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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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族时代所有出生的撒拉芬，甚至包括部分六翼基路伯都被要求学习天界魔界之外的诸族历史，尤其是精灵界与龙族保留地的历史。最早教授这些的正是拉结尔，后来是秩序天使梵许达，最后是圣歌天使尚达奉……坦白说，他当日学的时候觉得这是最轻松的一门课程，几乎每堂课都在讲故事，奇闻异事趣味横生，拉结对于未成年的小天使们又是额外的耐心温和……唯一让他们头痛的是，拉结尔习惯于用每个族类自己的语言来讲述相对应的历史，而不管是精灵语还是龙语……与天界语的差别实在太大了，从发音到构词到语法到拼写方式……辛苦学完之后又很少有机会用到。
神使时代第五纪中期，天国副君路西斐尔以种种理由将这部分内容从圣安格尔以及希利斯的课程表中取消。他对路西斐尔有诸多看法，但确实从不曾觉得这门课有多么重要，只是教授这门课的尚达奉在反对无效之后一度愤而去了红海，归来之后便永远一身黑袍了。
魔法火炬的光芒非常明亮，照得室内宛如白昼。乌列在自己的书桌上缓缓展开羊皮古卷，优雅纤细的字迹像是藤蔓的花纹……
竟然是古代精灵语，又或者说，是精灵母语。
他皱着眉头仔细把整个文档都检查了一次……好极了，天界自己城市的历史记载居然全部用精灵语写成，连天界语的翻译也没有——古代天语都没有！
审判天使顺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下去的时候才发现是柠檬水……
这种时候他真心需要的——一大杯浓浓的咖啡！
实际上，审判天使很快发觉他实在高估了自己的精灵语水准……即使这卷城市志确实是节略版，整个书卷展开不过三肘，换成天界语的话大约只有八千来个词……
然而，如果不记得精灵语的语法的话，八千与十万也没什么大的差别了……他现在能解读出来的部分大约还不到五分之一……虽然他想汉尼勒必然是懂得精灵语的，但……在明知对方受伤需要休养的情况下还要求对方费心解读这种古代文档……审判天使觉得即使厚颜说是为了战局他也是做不出来的，为了他自己的尊严他就更说不出来了……
他定神想了想，决定先试着看下去。
他对精灵们的了解只是泛泛。印象中精灵最早分为三大部族十一支系，近期分裂出的那些不算，彼此之间亦有争斗，文化风俗都有差别。精灵母语是所有精灵部族通用的语言，而不同部落往往还有自己的语言分支。他们并不是红海与白之月天然的居民，而是来自另一个遥远的世界。据说现存的精灵已经是那个毁灭世界最后的遗民了……那个世界的名字是什么来的……奎尔……塞拉斯吗？
审判天使蹙了蹙眉，还是这样啊……以前每次他读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也这种奇怪的……违和感……是发音不对吗？还是……
他摇了摇头，说服自己集中注意力在当前的文档上。午夜时分奥菲斯还会来觐见呢！
可惜，现实始终不如想象美好。于是等奥菲斯在门外战战兢兢地敲门的时候，他才刚看完……第一部分……全卷的八分之一……
见过奥菲斯之后，他也没什么心情继续研读下去了。
奥菲斯说的，从理智上来说他觉得难以置信，无论是最好的挚友还是……重要的情人……真的足以让那两位不惜任何代价来营救吗？哪怕是——违反前线撒旦的直接军令？
对于雷特和沙尔来说，没有谁，或者说没有什么……比法罗尔更重要吗？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奥菲斯的提议，或许真心有效，但……实在有违他的一贯作风……
只是，他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那份伤亡统计表：之前从圣光圣安格尔被派来支援的去年毕业生……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伤亡已经超过一半了……那些还是法天使新生代中最精英的部分啊……
战天使与法天使的矛盾在短短一百多年中激化至此是谁都不曾料到的。无论原因多么复杂，当前的恶果已经必须面对了：天界一线军团中，成编制的战天使团几乎不存在了，法天使团只能冲上第一线……
而没有战争天使作为第一梯队在前，中级以下的法天使直面魔族的冲锋基本很难撑过三个回合。如果再考虑j军团改制之后基层的战阵指挥也普遍经验不足的实际情况，三个回合的估计显然是太乐观了……
战争到现在也不过短短几个月，各处法天使团惨重的伤亡已经足以让诸位御座法天使都感到不安了……而希利斯……只是保持沉默……
乌列扶住额头。他何尝不知卡麦尔但泽尔他们心怀怨愤？还留在天界的战天使在法罗尔他们叛乱之后就纷纷退役就是最好的证明。希利斯甚至在此之后削减了招生名额，毕业生也不再进入一线军团。
过往他一直认为他抱持的是持重态度，并未过多偏袒法天使。只是，军团改制时他解散重编了大批外围的战天使团，坐视被托付给梅丹佐的米迦勒麾下的直属战天使团被排挤冷落，如今再想要卡麦尔他们“大局为重”出战以避免法天使团伤亡过重……
不用说是他，想必连最为长袖善舞的天国丞相也无法说服卡麦尔吧……
在法罗尔等天使叛乱之后不久，再次来到第五天的卡麦尔索性一把火烧了然德基尔最喜爱的那座行宫……
由于谁也无法确定这种纯属泄愤的幼稚做法之后是不是有加百列的影子，梅丹佐也好，他也好，不约而同地选择视而不见，然德基尔再气愤也无可奈何……
或许他与梅丹佐有着同样的看法吧，无论如何，天界不能再失去最后的创世天使，水之天使加百列了。
或许这想法对父神不敬，然而他确实有这种感觉……甚至随着时间流逝而越发鲜明……
四战之后父神越来越少在御座上出现，是因为支撑整个白之月各处元素疆界的重担都压在了父神身上……
米迦勒虽然继承了部分雷诺阿的火系力量，有能力担任新一任的火之天使，但他与拉斐尔……其实只是继承了名号而已……比起作为神圣牧师的拉斐尔，他或许还略微好些……
除了然德基尔之外，六翼撒拉芬中卡麦尔与尚达奉都精通地系魔法，然而天界中的地系力量早已不回应任何六翼天使，风系同样。这两种元素疆界力量明显的衰退在天界高层已然不成为秘密，最明显的证据之一就是——第二天作为天界最为丰富的矿藏所在地，从神使时代第二纪开始所有矿井的开产量都不断下降了……
审判天使按在桌面上的手在微微发抖。比起此刻与魔界的战争，这元素疆界中潜伏的危机对天界来说才是真正致命的……
如果这种趋势持续下去的话……
他很难想象……天界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