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言》吉尔吉加

11、第十一章：再一次的相信我吧

　　左边第一个身形下低，是想要抬起他的脚，他便顺势摁住这家伙的脑袋，右脚迅速的在右边第一个的头上踩了一下，对方吃痛，整个人都趴下了，于是按着两个脑袋，又腾空踢腿踹了两个人，电光火石之间四个混混都倒在地上呻吟不止。

　　中间两个人的肚子被踹了，一时起不来，那两个被按了脑袋的倒没有伤，不过有些事情，阿尔伦不希望被他们看到，于是一人颈侧来一下，就晕了四个。

　　有的书上会说，想要打晕人就敲后颈，但实际上却是颈侧，因为颈侧有血管和神经什么的，用力揍下去一手一个。

　　阿尔伦毫不手软，够他们睡几个小时的。

　　接下来，就是雷四了，他一步一步走过去，看着这个刚刚还很狰狞的一边捂脸一边嚎叫的混混头子神色逐渐惊恐，他有种自己才是反派的感觉。

　　好吧，反派就反派吧，他接下来要做的事确实挺反派的。

　　“那个谁……”阿尔伦说了一句，才想起来他不知道胖子的名字，一直都是胖子胖子的叫：“胖子，去吧巷子口堵上，谁也别让进来。”

　　胖子看起来已经瘫成了一坨肉，视觉效果是比他以往还要胖三分，他诺诺的应了，过去站在巷子口，要不是看他两股战战几乎站不住，还以为他是个门神。

　　然后阿尔伦想起来，凯米还在这里。

　　嗯，凯米才十二岁，有些血腥暴力的事情是不是不该让他看到？吓到他了怎么办？

　　阿尔伦迟疑的看了凯米一眼，凯米立刻表示自己明白了，便摆摆手：“没事的，以前在菜市场也见过杀头，没什么感觉。”

　　妈妈呀！胖子立刻更加伤悲了，我以前居然还欺负这个家伙！人家都敢去看杀头啊！

　　其实别说胖子，就连雷四都惊呆了，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十二岁那年在干吗，那年，他还没有成为个混混，那年，他还在逃作业。

　　他还没来得及追忆完自己无悔的青春，阿尔伦已经揪起了他的脑袋，按着脖子，就往墙上啪啪啪的砸，砸不了两下这家伙就晕了，也说不出话来，阿尔伦不管，继续。

　　看起来就像是雷四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阿尔伦打了一会，累了，收起了手，拍了拍雷四的脸。胖子在巷口都长嘘一口气，可算结束了。但是雷四张开了他已经呆滞的眼睛之后，阿尔伦却对他温和的一笑：“我觉得一次的教训可能不够，为了防止你以后再做这种缺德事，我还是多做几次比较好。”

　　然后！就在雷四惊恐的眼神下！阿尔伦的手心出现了一团诡异的白光！

　　“这个就叫光元素，光元素有治疗外伤的效果，所以你放心，我保证不打死你，还会帮你治疗好，这是多好的待遇啊。接下来我还会打你四次，每次都会帮你治疗，如果有意见的话就咬着舌头别说出来，小心别把舌头咬掉了，这种伤我治不了。”

　　雷四私以为，这就是魔鬼的声音。

　　他身上暖洋洋的，但是心里冰冷，果然，身上一不怎么疼，那个他一直以为温和正直的阿尔伦就又重新按住了他的脑袋，照着肚子就是一脚。

　　疼得他说不出话，叫都叫不出来。

　　虽然他也不敢叫。

　　而且叫也没用，今天有人见到他把那个姓高特的漂亮小孩扯进来的，就算有惨叫声，别人也会以为是高特在叫，谁能想得到是他呢。

　　接下来雷四就遭受了惨无人道的蹂躏，他感觉自己的每一寸骨肉都被修理了，真的是修理，修完之后还理了一遍，虽然身体上没有烙下伤痕，但是疼痛的绝望已经深入了他的心里，这辈子可能都要对温和的老实人有阴影了。

　　最后一次，阿尔伦打完了雷四，自己也觉得有点累，他准备给他治疗的时候却发现——

　　天黑了。

　　而阿尔伦身上没有储藏光元素，直接用神圣能量来治疗的话太浪费，他这能量还有更重要的用途，不过雷四都是皮肉之伤，死不了，于是阿尔伦就准备和他商议一下：“我没有光元素了，今天无法治疗你，你明天要是还没好的话可以去找我。”

　　——你当别人都是蛇精病是吧都这样了还找你。

　　雷四的脸他妈妈都认不出来，当时也是一脸的忏悔：“不用了不劳您费心了我会找医生的！”

　　阿尔伦点点头，便继续问道。

　　“以后别惹高特，行么？”

　　“嗯嗯嗯嗷大爷你是我大爷啊我这辈子都不敢惹你啦哇哇哇——”胖子听着雷四的哭叫声，心里直呼作孽，他也就十二岁，围观了这么暴力的场景，自觉回家要做噩梦。凯米看了他一眼：“别把这件事说出去。”胖子立刻应了。他本来想着，如果阿尔伦把雷四揍了一顿，他就可以和小弟们吹吹比，但是现在这样子已经不是揍一顿那么简单，别说吹比了，他都不愿再想起今天发生的事。

　　阿尔伦看起来还是一副商量的样子：“我说，别惹凯米·高特。”

　　雷四泣不成声，连连称是，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看起来哪里有之前的嚣张样子。

　　阿尔伦走的时候，小心地避开了雷四那几个依旧在昏迷的小弟。走到凯米旁边，还对着胖子温和的一笑：“今天的事多谢你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帮忙——啊，不能是欺负同学的事。”

　　胖子苦着脸，连连摆手，心想我还是个少年人，活都没活够谁敢找你啊。

　　于是夜晚星辰和明月下，凯米和阿尔伦是淡定的并排走回家，阿尔伦问凯米有没有受伤，凯米表示他来的正是时候，自己连人带书包一点事都没有。

　　“凯米，你要知道，反正他们是坏人，平时欺软怕硬坏事也做了不少，所以我今天这么做也没错……”凶悍过后，阿尔伦就有点担心会不会给凯米留下什么阴影，毕竟在他的记忆中，凯米是个很善良的孩子，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对他有了不好的看法。

　　凯米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下子阿尔伦真的有点慌了：“没关系吧？凯米？没事吧？”

　　在他看来，凯米就算是被吓傻了也没办法，毕竟他十六岁的时候，是个公认的好好先生，虽然也会生气也会给人脸色看，不过那都是极少数，老师同学对阿尔伦的印象都是：乐于助人，学习优秀，品德道德均为上乘。

　　尤其凯米，阿尔伦觉得，他这么多年已经给凯米留下了很好的形象，高大又正直，万一因为这件事就崩塌了还不亏死。

　　月光下，凯米的脸色显得很白。

　　“没事，阿尔伦。”他看起来是在组织语言，刚说了这么半句，阿尔伦的表情更加紧张了——凯米居然直呼他的名字啊果然这件事很严重吧！

　　他就忘了在凯米稍微大一些之后，总是喜欢直接喊他的名字。

　　“我真的没事，虽然并不喜欢看到暴力场景，不过如果对方是坏人的话，我也不会说他可怜。阿尔伦哥哥，别说是你，就算是别人，只要他救了我，我都没办法说他不对。”

　　“而救我的人是你的话，我感觉……很感激，不，很有感触？也不对……好吧我说不清那是什么，但是绝对没有恐慌。”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说完，凯米抬起头，碧绿色的眼睛里面慢慢的全是暖意。

　　新人，安心，温暖。

　　阿尔伦突然心中一酸。

　　那个战场上，二十二岁，战死的年轻的凯米，会不会也希望过阿尔伦去救他呢？

　　他的眼神中，是不是也充满着这样的希望，他是不是想念过阿尔伦，他死去的时候，碧绿色的眼睛会不会慢慢褪色，只留住最后能看到的景象。

　　整个胸腔，被难以言喻的感情充满了。

　　有句话，他说过无数次，也无数次的没有完成，他无数次的怀疑自己还有没有资格那样说。

　　不过现在，真的好想再说一次啊。

　　“凯米，”突然地，阿尔伦的双手落在才到他胸腹部的男孩双肩上，他让自己正面对着男孩，鼻腔中溢满酸涩的情感：“凯米……我会一直保护你，我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相信我吧。”

　　再一次的。

　　相信我吧。

　　冥冥中凯米觉得自己面前的阿尔伦并不是说和以往一样的话，他的语气认真的就好像他再也没有机会这样说了一样，于是他觉得，他不能随便回答，他也要认真的告诉阿尔伦，告诉他自己是如何的信任他，是如何依赖他。

　　就好像，他也没有机会这样说一样。

　　这是一句誓言。

　　誓言不需要多说，一句足以铭记终身。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会一直保护我，并且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矮个子的男孩用手握住高个子少年的脖子，感受着对方充满生命力的跳动的血脉。好像这样，这个誓言就必定能实现。

　　——同时我也会一直保护你。

　　凯米想，你不知道你对我来讲有多重要。

　　从某些方面上来讲，并不是两个相依为命的孩子在一起的重要，而是更加深刻的，不可分离的。

　　……

　　——幸好大街上没有人，不然说不定会有人感慨世风日下，两个少年在街上卿卿我我，成什么样子。

　　——不过他们可能会把凯米当成女孩，然后单身汉们就会咒骂一句，老子都还没处上对象呢，这些小年轻人都搞在一起了。

　　互诉衷肠之后，两个人都有点脸红，果然誓言什么的还是一辈子说一次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