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医生cristina(实习医生格蕾同人）》水瓶第二星

113、sad eyes

　　门悄悄地被打开，一道高瘦的黑影，略有些笨拙的闪了进来。
　　借着百叶窗的缝隙间漏入的月光，她努力辨认着来人的脸。
　　蓝眼睛，红红的面颊，是Mark，没有错。还说自己没有来过Penny的病房，真是说谎话不眨眼。Cristina屏住呼息观察。
　　Mark回头关好房门，蹑手蹑脚的继续朝病床靠近。眼见他与自己距离近的不到半米，Cristina连忙把脑袋缩回床下。
　　很快，她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沙沙”的摩擦声，接着一张塑料包装袋倏然飘落在她面前。女孩偷偷伸出小手指，飞快地将那袋子勾了过来。
　　“！”
　　Mark果然在对Penny用药。他竟然借这种药来加快Penny的心跳，促使她出现心衰的症状。幸亏Burke小心，没有单纯看病人指标下治疗方案，否则Penny很可能会被直接害死。
　　“Mark！你疯了。”再也无法忍耐，Cristina一骨碌从床底下爬出来，一把揪住男同伴的衣领，恶狠狠的骂道。
　　Mark显然没想到在这夜半时分，会有人突然出现在Penny的病房，吓得连连后退，一个不小心撞到了门边的椅子。
　　“砰！”
　　Mark吃疼地弯下了腰。那声音大的，连Cristina听了都觉得痛。这家伙是不是小脑出了问题，走路完全没有平衡。
　　Cristina走过去，想要查看男孩是否受伤。可她的手还没触到Mark的衣服，他却猛地一缩身体，就要往门外跑。
　　“臭小子，你还想逃。”Cristina气急地扯住他的胳膊，拼命阻挡住他的去路。
　　夜空里一阵冷风拂过，恰恰将遮住月亮的半朵云彩吹散。瞬间变得耀眼的月光洒向正站在窗前的男孩。
　　一个朦胧的影子在Mark身上升腾而起，好像层轻纱笼罩住了他的全身。那影子有手有脚，身材健硕，隐隐看上去竟仿佛是个年轻的男子。
　　Cristina愕然的瞪大了眼睛，只见那影子慢慢调转过头，一双棕褐色的眸子和自己正正对准。
　　“Lenard？”

　　Cristina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想确认她不是在做梦。可如果不是做梦，这又算是什么情况？
　　“Fiona。我是Lenard。”跟着黑影的口型变化，Mark的嘴唇也提线木偶般随之改变，一种诡异的沙哑声音从那口里传了出来。“我……我暂时借用了Mark的身体。”
　　附体！竟然是附体。这种只有电影或者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居然活生生摆在自己面前。Cristina不可置信地使劲眨着眼，似乎想将这景象眨掉。
　　“Fiona。别白费力气了，我不会轻易消失的。”将女孩的动作看进眼底，Mark，不此时该说Lenard，无奈的开口。
　　你不说，我也明白。怪不得Mark大半夜的跑去Penny的病房外，怪不得自己和Simone招呼他他反而跑的更快，怪不得他一副大脑统和失调的鬼样子，怪不得他的声音陌生的象被卡车碾过……一切因此反而有了合理的解释。Cristina不情愿的睁开眼。
　　“Lenard。你回来就回来，为什么附身到Mark身上。我就说，Mark那个老实孩子怎么敢私自给Penny下药。原来是你，是你干的。你是自己做鬼不甘心，要拉Penny下去陪你吗？”
　　Cristina愤愤地甩开男子的胳膊，害他一个踉跄又差点撞上椅子。
　　“你……我……”Lenard喉咙里涌上一阵哽咽，“我有多爱Penny，你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作出伤害她的事。我只是为了让她尽快得到一颗健康的心脏，让她再不用躺在病床上等死。”
　　果然让Burke说中了。只不过干出这件事的人不是自己，也不是Mark，而是个恋恋不舍活着的人的幽灵。
　　“Fiona，你要是想告发我，我无法阻止。”Lenard握紧了拳头，闷闷的砸在了墙壁上。“但是我提醒你，Penny的心脏没有起搏器的辅助跳不了多久。如果不是预感到她频临死亡，我也根本不可能获得重回人间的力量。而且，将因你的告发而受到惩罚的人，也不是我，将是Mark。无辜的，什么也不知情的Mark。”
　　“你……”看着原本该属于Mark的蓝色眸子里，闪烁着他完全不可能会拥有的锐利目光。Cristina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嗫嚅着发不出半点声音。

　　“Fiona，你知道情绪压抑会影响胎儿的健康吗？”Callie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将一杯果汁递到她手里。
　　Cristina愁眉苦脸的用肘支住下巴。她倒是想每天笑逐颜开的，但最近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让她疲于应付，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怎么开心的起来。
　　“你的肚子比上次看，大了不少，你的状态很好嘛。”Cristina叹服的观赏着Callie越发雄伟的腹部。再瞧瞧自己的，相差没有一个月，怎么如此悬殊？
　　“记住，对现在的你来说，孩子是最重要的。你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让它，让你胖起来。”Callie骄傲的摸着肚皮。“我妈妈常和我说，吃是怀孕的首要条件。还有，不要为任何事情发愁。”
　　不要发愁吗？比起这个，还是吃比较容易实现吧！Cristina索性拿起来果汁，一仰脖子“咕咚咚”灌下去。
　　“Dr Lin。”液体还没通过食道，Burke的声音便适时响起，恰好逼的女实习医将果汁全吐了出来。幸亏Callie身手灵活，才躲过了荼毒。
　　“我不是魔鬼，你不用这么怕我。”Burke沉着脸，淡淡开口。“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溪谷总医院的女病人已证实脑死亡，家属放弃了治疗。所以，他们有了一颗健康的心脏。介于Penny Duquette目前的状况一直恶化，她有资格接受这颗心脏的移植了。”
　　“呼。”Penny终于还是挤到了捐献名单的首位？Cristina深深吐出口气，对这个结果，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愧疚。尽管下手作弊的人不是自己，但至少她保持了不该保持的沉默。
　　“怎么，不开心，你的朋友有机会恢复健康了？”Burke嘲讽的勾起了唇角。
　　那次谈话后女孩的沉默以及有意无意的躲避，让Burke失望到了极点。Fiona，如果真的是你，为什么不向我坦白。难道我就这么让你无法信任？虽然他对女孩的保护欲强烈到他自己都惊愕，但职业道德不允许他股息这种行为。他已向Derek表达了怀疑，只是在没能掌握关键的证据前代理主任绝不会冒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没有，我很高兴。”就算理亏，你也不用嘲笑我。Cristina小声嘀咕着。
　　“很好。我想你一定不反对和Dr Karev到溪谷总医院去取回心脏吧。我还要准备手术，”Burke冷淡的挥挥手，示意女孩去找Alex。他厌恶这种意图用别人的死亡来换取利益的行为，但他理解Cristina爱护同伴的心。就让她亲眼看着Penny获救吧，然后，再为此承担她必须承担的惩罚。

　　Cristina匆忙跑上急诊大楼的顶层，前方一架直升飞机正等在那里。舱门口，Alex探出一个脑袋，朝她招招手。
　　Cristina几步奔过去，登上台阶。她屁股刚刚坐稳，却猛地看见后面位置上多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Mark？”她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了看Alex挤眉弄眼的脸。“Dr Karev，你怎么私自放别人上飞机？”
　　“Mark不是别人，是我这周的助手。”Alex拍着男孩的背，大大咧咧的回答。“更何况他和你一样关心Penny的手术。”
　　被他过大的手劲弄得差点撞上护栏，男孩侧了下脑袋，锐利的目光从Cristina面孔上一闪而过。
　　那份冷静和执拗不属于Mark。Cristina用力咬住了下唇。她敢肯定现在主宰那具身体的是Lenard。
　　但没时间处理了。飞机已“轰隆隆”离开了地面，女孩暗自祈祷，但愿一切的一切都能顺利、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