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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 ...

  •   这时担心姐姐走夜路过来接的侑俊出现,一番拉扯,那个猥琐的老男人威胁着要解雇尹侑兰,忿忿而去。
      李海真用他琵琶串里的阅历分析道:“那个女人被解雇的话,是不是就不好利用侑俊了,我去把那家伙悄悄的埋到山里。”
      元流焕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觉得有必要教他伪装成正常人就应该会用正常人的方式解决这种事情:“你有手机吧?。”
      夜半简陋的儿童乐园里,穿着胸罩和豹纹七分裤的老男人被绑在滑梯顶上拍变态照和录变态艳舞。
      秋风萧瑟,极悲惨。
      李海真自语:“组长同志,虽然早就有所耳闻,果然是个可怕的人物。”

      从这个首尔边缘的村落里看深秋的星空,其实李海真想说,只要是和元流焕一起,做可怕的事情也会愉快。
      元流焕将他的耳机扣在自己头上:“原来没有在听音乐啊。”
      “因为有一首想听的,听不到。”
      “所以就索性什么都不听?叛逆期。”
      “听不到想听的歌就听其他的,就是成熟吗。”
      就好像组长在琵琶串训练中不能对战友手下留情,就刻苦使五星组强大。在执行任务中爱不到自己的母亲,就爱超市的阿婆吗。
      可他心中的组长同志无可替代。
      元流焕摆弄着耳机:“是什么歌。”
      “临津江。”
      “哦?。”他精通的学科里不包括声乐,但这首还是知道的,曲调轻而哀,是母亲在他进琵琶串训练基地送别时唱给他听的,并告诉他要保重,要活下去,很快祖国统一,他们就不用再这样分离了。
      李海真仰脸看星星:“奶奶唱给我听的。朝鲜人民共和国,万岁。”
      接到密令那天晚上元流焕要求半桶水的摇滚乐手唱给自己听,临津江。
      李海浪相当意外:“这可是禁曲。”
      “嗯,有人想听。”
      他们,和他们家人共同的临津江。
      而这一刻的李海真,看起来只是个思念着奶奶,需要被安慰的孩子。元流焕揉揉他的头,不料手感太好,令他一个恍惚竟抚弄起来。
      孩子尴尬道:“组长...”
      他方啊了一声回神,溜下滑梯:“我送你回去,以后不要这么晚归,你现在是中学生。”
      李海真应了,又觉不妥:“可是我在打工。”
      “打工?缺钱用么。”
      孩子又犯别扭:“不是的。姑且当做侦察敌情吧。”
      元流焕笑谑:“那你加油啊。”
      “我会的。”
      他说的太一本正经,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元流焕心中一声叹息。

      雨季时候,晴天的太阳光总是格外明媚。
      山楂树上红色的果子瞧着又酸又甜,李海真校服的白衬衫迎着光,洁净的扎眼。
      元流焕送货,路过那个一脸馋相的少年便停下来笑:“想吃?”
      李海真忙别开脸笑笑:“哪有,在走神。”
      是这样么。这小子从来就不诚实,元流焕似笑非笑,有很多宠溺溢满面容,略无奈道:“那你帮我看一下车,我去院子里找阿婆要几颗来,我想吃。”
      李海真立刻笑的好开心:“好。”
      元流焕瞧着他,莫名就觉得手痒痒,想捏他的脸。臭小子这样不是很可爱,做什么总是装的挺哏。
      尹侑俊从巷子里出来,正看到元流焕叼着一枚山楂果,将剩下的几颗让李海真拿着。
      “哟,我的小弟和马仔相处的很好哦。”
      两个人傻笑着,却没有给他尝尝的意思。
      尹侑君走上前不满的端着架子斥责:“我说你们这是对待大哥的态度吗魂淡!”
      李海真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捧在手里的山楂,扭头一溜烟的跑掉了:“学校再见了,老大。”
      将组长特地为他讨来的山楂和别人分享,别开玩笑了。
      尹侑俊震惊的看元流焕,对方嘿嘿傻笑着吐出几粒山楂果核:“吃完了。”

      次日周休,李海真借口来感谢他给他山楂吃,正赶上超市阿婆让元流焕洗床单,于是义不容辞的承担下来。
      却不知李海浪为什么也悠哉的蹲在旁边玩,这一头在阳光下灿烂的黄毛,简直像电灯泡一样刺眼。
      一个流浪的摇滚乐手,一个中学生,和一个傻子的组合,而且都是外地人,难道不会很引人注目吗,海浪组长太不谨慎了。

      阳台上李海浪在玩刚从下面买的小孩子吹泡泡玩具,元流焕在浇花,李海真卷着裤脚踩在盆里堆雪的泡沫上,抱怨竟然让组长做这种事情太过分。
      太阳很暖,元流焕晒的懒懒眯了眼睛:“都说不用你干了,我来就好。”
      “那怎么可以。”李海真怨道:“我不能看着组长同志做这种事情。早晚点要处理掉那个老太婆。”
      “臭小子,好好完成你自己的任务就得了,想想你不久于人世的奶奶。”
      怎么他做这种事情就纡尊降贵了,难道他只应该穿着军装握着匕首在战场上奔跑?李海真不该这样抬举他。
      对面李海浪叼着烟:“所以说就不该给小孩子任务,还是死皮赖脸到南边来了。”
      年纪那么小,身手那么好的小孩,在琵琶串也不多见,十年前李海浪眼里只有元流焕,十年后又看见一个李海真。
      元流焕出征那年整个琵琶串都变得很无聊,他月夜寂寞,见少年拼命练习,便调戏他说李海真你的名字跟我只差一个字。
      海浪组长你的名字总共只有三个字。
      滴水成冰的天气,李海真一脑门的汗,他要进五星组,要非常强大。
      为了元流焕吗。李海浪戏谑的说出这句话时,没料到那孩子会两眼放光的坚定说,是的!
      这不稀奇。每年每届都有很多被选中的的孩子像他一样,想进元流焕的五星组。
      李海浪只是好笑,这小子把元流焕当成神,还能看清他自己并没有仅仅把元流焕当成神而已的心意么。

      李海真很不喜欢被他这样略带不屑的揶揄,拿了水管便往身上浇,雪白的衬衫湿淋淋贴在皮肤上,能看到未痊愈的伤口结着血痂。还有,胸前被冷刺激凸起的小乳珠,莫名香艳。
      “我可没有吃白饭,差点死掉了才当上组长的。”
      元流焕不看他,李海浪也嗤了一声,颇不以为然的样子。
      李海真别开脸咬紧牙关,心中有些委屈,赌气一般的胡乱踩着床单。他想证明自己不再是小孩子,但组长似乎也认为他的行为太过幼稚。
      其实元流焕只是无奈,或许还有点小伤感吧。十五六岁的小小少年,久历生死场,以为敢血溅五步,不计生死,就不是小孩子了。很想给他知道那并不能代表他已长大,他也最不愿他这么冷漠。相反他希望他能多一点阳光,像尹侑俊那样浑蛋一点也是好的。
      李海真捞出床单到李海浪跟前抱怨:“别只顾着玩了,搭把手啊,组长同志。”
      李海浪怎么可能容忍这种不公平待遇:“喂臭小子,让你家组长休息,我这个组长干活?吗的什么跟什么啊。”
      元流焕直接上前接了,帮手拧干:“往外拽。”
      下面传来争执,三人趴在阳台边缘一看,胖成球的酒水经销商正砸着东西骂着人,和超市婆婆吵起来。
      元流焕骂了一句该死的大方脸,把他辛辛苦苦堆好的啤酒筐全毁了,扭头就要下楼去。
      李海真说我来处理吧。
      元流焕回头看了他两秒钟,严肃拒绝。
      李海真看到他在下面挨打就要过去,被李海浪拦下:“他比我们多呆两年,这样处理比我们的方法更好。”

      那天晚上元流焕去李海真打工的地方找他。
      这样远远看过去,那孩子有点瘦,均码的制服被他穿了看起来很是宽大。像个普通人家样貌清秀的腼腆少年,他极稀罕这偷来的幸福感。
      “你说打工的地方是加油站啊。”
      元流焕悠然笑着,怕待会要溅上血他特地穿了红色运动服,黑色针织的套头帽子将傻东九发型遮住,手抄在裤子口袋里款款走来。
      这样的组长同志真好看。
      李海真目光落在自己正给汽车加油的手上,白色的编制防滑手套藏起掌心粗粝的茧,其实他有一双极好看的手,用纤美形容也不为过,应挥舞匕首或扣动扳机,使他心中被组长的存在和并肩战斗的幸福感充满。
      邂逅组长的世界,是残酷与杀戮所铸。正因如此,李海真心中沸腾着热血和浪漫,从来不愿意被平凡覆盖。
      “我想,这也算是在练习打枪。”
      他带一点羞涩和傲娇神气,让元流焕笑容黯淡下来,染了一抹阑珊寥落。
      当年给了他一刀,说了那样凛冽的话,是最无能为力时,却无论如何都想让他活下来,并叫他知道不管活着还是仰慕他,都是很痛的事情。
      但其实从那个时候起,就已经同样明明很痛却仍想看着他长大了。
      “不过说起来,”
      李海真接道:“就知道你会过来,我已经调查过那个大方脸的魂淡了。”
      元流焕笑着别开脸,心中有个声音说,这就是李海真了,总想在他身边,为他做点什么,使他没办法置之不理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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