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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往事（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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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清水，夜风只觉得这一路走的分外辛苦，且不说舟车劳顿，就是应付一个夏流云都要用掉他七八成的精力。自从上次出发前他又莫名其妙的强……（吻）呃……强行触碰了自己一次之后，好像整个人总在一本正经和放荡不羁这两个状态间随意切换。有时候会觉得他这个人其实还是很好相处的，从来都不抱怨，还时不时地活跃下气氛。但是有的时候，尤其是他不分场合地吃……（豆腐）呃……占自己便宜，就恨不得立刻拿他开刀。偏偏流云轻功够好、反应够快，夜风想要报复一下都很难找到机会，更何况出发前主子就曾叮嘱过，要“和平相处”，也就只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了。
这是个典型的南方小镇，白色的墙，青色的瓦。门前即是河，三步便有桥。一面是水乡特有的安谧，一面又是边陲小镇特有的繁荣。集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带着各地的口音。这里是云辽与流墨的交界处，两国间跑商的必经之地。
云逸恒一行人走着走着，在一间客栈门前停下，抬起头来看着那熟悉的圆月型的标志，硕大的匾额上写着四个大字——悦然客栈。又是悦然客栈，只是简单的重名，还是……云逸恒转过头看向流云，只见他眉毛一挑，点了点头。
“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呐~”
云逸恒冷冷地说道：“住店，三间上房。”
“真是对不住了，客官正好赶上一年一度的交流会……”小二揶揄着比了个“耶”的手势，说道：“小店只剩下两间上房了。”
云逸恒自己自然是住一间，夜风虽不愿意，还是决定和流云一间，凑合住了。
进屋后，示意他们关好门窗，云逸恒问道：“除了这客栈，清水还有多少是幻月楼的产业？”
“启禀少夫人……”
感受到那凛冽的杀气，流云连忙住嘴，改口道：“呃……王爷，还有一家妓院，两间赌坊。”
云逸恒只是感叹幻月楼的产业遍布全国各地，却并不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张简单的商业网，更是一张紧密的情报网。
流云则是在心中暗暗感叹：“不公平啊！凭什么他们可以叫少主‘王妃’，我就不能叫王爷‘少夫人’呢……”
“为何都取名叫悦然客栈？”
“楼主说这个叫……叫……呃……对了，连锁效应！”
澹台如月么……这个女人还真不简单呢，脑子里总是想着些常人想不到的东西。看着和江南那间客栈一模一样的陈设，云逸恒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舒文宣就在身边，轻笑着摇了摇头，不知他在京城，一切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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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流云二人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穿梭，这几日的清水正是一年之中最热闹的时候，每到交流会的这段时间，流墨和云辽各地的商贩们都聚集在此，交换着各自的一些新鲜玩意儿。夜风时不时地被一些从未见过的东西吸引，原本是极易同流云走散的，却不知为何总能在一转头的位置看到那挺拔的身影。
一个来自流墨的商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整个交流会里人气最高的，当属他们展示的千巧盒了。那是个做工精巧的木匣，但是想要打开它却要费些功夫，短时间内还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流云和夜风商量了一下，便也买了一个带回去研究。
夜风原本还在担心和流云同处一室会发生什么让他担心的事，然而回去之后流云却意外地切换到了一本正经模式，认认真真地钻研起那个千巧盒来。看着那纤长的手指上下翻飞拆解着千巧盒，夜风忽地觉得流云认真起来的样子还是很……流云仿佛感受到了夜风的视线，猛地抬起头来，扬起一侧嘴角笑道：“怎的一副呆呆的模样，被小爷迷住了么？”夜风自然是不肯承认的，迟疑片刻想出了“我是在看千巧盒”这个好借口。流云笑笑，没有说话，突然的安静却让夜风不敢再直视流云的眼睛，这让他自己都觉得迷茫，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躲闪些什么。
流云将那千巧盒拆解了良久，最终在指尖发痛、太阳穴发胀的状态下结束了研究，毕竟自己也不是机关术这方面的专家，还是改日找楼里的人想想办法吧。于是放下手中的千巧盒，同夜风讨论起流墨人造它的目的。原本是纯学术的探讨，谁知两人各执己见，越吵越激烈，最后竟动手打了起来，整整折腾了一个晚上。
第二日清晨，夜风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向云逸恒请安。
“主子，休息的可好？”
云逸恒只是静静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呃……是昨晚我们吵到你了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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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表达会有歧义的时候，夜风慌忙解释道：“主子，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的意思是说，是说……”
“是说什么呀？”只见流云从隔壁的房间里懒洋洋地走了出来，一边揉着腰间，一边暧昧地笑着。
流云这个样子，只会让云逸恒想的更多，夜风可不想让他误会，恶狠狠地冲流云喊道：“昨晚还没被我收拾够么，怎么就不安分一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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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笑意更浓了，云逸恒也忍不住嘴角微扬。
“呃……不是……唉……”夜风认命地叹了口气，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流云看他垂头丧气地样子，心情大好。
云逸恒压低声音，冲流云说道：“原来他才是在上面的那一个……我还真没想到……”
“切，还不是看他有伤在身让着他的。”
夜风终于怒了，“主子，你不要听他一派胡言，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流云的笑容还挂在脸上，眼底已没有了笑意，转过头不再看夜风一眼，冲云逸恒说道：“他说的没错，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昨晚只是因为某事而争论，咱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看着流云表情淡然地解释着，夜风却莫名地不安起来。
云逸恒倒是没有在意这些，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这个千巧盒上。
“夜风，你怎么看？”
“属下觉得这只是流墨人闲的没事造出来打发时间用的，哗众取宠，不必太过在意，我们应该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些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也许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流云，你觉得呢？”
“且不说这千巧盒究竟有何作用，单是这一支从未露面的商队就值得我们注意，清水交流会的风俗由来已久，新到的商户销售的情况通常不好，这次却不同以往，非但没有落没，反而独占鳌头，可见是有备而来。”
“人家生意不好就正常，生意好就有问题，你这是什么道理？！”
“夜风，让流云把话说完。”
流云依旧没有看夜风一眼，冷冷地说道：“再者，流墨国绝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之前我们在商界就和他们斗过几次，那时便是各色的阴谋诡计。更何况现在是特殊时期，战争一触即发。你们并不了解，清水的交流会后，这些销量好的东西就会传到全国各地。若这是另一场大阴谋，到时候即便我们知道了也为时已晚。”
云逸恒却是抓住他说的话中的一个细节，问道：“你对清水很熟悉？”
流云沉默了一阵，说道：“我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
“从未听你提起过。”
“没什么可说的。”
闻言云逸恒渐渐起了疑心，流云……流墨云辽……或许他的身份并不简单……
见云逸恒不再说话，流云说道：“有些事我现在不想和你们解释，但是我可以保证，我绝不是流墨派来的奸细，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找楼主问问清楚。”
云逸恒却忽地想起舒文宣第一次和自己谈起他的时候那样笃定地说道：“我信得过他。”罢了，日久见人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