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言
现言
纯爱
衍生
无CP+
百合
完结
分类
排行
全本
包月
免费
中短篇
APP
反馈
书名
作者
高级搜索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8、第八十八回 ...
八十八 [无因火谣言出鬼怪拔巨阙展剑震门威]
有了玉堂的一臂之力,今早起来运功之时,展昭就觉得比自己这一个来月所有的努力都要有用。
两股相辅的内力在经脉里游走,虽然还未到打通的地步,却着实舒服了不是一点半点。
光透过窗纸,天已开始发白。展昭先一步收气稳神,并轻唤了一声:“玉堂,行了。”
五爷也回气收功,见展昭额头上渗出细汗,伸手用里衣的袖子擦了擦。“感觉怎么样?”
展昭笑着点了点头:“亏了玉堂帮忙。现在浑身舒畅多了。不过要想打通,还需要些时日。”
“这种事儿急不得。夏重达这小子下手忒狠。”咬牙说了一句,五爷的恨就增了三分。
本以为凭二人之力,有个三日五日就会让展昭恢复如初。结果方才运功之时五爷才发现,夏重达封穴之时是逆着经脉下的手。现在若想依脉络运行时带功冲穴,猫儿必然重伤。恐怕这也是一个来月过去,展昭都一点没有成效的原因所在。
展昭又岂会不知那夏重达对自己下的是如何手段。叹了口气,然后起身穿好了衣衫。“这个人武功了得。若没有无心诀,恐怕我短时间内也没法跟他分个上下。”
五爷听后哼了一声。“五爷倒要看看,这无耻的狗贼能有何能耐!”下了地,抄起盆边的手巾,投过水擦了把脸。看着展昭收拾床铺的身影,再道:“我看,就是你这傻猫心慈面软。一准儿是念什么同门之谊,当时没下死手。”
扭头白了玉堂一眼,展昭言道:“能被辽国太后青睐的人物,必然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更何况这些年止剑宫在夏重达的带领下,势力开始变大。俨然成了辽境内最大的江湖门派。夏重达又怎可能是泛泛之辈?玉堂,不可轻敌!”的确,当时自己没有下死手。准确的说,是自己当时被逼无奈,让师傅那一通话说懵了头脑。同样是必须要胜,可还真就没到杀红了眼睛,非要以死了结那么强烈。但这一次,却绝对不是玉堂所说的“心慈面软”。在见到夏重达把师傅虐待成那样之后,还上哪儿去找什么同门之谊?
“对付他可不见得是真刀真枪。猫儿你看着,这等多行不义之人,定会死得凄惨。五爷必要亲手将其正法,否则难消心头之恨。但是你放心,不管是明争还是暗斗,五爷都不会意气用事。”说着回到床边将展昭的肩头握住,“更何况,还有猫儿与我并肩。咱俩不是承诺了彼此惜命?五爷自然不会对什么都不管不顾。”
抬手拍了拍玉堂的手背,展昭会心一笑:“可别光说得好听。你这老鼠的脾气我最清楚。等到火气一上,展某可不知还拽不拽得住。”上次探残塔下的地宫,那老鼠的肩头上已经中了一弩,可就是那样的情况下,自己要走他都不听。若不是听到铁链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后事儿呢!
“猫儿,你这是逼五爷跟你立军令状啊!也罢!今儿我就跟你保证,只要是展昭说得有理,我白玉堂绝不跟你对着干!”话到这里,见展昭的嘴角微微一翘,五爷的话就打了个拐弯儿。“可是猫儿,若是五爷说得有理,你该如何?”
“展某可从不是不讲理之人。若是你对,我自然不会反驳。”真是只吃什么都不吃亏的耗子精!
还不是差一点就上了你这贼猫的当!听完展昭的话,五爷的脸上立刻笑得得意。“猫儿,今儿一天我就在止剑宫哪儿也不去。不过不管是楚淮还是夏重达前来,我都不能露面。你只要想见我,我就会立刻出现。”
“还是先把那假脸儿带上再说吧!”昨晚外面乱做一团,一会儿楚淮准得过来询问。夏重达不在宫里,那些弟子就只能来找自己和楚淮。玉堂的确不能留在这个房间里。不过,这也正是自己可以离开小院儿,到各处更仔细地查看一下的好机会。
从床里够出那层轻薄的假皮,五爷在手里掂量了几下。“多别扭!”
“事情越快解决,你就越早扔了那别扭。”比起玉堂,展昭更不愿意看到那张假脸儿。让人误会自己和玉堂之外的人有那种关系,展昭的难受自然不会少过白玉堂。更何况他还要在止剑宫这些人面前维持这种不堪的假象,这滋味儿又有谁懂?
“趁还没贴上这层皮,让五爷亲一口。”趁对面的人依旧思考之际,五爷转过身子在展昭拧着的眉心处突来了一吻。
清脆的声响和温热的唇温让展昭的心猛地一跳。抬眼见玉堂咧嘴发笑的模样,真是被弄得气不是笑也不是。
门外脚步声响,五爷迅速地带上了假脸儿。
“主子,您起了没?”
听到声音,白展二人这才放了心。打开门闩,连贵和送福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见到房间里有两个人,这二位丝毫没觉得意外。倒是连贵是个爱说话的主儿。“爷,您也在啊?”
五爷没有回话,而是朝二人笑而不语。可这句话却问得展昭好生尴尬。
放下饭菜和水盆,送福他们刚想退出去,就见五爷来到门口,在连贵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连贵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这事儿包我身上了!您就听好吧!”
不说白玉堂和展昭吃饭之时又聊了什么,单说连贵得了吩咐,拎着空壶就奔了四道院儿西面的厨房。
原本夏重达对连贵和送福两个人都加着警惕,所以刚开始时吩咐了俩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可这么多天过去,就连贵这一张伶俐的巧嘴儿,愣是在这止剑宫唠下了不少朋友。
这会刚一进厨房的院儿门,就有人上来打招呼。“连贵,你不是刚端饭回去吗?怎么又来了?”
连贵将壶提起一笑:“茶没了,过来给主子沏壶新茶。”说着大踏步来到厨房门口,推门走了进去。
厨房里几口大锅同时烧着热水。屋里是着实暖和得很。连贵接过刘二递来的茶叶盒子,一边不着痕迹地看着四周人的模样。“我说二哥,我看你们一大早就都低着脑袋一脸的愁云,这是出了啥事儿了?”
刘二看了连贵一眼,有点诧异。“昨晚发生的事儿,你不知道?”
连贵也假做愣了一下。“要知道我还问你做啥?我这人睡着了,雷劈都不带醒的。到底咋了?”
信了连贵的话,刘二打了个唉声:“也是。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有很多事不知道。我们宫里有个禁地,是老掌门当年隐退江湖之时封的剑炉。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剑炉那院儿突然就着了火了。你说那没人去的地方,咋会平白起了火了?”
露出吃惊的架势,连贵赶紧再问:“这也不是大夏天打雷,要着天火也没个机会啊?”
“谁说不是呢!要不咋说是怪事儿!”
“昨晚火灭之后,二当家从里到外查了个仔细。也没找到有人放火的线索。”
“这都没用,纯是瞎耽误工夫!那个地方说是禁地,也没放啥宝贝。谁烧那地方做啥?”
……
围上来几个没事儿的厨子、打杂。在连贵耳边左来一句,右来一句。说来说去都是一个意思。
连贵听完这几个人的话,心中好笑。“既不是天火,又不是有人放的。莫不是有什么鬼怪作祟?”
“净瞎扯!咱们这儿又不是啥出冤情的地方,哪儿来的鬼怪作祟?”虽然是这么说着,可刘二依然缩了下脖子。连带着其他几个人也都有些不自在。
这些人的小动作,怎能逃过连贵的眼睛!知道自己的话开始有了作用,不禁暗自发笑。他这道可才刚开始摆呢!“我不是这儿的人,当然不可能知道这儿有啥冤情。不过是不是你们自己掂量啊!我听说老掌门十多年前突然失踪,直到现在也没个消息。就算是外出云游,总不至于连影儿都不见了吧?”
“这可不敢胡说!老掌门功夫那么高,怎么可能有人能把他如何?”人们摇着头,全都是一副不信的模样。可他们心里都清楚,老掌门这么多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连个信儿都没有,准不会安然无事。而且夏重达这个人违背了老掌门的信条,跟朝廷走得那么近,也早就让那些资格老的人怀疑了。不过是碍于身份地位,没人敢多想罢了。
“你这话里的意思就是担心老掌门不是?咱这儿也没啥重要人物,不过是扯闲白穷唠嗑。我这人就是直,有啥说啥。还记得几年前普济寺那场天火不?当时那火着了之后没几个月,先帝就驾崩了。紧跟着就是齐天太后遭陷害被贬上京。一个离中京那么远的塔无故被烧都这么大后症,何况剑炉还是止剑宫的禁地!”
众人听了连贵的话都是吸了口冷气。虽然皇帝死不死与他们没多大关系,太后活不活他们也不怎么关心。但是毕竟这些事儿是真的。谁也不能开口就断定这些全都是巧合。一个人说是假的,俩人说也是假的。如果上百万人都这么觉得的话,那还能是假的吗?
“我这么说可大不敬啊!可不说还憋得慌。大家现在一个锅里搅马勺,也不能说与我无关。万一宫里出了事儿,我跟我主子也都得被连累不是。都说老掌门最忌讳跟朝廷合作,你们说是不是老掌门他……”话没有继续说得详细,但他看得出来,厨房里的人都已经把自己这话当了一回事儿。再说可就该适得其反了,于是连贵赶紧收了口。“得!我这破嘴也真是没个把门的。我一外人无非就是有些担心瞎白话了两句。诸位可别当真,这要是传到夏当家的耳朵里,我这小命可就保不住了。我得赶紧给主子送茶去了!”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厨房。
用罢了早饭,白展二人刚想坐下来谈谈今晚应对夏重达的事儿,就听到外面有熟悉的脚步声响。
见连贵拿着茶壶一脸笑模样的进屋,五爷连忙伸手示意让他坐下。
回身关上房门,也没等白玉堂多问,连贵就把方才在厨房里的一番情形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五爷双掌合击,笑着赞道:“办得好!”夸不了其他的,于是只有伸出巴掌在连贵的肩头拍了几拍。
其实这不是件好笑的事儿,可是展昭却是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毕竟还是有人帮忙事情会好办得多。没有这样一个人,事情就不会进展得这么顺利。经连贵这么一捅,展昭相信,用不了半天的工夫,止剑宫就得把这些谣言传个遍。
“其他的事儿小的可就办不了了。我先去门口看着,如果有人来,二位爷听我的声儿!”
连贵退出了房间,展昭这才问道:“玉堂,这个连贵是什么人?”
“他?耶律靖元挑出来帮忙照顾你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倒了两杯新茶,五爷现在的心情真是不错。
展昭将递过来的茶推出半寸,拉过玉堂的袖口再问:“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五爷反手握住展昭,嘿嘿一笑:“你问这个都没用。只要他能助我们,就自然是自己人。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可不希望你在这儿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听完这句话,展昭顿时瞪大了双眼。“你是说……那日在后花园的人就是你?”难怪自己会觉得与往日见耶律靖元不同。无缘无故就想起了玉堂。原来……竟是自己又一次忽略了。说得也是,玉堂说过,无论到了任何地方,他都不会离开自己身边左右。他又怎会只在前夜才出现呢。
“不然谁会知道你这傻猫的口味?那些点心是我特意让耶律靖元找人去做的。”要不是那日的相见,五爷也不会那么肯定他的猫儿没有失去记忆。不管再怎么装都好,宋人和辽人就是有所不同。当从展昭口中听到“辽国将军”四个字的时候,他就有了十成的把握。
“……”既然你早就出现,为何不早一些言讲?心里有着些许埋怨,因此不知道说什么话接下去才好。但转瞬展昭又苦笑着叹了口气。若是自己早就知道,恐怕戏就做不了那么真了吧。可虽说是明白玉堂的用心,却始终还是有些窝火。
拉起展昭的手,将手掌带到自己的唇边:“猫儿,我知道你有很多事儿想知道个究竟。可说实话,有很多事儿我也不是很清楚。现在我们就只能做自己能做的事儿,有可用之人,当然就先用过再说。”
罢了。再问什么这老鼠也必然不会多说。看意思他就压根没打算跟自己说个明白。正像他所说的,等将来自己能知道的那一天再让自己知道,也未尝不可。还真就是先办能办之事,必用可用之人。“珍儿那边你可见过?”
“自然。公主的安全你可放心。我保证就算夏重达把辽西翻个个来,也必然找不到公主下落。我现在就是急四哥的脚程,恐怕最快也得半个来月。”
“这次四哥回去只是为找师父帮忙?”帮手自然越多越好,可仅仅如此的话,叫珍儿前去不也一样?此等大事,四哥不留在辽西坐镇,倒是让展昭不解了。
“顺便跟边境的守将知会一声。萧太后和耶律纹华等人的计策不就是以公主被刺之乱,让宋辽两国开战吗?无论如何,我们那边也不能不做准备,哪怕仅仅是出个场面,也得让这戏撑到最后。”
“说到辽国这个太后。我料想事情不可能会这么简单的解决。公主无论生死,毕竟已经是耶律家的媳妇。这等事开不得玩笑。就算我们解决掉夏重达和耶律纹华,那萧太后也必然不会罢休。我想她不会让公主返宋,退一步不说,就算她肯退掉婚事,这也与公主名声有染。”
展昭的顾虑自然有他的道理。但目前的情况是,公主的安全第一,将欧长锋救出辽西,解决掉夏重达第二。至于如何平息两国之间的战事,那是其三。而现在他们所能做的,也就只有一二而已。“这些事儿四哥准比你我考虑得周到。”
“说得也是。”展昭也相信,蒋平回到河间,必然会找快马命人返京城报信儿。不管事情解决得是否顺利,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早一天知道,后面的两国纠纷就会早一日找到解决的办法。只是可怜了公主。
见展昭口打唉声,五爷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你啊,竟没事儿想没影儿的事儿。有工夫你不如想想晚上如何应对夏重达。”
展昭摇了摇头,朝玉堂微微一笑。“我今天不见他。”
“何……”必字还未出口,院儿里就响起了连贵的说话声。“楚先生,您怎么这么早?”
五爷听声儿就皱了下眉。“来得可够早的!话都不容说完。”
待楚淮来到门口敲门之时,白五爷早就翻出后窗户躲了起来。
展昭回身坐到床边,揉了揉眉心,而后才道:“进来。”
楚淮进到房中,一眼就看到展昭半倚在床头,看上去有些疲惫。“四师弟,你可是身体不舒服?”
“好象是受了风寒,浑身没有力气。三师兄,事儿可办出了眉目?”眼角瞄了一下后窗,多少还是有些担心。不是担心被楚淮发现,而是担心那老鼠借着机会私下查看,再被人发现捅了娄子。
“昨天夜里,耶律将军下地宫,见到了师父。说是他老人家如以往一样,目前没有性命之忧。”左右看了一眼,暗自长出了口气。本以为昨夜耶律靖元办完事儿后会来展昭这里过夜。可看情况并没有如此。
展昭来到桌边,替楚淮满了杯茶。而后问道:“既然如此,我们何时才能将师傅救出牢笼?”
楚淮摇了摇头:“这事儿还得跟耶律将军商议一下。就算我们能找机会救出师傅,夏重达也不会善罢甘休。不怕跟你承认,我的能为不是他的对手。耶律将军如何我是不知道,你现在被封七道大穴,如果不能恢复,要对付他也不可能。”
“就是说我们必须要先除掉夏重达,才能把师傅救出苦海?”其实展昭一直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当然他想的比楚淮更加深入。这之中还包含了公主的安全。现在辽西只有耶律靖元是个帮手,而他这个挂名将军根本没有实权。一旦事情闹崩两相翻脸,能不能保大家的安全离开辽境,这可就难说了。
楚淮叹了口气:“他要不除,对你和我来说都没有好。就算你能带师傅逃出契丹回到大宋,事情也不会就这么罢休。没人比我更了解夏重达的为人。”本来只要救出师傅,他的心愿就已经了了。至于其他是非如何他根本不想关心。但答应了绿娘要帮展昭到底,他就不能只考虑师傅。
展昭其实很想问一问楚淮是否已经知道自己不曾失忆。怎奈对这个人他还有所保留。在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要帮自己之前,还是小心些好。“如此说来,这还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解决的事儿。”
楚淮点头:“另外止剑宫在契丹境内有不少子弟分布。虽说有不少都是夏重达这些年招揽的,可是人人都是念了师傅的名头才肯投奔。所以你只要坐上掌门的位置,事情就会有所转机。我想多多少少也会有些人肯听命于你。”
“对了。师父可说了什么办法没有?”
“昨天晚上剑炉起了火,我料想是师傅给耶律靖元出的主意。一大早我就听到有不少弟子和下人在嘀咕。看样子事情还算顺利。”说到烧了剑炉,他还真有些心疼。但既然是师傅的意思,自己也没有那个资格去说三道四。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跟着是连贵打开了房门。“主子,楚先生。有两个管事前来求见。”
展昭看了楚淮一眼,没有表态。这里的人叫什么姓什么他认识的很少。而且夏重达就从来没有对那些弟子说过要遵从自己的吩咐。他们前来,找的也只是楚淮而已。
“让他们进来。”吩咐之后,他赶紧对展昭道:“这二人前来必定是跟剑炉被烧,人心混乱有关。一会儿的事儿要靠你。”
展昭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言。这等事儿,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能说到自己离开房间,自然是最好。
两个管事进到房间,先行了礼,而后其中一人看了展昭一眼,对楚淮使了个颜色。“三师兄,宫里有事儿需要您处理一下。”
楚淮听后把眼睛一瞪:“你有话直说便是。有事自然是掌门做主。”
见楚淮一点没有要离开房间借一步说话的意思,两个管事的弟子不禁互相对看了一眼。对展昭的来历他们清楚得很。他们自然知道展昭是持剑之人。只是多年来跟在夏重达身前身后,这个展昭究竟有没有资格,他们清楚得很。
“若是不方便,三师兄你们可以回到前面再说。想我这还未继任的,也算不得什么掌门。”展昭把头一摇,跟着叹了口气。
楚淮借机马上言道:“这就不对了。师傅当年立下门规,巨阙乃是掌门人信物,能抽剑离鞘者就是我止剑宫的主人。莫不是你还想违背师傅的意愿?你们两个说对是不对?”
这俩人一听,连忙抱腕朝展昭鞠了个躬。“掌门师兄勿怪。只是二师兄曾交代过我们,您现在身体虚弱,宫中事务能不烦到您就不拿过来扰您的清净。我们可绝没有忤逆老掌门的意思。”他们俩又不傻,楚淮那话是给展昭听的还是给自己听的,他们清楚得很。
展昭摆了摆手:“三师兄,你莫要叫他们为难。他们俩……”
拦了展昭的话,楚淮厉声喝道:“你们有事还不快说?!”
楚淮这个人的脾气一直都很难琢磨。在止剑宫里,人人都知道这位二当家的三师兄对夏重达唯命是从。但要真有脾气上来,对下面的弟子和仆人,也常有那脾气暴躁瞪眼伸手的时候。
看意思楚淮今儿个心情不顺,也是,剑炉这么一着人人心里都堵了个疙瘩。免得惹一身腥,说就说吧。“昨夜灭了剑炉的火之后,宫中弟子们就一直心不安稳。一大早上这就三三两两地叨咕着怪异。二师兄也不在宫里,这些谣言碎语一直传下去,实在不是个事儿。”
“起火之事我早上也听奴才说了个大概。火灭了又没有人伤亡,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假作诧异,展昭盯着两个管事儿的眼睛,问得真切。
其中一个叫李文禾的回道:“掌门有所不知。这剑炉起火很是怪异,昨天三师兄带我们前后查看了个仔细,也没有找到起火的原因。加上是本门的重地,无故起火难免会让弟子们不安。说是……说是……”话到这里看到展昭盯着自己的目光,突然有些害怕,没敢继续。
“说是如何?”楚淮追问。
另一个叫陈奇的接着回道:“说是老掌门这么多年都没有个消息,说不准早就不在了。这剑炉起火么……没准是鬼怪……所为……”
听完陈奇的话,展昭立刻站起身。“简直胡说八道!这世上哪儿有鬼怪之说!你们可有人曾见过?!更何况师傅是什么能为,天下有几个人能动得了他?以后这等大不敬的话少要出口!”
展昭这突来的激动,也把楚淮吓了一跳。他也跟着站起身,伸手点指着二人:“这些话你对我们说还好。要是被二师兄知道谁妖言惑众,扰了宫内的人心,最少也得抽他一顿鞭子!”一直以来见的都是展昭温和有礼的模样。就算跟夏重达变脸动手之时,也不见起眉目间有过如此犀利的眼神儿。看来这好脾气的人一旦撒下真火跟你较劲,还真挺吓人的。
李陈二人是不知道展昭什么脾气,但身份在此,说是一点都不怕也不太可能。再加上楚淮这么一说,他们还真就吓得后脊梁冒冷汗。“我们俩这也是听那些下人们说的。就算我们不再出口,可事儿总还是有这么个事儿啊。”
展昭哼了一身,从墙上取下巨阙:“你们前边带路,我这就跟你们去剑炉看个究竟。许是昨夜天黑,三师兄没发现什么线索。”
李文禾刚想开口阻拦,陈奇就偷偷给了他一肘子。俩人用眼神儿会意,也都没再说什么。想必夏重达回来也不能说出旁的来。这件事儿可大可小,展昭手拿着巨阙说要去查个究竟,怎么拦?
一路行走出了宫后的大门,这才进了一个独立的小院儿。院儿不大,里面本来有四棵三搂来粗的老槐。现在却有两棵被烧掉了半边枝干。余下的两棵也熏个半面漆黑。边上的树都烧到如此,更不用说院儿中间的房子里。
虽然火救得及时,但待人的屋子还是被烧塌了支架。唯一算是无恙的,就是院儿北面那个两人来高的泥冢。
楚淮来到展昭身边,一指泥冢。“这便是被封的剑炉所在。你看,外面封的黄泥裂了几道缝子。”
展昭前来可并不是查看玉堂是如何放得火。这几十年的老房子,不用泼油,只要初烧之时没人发现,等到火烧出了屋子,想救也就没那么容易了。要不是前儿个下了场雪,恐怕这四棵树也好不了。想到这里他皱了眉头。玉堂这火放得可是真狠,当真是存了毁坏之心,估计除了设计,还是跑来这儿撒火来了。
跟在展昭身后,陈奇一步不曾远离。虽然他不知道夏重达对欧长锋所做之事,但他知道老掌门在的时候,最忌讳与朝廷勾结。夏重达偏偏跟耶律纹华走得那么近,这本身就是个愧事。他是真怕有什么鬼怪。“掌门,您可看到些线索了么?”
展昭没有回答,而是来到坍塌的房前用剑鞘拨了拨地上的散物。“这里平日可有人照顾?”
李文禾赶紧上前回:“不是每天都会有人过来。不过隔个三五七天的,我们就会让人过来扫个尘土。你也看出来了,这里就一间空房和被封的炉子。根本也没有看守的必要。”
又绕了两圈,楚淮也开口问道:“师弟可看出门道来了?”
展昭皱着眉轻轻地摇了摇头:“虽然我没看出有人放火的迹象。但我一样不信什么鬼怪之说。不过若说是宫中有人做下违背宫规之事,有此怪事也不是说不通。”
“您言下之意,是有人暗中警告?”陈奇听了展昭的话,就是一缩脖子。这不管是鬼怪还是人为,总之就是宫中必有事端了!想想也是,自打跟在夏重达身边,眼看着他违背老掌门的门规开始,他就知道早晚有倒霉的一天。
“咳!咳……咳!”猛捶了两下胸口,展昭用力地晃了下头。
楚淮见此赶紧道:“我倒把这个给忘了。你身子骨儿本来就没康复,现在又受了风寒,就别在外面吹风了。陈奇,你先送掌门回去。其他人都各归各位。我这就到城里去寻二师兄,在我回来之前,谁也别碰这院儿里的一草一木。派人在院儿门口这看着,不许任何人进入。”
楚淮去找夏重达不提。展昭回到房中,打发走了陈奇,唤来连贵吩咐道:“下午夏重达要是回来找我,就说是受了风寒,喝下药睡了。有事儿明儿个再说。至于其他的……”
连贵没等展昭说完,就拍胸脯子应承了下来:“您放心。我保证不管夏重达怎么坚持,都不准他进门半步。您就放心的休息吧。”
关上房门,展昭长出了口气。做戏这等事可真不是展爷的擅长,因此回到房间松了松筋骨,总算是自在了一些。想想玉堂一个人两个身份的来回演戏,该是比自己还要辛苦吧?
脱掉外氅来到后窗,推开半扇向外看了看。没有见到玉堂的踪迹。“这臭老鼠难道没跟回来?”关上窗户,回到床上盘膝而坐。这等人的滋味儿,也真是难受。
大约过了三盏茶的工夫,展昭这才听到后窗户有动静。
“你干什么去了?”不用细看,就光凭这动静就知道是玉堂无疑。
五爷先喝了口茶,而后来到展昭身边笑道:“我到四处转了一圈,看了看离开这里的其他路子。”
“刚被灌药的时候,夏重达带我转过一圈。我留意了一下,四周都是围墙。你我要出去很容易,要是带上师傅就难了。”
“我这是为四哥他们探个好走的路子。”伸手将掌心贴在展昭的额头,五爷问道:“可是真不舒服?”
展昭推开玉堂的手,微微一笑:“做个样子罢了。不这样怎么拦下夏重达?”
“你憋他一夜也成,今儿后半夜我就回城里。明天明正言顺的从正门进来助你。”脱鞋上床,五爷从后面抱住展昭的腰身。“猫儿,五爷可还没见过你对下人发威的模样呢。”
展昭尴尬地一咧嘴:“我这不也是被逼无奈。”
“我也没说不好啊!那些不晓事的奴才,还就得这么制他们。你越凶,他们就越服气。”
“这点展某倒真是要跟五爷你好好学学了。谁不知道陷空岛上上下下几百口子都怕五员外一瞪眼?”
“你这是变着法的损我啊!”双手紧扣,紧紧地往怀里一使劲。展昭没注意往后一仰,正中了五爷的下怀。
唇在耳边,呼吸打在脸边耳畔,弄得展昭脸面微红。“展某说过,带着假脸儿,休要惹我!”
入了申时,夏重达才从耶律纹华哪儿请出假来,急忙忙地带着楚淮往回赶。
一路上他的话不多,只是简单地问了事情的经过。察言观色,他没从楚淮的表情上发现有什么毛病。而且剑炉被烧这种事儿,即便是有人故意下套,这个出主意的人也不可能是楚淮。甚至不可能是止剑宫的人。可如果不是止剑宫的人,谁会知道那个剑炉的重要性?
百思不得其解,他也就干脆没再深问。
回到止剑宫,夏重达就直奔了剑炉。展昭和楚淮都看不出毛病,夏重达自然那也就没什么新发现。只不过他才不信是什么鬼怪所为。欧长锋又没死,哪儿来的鬼怪?“这件事儿确有奇怪。”
楚淮点头:“那会儿展昭过来查看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展昭来过?”一路上楚淮没有提到这一点,因此乍一听,夏重达就留了个心眼儿。
“陈奇他们俩到展昭那院儿去找我。展昭问起,碍于身份又不能不说。他拿起巨阙要来观看,谁能阻拦?”
“楚淮,你可别拿我当傻子。若没有你开口应允,陈奇他们俩吓死也不敢让展昭过来。”
楚淮一笑:“对。是我准许的。不光是准许,而且还是故意激他们俩让展昭过来查看。你得知道,昨夜过后,宫中人人都心有不安。这等平人心的事儿,可是你我几声断喝就能了了的?不管怎么说,展昭也是持剑人。”
“倒也有你这么一说。不过你记着,千万别让我发现你有什么歪心眼儿。”话到这里,夏重达的心里也有些打鼓。自己是怎么回事儿,自己比别人都清楚。有不少人并不赞同自己跟朝廷走得近乎,他也不是今天才知道的事儿。如今展昭的出现,有些人想借机会找事儿也不无可能。人心要是弄个乱七八糟,于接下来的大业实在有碍。
想到这里他转身问楚淮:“绿娘见了展昭可有说过他是否中药?”
“喝了药又岂有不中的道理。绿娘说展昭可能是之前吃过什么大补壮身的东西,所以身体垮得很慢。但今早我过去的时候,就发现他脸色很差,咳得很厉害。”
的确是曾听耶律靖元说过,展昭和白玉堂斩了白虎之后跟他都吃过虎肉,既然有此前提,绿娘所说一事倒也不算没理。“现在展昭是耶律靖元要定了的人,看意思这位皇家的将军对咱这为掌门师弟不是玩玩而已。暂时让绿娘给他开几副治伤的好药。等到耶律纹华和耶律靖元没用了之后,再连同展昭一起收拾了也不晚。”
掌灯之后,夏重达在自己的屋子摆了桌酒宴。请的是千面妖狐杜名。
“夏兄,小弟借地安生,您何必如此客气。”话是这么说,杜名心里清楚得很。夏重达必定是为了着火一事来问问自己的口风。整个止剑宫里,自己是唯一的外人,而这种事的究竟,往往还是外人看得明白。
夏重达为杜名满了杯酒,叹气道:“想必杜贤弟也清楚。昨晚我不在宫中,巧在这时候本门的重地走了水。为兄我仔细地查看了几遍,都不见什么线索。贤弟走南闯北认识的人也多……”
杜名摆手一笑:“夏兄你不用多说了,小弟明白你的意思。其实着火的地方不用查看,你肯定是找不见什么线索。要是做这等事儿让你几眼就看出门道,那还不就没了意义?”
“杜贤弟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引火,想让我宫中人心不安?”其实不用问,夏重达自然知道这是必然。
“夏兄何等精明,这些小事自然看得通透。不过究竟是何人所为,恐怕还很难找出来。不知道止剑宫中可有什么人与夏兄不和?”
“明着自然是没有。但暗地里有一些早年间跟随我师傅,反对跟朝廷盟好的人倒是有一些。不过他们大多被我派到了外面,宫里剩下的几个也没有那种办事儿不着痕迹的能耐。”
“他们不能办,不表示不能找人办。这江湖上本领高强的人多不胜数。”
夏重达摇头:“这些人我都想过。他们外出的时间不多,认识其他江湖中人的机会也就少得很。更何况剑炉对我师傅来说很重要,那些个跟他的人,断不会出这样的主意。”
喝光这杯酒,杜名耸了下肩膀。“这小弟就不得而知了。”
“你说会不会是白玉堂所为?”时到今日他都没有找到白玉堂的下落。已经可以肯定,那锦毛鼠绝对没死。而且他也相信,在辽西之内,一定有什么人有足够的能力将白玉堂,甚至可能包括公主在内都保护起来。
杜名听完连忙摇头:“绝对不可能!要是白玉堂没死,而且能够自如地进出止剑宫,他必然会把展昭弄走了。还有那耶律靖元,也早就得被劈成数断。锦毛鼠那火爆脾气在中原武林那可是人人皆知的事儿。要让白玉堂沉稳下心思不救展昭,不雪夺爱之恨,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这倒是让夏重达一时间想不明白了。举起酒杯思虑了片刻,他拍了下大腿。“展昭和欧阳春一南一北,想必关系不错。”
杜名点头:“那是自然。三侠五义么。说的就是他们那帮人。怎么?”
夏重达冷笑了一声:“欧阳春的老家就在辽西。虽然他们一家子,早在祖辈就离开了契丹,但祖坟却还在。他在这边有一个磕过头的朋友,名叫苗判。耶律纹华对此人颇为器重,偏赶上中京的钦差快到之际,他说是有事离开了辽西,看来难保此事与此人无关。”
“若是说有这么个人物,倒也不无可能。既然夏兄想到了些眉目,打算下一步如何处理?”
“究竟火是怎么起的还是其次。就算真是苗判所为,谁给他出的主意我也不知道。不过当务之急,是先平定人心。我想让展昭先继任掌门之位。”
“这件事儿小弟无权过问,但你就不怕展昭借机窃去你在止剑宫的权力?”
夏重达听了杜名的担心,大笑了三声:“他还没有那个能耐。”
一大早,白玉堂就穿齐了耶律靖元行头,单身一人到了止剑宫的门口。
现在的门人都知道耶律靖元和夏重达关系不错,又和掌门的关系特殊,别说阻拦,就连通报这一过程都省了。
刚过二道院儿,五爷就和夏重达碰了面。
夏重达的脸上堆着笑,赶紧上前鞠躬:“耶律将军?您来得好早啊!”
五爷点头表示还礼,而后问道:“夏先生,昨晚你急着回来,可是宫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儿?莫非是展昭……”
夏重达连连摇头:“四师弟无恙,不过昨晚回来我去探望他的时候,您送来的奴才说他受了风寒已经睡了。”
“哦?我这就去看看。”说完不等夏重达再说废话,大踏步朝展昭的院落走去。
夏重达跟在身后,看着耶律靖元急切的模样,不禁嗤鼻冷笑。虽然是不屑,可耶律靖元最好永远只对展昭有兴趣,既可让自己利用,又不会碍事,这才最好!
身后跟着个仇人实在是让人心里膈应,可也没法子。五爷边走边在心里暗骂,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来到门口他朝连贵和送福使了个眼色,然后推门就进了房间。
此时的展昭依旧没有起床。这自然不是真的没起,而是昨夜玉堂离开之后,他就起来运功打坐。这会儿不过是做戏给夏重达看而已。
“展昭,你怎么样?”急忙来到床边坐下,见展昭坚持要坐起身,五爷伸手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受了风寒就别乱动。”
夏重达站到桌边,仔细地看了看展昭的脸色。果然连唇色都有些苍白。“四师弟,昨晚过来连贵就说你喝了药睡下了。今儿可好些了?”
虚伪的关怀让白展二人觉得分外恶心。展昭扭头冷冷地看了夏重达一眼:“托二师兄的福,展某还能撑得下去。”
五爷扭过头看着夏重达,也是一脸的愤怒。“夏先生,你我约定之事你可别忘了。展昭为何会这样,你心中有数!”
“耶律将军,您这话就不对了。人吃五谷,哪儿有不生病的道理?更何况这受了风寒一事……恐怕不是在下能左右得了的。”言罢他瞄了一眼展昭的表情。见他眼睛瞪得通红,就认定了自己所想没错。
这话说得忒是难听。五爷这火压下去又上来,上来又压下。反复几次,这才深吸了口气稳下心来。“我也不想多说没用的。我要把展昭带回我将军府好生调养!”
“耶律将军的好意展某难领!”晃动两膀欲甩掉抓住肩头的手,可没用真劲,自然没什么效果。
听到耶律靖元这话,夏重达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耶律将军,四师弟是我止剑宫的掌门人。他不能离开!”
五爷冷笑了一声:“我可听说展昭还没有继任。”
“的确如此。但明日就是继任的正日子,耶律将军的请求恕难从命!”
鱼上了钩,事情就算是大进了一步。
展昭微微一笑:“二师兄,之前无事之时你不说及此事,偏我如今成了这副模样,才开口。我要如何在弟子们面前取信立威?我看算了,巨阙你拿去,掌门之位,我做不得。”
听了这话,夏重达赶紧上前一步:“之前并不是我诸多推搪,实在是琐事太多,王爷那边我也要帮着忙活。你放心,明天继任之时你只要当众拔出巨阙,止剑宫的人就都会听你差遣。至于耶律将军一事……为兄知道他是真心。真心又何错之有?”
要是可以,五爷这巴掌真想朝着夏重达的脑门子上拍下去。心眼儿里骂了一万句难听的,这脸上还必须得带着笑容。罢了,反正这也不是五爷自己的脸,只是委屈了这躺在床上的傻猫儿。“展昭,你二师兄说的确是真话。我对你真心不二,不管将来遇到何事,我都不会弃你不顾。我今日在此发誓,我今生只爱你展昭一人,至死不渝!”
你借这混蛋的话茬,发的哪门子情誓!展昭被这两句话弄得脸面通红,想装着愤怒也没法如愿了。索性用力翻过身去,将脸面向床里,那夏重达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吧!
还没等夏重达从自己的话里醒过味儿来,五爷接着道:“夏先生,既然展昭要继任掌门,我也就不再坚持。但他身体不好,我实在不能放心。最近这些日子我就住在这儿了,你没意见吧?”
“耶律将军要住,夏某自然无权阻拦。不过王爷那边……”别的不碍,他就只怕耶律靖元会发现了龙脉的所在。到时候皇位和展昭比起来,哪个更重要可就没准了。
“王兄那边我自会说明。既然明日展昭继任,夏先生今日一定有的准备了吧?”替展昭掖好被子,五爷抬脸朝夏重达笑道。
再要听不懂的,那是傻子!“的确。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计划成功。布局之人自然心中畅快。
五爷闩上房门,反身回到床边,挤上床,侧卧在展昭背后。“猫儿~!”
展昭哼了一声。“好玩吗?”
听出猫儿好象有些真火,五爷赶紧撑起身子,将展昭翻了过来。“我也没玩啊!”
“那些话……可是玉堂对展某所说?”终究还是在乎的。尽管展昭知道自己的这种心思很没道理。明知道玉堂不过是为了大局带上了假脸儿。人不变心不变,说了又能如何?可还是不行,总是感觉有些不舒服。
赶紧撕掉脸上的皮,五爷叹了口气。“你这傻猫就是别扭。你放心,待事情解决了,就不会再有人提起这件事。假的永远都是假的。只有五爷才是真的!”低头在展昭的额头点了一吻,说是猫儿心里别扭,自己又能痛快得了多少?不管男女,这名声,都是件要事。
大红的长袍遮住了双手,展昭坐在正殿的这个正位,看着下面站满了人,心里多少有些紧张。这些人不同模样,也都是不同心思。究竟有多少人会是敌,又有几个人能成为帮手,实在很难预料。
楚淮和夏重达分立两旁,白玉堂则是顶着耶律靖元的身份坐到了八层台阶下的圈椅上。
“诸位。师傅他老人家当年留下门规,凡手持巨阙并能将其拔出者,就是我止剑宫的掌门继承人。师傅他老人家多年没有音讯,宫内就这么多年没有当家人。如今展昭持剑而归,理应由展昭继承掌门之位。”
夏重达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大殿里和大殿外站着几百号人,全都鸦雀无声。正如展昭所想一样,人们的心思各有不同。有不少人心存鄙意,也有不少人毫不服气。当然,也有那么一些人坚信,只要展昭可以拔出巨阙,他就应该是止剑宫的掌门人。
然而,不管这些人心里的念头有多么不同,在夏重达的抉择下,他们没有一个人会提出疑义。所以继任典礼很是顺利。所有人都只等待一个时刻,那就是巨阙出鞘的那一瞬间。这几百人中,有不少人目睹过当年大师兄惨死在巨阙之下的景象,所以那些人看着展昭手中的剑,跟展昭一样都有些紧张。
“三师弟,请你捧着剑站在掌门面前。”夏重达从自己的腰间抽下一口宝剑,然后横着递到楚淮面前。
楚淮接过剑,没有言语,倒退一步站稳。这等事本该是夏重达做的,不过要让这个人冒生命危险,简直是痴人说梦。传说巨阙初铸之时,越王勾践只是抽剑一挥,马车就被剑气劈成了两半。就算展昭不用内力,仅凭巨阙本身也带着剑气,站在对面等着挨劈,也不是说着玩的。
展昭测好距离,然后右手握住巨阙。“三师兄,小弟要对不住了。”声音不大,他只是想让楚淮做好准备。在他的心里,巨阙是自己多年的臂膀,犹如己身。自然也就没有那些人心理的诡秘之感。而且他当然有把握不会伤到人。
楚淮一笑:“请掌门试剑。”
全殿的人都屏住呼吸,上千只眼睛盯着展昭的手。巨阙出鞘,对止剑宫的人说意义非凡。虽然这在五爷或者更多的外人看来,实在是很可笑。
剑离鞘身,寒光闪出夺人的二目。剑身随腕而起,速度虽快却未挂剑风。转瞬间,火花迸出,楚淮手中的剑应声而落。剑尖回落,不用眼看,还入鞘内也不会有分毫差错。
这抽剑、斩剑、还剑的速度快到惊人,待全场的人反应过来之后,这才听到一阵惊叹之声。紧跟着所有人都抱腕躬腰,大声诵道:“恭喜掌门继任!”
写这章的时候,情绪很低落。很郁闷。所以这一张主要是交代事件。当然,有很多人并不喜欢看我些老鼠和猫大人的细节部分,所以也就这么着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8章 第八十八回
下一章
上一章
回目录
加入书签
看书评
回收藏
首页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
,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
[我要投霸王票]
[灌溉营养液]
昵称: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你的月石:
0
块 消耗
2
块月石
【月石说明】
内容: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