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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沾染荷香,坠入尘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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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应答,忽然身体一紧,入赘云端。那人分明是怔了,衣袖轻挥似要拉我,却终究未抬起手。
他立于那云烟之上漠然注视着我,我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容颜。直到我如从天边坠入尘网,他隐没在烟云缭绕的高处,才记起那惊鸿一瞥。
眼如点漆肤凝脂,想必是极美的。
“小邪!你怎地睡在这里!”
我被父亲唤醒,一睁眼,就望见池边一抹艳红再次沉入水底。
莫不是被我琴声引出?亦或不喜与人亲近,见我入眠才出来透气?
我不得而知,也不求甚解。
父亲在临安行事乖巧,刚告了假,回余杭探望我。
此次前来,父亲向我说起他终是在临安站住了脚,也打点了上下关系,可算是松了口气。官场险恶,父亲由不如二叔那般崩泰山于面前不改色,也不是三叔那么左右逢源的人,凭着乖巧本分的脾气做着,也着实不易。
然而当他提起我可以与他回临安时,我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我本该心心念念盼着独居闷骚的日子过去,此时竟不知怎么,不愿离去。
就如同有什么在宅子里是我不能舍弃的一般。
父亲也未生气。
我若是同去,也好帮他打点一二;若是不去,他仍然乖乖做他的官,倒也给人本分实在的印象。
待到我送走父亲那天晚上,梦见池边大片飞舞的萤火虫,夏夜爽快,萤火璀璨,荷香依然。
我突然明白了我所留恋的是什么,我想,不管怎么否认,我依然是沉溺在过去不可自拔的人。尽管我从未明白,究竟沉溺的、怀念的、期盼的究竟是什么。
终究要挥别这段时光,然而当裙袂不经意沾染荷香,我就知道,我终究是逃不脱这段尘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