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牵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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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酣边想着青萍的情况边往假山后走。此时是月末，只有一弯下弦月牙，从灯火通明的地方到黑黢黢的地方会有一会儿迷眼看不太清，墨酣不得不放慢脚步注意脚下的情况。
“啊！”墨酣在眼睛还没习惯黑暗的时候就撞上了一个人。
“你们果然是一块来的。第二次了，你就这么喜欢撞人？”
明明是你自己躲在黑漆漆的地方还穿身深色的衣服啊，对了，还站在路当中。我的脑门上又没有别着一个探照灯，看不见你才是正常的好不好。
“奴家眼拙，冲突了公子，并非有心，还盼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了奴家。”墨酣不假思索地低头伏小。
“你便觉得我总有意与你为难么？”沈培的口气中明显能听出不快，“倒值得你躲上大半年不见人。”
我是被关小黑屋好不好，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觉得你对我影响有这么大了。
墨酣心中腹诽，口里却答道：“只是那一会儿子家中妈妈吩咐的事多才无暇出门。奴家与公子不过萍水相逢，却劳动公子这般有心，奴家这厢谢过公子记挂。”虽然这话说得不太礼貌，墨酣还是觉得人家都这么自作多情了，再不解释清楚惹出更多麻烦就不好了。利弊权衡下，还是把话说明白了好。
这时，墨酣的眼睛也适应了黑暗，她能感觉到，果然这话气到了沈培，他那张面瘫脸也有了松动。
只过了片刻，他又维持住了没有表情的面部表情。“初次见你时你那样瞧着我，原还以为你是只见过一次便对本公子生了爱慕之心，这么看来你倒是无意了？”
第一次？对他一见钟情？果然是个自大狂。第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他误会的事啊。墨酣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那次上祀节的事情。
明明她当时只是摸鱼，没什么事情都没做啊，难道是发呆的时候看向他那边去了？这样就引起他的误会？天地良心啊，她真的是无辜的啊。
“没有穿越女的命，还得了穿越女的病。”墨酣恨恨地想着，不自觉地小声说了出来。
“什么病？”沈培没太明白她的意思。
“我是说，奴家要是有什么不妥当的，让公子生了误会，那是奴家的错，奴家给您赔个不是。”墨酣摆出一副诚意满满的样子，福身向沈培道歉，也不等沈培回应，又说道，“奴家有事要先行一步，这就向公子告退了。”说完也不顾他的回应就走。
墨酣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暗骂着沙文猪，自大狂，看着皮相是高富帅，本质上还是个臭屌丝。不防冷不丁前头不远处冒出一个提着灯笼的仆妇。
“前头可是哪位贵客寻不着回去的路了，小的手上亮着灯笼，便过去与您引个路。”那个仆妇高声说着的同时，人已经朝着墨酣走来。
墨酣回身想躲，又一想这不是自认心虚了吗？天黑路滑，她又不比那个仆妇跑得快。都怪这双变态的小脚，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们呢。
待灯光照到墨酣的脸时，仆妇的脸色霎那间变了。“徐姐姐说水榭那边少了两个人我还道不信，竟真有人跑了出来。你是作何居心。”原来没看清人时，她还客客气气的，现在一下子就凶狠起来。
墨酣心里也是一惊，那个徐氏之前能把她们记得不差，今天居然还有心看着是不是少了人。对着眼前的仆妇，她至少不能输了气势。
“人有三急也是没法的事，我本想寻个方便之处，可不知走到了何处。惊扰了主家是我的不是，你非要扣我个大帽子，那我也就非要去你们太太面前辩上一辩，免得谁想到了就能污蔑我一气。”墨酣朗声说道，作势要拉着那个仆妇要一起走。
仆妇也被她的气势镇了一镇，当场就矮了一截，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置。
“何人在此喧哗。前头事情忙着不去，是要在这里躲闲吗？”
呃，太闹了引来了徐氏么，她应该不像眼前的这个粗使妇人好打发。墨酣想着头皮就有些发麻。不就是少了个人嘛，值得这么大张旗鼓地找人吗？
徐氏就着灯笼的光线看清墨酣的脸时，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小贱蹄子，居然暗中搭上老爷的线。她竟然还无知无觉，等到老爷向太太提了，太太责问了她，她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徐氏气得眼睛都快红了，死盯着墨酣。
不知内情的墨酣怎么想都不明白，不就是偷偷跑出来嘛，问题有这么严重吗？冷不防，竟被徐氏欺近身，只听到“啪”地一声，徐氏的巴掌扇在了墨酣的脸上。
“你！”
徐氏反手扇在墨酣另一边脸上，止住了她还想说的话。反手扇过去的巴掌威力差得远了，以徐氏此时的怒火，扒了小贱人的皮都嫌不够。
待她想来第三下的时候，墨酣已经反应了过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无缘无故打我做什么！”墨酣本来想着应对徐氏就不能像对那人那样，得先服个软。这一错神的机会，却被她扇了巴掌，墨酣的气性也上来了。
徐氏的力气比墨酣是大上无数的，一使劲就挣脱开来，趁她不备，还又扇了一记。“小贱蹄子，还敢问为什么。你还以为老爷多看了你几眼就会护着你了，你也太天真了。老婆子现在就能处置了你。”说完这句话，她和边上的那个仆妇一左一右架起了墨酣。
“冤枉啊，我何时与你们老爷有牵扯了？”什么跟什么啊？这算是无妄之灾吗
不对，青萍。
电光火石间，墨酣想明白了青萍之前的不对劲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勾搭上了汪明远。
“不是我，我只是寻个小解的地方，少了的人不只我一个。”墨酣没有替人受过的爱好，何况那人还是青萍。
“辩解这个做甚，当老婆子还能信了你这把戏。”徐氏说道，“一个两个都是不安分的，偷溜出来就必定有古怪，先审了再论。”
喂，你们讲不讲道理啊。墨酣对这出剧情有些看不明白了。看着多贤惠能干的主仆二人啊，居然是这种人。你老公被人抢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不要拿我这个无辜的人开刀好吗？有问题找正主好吗？
挣扎间，后方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
“放手！”
墨酣听着这个声音深信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她保证这是沈培说过最是人话的一句。
看见眼前的人衣着华贵、器宇轩昂，徐氏也明白这是前头的客人，她示意仆妇盯着墨酣，自己腾出手来给来人行礼：“我们正处理一些家事，不留心惊扰了贵客，万望恕罪。”
“家事？她是你家的？”沈培的提问像是正常的疑问，反正徐氏没有听出维护的意思。
“贵客也晓得，我家主人今日备了些薄礼，这些便是买回来给贵人们拣择的。”徐氏一五一十地说了，不说明白只怕这些贵公子生了怜香惜玉的心要来维护，万一一会儿要了人去就麻烦了。这种祸根子要从这里出去了，必是要害了汪家的。
沈培闻言看向了墨酣说道：“原来家中是这个事情啊，能进汪家的门倒也能知晓你的眼光如何。”
他语气中的嘲讽墨酣如何听不出来，要是他生气了决定袖手旁观，她一定能被徐氏折磨死。反正人死就没了，只要赔足银子，萧妈妈还敢跟汪家闹不成？
“冤枉啊，沈公子。前几日他家接了我们姐妹过来，我只当是平常侍宴，到了他家才知道要被送人，我才逃出来的。”墨酣本就急得快哭了，此时正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看向沈培，又似惊恐地瞥了几眼徐氏，接着说道，“我一个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女儿，不想被人当做花娘指使，只想在母亲身边再尽几年孝。刚刚我惹了公子不快，已经向您致歉了，您也断不至于再与我一介女子置气。您跟他们说一句我刚跟您一块，也能解了我现下的困啊。”
墨酣一段话连消带打，既撇清了自己，又给了沈培英雄救美的机会。就算他不肯为自己开罪汪家，只要他说了刚才与她一起，让徐氏知道自己没有与汪明远勾搭，她一会儿向徐氏求饶才有效。
沈培没有立时如墨酣的愿，只打量着她不开口。
他对她还有气呢。前几次见面还当这个小女孩对自己有意。他也是个当打之年的男人，有个美貌女孩的爱慕总归是有些虚荣的，何况看着这个女孩也是个可意的。
没想到，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他沈益之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对个女人有些意动，居然还是他一厢情愿。更让他憋闷的是，这个女的只是有个好皮相，内里还是个目光短浅的，居然能看上了汪家这种人家。
这让他如何舒坦！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牵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