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之倾》女王妖澈

2、王爷中意凤元

　　到了皇宫，本以为王爷先是替他们安排住处，不想，王爷先是带着凤元去大殿觐见皇上。“圣上召我们一到皇宫便去拜见他，译林，你在这里候着，我们去去就来。”
　　译林皱眉，担忧地看着凤元离开。别让圣上为难了才好，若是在大殿内被人发觉凤元有耳疾，不知众人会怎么刁难于他。王爷能轻饶了凤元的隐瞒？
　　进入大殿，众大臣纷纷看向凤元。大臣之间，窃窃私语：早知叶盛将军之子一表人才，如今亲眼所见果然名不虚传。
　　“皇上，叶盛将军之子凤元，臣弟将他安全护送到大殿。”
　　皇上微笑着仔细瞧着凤元的脸颊，“好一张俊俏的脸，郑非常满意。等下见了宜阳公主后，若公主满意，明日便成亲！”皇上拍案欢笑。
　　“还不谢主隆恩。”王爷见凤元无动于衷，便在一旁扯了扯凤元的衣袖提醒。
　　凤元回头诧异地望着王爷，他未看王爷的嘴型，不清楚王爷拽扯他的衣服是哪一般意思。众目睽睽之下，凤元的额上泛出一粒粒汗珠。他心里万喊大事不妙，定是要当众出丑，丢了将军府的脸了。
　　王爷见凤元迷茫，又恐皇帝怪罪凤元的无礼，再次挤眉轻声提示：“你愣着做什么，快谢主隆恩。”
　　凤元这才反应过来，“谢皇上恩典。”皇上离他太远，他根本不知道皇上说了什么。
　　没想到，皇上并没有因为凤元的迟疑回答而恼怒，反而开怀大笑，并且从龙椅上走了下来。皇上踱步到凤元面前，绕着他的身子巡视了一圈。“民间的男人都是长得这样迷人吗？郑待在皇宫里，只见着宜修王爷一人好看。如今，你入了宫，宫内便是你最好看。”
　　王爷在一旁开口大笑，“皇上，臣有幸受你夸赞。凤元的相貌却一度让我产生他是女儿身的错觉，定是比我好看。”
　　凤元躲开皇上的眼神。他心中揣摩：宫中的皇子，都喜欢这般调侃男人的吗？
　　“宜修，带着凤元退下吧，让宜阳跟他见上一见。”
　　凤元与王爷退出宫殿后，随从告知王爷宜修公主正在后花园踢毽子。于是，王爷领着凤元前去。路上，王爷眼睛看着前方，想起了宫殿内的事，嗔怪道：“刚刚在皇上面前都能出神，幸好皇上今日心情大好，不然你能安然出大殿？下次长点心，知不知道？”
　　凤元正低头走路，失落于自己大婚将至，所以并不知道此时王爷在说话。
　　王爷见凤元不做声，回头皱眉看向他。“凤元，你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
　　凤元余光瞥见王爷朝他的方向看着，这才反应过来。他颤抖着身体，回道：“对不起，王爷，你刚刚说什么？”
　　王爷叹了声气，“你呀，下次走点心。皇宫里不比其他地方，事事都能得罪别人。”
　　“知道了。”
　　到了后花园，公主正跟侍女们欢声笑语地踢着毽子。突然，其中一个侍女见着王爷与凤元过来，扯了扯公主的袖子，“公主你看，王爷身边的这人是何人，模样真是俊。”
　　公主跟其余人纷纷望向王爷与凤元，又有侍女开口：“会不会此人便是皇上招来娶公主为妻的驸马啊？”
　　公主一听，抢过侍女手中的毽子，往上一抛，待毽子缓缓坠下，弯腿将毽子踢向凤元。
　　毽子极速飞向凤元，凤元见状，不动声色地侧身一斜，随手握住毽子。“想必这位便是公主了。”
　　“正是本公主，想必这位便是叶盛将军府的少爷了。”公主跑到凤元跟前，抿嘴微笑着打量他。公主眼珠子一转，从凤元手中夺过毽子，随即将毽子往湖中央抛。毽子落在湖中央的石壁上，公主勾起一抹笑意，“抛太远了，我取不到毽子了，你说如何是好？可帮我想法子取回来？”
　　“宜阳，你又调皮，凤元生性腼腆，你切不可玩笑于他。”一旁的王爷见公主对凤元太过热情，出面制止。
　　谁知，凤元张开臂膀轻飘着脚步，半飞到湖边，一腿踩了一脚旁边的树根借力，整个人飞起在湖的上空。他落在石壁上，捡起毽子，从石壁处飞到公主面前，将毽子递给公主。“公主，下次别这么用力。”
　　公主接过毽子，脸上漾起一阵红晕，说了声谢谢便扭头跑开了。
　　“凤元轻功了得，我小瞧了你。看来你这柔弱的外表下，还有一身气势不凡的武艺，果然是叶盛将军的爱子。”王爷嘴角勾起一味不经意的笑意。“看来，公主对你很满意，本王都差一点被你勾了魂去。”
　　“王爷，您又开在下玩笑。凤元只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不足为奇。”不知怎么地，凤元觉着王爷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奇怪，有那么一闪而过的眼神，跟译林看他的眼神像极了。
　　凤元心中琢磨，如若公主真对自己满意，那么他的婚事便敲定了。婚后若公主发现他有耳疾，他的欺君大罪想必会更加严重。
　　回到王爷替他们安排的住处，走到屋内，凤元跪地。
　　王爷一惊，不解。“凤元，你这是做什么？有话起来说？”
　　凤元在心中斟酌怎么开口。
　　“怎么，你是不想娶公主？你难道不知道违抗圣上旨意的下场吗？你不喜欢公主？”
　　凤元一想，横竖都是死，不如就此一说。“王爷，若是你，你愿意娶一个身体残缺的女子做福晋？”
　　王爷一愣，更加疑惑，“胡说，宜阳身体一向好，哪里有你说的残缺。这话要是被旁人听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不，公主很好，凤元是说自己。凤元天生耳疾，身体残缺，配不上公主。求王爷赐罪。”凤元头叩地，等待王爷发落。
　　谁知，王爷半蹲在凤元身前，双手将凤元扶起。他伸手缓缓摸向凤元的耳朵，嘴里温柔低语：“你早该告诉我的。原来你在大殿时不知所措是因为你听不见，我不该责怪你的。”
　　王爷的眼里满是温柔，凤元看着王爷的眼睛，心里竟然紧张了起来。“王···王爷，皇上若知道了，将军府必受牵连。凤元斗胆希望王爷能向皇上祈求，处罚凤元不打紧，一定要对将军府手下留情。”
　　“别跪在地上，先起来。”王爷扶起凤元，嘴里像是自言自语，“不娶也好，不娶也好。”
　　“王爷是否已想到了对策？”凤元见王爷似乎并不反对他不娶公主，“会不会连累王爷？”
　　王爷眼神顿时流露出欣喜，“你担心本王？”转而玩味地笑道：“本王当然会受牵连，要是本王受了牵连，你要怎么弥补本王？嗯？”
　　“凤元，凤元这辈子服侍王爷，愿意同王爷去边疆战敌。”
　　“哦？这辈子服侍我？这么说来，你要不娶公主，你这辈子便是本王的人了？”王爷自己都不解为何他会说出这种话。
　　凤元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慌张地看着王爷，王爷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王爷，莫开凤元的玩笑。”
　　王爷不可控制地搂过凤元的腰，脸凑到凤元眼前，“本王越来越爱你的羞涩了，现在要是你想娶公主，本王也未必同意。”
　　凤元紧张，竟不反感王爷的行为。可两人都是男子，凤元很是惶恐。“王爷，别这样。”他嘴上拒绝着，可身体却未从王爷怀中挣脱开来。
　　王爷拇指抚摸着凤元的嘴唇，自己的嘴唇缓缓凑了过去，刚触碰上，门突然开了。
　　王爷赶紧松开凤元，两人尴尬地站着。看清来人，是译林。译林伫立在门口，看着凤元火辣辣的脸。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刚刚王爷跟凤元的对话，译林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好几次译林忍住不冲进去，直到屋内没有了说话的声音，他才一紧张推开了门。
　　待译林走远后，王爷捧起凤元的脸，“他是不是喜欢你？他一直跟在你身边，你是不是早就对他动了情？”
　　凤元被王爷问及此事，微怒：“王爷，你把凤元当什么人了？我与译林都是男儿身，哪能有喜欢不喜欢一说。”
　　王爷抓过他的肩，直视他的眼睛。“那本王呢，本王与你都是男儿身，本王搂着你的时候，你也未拒绝本王。”
　　凤元脑子一阵发热。他对译林的感情，他从来没往爱情上想，只知道他在意译林的感受。如果他对译林真是像王爷说得那样，那译林对他呢？译林一定会更加讨厌他的。刚刚译林转身而走，一定是厌恶他跟王爷这样不合伦理的亲昵。
　　“凤元，现在只有本王可以帮你。你记得你说过的要服侍本王一辈子？”
　　凤元点头，“只要将军府安然无恙，我会做到。”
　　“是不是本王强迫了你，本王不想你勉强。”王爷情不自禁地摸上凤元的脸，“本王开心的同时，也希望你能开心。”
　　凤元沉静了一会儿，问了问自己的心。译林早晚要娶妻生子，而他跟译林不可能像王爷对他一样。若跟从了王爷，将军府便能得救。
　　而且，他似乎有那么一丝丝享受过王爷温柔的眼神与触碰。这是王爷最在意的地方，也是他内心最诚实的答案。
　　“我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