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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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杜甫岳带着城南去了他父亲的家。
“好香……这里还是那么漂亮。”
走在别墅的小花园里，城南看着四周洁白如雪的花簇，深吸了一口气感叹道。
“因为我母亲最喜欢栀子花，所以我父亲在她离开以后，专门找人打理这个花园。”杜甫岳解释道。
这时候，两人走到花园里的凉亭前，杜甫岳的父亲正在看书。
“爸。”杜甫岳喊了一声。
“甫岳、南儿，你们来了。”杜父抬起头摘下老花镜，声音十分沉稳，他特意看着城南微笑着，“希望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
“伯父，您和我父母是一辈人，按他们一样这么叫我就好。”
城南摇了摇头，礼貌地说道。
两人坐定之后，杜父开口。
“南儿，不用紧张。我从你父母那里听了不少你的事，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我父母肯定挑了不少好话跟人讲。”城南不好意思地说道。
“自己的孩子嘛，都是心头肉。”杜父慈爱地看着城南，“甫岳他大哥和我说，他把以前的事情都简单告诉你了？”
见城南点了点头，杜父继续说道。
“难得你肯原谅甫岳，说起来都是我家这个任性的儿子的问题，结果我和他母亲拗不过他，还帮着他。真是对不住你，更不知道怎么向你父母交代……”
城南见杜父一脸沉痛的样子，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导。
“伯父，您别这么说……我们之间的事情……很复杂。而且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杜父看着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说的城南。
“南儿，你不用为他开脱，总之是我们杜家对不起你。听到你们订婚的事情，我真是说不上来的心情。喜的是甫岳他终于能得偿所愿了，忧的是他最终，还是把你给拖累了。”
面对杜父的感概，城南觉得自己词穷了。
“伯父……”
杜父叹了口气，“南儿，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真心希望和甫岳在一起吗？”
城南总算是能接上话了，赶紧说道，“伯父，您要知道求婚的人是我。我是真的愿意和阿岳他在一起，我们相处得很好，您就别担心了。”
这么说着的城南，握了握旁边杜甫岳的手。
“那就好，那就好。内人的离开时候，最担心的人就是甫岳，现在她也终于能放心了。”
杜父看上去是想起自己离世已久的妻子，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突然问道。
“南儿，你父母现在是不是还不知道这件事？”
“我还没和他们讲。不过，最近我会告诉他们。”城南一脸苦涩。
“南儿，这不是件容易接受的事。想当初，我和他母亲都是过了好久，才能正视这个事情。所以……”杜父皱着眉，“总之，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事情，你直接和杜甫岳说，我会全力支持你们。好吗？”
“我知道了，谢谢您。还有，我想我现在应该叫您一声，‘爸’。” 城南露出一个笑容。
“哎。好孩子。”杜父握紧城南的手，神情有些激动。
两人陪杜父一起吃了午饭，席间主要聊了聊城南的事情，比如他的工作，相处得倒是融洽，只是城南发现杜甫岳在他父亲面前的话都很少。
从杜甫岳家出来之后，城南心里真切地体会到，‘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个谚语。外人一定很难想象，作为白手起家一手创办一个大型上市公司的商界精英，杜父会露出那么无能为力的表情。虽然不知道他对十年前的事情认知度到什么程度，但不管怎样以他的角度来看，杜甫岳的行为只能被归到‘家门不幸’这一分类里吧……
杜父提到难为城南能原谅杜甫岳，但其实，城南根本没有原谅当初杜甫岳的所作所为，只是他可以理解而且不愿意追究，这就是他对十年前事情的想法，所以当杜甫岳问他的时候，他不告诉他，而且他这辈子也不打算告诉他。
“早死早超生，我不想继续瞒着他们了，开车去我父母家吧。”
见了杜父之后，城南决定一鼓作气，直接去了父母家。
“阿岳，你在车里等我。”
城南说完之后就走了，他知道不管要花多长时间，杜甫岳都会在这里等着他。
城母正在客厅看电视，见城南回来了赶紧问道。
“南儿！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说？吃饭了没有？”
“妈，我吃过了。爸呢？”城南没见到父亲的踪影。
“楼上书房，我去叫他下来。”城母上楼去叫城父下楼。
“爸、妈，我有事情要告诉你们。”
城南严肃地看着坐在对面沙发的父母。
“我没跟你们商量就订婚了。”
他父母都露出了非常惊讶的神色，城母先反应过来。
“南儿，这是好事啊，谁家的姑娘？怎么不领过来让我们瞧瞧？”她惊喜地问道，
“爸、妈，对不起……和我订婚的是……一位男性……”城南慢慢地说出事实。
城南的父母全都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城父才一脸困惑地问道，“南儿，你，我记得你这些年交的都是女朋友啊？”
城南点点头承认。
“我的确不是同性恋……但我爱上了一个男人。”
“你确定你已经想好了？”
城母已经说不出话了，城父直直盯着城南的眼睛问道。
“爸，我心意已决。”城南也直视着他父亲。
看着儿子眼里的坚定，城父闭眼长叹一口气不再说话，城母则开始低低地抽泣，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明儿……”
城父抱住他身旁的妻子不住地叹气。
城南垂着眼睛咬着下唇，听着母亲的哭泣声和父亲的叹息声，心如刀绞。
“南儿，先回去吧。我和你妈需要时间。”
城父对城南这么说道，城南站起身向父母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
回到杜甫岳的车上，城南不说话，杜甫岳也什么都没说，直接发动车子回家。路上二十分钟的时间，车里一直安安静静的。
当关上家里大门的一瞬间，杜甫岳被扑到他身上的城南压在大门上，抱住怀里终于开始哭泣的人儿，亏他忍了一路……
“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
杜甫岳摸着在自己怀里越哭越凶的城南的后背，心疼地道着歉。
“别……这么……说……”
城南哽咽着否认杜甫岳的说法。杜甫岳不再说话，他还是觉得这是他的错，但怀里的是自己一辈子的宝物，他不会让任何人带走他。
过了好一阵子，哭声变成了抽泣声，杜甫岳伸手把埋在他肩头的城南扒棱起来，用袖子擦着城南脸上的眼泪，但对方的泪水还是像掉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掉。
“别看……我……太难……看了……”城南拨开杜甫岳的手，声音都哑了。
杜甫岳突然轻轻地开口唱起来：
“How many times do I have to tell you （我得告诉你多少次）
Even when you\'re crying you\'re beautiful too（即使哭泣的时候你也是那么美）
The world is beating you down, I\'m around through every mood（这个世界让你难过，但我会一直在身边陪你）
You\'re my downfall,you\'re my muse（你是我的劫难，你是我的缪斯）
My worst distraction, my rhythm and blues（我此生最大的脱轨是你——我的节奏，我的蓝调）
I can\'t stop singing, it\'s ringing, in my head for you（我无法停止歌唱，因为爱正在我脑中为你谱写乐章）
My head\'s under water（我的头在水下）
But I\'m breathing fine（却可以自由呼吸）
You\'re crazy and I\'m out of my mind（你我都疯了）
\'Cause all of me（因为全部的我）
Loves all of you（爱着全部的你）
Love your curves and all your edges（你的轮廓，你的曲线）
All your perfect imperfections（所有你完美的不完美）
Give your all to me（把你的一切给我吧）
I\'ll give my all to you（我将会给你我的一切）
You\'re my end and my beginning（你是我的终焉，你是我的起点）
Even when I lose I\'m winning（你我之间没有输赢）
\'Cause I give you all of me（因为我把一切都献给你）
And you give me all, all of you, oh（而你也把一切都给我，全部的你）
Give me all of you（给我全部的你吧）”
听着那段颤抖又有点跑调的清唱，城南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用尽力气抱紧了杜甫岳。把停止哭泣的城南半抱半扶弄到沙发上后，杜甫岳用冷水润湿了毛巾，敷在在沙发上躺着的城南眼睛上，然后坐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
“我宁可他们大声骂我，但妈妈只是一直哭，爸则是一直叹气……”城南难过地说道，杜甫岳只是静静地听着。
晚上，城南的手机响了，他一看屏幕是他父亲打来的。
城南：“爸……”
城父：“南儿。”
城南：“……”
城父：“是甫岳吗……”
城南：“爸……”
城父：“看来是了……”
城南：“您怎么知道……”
城父：“南儿，我只是从来没往那边想，但你说了之后……唉，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
城南：“……”
城父：“事情我知道了，但就像我说的，这需要时间。你妈那边，我会照看她，你不用担心。”
城南：“爸，对不起……”
城父：“不要道歉，南儿，既然没做错事情就不要道歉。”
城南：“但……”
城父：“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孩子。而我和你妈不是陪你一辈子的人……好好过吧。”
城南：“我知道了，爸。”
城父：“过段时间，我再联系你。”
“城叔知道是我了，是吧。”杜甫岳在一旁问道，城南点点头。
“以我爸的性格，应该不会难为你。”
“嗯，但我猜我会被叫去谈话。不过你就不用管了，我这边我会处理好。”杜甫岳回道。
城南看了他一眼，“要是有问题你记得和我说。总之，我爸那边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我妈还是很听我爸话，所以总有一天会被谅解的……”
周一下班后，GR总经理室。两个男人正相对地坐在两边的沙发上。
城父：“甫岳，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这会儿叫你来。”
杜甫岳：“城叔，您说。”
城父：“你主动追的南儿？”
杜甫岳：“是的。”
城父：“我不想知道细节。我只要你一句话，你会一生像现在一样爱南儿吗？”
杜甫岳：“城叔，如果我知道如何不爱他的方法，这十年我不会那么痛苦，而现在也不会那么幸福。”
城父：“唉……你父亲知道吗？”
杜甫岳：“……家父很早就知道了。”
城父：“……我会和你父亲联络。”
杜甫岳：“嗯。”
城父：“还有，南儿一直是住在你家呢吧。”
杜甫岳：“是。”
城父：“没别的事了，回去吧。”
杜甫岳：“城叔，谢谢您。”
杜甫岳起来之后微微欠身，然后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