丈的叫，”方大娘一摸头，“听的我那叫一个头痛啊，咱们这乡下人家不讲读书人的那套！一个方大爷就好！”
　　舒和易一听赶紧点头，里正却对着方大娘脸一横，“作死的婆娘，人家小县令在怎么客套，我们也要遵守礼节，怎么从你嘴里一出来，这县令就成了你村里的侄子辈了。”一边对自己的老伴吼着一边对舒和易道歉。
　　舒和易赶紧阻拦，“方大爷说的哪里话，我又不是什么大富贵出生，哪里讲究这些，之前对您老称老丈，是怕您老介意，现在大娘既然都这么说，我也正好解脱，说实在的我虽是读书考取功名，却也瞧不上那些酸腐那套，就怕您老人家因我没有尊称您而怪罪于我。”
　　里正赶紧拉起舒和易，“哪里的话，说句实话，也不怕小舒你怪罪，大家都对你印象蛮好，就是你来不来一鞠礼，弄得大家怪窘迫，都以为你是书生做派，虽然打招呼，却也不想平时那么自在。”
　　一旁方大娘被自己的老伴一阵吼骂，心里不怎自在，见老伴和小舒谈的开心自己又插不上嘴，心里难免有些不乐意，舒和易虽然和里正聊得痛快，但也注意到里正老伴的脸色有些不对，赶紧以茶代酒，
　　“大娘，刚才倒是我的不对，累的您来被咱大爷骂了，小舒这里就以茶代酒向你陪个不是。”
　　方大娘本来还想扭捏一番，却见人家知县大人亲自向自己赔不是，要自己再端着就太过矫情，况且她又不是小气的人，接过舒和易亲自倒得茶水一饮而尽，
　　“大娘好气量！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舒和易赶紧夸到，方大娘虽然不太明白舒和易话的怎么个写法，但是不妨碍明白是夸奖意思，里正在一帮拍桌大笑，“果然是好男人，至于你之前的话，虽然不知道你要求我什么，但是我答应了。”
　　舒和易一听心中一松，“多谢大爷！”
　　里正捋了捋他那三两根老鼠须子，“今晚就在我家吃饭，”舒和易刚要拒绝，里正摆了摆，“先听我说，今晚虽是我家请你吃饭，更重要是我要将库房钥匙交予你，还要给你说说我们这的人际，至于你家的那位，我会让人去将人带过来。”
　　舒和易也不再推迟，又坐回炕上与里正唠叨起来。
　　“你说你要我做县丞？”里正的声音不由的拔高，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舒和易点了点头，表示这是自己思索良久之后才下的决定
　　“反正大爷七年都管了，其实县丞的活和大爷之前干的没什么区别，而且大爷熟悉县里的每一个人，所以我才想请求大爷来担当这个职位！”
　　里正思索了一番舒和易的话，觉得对方说的不错，再说自己这把老骨头了临走还弄了个官当也不算亏。然后摆手让舒和易继续说下去，
　　“至于主薄，我不知道县里有多少人识字，所以我决定让舒陶暂任，等以后找到熟悉的人再说。”
　　里正一听他说这个，顿时笑的乐不可支，
　　“这个还是让小桃酥继续当着，县里识文断字的真的很少，就算之前管着县里，在户籍登记的时候，都请的是外县的书生，我说一句，他润笔记下来。”
　　“这县中难道没有私塾这类？”舒和易觉得除了真正穷困的地方每天为填饱肚子发愁外，像安县这样的地方，不穷不富，每个人对肚子没愁过，想必应该会有更好一步的追求。
　　“怎么没有，不过那个老顽固，我当时可是求着他，他都不答应动笔。”说起这个话题，里正就满肚子的不满，安县其实有私塾，而且夫子的文化还很高，不过太过于轻视名利，所以虽然考上了进士，却又因为得罪人，自己被赶到这荒山野岭，不过现在还好点，虽然他依然不想沾染官府的东西，不过育人赚取果腹的食物还是能够的。
　　“秦夫子是一个好夫子，”里正叹了叹气，“他现在还好，要是原来的性子非得饿死，咱们这里家里有余粮的都会让孩子去秦夫子那里，哪怕是识个文断个字免得以后出去被人骗了，如果孩子有出息就会送到外县亲戚家继续读!”
　　“为什么不继续在秦夫子哪里？”听里正的口气这个秦夫子学识应该不错，
　　“哎，”里正继而又叹了口气，“学识是够，可是这世间生存不只是要学识的。所以将基础打好之后就送到外县去了。”
　　舒和易瞬间明白了里正想说的意思，也不再多询问。
　　定下了县丞和主薄，剩下的差役和捕役就只能请县上人担当，只是这话题刚一提出就被里正否决了，
　　“若说只是衙役，虽然一般百姓瞧不上，但是若是你请求他们帮助那倒也可以，但是捕快，”里正说道面上倒是露出一丝不屑，“地位实在低下，想来县中不会有人帮忙。”
　　舒和易听这么一说一下苦恼起来，“那该如何是好？”
　　“小舒你便放心，我们这就是再过那几十年也难出一件大事，所以捕快这类的到需要不上！”里正拍着胸脯保证，舒和易眉间也松了，虽然没有大事，就难有功绩，可是对于寻常百姓来说还是没有事情最好！
　　两人又细谈一番，就在这一平常的下午，安县的衙门就这样勉勉强强组成了。
　　在里正家吃的满嘴流油，虽然不是什么珍馐佳肴，但是在方大娘的那双巧手下倒是美味的不得了，尤其是对于舒和易这两个就吃了清汤寡水一顿的中午的两人。晚上想起自己的官服还没拿到，顺便将这次定下的事情一起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