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霜》香笺小叠

30、青涩少年燕苼啼（一）

　　夜里。
　　长乐想着烟华楼里也就只有她和苏淮两个人，今日来的黎晚寒的小厮自打扫后，很不幸的立刻被长乐扫地出门。现在想想，长乐觉得挺懊悔的，在扫地出门的出门的时候至少要想到小厮也要留一个下来应付一下她和苏淮的食欲才对。苏淮会做饭，但是她不敢指着苏淮的鼻子大声让她去做饭，想想她自己恐怕唯一会做的也就是那莲子烧不熟的莲叶羹了。
　　长乐犹豫再三，走至苏淮的房门，正想敲门欲问他晚上想要吃些什么却不想苏淮刚推开门。
　　长乐看着苏淮的样子不像是白日间穿的那般，今早穿的一身的紫色长袍，现在却又换成了白袍，而看苏淮的神情像是要去办什么事情。
　　“你要出去？”长乐问道。
　　“玲珑庄出了一些事，我需要回去处理，恐怕是不能再陪你在这里了，要是……”苏淮欲言又止，但觉得还是说出来的好：“要是这几日你没什么事，跟我一起回玲珑庄吧！”
　　这要求很是诱惑人，但是现在烟华楼空无一人，她就算是想要跟苏淮去玲珑庄那也得楼里有人啊！
　　“阿淮，要不你先回去，我可以过些时日等楼里的姐妹回来我再去玲珑庄可好？”长乐说道。
　　“你愿意来就是好的。但可别忘了你和我的十五之约，十五那天你一定要来玲珑庄。”苏淮说道。
　　“知道了，你还怕我毁约不成。我莫长乐的诚信可是出了名的，不要怕，等我十五那天一定去寻你。”长乐笑道。
　　苏淮似乎听了长乐的话觉得很是安心，又轻轻的在她的唇上轻轻的一吻，道：“别让我等太久。”
　　带着蛊惑的声音，长乐满脸通红：“不正经。”
　　苏淮看着长乐那副娇羞的模样嘴角一弯弧度，笑的那叫一个如沐春风，那叫一个洋洋得意。连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对长乐说：“长乐，你到玲珑庄的时候肯定会给你惊喜的。”
　　长乐不明白苏淮说的惊喜会对她有多大的好事，估半是惊吓还差不多。但是男人嘛，而且还是自家男人，自然面子什么的还是要给的。
　　“嗯，我等着你的惊喜。”长乐说完之后还偷偷的咂咂舌。
　　苏淮看着长乐的模样，手抚上她的发梢，在她的耳边呢喃道：“你这幅模样看的我可真想把你随时带在身边啊！”
　　“这还是不必了吧。你不是还有事吗，要还不走，恐是天黑下来，想走也是走不得了。”长乐好心提醒道。
　　关于把她随时带在身边这种事情，长乐只想对苏淮说想的美，要是天天呆在他身边，恐怕她是再也没有翻身之日了。
　　看着苏淮离去的背影，偌大的烟华楼只剩长乐一人。摸摸自己的肚子，长乐想晚饭还是在一些酒肆里解决的好。想着就回到自己的房中拿了一些碎银出门。
　　长安的酒肆客栈很多，其中也不乏有名的。像是长安城南的青竹雅舍以茶出名，城北的艳鬼酒肆以菜色出名。一南一北，相隔甚远，倒是烟华楼虽以玉器出名但是却也经营这一些茶馆酒肆，虽然现在经营茶馆酒肆的人都已经被长乐轰去游山玩水去了，哪里还在开门招呼着客人。
　　嘴馋是要命的，长乐是这样觉得。烟华楼附近也不乏一些酒肆客栈，本来也可以随便凑合着吃一顿也就行了，可偏偏在路上好死不死的闻到艳鬼酒肆最出名的鬼烧鸭，这心里那叫一个心动不已啊！
　　可惜艳鬼酒肆离烟花相距甚远，恐是到艳鬼酒肆的时候，人家还没有关门大吉，她的肚子恐是先败下阵。
　　既然路途遥远为何不在艳鬼酒肆的老板的府上等他回来，然后在让他慢慢的做烧鸭。心里想的是挺美好的，也幸亏艳鬼酒肆的老板府邸离烟华楼也不算是很远，最幸运的是这家府邸旁还有一家烧饼摊可以充充饥。
　　长乐上前向烧饼摊的老板买了一个烧饼，并坐在人家的摊前等艳鬼酒肆的老板回来顺便帮摊老板招揽下生意，打发些时间。
　　艳鬼酒肆的老板名为燕苼，是男是女长乐不知道。也不是因为不知道只是因为这老板不喜露面，也很少有人见过他的样貌，长乐曾经因为非常喜爱吃艳鬼酒肆的鬼杀鸭也特的派人去调查过燕苼，虽然消息不多，但是这些消息中大多也是无用的。唯一有用处的是燕苼这个人每天会去艳鬼酒肆一趟，酒肆打烊后就会回到自己的府邸。
　　长乐没有实践过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也所幸这次赌一赌运气，说不定真的会遇到燕苼也是说不定。不过她还真的好点好奇燕苼长什么样子，是清俊小生还是中年大叔，坊间对燕苼传闻很多，特别是相貌这回事也是让很多人猜测的。
　　不清楚对方是男是女也就算了，可也不清楚人家的年龄特征。单单只在人家府邸门口堵着，堵着燕苼的几率虽然是挺大的，但是当手里的烧饼吃了一个又一个，心里就算在想吃鬼烧鸭又如何，肚子已经没有地方给它装了。
　　长乐觉得等了这么久，没等着人，说不定燕苼其实回来的时候是看着她，不想暴露真实的相貌所以才故意避而不见也是说不定的。但是就这么回去多亏啊，至少也要捞到一些关于燕苼的消息吧。
　　长乐瞧瞧自己身后的卖烧饼的少年，相貌其实也不错，但是只可惜见过了苏淮，不，是因为自从她的心中有了苏淮之后，似乎好像再长相英俊的男子怎么也比不过苏淮。
　　卖烧饼的少年似乎在等着长乐离开，可是却看着长乐望着自己身上的眼神，直觉告诉少年面前的女人很危险，但是少年又觉得在哪里似乎见过见过这个女人。
　　“小弟弟，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陪姐姐我好吗？”长乐笑道。
　　“姐姐是长安城有名的玉师，很多人想陪都没有这个福气。我今儿个运气好能够见到姐姐，已然觉得是非常幸运。况且看姐姐一副在等人的样子，夜也已经深了，姐姐一个人留在这个地方不太好。”少年一脸白白嫩嫩的样子，身子却看着有些瘦弱，大眼睛水灵灵的，看起来比长乐小个三四岁。一两句话问他，他的神情立马一脸的无措，看着着实的好玩。
　　“原来弟弟是担心姐姐的安全。”长乐掩嘴笑，不禁感觉还是比自己年龄小的男人好啊，看着都想流口水了。可惜现在已经看走了眼，心里入了人，不然还真想好好的勾搭这个少年一番。
　　“可是弟弟啊，你知道姐姐在这里等人好累，你知道这府邸的主人什么时候回来吗？”长乐装作委屈的样子。
　　“姐姐我虽然在这里卖烧饼，但是这户人家的主人回来的时间实是有些说不准，倒是早晨出门是挺准时的。”少年一本正经的说着。
　　敢情燕苼在酒肆打烊后还不忘去消遣娱乐一回在回来，早知道就不等了。
　　“但是姐姐若是有事找这家主人的话，我早上来这里摆摊早，经常也能见到这家主人，我可以帮姐姐传几句话。”烧饼少年说道。
　　“你是说你经常能够见到这家的主人吗？”长乐惊讶道。还以为神龙见首不见尾呢，这年代果然正太棒棒哒！
　　“嗯。”烧饼少年点点头。
　　看着少年点头肯定，长乐表示很开心。这少年既然每天早上的时候都能见到长安最具神秘性的人物，为什么就没有向这少年问过，说不定一下就能知道长安艳鬼酒肆的老板燕苼神秘模样。长乐觉得这件事赚大了，说不定她是外界知道燕苼长什么样子的第二人。为什么说是第二人？因为第一人是眼前这个卖烧饼的少年啊，而且长乐还想从他口里套话呢！
　　“弟弟，外面的人都说这家的主人长得奇丑，姐姐不信，结果这里等这家主人回来。可是你看这天黑的也快看不清路，你看过这家主人，知道他是否真的奇丑无比？”长得奇丑这件事情是长乐随便胡诌出来的，反正也没有人见过燕苼的样貌，是丑是美毕竟也是待定的。
　　“姐姐你也是知道的，这家主人是这长安城中最有名的艳鬼酒肆的老板，别人从来说是他貌美的，怎么也没听说过说他丑的。弟弟我虽然在人家府邸旁能摆个小摊也是多亏燕老板，所以姐姐你不信是对的，那些说燕老板丑的人那是因为嫉妒他貌美。”烧饼少年极为替燕苼打包不平。
　　“所以说啊弟弟，在我们这些外人的眼里，燕老板长什么样子不是没人知道吗？外界自然会是认为他丑的也不令人意外。弟弟你看见燕老板的时候他的长相如何？是男是女？岁数大概多少？”大概是觉得能切入正题了，长乐毫不留情的把所有的问题都抛出来。
　　少年似乎一愣，思索片刻，吞吞吐吐的说道：“姐姐，我只能说燕老板是男的。至于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你不是说能够经常见到燕老板出来吗？”长乐惊讶道。心里不禁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不会是在耍她，跟她玩文字游戏吧！
　　少年怯懦的说道：“我每次见到燕老板的时候，也就只是背影，看不清具体的相貌。但是看着身形，我敢肯定绝对是个男的。这一点请姐姐放心。”
　　长乐扶额，心里叹气这少年也啥都不知道，也就只知道人家的性别而已。长乐不禁对燕苼感到佩服，这保密工作做得比苏淮还要更精进一层啊。
　　“姐姐还有什么话要传达给燕老板的，我见到的时候一定会告诉他的。”少年说道。
　　“你就告诉他明日让艳鬼酒肆送两只他们酒肆里有名的鬼杀鸭到烟华楼来。”等了这么久，那就一定要吃到，人一定不能做亏本的事情，既然有人愿意做传话筒，她也倒是乐意的很。
　　“那姐姐落款的名字的是？”
　　“弟弟啊，你刚才你不是都知道我是烟华楼的玉师了吗，就用我自己的名字。”长乐笑笑。
　　“为了报答姐姐今晚在我这里吃了五六个烧饼让我挣了不少钱，而且姐姐还是个有名气的人，一定会转达给燕老板的。”少年说道。
　　说到烧饼，长乐发现或许今天是她有史以来吃烧饼最多的一次了。不行，好像她的肚子好像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