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无题 ...
-
光
阳光，一场奢侈的游戏，然而向往却带着我飞出那阴暗的角落，在阳光下享受这片刻光明……
夜才是我的归宿，只有在漆黑的夜幕遮掩下，我才是我。
但，对光明的崇拜永远无休无止，这份本不该有的情调却一直延续，从我的祖先第一次看到光，开始。
夜是有光的，那就是灯。
飞过去，忘记饥饿的飞过去……
也许，我们一直寻着的不是可以延续生命的食物，而是这虚无缥缈的点点光晕……
母亲，我好饿……
孩子，看着光就有希望了，神借着光在指引我们呢。
不远处亮着一盏小灯，荧荧的放着冷光，幽蓝色的冷光。
母亲说那里有我们的希望，母亲说神在那里等待我们，母亲说光就是一切美好的源头……母亲，你还说了什么？孩儿记不住。
记不住就不要记，看，多美的光啊……
飞去吧，飞去吧，希望就在眼前了，让我们一同飞去吧！
夜，更深了，房间里的人都睡熟了，只有那盏新买的灭蚊灯还在闪着幽蓝色的光……
夜，好静……
原来光明的背后还有黑暗，母亲你忘了说吧……
死亡
感谢饥饿，它使我知道自己还活着，还残喘于这花花世界。
天地之大，莫非已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食物，我想要的只有食物……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了，从我的家被抄了开始。
兄弟姐妹已然同登极乐，却独留下我一个在这世界苟活。
也许死亡也是一种解脱……
可惜，我没有勇气去死，所以只好鼓着勇气去活。
好熟悉的味道，香气扑鼻……
跟着自己的鼻子走吧，眼前仿佛出现了堆积如山的食物，我的肚子又叫了一声。
我拍拍肚子，安抚它：别急，到了，快到了！
香味是愈近愈浓，熏得我都快窒息了。
哇——好美的食物！
满眼都是黄澄澄，金灿灿的，再也没有比这更大的惊喜了。
我不顾一切冲了过去，死亡，我又可以嘲笑你了……
妈妈——厕所里有只苍蝇！
别慌，等妈妈找到苍蝇拍就来……
死亡，也许离你我并不遥远……
爱情
我爱上邻村那个妹妹了，可是总不敢对她说。
父亲是个固执的人，他和邻村有世仇，这门亲事他不会同意。
我试过放弃，可是一切想把她从头脑中挖去的举措都是徒劳，我忘不了她。
我不敢闭眼，因为闭上眼睛也不是黑暗，而是她的张张笑脸。
爱情在不合适的时间和场合找到了我，也许注定了这是一场悲剧。
但既然开演，就算没有观众，我也要演下去。可是，我在演独角戏吗？
我要把爱告诉她，把心掏给她，剥开一层层给她看，看里面每一层装着的那个她。
今天，我站在她每日必经的路口等她，从黄昏到夜幕降临。
在她终于出现的那一刻，我的心恨不得马上蹦出来给她看。
她那婀娜的倩影在夜色中那么迷人，就连她身后的尾巴也让我看着喜欢。
谁说男人一定要比女人高？虽然她比我高很多，但爱情是不分国籍，不分年龄，不分高矮的……
爱要什么理由？
她缓缓向我走来，小心翼翼，莫非她看到了我？莫非她也知道我的存在？莫非她对我……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待着爱情的到来……
夏夜是美丽的，飘着香的金银花藤缠绕在花园的一角，一只壁虎缓缓的在藤蔓中穿行，在她身后不远处留着些许进食的残留物——那是一只蟑螂罢……
爱情有时候就是这样盲目，也许就算知道是个错误，我们也一样奋不顾身……
贼
母亲和父亲出门已经几天了，他们临走时嘱咐我不要随便出门，陌生人敲门也不能开门，连应门也不要。
他们告诉我很快就会回来，很快就给我带好多好多吃的回来，可是，他们失信了。
我知道他们不是去干好事，自从上次亲眼看见和他们一起出去的叔叔被大楼保安抓走，我就知道了——我的爸爸妈妈是坏人。
不过，爸妈他们也不是顶坏的人，他们只不过做了点偷偷摸摸的事罢了，被抓住了也会被打得很惨，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性命。
妈的，如果有饭吃，谁想做贼啊？
这话是爸爸有一次吃饭的时候随口骂出来的，我知道原来做贼不是遗传。
有时候，妈妈会给我讲古老的传说，那个时候我们不住在这样阴暗的小房子里。那时候，世界是属于大家的，谁也没想过要把这些搬回自己的家。
不过，后来一切都变了。
我们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属于我们，我们拿了，我们就是小偷……
爸爸是小偷吗？
是。
爸爸的爸爸呢？
是。
爸爸的爸爸的爸爸呢？
是。
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的……
好了孩子，别问了。我们都是，我们世世代代都是小偷，他们说这是遗传，是贼性……
不，我的妈妈，如果没有那些把世界据为己有的人，我们谁都不是小偷！
听，敲门声……
喂，老头子，你轻点，好容易找到这个老鼠洞，你别把老鼠吓跑啦！
你啰嗦什么，死老婆子。今天要不是我，能一下子打死两只老鼠吗？这一定是它们的窝，说不定还有老鼠崽子，今天算是一窝端，绝了后患……
也许，最大的贼就是我们这些盗取世界的人类罢……
你说呢？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无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