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世之约在冬季》月云澜

23、16 留恋

　　“这里什么最让你留恋？”徐俊希问。

　　新堂奈絮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不知一时该怎么回才好。她很想说那些之前说的，那是别的游客的留恋，也是她的，可她的心，为何会隐隐发烫？曾几何时，她会如此在意他的想法，会对他如此好奇，为何对他带有距离的礼貌会感到失落？听到他那句“你为何要对我感情的事这么好奇，你心里装着不是流川枫吗？” 时，那时为何她会愣在原地，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那是因为心在疼痛吗？

　　经过短短几天的相处，她对这个男人，除了有关工作外，基本上是一无所知。那么她对这里留恋的同时，也对这男人留恋了吗？尽管她怎么欣赏她，对这男人有好感，照这目前情况来看，实在是不适宜把她这心底话讲出來。若被泼冷水，尴尬只是小事，也会影响双方工作，彼此会更疏离和不自在吧。但若不说，这心里憋得也难受，到京都之后，更难说出口了，她到底该不该说？如果…

　　“新堂小姐，请问你还在吗？”徐俊希在她脸前上下挥手，她眼眨了下。“回来了？那么说说这里什么最让你留恋吧。”

　　“有一个人…”她终于开口，尽管说得小声，但他还是听见了。

　　“一个人？谁？”流川枫？

　　说出来吧，既然都已经开口了。“是一个来这里后遇见的入，”直直的看着他，看着这几天被放在她心上的他，扰乱她的思绪甚至超越流川枫的这个男人，深呼吸一口气，“如果我说，最让我留恋的那个男人…是你呢，徐俊希？”

　　回答她的是一阵短暂的沉默。时间在这时候好像停止了，四周一片宁静，在咖啡厅一些其他的顾客也把视线转到他们这来。空气凝结所带来的无声压迫感，他们大概也感觉到了吧。也或许在这几天里，他们两人成了这店里的常客，而那些看着他们的顾客也大部分都是见过他们的。早在他们进到店里时，就有人察觉他们之间部寻常的气氛，当然，会如此注意到他俩，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听到老板对着两主角的面八卦着他俩。随着几日过去，他们或多或少眼察觉女主对男主不太寻常的心思，所以一打他们进到店里，就或多或少期待剧情的发展。

　　女主向男主表白了，现在就等男主的回应。他会接受吗？

　　男主饮一小口咖啡，把杯子重新放回桌上，拿起纸巾抿嘴，然后缓缓说道：“新堂小姐，你现在是在开玩笑吗？”

　　只见女主只是看着他，没回话，表情也很镇定，似乎早就预料了结果。

　　“你留恋我什么？这工作关系？你对我了解吗？怎能轻易说出留恋这话？在这之前，你心里喜欢的，不是那个流川枫吗？那个在人群中，即使没看到正面，也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吗？短短几天，我就成了让你留恋之人？你心变化的如此快？或许，你只是因为我们正在做的专栏命题是留恋，而我又是你的工作搭档，才会让你产生错觉的吧。”他声音语气就像坐摩天轮一样，随着说话内容心起伏慢慢提高，再渐渐平静地落下。

　　看着好戏的其他顾客，大概也觉得空气温度也随着剧情的发展降低，突然发冷起来，视线也就从两主角那离开，虽然眼睛不再看他们，但不代表耳朵没仔细的聆听。他们吃的不专心，也都停止说话，只剩下人们低头的窃窃私语，咖啡店里散漫出一种诡异尴尬的气氛。

　　女主奈絮也学他，先饮口咖啡，吃口蛋糕，抿嘴之后才慢条斯理的回答，“徐俊希先生，你说的一点都没错。经过几天地短暂相处，我只知道你在工作时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非常认真，但不严肃，偶尔拍摄时嘴角还会挂着淡淡的微笑。我们初识见面时，不，应该在那之前，在繣跟我提要我帮忙做采访时，她只说了你是她学长，也是她朋友，她本来是对这工作很期待的，因为你是她的搭档，她可以放松自己不会有太大的压力。她对你的工作能力和人都很放心。所以在未见到你之前，我心中的你应是各性格开朗的人吧。在见到你之后，虽然你马上就直接进入主题谈工作上的事，那时我却不会感到压迫或者疏离的感觉。你甚至还大方的承认你把我和前女友做比较了。可是遇见流川枫后，你和我就生疏了，甚至不在工作的时候我也很难跟你说上话题。虽然我早预料自己会被拒绝，可你不要把流川枫或其他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

　　她说最后这句话的同时，不止语气提高，她人也跟着站起来，双手拍在桌上，面对他。几秒过去，她重新坐回位置上。“我留恋这里。留恋这里的风景，美食，商店，还有这里的人们。可在这之中，还有一个你。我喜欢看你工作的样子，也喜欢初见你时的样子。打从一开始就对你非常好奇，随着时间过去，这好奇心不减反增，可我却越来越看不清楚你了，越来越不懂你了。你真的以为我心是那么容易就随便沦陷或者只是以为我想要的只是个假日情人吗？尽管心里害怕被拒，也怕是否会影响之后的工作，但因为你问了，我也只是把自己的心诚实的说出来而已。”

　　他没回话。

　　“无论你答案如何，我不会后悔今晚说过的话。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留恋着这里，只是这以后想起有关你的这段回忆时，不知是会觉得甜美或带有悲伤的感觉。能给我这答案的，只有你而已。”她再次站起来，拿起包包。“我先到外面走走，工作上的讨论我已经给你答案了，若有关其他问题请容我晚点再答。”说完她走到柜台，把自己的部分付清了后，走出咖啡店的门，在他的眼前消失了。

　　戏中女主甩门走了，男主则静静地继续吃自己的东西，不知是否有想刚才发生的事。五分钟后，他桌上的东西也吃了差不多了，起身走去柜台付钱后，也走了。

　　在咖啡店的某角落，一个长相斯文戴眼镜的男子对着同桌的另一男子问道：“他们之间变成这样，你不用负任何责任吗？毕竟你也是主角之一。”

　　只见那男的冷冷毫无温度的回答：“关我什么事？”

　　“喂，她本也是喜欢你的吧？”

　　“这事我也刚刚才知道的。而且，二十年前，你确定那叫做喜欢吗？她以前不知，现在应该清楚的很吧，对我，她从来不算是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