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番外•胤禟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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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我娶了董鄂•虞裳，不如说我是娶了她的阿玛董鄂•七十。
我只知道八哥所有的活动都需要经费，而董鄂•七十掌握着京城乃至江南好几个庞大的财团，董鄂•虞裳——是他唯一的女儿。
虞裳确实很漂亮，就是放在所有阿哥大大小小的福晋中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她性子有些骄横，却并不似表妹景暄那般强势。有时我会想，如果虞裳没有嫁给我，她或许可以嫁到一个疼她的人家，会有一个男子，迷恋着她精致的容颜，爱着她偶尔的任性和小脾气，哄着她，宠着她，保护着她。
可惜她嫁给了我。我并不爱她。
八哥提醒我，她毕竟是七十的独女，何况又是刚刚进门，再怎么说也不能太亏待她。所以我每个月都会去她的屋里三次——算得很好，一次不多，一次不少。有时会带一些书过去，整夜和着摇曳的烛光随意翻看，她也不管我，躺在床上睡得很熟。有时觉得气氛太冷，也会和她聊聊天，听她讲她的家乡盛京。地位、生活、面子，该给的我都给了。她对我倒也没再提什么要求，安安稳稳地做着她的嫡福晋。只是有一个月，我忘了她那儿，只去了两次。结果第二个月的第一天她就闯进了我的书房，说是我能给她的必须给齐。我冷笑，原来她比我算得还清楚。
只是后来，我发现她变了。
她说：“我想去农庄住一些时日。”语气如同初春刚融化的泉水，眼睛安静得像透明的水晶。于是我竟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她，帮她安排了一切。
她就这样去了农庄，生活却并未有丝毫改变。只是陪兆佳氏逛夜市的时候，我会按兆佳氏挑的小玩意再买一份，让奴才拿去送给她。
后来有一天，我忽然像起好久没见她了。虽然是她自己要求去农庄的，可约定的“一月三次”还是继续遵守比较好。想想，我也只能给她这些了。于是叫上马车，直接去了她那儿。
她真的不是原来的她了。原来的她一定会嫌山坡的杂草不干净，不会像现在这样悠闲地躺在芦苇丛中。原来的她只要一出门定会带上三两个丫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在田野里淋雨。原来的她一定会在暴雨中惊慌失措，不会像现在这样拉着我的手放肆地疯跑。原来的她不会这样自然地听着我暧昧的话。原来的她不会在我躺在她身边以后无动于衷。原来的她不会在以为我睡着了以后偷偷转过身来看我。原来的她不会。
第二天早晨，我睁开眼的时候，温和的阳光洒入帐中，斜斜地照着她散乱的长发。她嘟着小嘴睡得很熟。某一刻，我竟发现自己有些动容。
总觉得心里不塌实，就把自己的感觉和八哥、十弟说了。他们抽个空就一齐来了我府上。那天，我们一起踏雪去寻她，发现她居然会一边走路一边自言自语。不会顺口说出什么重要信息吧？我们悄悄在她身后一段距离的地方偷听，没想她居然……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当时甚至感觉到八哥和十弟怪异好笑的目光直直地钉在我脸上，害得我满脸发热……八哥趁老十与虞裳搭话之际，低声在我耳边打趣：“这一变——可比我们家那位还厉害喽！”“咳……”我只好尴尬地用咳嗽蒙混过关。
其实，当她推销着她那奇怪的“苹果面膜”的时候，当她一脸贼笑地喊着“八哥”“八哥”的时候，当她欺负愣头愣脑的老十的时候，当她用一丝轻蔑的口气说着“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她其实也挺有趣的。
如果不是因为她身后可能藏有的阴谋，我想我或许会喜欢她。就像喜欢娇滴滴的完颜氏、温柔如水的兆佳氏一样。甚至在某一刹那，我希望她还是原来的她。
可惜，当我让她为我拿《穷途恸哭》的时候，当我说上次是她帮我放回那本书的时候，她顺着我的意思往下说了，她说：“嗯，是啊。”
她绝对不再从前的虞裳了。
之前我是从来不让她碰我书架上的书的。不止是她，府上所有的女眷都是一样。所以我也根本从未让她帮我放过任何一本书。可惜她不知道。她那么自然地说——“嗯，是啊。”
我知道我的心在狠狠地坠落。
眼前忽然浮起她的摸样。她素净柔和的脸。她羽翼般轻盈的睫毛。她安然自若的眼神。她那有淡淡香味的长发。她说话时简单的语气。
而现在，我只能轻轻呼了一口气，对阿七吩咐道：“找几个会武功的人，小心监视着福晋。……不要让她发觉。”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番外•胤禟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