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之吻》凤舞九霄

10、（十）

　　一直以来“上网”只是我这个信霸治疗“创伤”的药桶。我从没想过要像那些职业网虫那样沉迷于其中，然而这只蝴蝶的出现彻底地改变了我。
　　我马上跟所有笔友写信：“我要写一个大长篇，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此期间我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思打理信件。望君支持，谢谢！”对于一切陌生人的信件，我交给伟哥全权处理。
　　没有了信件，我一身轻松，于是常常和那只蝴蝶聊到很晚。拿天使之吻的话来说：“蝴蝶是夜息昼出的动物。可是你这只九天之凤的出现快将我诱变成飞蛾了。”
　　“如果你是飞蛾，我将燃起最明亮的火光，等待你的扑来。”
　　“这么远！你想累死我吗？”
　　“我已经为你而想死了，你为我累死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真的在想我吗？”
　　“你住锦江头，我住锦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锦江水。”
　　“如何想法？”她似乎将《第一次亲密接触》看得很熟，竟然跟轻舞飞扬一个问法。
　　好，我也来学学那“菜头”：“A，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B，心乎爱矣，避不谓矣，心中藏之，何日忘之；C，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D，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E，以上皆是。The answer is E。”跟那“菜头”的相比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师兄，别老是引经据典，来点你自己的吧！”
　　“No problem！不尽的思念，好像是一只未解缆的小船，在我的心中忧伤地划动……”创作真不容易，“徐志摩的诗更能道出我的心声：
　　我的心是个没设防的空城，
　　半夜里被相思袭击了，
　　我的心旌
　　只是一片倒降；
　　我只盼望——
　　他恣情屠烧一回就去了。
　　谁知他竟永远占据着，
　　建设起宫墙来了呢？”
　　“师兄，难怪你痞得这么可爱，竟是受了徐志摩的影响。”
　　靠！徐志摩影响过我吗？他的作品我只看过两篇，除了这首，就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那篇。说真的我连徐志摩此人到底是尚在还是已故都不知道。但是既然她提起了，我也不得不将徐志摩倒提起来，对准“黄金分割点”用最流行的手法拍打几下。
　　然后我马上说：“近来天气变化很大，兄弟你要注意加减衣服，小心感冒。”
　　这种国共两党高级官员才会的技巧居然对她不起作用。她继续追问：“师兄，你想走徐志摩这条路吗？”
　　“不想！”我回答得很干脆。
　　“为什么？”
　　“我是学理工的呀，兄弟！”
　　“人家蔡智恒好像是学水利的。”
　　“其实，文人的生活充满了各种忧伤苦难……也只有真正的文人才知道他多么渴望不当一名文人。”
　　“愿闻其详！”
　　“首先，他必须忍受贫困，忍受世态炎凉；后来，取得一定程度的成就，他又必须虚怀若谷，逆来顺受，依赖文学界变化无常的一褒一贬；他还得听新闻记者的摆布，他们要访问他，摄影记者要给他拍照；还得任责任编辑和收税人的支配，前者逼书稿，后者逼税款，对不对？”
　　“你的见解很‘毒道’。”
　　“还有！还得讨好上流人士和社会团秘书，他们要请他吃饭，作报告；还得对付女人和青年，有的女人要和他结婚，有的女人要和他离婚，青年们要他亲笔签名；还得敷衍演员，素不相识的人等等，演员要求他扮演个什么角色，素不相识的人要借钱，多情的女士们要征求对她们婚姻大事的意见；还有热情的青年希望你给他们的作文、作品提意见；还有代理商、出版商、经理，令人讨厌的人们，欣赏你的人们，批评家及自己的良心，等等。我的高屋建瓴、鞭辟入里、入木三分、力透纸背、一针见血、一语道破玄机的分析到此为止。”
　　“呵……那么你打算怎样一展抱负呢？”
　　“我不过是比弱智稍好一点的酒囊饭袋罢了，有什么值得一展的？”
　　“记得一相识你就自贬棋艺不精，如今又自比酒囊饭袋……你为什么喜欢贬低自己呢？不要告诉我这是‘谦虚’！过度的谦虚等于骄傲！”
　　“我是有思想而没有影响力的人。所以，我有一种自我卑视的习惯。其实，这是我对那些在政治或社会上有力量的人的鄙视，或者是对那些自以为有力量的人的鄙视。我看不起一切人，就好像我根本看不起我自己。”
　　“没想到你还留有这一手！好一招回光返照，贬低自己一下子就变成了自比大贤，好不要脸哦……”
　　“兄弟，我也要快看不起你了。”
　　“呵……呵……”
　　看她“笑”得这么开心，我都不忍心告诉她这次我什么修辞手法都没用。

　　“兄弟，你有没有听说过苏轼这个人？”我突然想起明天要放国庆假了。
　　“如果他喝过五粮液的话我没有理由忘记他。”她的地方主义思想很强。
　　“想不想去他家做客？”
　　“想……可是……我更想念，我的父母。”
　　虽然这是人之常情，但我还是比较失望。我如果她不令我“失望”的话，我想我会更失望。
　　“师兄，我们元旦节再去吧！或者哪个星期天也行，反正眉山不远。”
　　“好！”我敲打键盘的手像我的心弦一样在不停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