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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回(书修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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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巨阙剑计杀逍遥道锦毛鼠生擒美人蛇]
这一日天过申时,开封城内开始下起了细雨。
入夏的雨还带着一丝凉意,西北风刮过并不十分潮湿。
展昭站在院子的廊下看着天,也不知道今天这雨能什么时候停下来。
这时外面跑进来一人,人还没到近前声音就先到了:“展叔叔,五叔在哪儿?”
展昭一看原来是艾虎:“陪着包大人进宫去见太后了。你有事儿?”
艾虎一笑:“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想找五叔喝酒。”这小子别看年方才十五岁,却是个酒坛子。爱酒如命,却一吃就醉。倒不是他酒量不好,而是一饮就没了底儿,十分耽误事儿。别人都想着法儿地管着看着,可只有白玉堂容着带着,所以这艾虎一旦上了酒瘾就来找白玉堂。
展昭瞪了他一眼:“你师父和义父不让你饮酒,你怎么就是不听!”
艾虎一脸的无辜:“我天生就是个酒虫,不喝难受啊。”他向左右看看,发觉没有人这才小声对展昭说,“展叔叔,你说这道天长他们这么久都没出现,是不是就没戏了?”
“那可保不准,他既是受人之命,就没有不来的道理。”展昭并不是希望那道天长真来,而是除非事情大变,否则这件事没什么可怀疑的。但为何自己都回来一个月了,他们还没有消息?这点他也十分纳闷。
一阵女子的邪笑声从墙头传来,展昭和艾虎惊得一抬头,正看到一个女人站在墙上看着他们。
展昭一眼就看出这女人就是那美人蛇齐三娇。当即心头就是一震,这话音儿还没落地,人就来了。“齐三娇,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日闯开封府!”
齐三娇眯着眼睛盯着展昭,心中虽痒却知道是没谱的事儿。“呦,这说话的不用问一定是南侠客展大人了。你怎么认得我的名字?”她刚办好要办的事,路过这院儿,正看到展昭和艾虎。他们说什么她倒没听到,只是这一看就被展昭给勾住了。她是见过展翔的,所以看轮廓和神韵也能知道一二。只是她不知道展昭为什么会认得自己?他们并未见过面,而且她齐三娇虽然在江湖上多年,却从未被人抓到过,官府根本不可能有自己的画影图形。
展昭冷笑:“那不重要。不过既然你来了,就别想走了!”说完他就想纵身上房与那齐三娇交手。
艾虎见来的是个女人,当时就撇了嘴:“展叔叔,你把这女人交给我了!”他自觉得自己是两位侠客的真传,武艺不低,要对付个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展昭一个没拦住这小义士就冲了上去。齐三娇一见来的是个娃子便笑道:“难怪都说开封府里人才济济,看看这一个一个长的,怎么都如此水灵标致。”
这话出自女人之口是格外的难听,艾虎没和她废话,伸手就是一掌。今天他来不是为了打架,所以也没带兵器,况且欧阳春教他的能为也正是掌法拳脚。
别看艾虎莽撞,可是这功夫倒真是不错。他与智化早就是师徒,这半年不到的时间里又和欧阳春学了武艺,自然有些能为。不过几个回合这两个人就打落到院内。展昭没有伸手,在他看来那齐三娇虽然传说武艺不错,但这么看上去并无出奇之处,凭艾虎的能为和她不相上下。他这时候插手怕这愣小子埋怨,而且他在边上看着比较妥当,这女人心狡性诈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放她身上的零碎。
齐三娇一边打一边急,她本身的能为比起那花蝴蝶是差得远了,所以一直都是靠放毒作案偷生。今天这个小娃子虽然年纪轻轻,手头却又狠又准,一时之间还真是难抽手。她想逃,只好边打边找机会。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铜锣响了几响,艾虎知道是大人回府了。心想着回来了帮手,但此刻就已然分了神。齐三娇看在眼中知道机会来了,便从怀中抽出一个手帕跳到上风头甩手腕就是一抖。
展昭大喊:“小心”!结果艾虎还是中了招。齐三娇也没等展昭纵身过来,点脚尖跳上墙头:“展昭,你要想救他的命,就赶紧给他找大夫!”她说这句话是为了让展昭不追自己。这可是堂堂的南侠客,她连一个小儿都对付不了,更何况是展昭。而且她知道展昭着过花蝴蝶的道儿,所以看眼神就知道他时刻在提防了,所以就算交手自己放毒也不见得次次灵验。
齐三娇的话果然管用,展昭见她逃走果然没追。他不怕这美人蛇跑了,她既然是为了和开封府作对而来,那么有一就会有二。现在府里除了自己之外没有第二个人,救艾虎才最重要。
他弯下身把晕在地上的艾虎扶起,这时候白玉堂急匆匆跑了进来。“猫儿,这是怎么了?”他进来之时隐约看到一条人影在墙上飞过,他怕展昭出事所以没有追赶,而是连忙跑进来观看。
展昭叹了口气:“方才美人蛇来过,艾虎和她交手着了她的道儿,现在晕了过去。”
白玉堂一皱眉:“偏巧公孙先生被请去了八王府!”这可真是要命。
包大人和卢大爷等人也先后进了这层院子,一见情况便知道开封入了贼人了。于是连忙派人去八王府找公孙先生。
门外车马铃辕响动,守门的衙役马上上前询问:“你们是做什么的?”
“在下白芸生,是白玉堂白护卫的侄子。这位是展昭展护卫的侄子。请您通报一声,我们有事要见他们二位。”白芸生他们连赶三天的路,今日天到申时才进了开封。
门上人一听是二位老爷的侄子,没敢怠慢赶紧进去禀报。
展昭和白玉堂本是在房中为艾虎的事儿而担心,听到侄子来了都是一愣,但没做耽搁便都接了出去。
一见面,白芸生和展翔就想下跪,却被二人拦了下来。
白玉堂看了看他们,十分不解:“芸生,你怎么和翔儿在一块儿?”
白芸生回答:“我们两个是在路上巧遇的。”
展昭说道:“外面不是讲话的地方,快进屋。”
进了内院卢大爷他们也走了出来。他们也是多年没见过芸生了,这孩子性格乖顺,十分招人喜爱,所以大家一见自然是十分亲热。只可惜没人笑得出来,只因艾虎是水喷不醒,针刺不醒的,大家的心现在可是都揪着呢。
展翔见大家面色不佳,偷偷地问白玉堂:“五叔,怎么大家好像都不是很高兴?”
白玉堂叹了口气:“有人中毒昏迷不醒,怎么可能高兴?”
“哦?小侄倒还有些医术,虽然跟师父学了不到十日,但这一路上把师父的医术也翻了个大概,或许我能有些办法。”他在神医谷只住了七天,江尧其实什么也没教,只是甩给他一摞书让他自己去看,然后就写了封信把他连人带书的打发到了开封府。
这话其他人也都听到了,现在公孙先生还没回来,让展翔先看看也无妨。于是展昭带着侄子进了艾虎所在的房间。
展翔坐在床边替艾虎号脉,用时不久他笑了笑:“这个好办,来一盅黄酒掺入几滴鸡血就能让他醒过来。”
包兴听后也没多问立刻就下去准备。见他如此肯定的神情,白玉堂问道:“翔儿,你从江老头那儿来?他收下你了?你这解法……”
展翔点头,把自己如何进的神医谷,师父如何收了自己,然后又把自己打发到开封的事如实讲了一遍。当然他也连美人蛇要对他无礼,幸亏白芸生救了自己的事一并说了。
展昭听后就是一皱眉,这是芸生来得巧了,若是没到,那翔儿就完了。于是他上前拉过芸生的手:“谢谢你救了翔儿一命。”
白芸生笑道:“展叔叔何必这么客气,展翔和我本就是兄弟,您这么说就太见外了。”
侄子这话听得白五爷心情舒畅:“说得对!猫儿,你就别这么客套了。”
展昭尴尬地笑了一下,也就没再多言。
这时候包兴端着一盅酒走了进来,白芸生帮忙把艾虎扶起来,将这酒给他灌了下去。没用片刻小义士就睁开了眼睛:“我怎么在这儿?”他当时一闻到香味就晕了过去,现在头还晕晕的。
展翔忙问:“这位小兄弟,你觉得怎么样?”他这都是现学现卖的,师父的医术里有一本专讲了各种解毒的法子。
“你们是?”这面前的两个人艾虎不认识。
展翔和白芸生只好又各自介绍了一次。
艾虎的事解决了,众人的心却一点都没放下。
这美人蛇为何一人来了开封府?既然她来了,那道天长就没有不到的道理。
蒋四爷边捋着胡子边想,突然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立刻大喊了一句:“去看后院儿的水井!”
众人这才醒过味儿来。那女人最擅用毒,加上她轻功一流,前来开封既不是杀人就必定是下毒。
来到后院儿水井旁边,正有仆人打水准备烧晚饭,白玉堂伸手将他们手中的辘轳接下,井绳一动水桶里的水撒了一地。展翔上前用水瓢舀起一些放在夕阳光下仔细地观看。蒋平和展昭也围了过来,这水看似清澈却在阳光下反着青光。
四爷从百宝囊里翻出一个布袋,然后从里面抽出一根银针,放在水中一试,那银针入水之处顿时变了颜色,不是发黑而是发青。所有人一皱眉,这是烈性的轻毒,否则银针不会变成青色。
白玉堂连忙问一边的仆人:“这水可有送到厨房等处?”
仆人忙回:“回五爷的话,这水才刚上来一桶,未送到任何地方。”
听了这话众人才放下心来。幸亏开封府的这口井并非活井,不用担心这毒会祸害其他百姓。蒋平吩咐他们下去,今日不用做饭做菜,就说开封府迎接客人,让酒中仙送几桌上等的好酒席。
夜至之时云开见月,泥土之香扑面而来,让人觉得有些悲凉之意。
酒席宴上大家虽然谈笑自如却都心中有数。酒宴中欧阳春和智化都在,齐三娇下毒一事被发现,那自然其他事也就会接踵而至。尤其是今夜,蒋平如此吩咐无非就是不让外面的人看出他们已经知道井中有毒。开封府上下几十口人,怎么能不食井水,所以给他个假象才好。想必今夜之时那道天长会有动静。
这酒可是酒中仙的陈年女儿红,只可惜所有人瞪着艾虎,让他没了这个福分只能馋着。看到他这吞口水的样子,芸生和展翔实在觉得可乐。
展昭满了一杯酒,还没等动就被白玉堂拦了下来:“猫儿,你本就很少喝酒,今天更是算了。”五爷的表情十分不快。这么危险的事他实在不想让展昭去做。但他知道自己劝说也无用,只能加倍小心地护着他。
展昭笑着摇了下头,侧过头低声地说了一句:“这酒是给你斟的。”声音虽小,他却知玉堂定能听得见。自己执意要如此行事,玉堂必然会担心甚至生气,所以这杯酒他真的就是为白玉堂而满。不是讨好,只是让那老鼠知道,自己懂他。
五爷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你要是敢出事,五爷就要你好看!”这一声也说得极小,虽然口气强硬却透着关心。
见两人窃窃私语的样子,蒋平咳嗽了一声。展昭扭脸尴尬地朝大家拱手:“各位,我有些不舒服,想回房休息片刻,实在抱歉。失陪失陪。”
在座的没人介意,甚至连白玉堂也没有跟出去。
不多时酒宴也就撤下了,换了新茶,众人皆饮了一盏。时过不久忽然就听艾虎叫了一声:“诶呦!”众人转脸观看,只见他捂着肚子,脸色发白,额头上都渗出了汗水。大伙儿刚想问他是怎么了,却也都开始表情扭曲看上去痛苦不堪。
“不好!这茶中有毒!”蒋平大喊,声音之大让院中的人也都能听得见。
白玉堂勉强站起身:“我……我去看看猫儿……”说完他迈出房间奔了展昭的住所。
院中树上藏着的道天长和齐三娇听到声音相视一笑。
齐三娇道:“我说叔叔,这次你信了吧?我就说不用您去力敌,我这包转肠散就足够让他们消受的了。”
道天长没理齐三娇得意的嘴脸:“你在这里看着他们,我到后面去杀那包黑子!”这是他最终的目的,杀了包拯,到襄阳王那里他自然能加官进爵,甚至封侯拜相。
欲望有时候就像是个填不满的窟窿,你越努力地去塞它,它就越撑越大。等什么时候连命都进去了,这窟窿才算是被卡平了。
早踩过盘子,这路道天长是熟得很。他绕过众人所在的客厅直奔了包大人的卧房。天色已晚,包大人的房间里早就熄灭了灯光,看样子人已经睡了。
道天长蹑手蹑脚地来到房门跟前,用手轻碰房门,发觉没关,心中暗喜。他推门而入,借着月色将房内的情形看得清晰。床上躺着一人,被盖至齐耳,他抽出匕首来到床边,心中暗念:包黑子啊包黑子,我姓道的与你一无仇二无怨,怪只怪你是襄阳王的眼中之钉。今日你死在某的手下也算来了个痛快!想罢他抬手落下就刺。
火花飞溅,这匕首“嘡”的一声被搪到了地上。道天长吓得不轻,连忙后撤,这才发现搪开自己匕首的是一把宝剑,而那剑的主人正是躺在床上的这位。不用细看他也知道,这人绝对不是包拯。“你是谁?”
那人翻身下床,将巨阙横在面前:“道天长,展某人在此恭候你多时了!”
“你就是南侠展昭?”道天长上下地打量了一番,然后冷冷一笑,难怪花蝴蝶会重色误事,看来也不能全然怪他。
展昭没和他废话,出招就与他比在一处。房中窄小,只两三个回合道天长就跳到院中。“包黑子在什么地方?”到了现在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开封府中早有安排,否则展昭不能在包黑子的房中等着他来。难道是齐三娇下午来时露出了马脚?
那美人蛇并未将那会儿与艾虎交手一事告诉他,所以他自然是不知道。怪只怪那个女人太过自负,也太不了解这开封府中的众人。
展昭冷笑:“要找包大人不难,只要你除掉我们开封府里的所有人等,就自然如愿了。”
道天长也是一声冷笑:“这开封府里除了你全都中了转肠散,你还有什么可仰仗的!”
他的话音刚落,房上树上墙上出现了十几个人。
只见蒋四爷蹲在房顶朝道天长一笑:“我说老道,你们那转肠散爷爷们早就给破了。现在倒是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可仰仗的。”
听完这话道天长大吃一惊。即便如此他也没敢分神,展昭的功夫实在是与自己不相上下。但仅凭眼角的余光他就看得到,方才在前面吃酒的众人怕是都来了。他心中大骂齐三娇不是个东西,这时候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卢大爷他们本想下去帮忙,却被智化拦住。他们这么多人在周围一站,这道天长的气焰当即就灭了大半,加上展昭本就与他的武艺不相上下,自然这老道是没有几分胜算。况且正就是正,邪就是邪,这老道就算再怎么说也知道自己做的是恶事,心里自然就有着三分胆怯。所以这仗打得实在没有任何悬念。
这道天长的蛇骨鞭上下甩动刻刻谨慎,展昭的巨阙虽快但碰到这鞭类的软兵器之上也少了几分锐气。鞭子一碰就软十分难缠。两下四十多个回合也没分胜负。众人看着心急,但此时下去就更是危险,那两人正在紧要的时刻,万一让展昭分神怕是会吃亏。
就在两人打得紧张之时,只听一声女子的惨叫从不远处传来。道天长听见叫声当时就分了神,只因他听得出来那是齐三娇的声音。心中想着,看来她定是遭了毒手。与此同时展昭见准机会长剑送出,奔着道天长的前胸而去。老道见势不好也忘了这巨阙是上古的神兵,抖出手中的蛇骨鞭将巨阙缠在当中。
展昭见状淡然一笑,手下加力一翻剑身,这鞭子顿时随着内力碎成数块。
这时候道天长才算后悔,就恨自己分了精神。他本就不想带着这个女人前来,只不过是受命行事他不得不如此罢了。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成了自己的催命鬼。
展昭这一剑没做丝毫停留就近了道天长的身。老道想躲却已经晚了。只见巨阙没入老道的右胸,穿了透膛。
回头说那一声惨叫是何缘故。
道天长转到后院去刺杀包大人,本是让这齐三娇给他放风。但这齐三娇对自己的转肠散是十分有信心,自觉得根本没必要再看着这些人。尤其是当他看到白玉堂从房中走出,就顿时被五爷迷得三魂丢了两个。要说她刚见到展昭之时也是心痒,但她对那种过于正经的人没什么太大兴趣。倒是这白玉堂一派风流潇洒的模样,让她是一见倾心。
她跟在五爷身后,见他一脸痛苦的模样便认为五爷也中了自己的药了,想来不用三刻怕是就要浑身无力了。她是边暗中跟随,边在心里盘算着美事儿。
五爷自然没有进展昭的房间。他出来不过是找了个藉口罢了。此时的他心急如火,那猫儿要替大人受刺,他虽然知道以展昭的武功,在有防备的情况下不可能轻易受伤,但他就是不放心,所以表情凝重得很。可即便如此他也早就发现身后跟着个人。
“鬼鬼祟祟,出来!”五爷手握白虹的剑柄转身喝道。
见白玉堂发现自己,齐三娇也没什么必要再藏下去,于是她从暗处闪出身影,笑着说道:“看您这身打扮想必就是锦毛鼠白五爷了吧?”估计那天在林中的白衣小子也是他白家的人,这眉眼倒真有几分相似之处。
白玉堂看到她心里就是一万个膈应:“齐三娇,你跟我到此,莫不是想和五爷动手?”在九真观的时候见她提到展昭一脸的媚态,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美人蛇微微一笑:“五爷这是哪里话来,小妹我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和你动手?”她手中攥着香帕准备随时抖出。她知道白玉堂可不是普通之辈,而且见他走路越来越稳,也开始起了疑心,不知道他究竟中没中药。
齐三娇的话一入耳,五爷差点吐了出来:“天下的女人可不少,但恐怕没有比你更不要脸的了。”
“五爷这话就不对了。女人坏也是男人带的,莫不是五爷连女人的边都没沾过?”
“呸!你个下贱的东西!”五爷实在不想和这个女人浪费唇舌,抽出白虹就向她扫去。
齐三娇纵身跳到一旁,明知道自己的武功差得太远,所以她甩手将帕子抖开,一股白烟随风飘出。
五爷闻到一股胭脂香,当时身子就打了个晃。
齐三娇看白玉堂中药,顿时来了精神,连忙向前凑了几步,离五爷只有一剑之地。“白五爷,我可没有伤你之意,只要你愿意,我齐三娇可以背叛师门,从此再不做恶,跟你做个永久的夫妻。”
五爷忍着恶心拿剑指着她:“住口!”剑身晃去没做停留,连力道也没见缓下来。
这便是色迷了心窍,假如这齐三娇肯逃一步就不会中了五爷这一剑。
五爷这剑刺得并不十分深,却正刺在美人蛇的肩骨之上。白虹何等的锋利,钢铁都可削断,更何况是个女子的骨头。因此齐三娇的惨叫声异常的尖厉,人顿时疼晕了过去。
白玉堂抽回白虹,就回手就想要了这女人的性命。智化在墙上大喊了一声:“五弟,留她一条狗命!大人还有话问!”
智爷的话救了这女人的命。五爷忍了忍,平下心神啐了一口。“贱货!”事到这里他也算长出了一口气,要不是白天艾虎已经中过一次迷香,他现在也怕是难逃毒手。展翔按照江尧所写的配方制了些解药,所有人都闻上了,他也不例外。
“智大哥,这个女人交给你处理了。我去看看猫儿。”说完他转身上房,这捷径可是比走门快得多。
到了大人的院儿,正看到道天长的尸体横在地上。五爷连忙跳到展昭的身边,见他胸前染血急得忙问:“猫儿,你怎么样?”边说边拉过展昭上下查看。
展昭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这血不是我的。”
听到这话五爷这才放下心:“我带你去换身衣服。”说完他拉起展昭的手,也没顾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好在都是知道他们的,倒也不需要那么多避讳。
二人靠近,展昭就闻到一股胭脂香,他皱着眉看着玉堂的眼睛问道:“玉堂,你身上怎么有这种胭脂的香味?”
五爷看着展昭笑着问道:“胭脂香当然是女人撒的。怎么,你吃醋?”
“你少跟我这胡扯!刚才那一声女子的惨叫可是你杀了那美人蛇?”这白老鼠可真是要命,不管到什么时候总是忘不了嬉皮笑脸,况且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她没死,智大哥让我留了条活口准备问她口供。你就别问了,这里有哥哥们处理,你快跟我去换身衣服。”这个样子怎么去见包大人,况且这两个人一死一被抓,想必暂时也没什么状况发生。
展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也的确是不像样子,于是点头跟着玉堂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