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断袖之癖 ...
-
我忙不迭地点头，就在我感慨着今儿月色真美的时候，却听身后辇上的摄政王突然说道：“本王之前还寻思着若是爱卿去本王宫里倒夜香如何给众人一个交代的事儿，这下可好了，爱卿倒是解决了本王的难题。”
“啥？”我呆了！
“既然爱卿需要苦修，那本王便帮你苦修苦修吧。
我：“……
于是我就这样被摄政王命人强行架到了紫宸宫，这夜里凉风悠悠，吹得我心坎都冷了，我甚是悲凉的看着摄政王立在我半尺远的地方，知道他是嫌弃我一身的泥，只见微风扬过他的衣袂，美好的不可一视。
我垂头丧气地耸拉下脑袋，如今到了这地步，自己在这么装下去就是傻了，于是我问道：“……王爷你是怎么认出臣来的？”
“这还不简单。”元奚突然走到我前方半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轻蔑地说道：“本王是第一次见有人蒙面只蒙鼻子，国师的样貌啊，本王可是化成灰都认识，更别提蒙住鼻子了。”
“……”我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说完，元奚继又缓缓凑近了我一小步的距离，眼中闪着腾腾的冷光，“还有，爱卿可别再想着逃宫了，到时候保不准本王治你个死罪，懂了吗？”
我一哆嗦，身上的泥水又掉了下来，元奚又甚是嫌弃的远离了我几步，说道：“今日你便别想回宫了，便待着本王这，免得本王一眨眼你又溜了。”
还不待我反应过来，下一秒，元奚已经拂袖回宫了，我望着他那清俊的背影，觉得哪里不对，自己被这么不清不白的拎着来连声交代也没有，于是我冲着他的背影大喊道：“王爷！臣需要沐浴更衣。”
“自己解决！”
“臣住哪里？”
“柴房！”
“……”
·
一夜未眠，次日清晨，我一个翻身却打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身上，我惊得顿时从草堆上弹了起来。
揉了揉朦胧的双眼，却见是自己宫里的小喜子，我立马欣喜起来，拉着小喜子小声说道：“你可是来接本国师的？”
小喜子点了点头，见我一身干了的泥，哽了哽口水说道：“奴才正是，王爷今儿一大早便派人来逍遥宫通知奴才，说等国师睡醒后便将你接回去洗洗，然后晚上再送你来紫宸宫，王爷还说呀，赶明儿起国师早朝也得上了。”
那死太监又翘了翘兰花指，朝我抛了个眉眼，“国师真是好福气，王爷晚上才叫你去呢！”
我瞧了瞧外面的天色，估摸着才打鸣，我揉了揉酸疼的一身，从草堆里爬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泥灰，在小喜子的搀扶下才出了柴房。
我心里恶狠狠的咒骂着摄政王，不就是倒夜香吗！大不了贫贱中来贫贱中去，倒他个几天我就不干了。
这紫宸宫位于早朝的承祈殿左面，相隔甚近，所以我若是要回逍遥宫自是要经过这里的。
就在我一瘸一拐的经过承祈殿的时候，却见一个身着朝服的官员朝我走来，上下左右的瞅了瞅我，然后拱手笑道：“原来是国师大人！幸会幸会！”
他的声音极大，我有些内伤地扯了扯嘴角，亦拱手道：“幸会幸会！”
虽然我和他并不熟。
而这一声“幸会”方落下，便见远处原本分散的官员闻声纷纷朝这边聚了过来，像是看稀奇一般过来瞧我，其中一人恍然大悟的说道：“大人两日未来早朝了，原来是行动不便啊，大人可得好好休息啊！”
“自然自然。”我继续扯着嘴皮子应道。
“听王爷说大人昨日开始便去王爷宫中苦修，国师如此尽职，实乃我大邺之福啊！”另一名文官亦附和着说道。
我一个愣神，没想到这消息传得这么快。
于是又这般应付了几许，我推波开人群，在小喜子的带领下才出了这人墙，然而方走几步，便听到身后有人窃窃私语道：“你瞧瞧他这般模样，昨儿个不知道和王爷怎么了？”
“我说啊，肯定假不了。”
“可怜见的，瞧瞧他这身板只怕承受不起啊。”
“……”
我一听，脸唰唰唰的红了起来，当然不是害羞，而是生气！我甚是艰难的扭过头朝身后的人望过去，脖子扭的咔咔咔直响，那些官员一见我这模样，叹了叹气，推推嚷嚷地便走了。
我满意的回过头来，继续瘸着腿朝前走着，可是没走几步，便又忍不住停了下来，怪只怪眼前的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只见远处的小树林中摄政王元奚负手立在晨光之下，俊挺修长的身姿，有暖阳照射在他脸上，映着他长长的睫毛之上，投射下大片的阴影，他的两颊旁带着薄薄的红晕，美好的有些不真实，而他身旁，此时正站着一个……老爷子？
两人相视一笑，莫不美好。
我心道真是惭愧，这摄政王果真非一般人，老少通吃，连老爷子都不放过，这龙阳断袖之癖的名声莫不是真的？
……那样一来，本国师岂不是危险？
可是很快我便否认了这个想法，就凭我入宫抽他的那一巴掌，本国师再如何美得惊天动地鬼哭狼嚎人神共泣他也不会瞧上我。
·
夜里，我便被摄政王亲自派人请过去了。
摄政王元奚这人除了洁癖，自个儿宫里打理的还甚是华贵，地面是用上好的白玉铺就，而宫内殿门前，铺就着软织蚕冰毯，极为奢贵，庭中花树繁多，株株挺拔俊秀。
可到了这紫宸宫，我才知道摄政王这个小人的所作所为，他将宫内的所有太监宫女都使唤走了，让本国师伺候他就寝、打扫庭院以及吃喝拉撒是怎么回事？
是夜，我将墨磨好了放在一旁，正准备去为他整理床铺，而一旁摄政王正手执着朱笔专心致志地批阅着奏折，明亮的灯光照射在他脸上，将他那完美的轮廓显现出来，他美眸的余光瞥了瞥我，蓦地出声唤道：“等等！”
我正欲拎起被角的手蓦地顿了顿，迷茫地问道：“怎么了？”
“注意你的手，莫弄脏本王的被褥。”
我：“……”
我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只觉得嗓子眼冒火，而摄政王继续耀武扬威的说：“对了，过会儿本王就要歇了，你寻摸着时候也早些回柴房歇着，免得明日早朝叫不起来，早朝前还得记得倒夜香。”
“还有，别想偷懒什么的，你做什么本王可都一清二楚。”
我拉屎拉尿你能一清二楚吗？
“……臣遵旨。”
于是我默默的退了下去，走的时候还不忘在他殿前的冰毯上又蹦又跳的踩上了几番才肯罢休，让你爱干净让你爱干净！踩不死你！
发泄完一通后，我又灰溜溜的回到了自个儿的柴房里，还没踏进柴房门，便见柴房外摆着一个灯笼鼓，我一愣倒也没太在意，然而方一进柴房我就惊呆了，这乱糟糟柴房竟然收拾出来了？
地上的草堆已经被撤走，换上了一张极小的床榻，四周摆放的木柴也不知挪去了何处，桌椅板凳什么都有，收拾的工工整整。
这是要让我常住的节奏吗……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安心的入眠了。
于是这一睡，又误了时辰。
就在我初初梦见自己啃了个大鸡腿的时候，只觉得脑子里一个闷雷炸开，炸的我耳朵都生了花。
我怒气冲冲的束好胸，穿好衣服，“啪”的一声打开木门，却见摄政王正立在那灯笼鼓前，右手拿着鼓槌一声声敲打着，他一见我出来，忙停了手中的动作，朝我扬起一记微笑。
“爱卿，倒夜香的时间到了。”
我一见是他，之前的怒气又硬生生地逼了回去，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皮望了望还是黑漆漆的天，又望了望他说道：“王爷，你精神真好。”
“彼此彼此。”
今晨月亮还没落下去，连天都是黑的，就像我的心情一般，我站在那小殿外，望着上面悬着的牌匾，想来摄政王也是个文艺人儿，还专给这放夜壶的小殿取了个名字——一片冰心在夜壶。
我扭头对他说道：“王爷不觉得这样空出一个殿来放夜壶有些空旷吗？”
“本王怎么不觉得？”他无辜的笑了笑，“国师若是喜欢的话自可以搬来的。”
我呛了一口，“还是不必了……”
说着，我已经推开那殿门走了进去，这个小殿虽小，却比自己睡的柴房要大的多，只见小殿的正中央放了个四四方方的台子，一个黄金的夜壶摆在上面，而那台子的四角正燃着四个香炉，想必是除臭用的。
我拎起一旁的马桶捏着鼻子将那夜壶拿了下来，只觉得沉甸甸的甚是有料，我心里窝了一团火，就算是摄政王又怎么样，平时那么高贵不可直视，拉的屎还不是这么臭。
我倒了夜香，一脸颓废的回到了宫中，彼时晨曦微光，太阳刚冒出了个尖，摄政王正站在一株花树下等着我，我闻了闻自己身上，觉得有些怪，果不其然，摄政王见我走来，朝后撤了一步，幽幽道：“本王的夜香有那么难闻吗？”
“王爷可以试试。”
摄政王很识趣的没有回答我，这会子要早朝，他命人唤来了一个肩辇，却见他自己在轿夫的搀扶下缓缓上了辇，回眸对我说道：“爱卿今日不方便做辇，便这样走着去吧，还能锻炼锻炼身子，本王会让轿夫慢点，等等爱卿。”
他这是嫌弃我！
我立马惊叫道：“不！臣身子已经很好了！不信你看还有胸肌！”
摄政王瞅了瞅我那干瘪瘪的胸，摇摇头叹道：“本王瞧着还是有些小了，需要再锻炼锻炼。”
我：“……”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断袖之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