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女鬼》薇安

2、第一章 同居密友

　　“啊————”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将阮小元吵醒了，睁开眼，看到一个女人正指着她的尸体尖叫不已。

　　没错，这个吓傻的女人正是小元的房东。而她，阮小元，没爹疼没娘爱的孤儿一个，刚刚大学毕业，找到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正要开始璀璨人生的时候，就在发薪水的当天，被一碗牛肉面给谋杀了，而且还不让她吃完，让她带着毕生的遗憾死去！

　　看着房东帮她料理身后事，小元是感激涕零啊。可惜房东看不到她，因为浪费表情如同浪费地球资源一样可耻，而她又是个环保主义者，所以没感激两下，就和房东太太Say Byebye了。不过她还是比较厚脸皮住在原先的房子里，反正刚死了人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人住进来，终于可以不交房租的白住了，她得意地狂笑不止。

　　当了几天鬼，小元终于发现了做鬼的一个重大原则，那就是“对墙有效，对地无效”。怎么说呢？就是说她可以随意得穿墙，但是不能遁地。很难想象，如果不是对地无效，那她是不是会从地球的一面，穿过地心，头朝地站在地球另一面，然后再头朝地穿越地心，回到地球这一面，再……呃……这样好象沙漏哦。想着想着她就一脸的黑线。也多亏了这点，她还可以睡在床上。

　　啥？鬼也睡觉？废话，鬼也是人变的，当然要睡觉，不只要睡觉，还得要调时差。你想啊，鬼白天不能出门，只有晚上才不会被太阳晒到。那她以前不是都白天上班，晚上睡觉的吗？现在做了鬼了，白天出不了门，只好晚上出去运动运动了，虽然晚上空气质量不好，没办法，也只有将就了。幸好，她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不，现在是随遇而安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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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斜，提着行李箱，田风然站在一个告示前：出租两房一厅，家电齐全，租金从优，可面谈。电话：12345678。

　　很快地办好了租房的所有手续，领到钥匙，他搬进了新居。

　　“翟扬，我找到房子了！”风然拨通了好友亦是上司的电话。

　　“哦？”电话里传来男人庸懒的声音，还有猫的叫声。

　　“两房一厅，家电齐全，虽然是八楼，但是在五四路上，价格超便宜，一个月才五百元。” 风然呵呵笑着。想起刚才，那个房东真是好话说，他不过问了句可不可以便宜点，房东竟然一口价只租500块。他正想开口，房东好象害怕他不租似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拉住他，问要再便宜点吗？

　　“你该不会是租到鬼屋了吧？”男人突然诡异地问道。五四路可是繁华的商业区，这里的房子少说也要两三千，而且还是两室一厅，再加上家具，电器一件不缺，却只开价五百元一个月，怎么可能那么便宜啊？

　　鬼屋？环顾四周，诺大的房子里所有的家具上都铺着白布，且阴风阵阵，让人不寒而粟。这就是鬼屋？风然疑惑地摇了摇头，完全没有害怕的感觉。

　　＊＊ ＊ ＊ ＊ ＊

　　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小元无聊至极地在街上到处闲逛。不禁开始抱怨，为什么言情小说里的主角死翘翘了都可以穿越时空勾搭一批皇亲贵族，要不就是去异世界冒险认识什么蛇王精灵王呀，再差再差都可以附身在猫猫狗狗身上开始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为什么现实是这样残酷，她不仅死的样子滑稽可笑，就连鬼差也没空搭理，完全被地府遗忘？这是什么世道啊，做人的时候当孤儿，做鬼的时候当孤魂。而且她也没有任何法术，不会飞不会飘，还得要用双腿走路，最离谱的是，逛了这么多天街了，为什么连半个鬼也没看到，准确地说是没有一只鬼来和她搭讪，她也不会分谁是人谁是鬼，总之只有她自己就对了！

　　苦啊，心里那个苦呀，小元拼命地挤出了几滴伤心泪，呜……

　　就要天亮了，在外边晃悠了一整个晚上的小元，快步走回家。她住的房子在八楼，是顶楼，再次忍不住抱怨为什么当了鬼还要用腿来爬楼梯，郁闷！

　　好容易爬到八楼，站在门前，该是她展现唯一会的鬼功的时候了。昂头挺胸，模仿京剧里的花旦做出兰花指，“锵锵锵锵锵锵锵……”侧身穿进门。

　　啊！屋里屋里怎么会多了一个大男人，而且还躺在她舒适柔软的床上！房东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找到房客了。由于房间没有灯光，所以看不清那个男人的长相，这个现在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床是她死前才买不久的耶。不甘心啊，小元就噌噌地也爬到床上拥抱她可爱的被窝。至于那个男人，哼，踩他一脚。

　　男人发出了一声的低声呻吟，不过没有醒过来，就是醒过来能咋滴，也看不到她，心里暗爽不已。

　　困了，打个哈欠，小元很快就进入梦乡了。

　　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注视自己，小元猛地睁开眼，看到一张帅到掉渣的脸，几乎贴在她的脸上，一双清澈已极的眼睛正目不转盯地看着她。

　　“啊———”是帅哥耶！小元尖叫地坐了起来，小心肝蹦蹦直跳。

　　风然被小元吓了一跳，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她：“不要叫，我不是坏人！可是你是谁？为什么会睡在我的旁边？”

　　“你———看得到我？”没有回答风然的问题，小元反而激动地问他。上帝！终于有没有休息的神听到她的祷告了，她不再是只有一个人，不，是只有一个鬼了；终于在这个世界上有个人能看到她，还可以听到她说话，而且还是一个美男子。她感觉自己好象在无数礼花的天空里飘来飘去，飘个不停。

　　“可以啊，你不是就在这里吗？”风然很纳闷，这个女孩子好奇怪哦，而且还突然手舞足蹈起来，不会是个疯子吧？

　　“你确定？你真的确定你可以看到我吗？那你说我是什么样的？”小元停下动作，更激动地问。自从死了以后，镜子就再也照不出她的样子了。

　　“你真的要我说吗？”风然有点难为情，他要说实话吗？

　　“说吧！”小元不住地点头。

　　看到小元迫切的目光，风然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那……好吧。你的头发枯黄地好象稻草。”

　　小元的脸抽搐了一下。

　　“两个黑眼圈，大大的眼袋，皮肤粗糙，嘴唇开裂。”

　　一滴特大号冷汗从小元的额头上滴下，脸抽搐得更厉害了。

　　“红色的衣服，绿色的裤子搭配好土气，我……”看到小元逐渐变灰的脸，风然越说越小声，最后一句话含在嘴里没有说出来。

　　“你什么？”小元靠近他，威胁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还要邋遢还没品位的女孩子了！”风然闭上眼睛，一口气说了出来，很有视死如归的味道。他一直都是个诚实的孩子啊！

　　“轰”一声，小元......被严重打击到了！！！

　　接着，她便放声大哭：“这能怪我吗？这能怪我吗？呜……我也不想变成这样啊。谁叫我活的时候是孤儿，死了又是孤魂。阳间的东西我用不了，阴间的东西又没人烧给我。我也想好好保养皮肤啊，也想有漂亮衣服穿。呜……”想她活着的时候，也是个标致的姑娘，虽然还没有男朋友，但是也已经在寻找中了嘛！

　　“你是鬼？”风然看了看小元，又看了看四周，难道这真是间鬼屋？

　　“对！我是鬼，而且就死在这个房子里！嘿嘿，你怕不怕？”小元泪眼汪汪地仰起头，把眼睛瞪得铜铃大，做吓人状道。

　　风然的目光又回到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脸上，半晌，坚定地回答：“不怕！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可怕，虽然很邋遢。”

　　“最后一句可以省略，谢谢！”小元瞪着他，没好气地说，又继续低头哭泣。

　　“你别难过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烧给你。”看到小元低着头，风然开始责怪起自己，老是口没遮拦的。翟扬说他要不改了这个毛病，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真的吗？”听到这句话，小元立马抬起头，脸上的眼泪早就不知飞哪去了，“你果然是个好人，我真没看错你！”

　　小元决定，看在他会送她礼物而且是唯一能看到她顺便做她镜子的人，最重要的他是个好美好美的美男子分上，原谅他刚对受过良好教育又温柔美丽可人的她无礼。怎么可以和帅哥哥生气呢？她果然是粉善良的孩子，阿门！

　　“我没有很好。”风然脸红了，只要女生一夸他，他就不自觉地脸红，而且刚才还说了那些伤人的话。

　　“我说有就是有啦！以后我们就是同居密友了。我是阮小元，请多多指教！”小元非常友好地伸出了她的右手。这个男人好可爱哦，才夸了两句，就脸红。

　　“我叫田风然，多多指教！”风然也礼貌地伸出他的右手。

　　握住！可是他只握住了空气。

　　寂寞三十秒！

　　小元好抱歉的也有点难过地说，“对不起！我忘了，我是鬼。”难过的是，她握不到帅哥的手啊！

　　“不是，其实是我不好！”风然很内疚地道歉，又一次打击到别人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不不，是我不好！”小元摇头。

　　“是我不好。”风然摇地更厉害。

　　……摇头比赛开始……

　　“STOP！”小元大叫。

　　风然的脑袋象装了开关一样，霎时停住，傻傻地看着小元，好象刚摇得太厉害了，他感觉许多星星在他头上转啊转。

　　小元清了清嗓子：“既然你这么有诚意的话，我接受你的道歉。你死吧，变成了鬼，我们就能握手了！”

　　话音刚落，风然终于支持不住晕眩的感觉直直倒地了，还能听到一声清脆的脑勺着地的声音。

　　“喂！叮咚叮咚！同学，你还活着吗？叮咚！”小元蹲下用手点着他的额头。

　　风然的眼神顿时从呆滞变成更加呆滞，不可思议地看着小元，连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我我我……你你你的手……我我我的额头……”

　　“嘿嘿……”小元得意地奸笑，只要从上往下，虾米东东她都碰的到。对墙有效，对地无效，果然神奇！

　　＊ ＊ ＊ ＊ ＊ ＊

　　小元睁着大大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风然默默地吃着早餐。是牛奶和三明治耶，好营养啊，她咕噜咕噜狂咽口水。自从那一碗没有吃完的红烧牛肉面后，她就再也再也没有吃过叫作食物的东西了。

　　感觉到小元灼热的注视，风然有点为难地看着她：“你……饿了？你……要吃吗？”

　　双手合十，咬住嘴唇，小元狂点头。

　　“那给你吃吧。”风然把早餐推向小元。

　　晕倒！小元郁闷地说：“喂，我是鬼耶，你好歹有点常识好不好，我碰都碰不到怎么吃嘛。”

　　“啊！对不起，我忘了。”风然懊恼地拍脑袋，“那……你早上先忍耐点，中午就给你做吃的。”

　　“好吧中午别太晚回来哦，我要吃红烧牛肉面！”小元咬咬牙，她一定要弥补生前的遗憾！

　　风然走后，小元重新爬回床。好舒服啊，早上觉觉是件最幸福的事了。以前每天早上7点一到就得起床，要死不活地爬到公司，再要死不活地爬回家。没想到，现在在大家都在忙碌的时候，她却可以窝在被窝里。

　　“ZZZzzz…zzzZZZ….”不久后就传来小元细微的鼾声。

　　“小元，小元，醒醒！”

　　好象有谁在叫她，表吵她啦，她正做着有好多好多美食的美梦呢！

　　“小元，小元，起来啦！”

　　讨厌！还在吵她，再吵她，她就变鬼吓你。（作者：你已经是鬼了，谢谢！）

　　“小元……”

　　“别叫了，和招魂似的！”小元伸出两条胳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揉眼，嚷到：“大爷的，谁那么吵啊！”

　　小元完全清醒过来，定睛一看，看到风然一脸的委屈。她顿时明白了，为了她的美食还有将来美好的生活，赶忙赔上笑脸：“阿然，你回来啦？工作辛不辛苦啊？外边太阳很大对吧？不要把自己累坏了哦，工作固然重要，可是健康是最重要的！没有健康的身体,就没有事业的保证; 没有健康的身体,就没有家庭幸福的资本。就好象没有新中国就没有新生活，没有新生活就没有性生活。呃……扯远了，总之你要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表让我担心哦！”呼，一口气说完，粉累人啊！

　　“不会很辛苦，因为我是个室内设计师，最近没有什么CASE要做。小元，你真好，我老是打击你，你还是那么关心我。”风然从一脸委屈到一脸感动地看着小元。

　　黑线！“呵呵，那个，呃……我们是好朋友啊，而且都住在一个屋子里，相互照应是应该的！”小元有些不自然地说。

　　啊啊啊！这世间居然还有这么单单单“蠢”的男生？还是个美男？好稀有哦，可以和熊猫宝宝一起并入国宝级了。

　　“对了，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牛肉面，还买了香炉什么的。”

　　“真的真的？那快点去吃！”哈哈，万岁！

　　“别急，我先帮你画张相，来做灵位，这样才可以点上香，把吃的供在你的灵位前。”

　　“也对哦，那快点啦。你还要帮我画得美美的哦！”

　　“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忽略你稻草头发熊猫眼什么的。”风然粉善良地说，他一定会把她画得美美的，不会再打击她的。

　　“呵呵……呵呵……真是谢谢你了！”小元的脸一阵一阵抽搐。

　　“不用谢！真的不用谢！这是应该的。”风然不好意思地呵呵直笑。

　　小元握紧拳头，她真想一拳打扁这个单纯到极点的男人。

　　天！为什么她会认识这么白痴的人啊……小元在心里狂呼！

　　＊ ＊ ＊ ＊ ＊ ＊

　　粉蓝色的墙、士多啤梨门帘、粉红挂袋、粉粉被铺、粉色的衣柜布……很卡挖伊的房间是风然帮小元设计。衣柜里满满的衣服，还有好多漂亮的鞋子都是风然送的。有的是他自己设计，有的是买现成的，通通都是风然烧给小元的。风然花去整个周末的时间帮小元张罗这些。

　　看着这些，小元的鼻子一酸，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阿然，你躺床上去！”

　　“你怎么哭了？”风然乖乖地躺在床上，不解她怎么了，想做什么。该不会他又做了什么打击到她了吧？

　　小元快步冲上床，压在风然的身上，将头靠在他的胸口，抽噎着：“从来都只有我一个人，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从来没有人象你一样对我这么关心。虽然你有时候傻傻的，有时候老说些打击人的话，可是，阿然你好好哦，你知道吗？”她真的好感动，好感动！

　　静默……小元侧耳听风然沉重的呼吸和渐快的心跳。

　　“别哭了，你现在不是有我吗？以后都不会只是一个人了，我会陪着你的，我会对你好。不哭了，小元！”风然温柔地说。想伸手擦掉小元的眼泪，可是手穿透了她，什么也没有接触到，他的手停在半空中。

　　小元从风然的身上爬起来，闭上眼慢慢地低下头，轻轻地触碰他的手。那一刻，已死亡的心脏似乎又怦怦跳了起来。

　　“小元？”风然轻声唤她。

　　“阿然，我忘了还有句话要和你说。”收起眼泪，小元微笑地看着他。

　　“嗯？”

　　“谢谢你，阿然！”小元低下头，在风然柔软的唇上烙下一个吻。

　　YES！偷袭美男成功！看着风然木讷通红的脸，小元窃笑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就留下风然一个人呆呆地躺在床上。

　　风然久久也没反应过来，没想到小元会亲他，他是第一次被女生亲耶！

　　吃晚饭的时候，风然一直耷拉着脑袋，不敢正视小元，整张脸几乎都要放进碗里了。

　　“阿然，你可不可以把头抬起来点，这样我很难研究你是在用嘴吃饭还是用鼻子吃饭耶！”小元清了清嗓子说。

　　咦？他不会还在害羞下午那个吻吧。该害羞的是她好不好，那可是她的初吻啊，虽然是她主动的，可是再怎样讲她也是女生吧。（作者：你现在叫女鬼，好可怕啊—— 小元：YOU！OUT！）

　　“我没有用鼻子吃饭！”风然抬起头，看到小元的眼睛，脸一下就红了。

　　“是吗？可是你头低得那么下，我真看不清呢，搞不好你就是用鼻子吃饭的。你瞧你鼻子上都还沾着饭粒呢。”小元蹙着眉，很认真地说。

　　“哪里哪里？”风然连忙摸着鼻子。

　　“哈哈，笨蛋，我骗你的啦，这样都上当，你还真用鼻子吃饭啊！”小元笑着拍风然的肩膀。

　　“你，你耍我！”风然本就红扑扑的脸涨得更红了。

　　“好啦……不闹……你了。”小元笑得有些喘。

　　“小元，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风然突然好严肃地看着小元。

　　呃，什么问题要这么严肃啊，小元有点冒汗……

　　“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吗？为什么会变成孤魂呢？你……”风然一脸很认真的表情。

　　还没有等风然问完问题，小元就已经跌坐在地上了。感觉好多好多只乌鸦在她头上飞来飞去，白痴，白痴，白痴地叫着……啊，这么丢人的问题，她不要回答啊。

　　可是风然没有看出小元真正的心情，还不死心地问：“是死不瞑目吗？是谁害死你了？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的！”

　　小元不知道该笑该哭，呃了半天，也没呃出话来。

　　“小元，你还信不过我这个朋友吗？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难过，可是再怎么难过，也不可以让罪犯逍遥法外啊！”风然激动地说，他虽然不能怎么样，但是他可以帮他报警，顺便可以帮警察破案，就好象电视里演的那样。

　　罪犯？那碗牛肉面，现在应该早就被当生活垃圾给焚烧了吧。那这样算报仇了么？好复杂啊……小元在桌底下思索着。

　　“小元，我又说到你的伤心事了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你。”风然看到小元没有说一句话，又忍不住懊恼自己了，一定是让她想起自己死得时候是多么悲惨。

　　“我不是难过啦，我只是有些不好意思，你不要太内疚啊！”小元叹了口气，他怎么动不动就责怪自己啊，“呃，其实严格来说我是被谋杀的，而且现在罪犯也经伏法了。”

　　风然爱怜地看着小元，眼睛里有些水气。

　　“好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不要再提了。生死由命，谁也强求不来的。至于为何现在我还留在人间，也许是因为还有什么没了的尘缘吧！”小元故作伤感地说。就是死了再死，也不会让风然知道她是吃面吃死的，更不能让他知道其实她是被鬼差遗忘的小鬼。呜……

　　“不管你是人还是鬼，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风然有些动情地说，他是个男子汉，他一定会保护她这个弱女子。

　　“谢谢你！”小元将手覆在风然的手上，“阿然，我……”

　　“嗯？我在呢！”风然等她说下去，心底有些紧张，她不是要和他告白吧。

　　“我明天早上不想吃牛奶三明治了，可以换成豆浆油条吗？”小元期待地望着风然。

　　风然的身子僵了一下：“可……可以……”他的额角黑线一条！

　　“还有中午可以吃扬州炒饭吗？”小元笑眯眯地点点头，好孩子，就知道你会同意的！

　　“好……”三条！

　　“晚上我想吃火锅！”小元偏头想了想，可是火锅呀？要怎么吃呢？好有难度哦！

　　“好……好……”九条！

　　当小元开心地说完，风然的额角多了好几条黑线。

　　无视！小元继续高兴地说：“那赶快吃饭吧，吃完我们逛超市去！”

　　“好……好……好……”风然的脸刷满了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