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断（某家影视公司记实录）》系统懒得显示

38、第三十七章

　　剧本面目全非。
　　又或者说，舞台仿佛亮起来无数盏灯来，然后被分隔成大大小小又断断续续的场地。每一处，都各演各的戏。
　　花满楼正跟着胡青在走。他们走个不停，似乎连他们自己也不知会走向哪里。
　　“我们要去哪里？”花满楼终于忍不住开口。
　　走在一旁的胡青笑了:“我已告诉过你，我们是要去找南王世子。”
　　“可你却不告诉我，南王世子又在哪里？”
　　“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
　　“那我应该问谁？”
　　“问陆小凤。”
　　“他要你带我去？”
　　“不，他没有。但他却一定知道南王世子。”
　　话到此处，花满楼竟然不问了。
　　“你为什么不再问我问题？”
　　“我想，我已经没有什么好问的。”
　　胡青忍不住看了他几眼。对于聪明人，他一向都很感兴趣。
　　花满楼也的确没有要他失望的意思。他停下来，继续道:“而且，我们应该也不必再走。”
　　“为什么？”
　　“因为你一直都在带着我兜圈子。”
　　“花满楼果然不愧是花满楼！”
　　花满楼微微一笑:“难怪陆小凤喜欢听恭维话，原来无论何时它至少都能逗人高兴。”
　　“那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到了什么地方？”
　　“我若猜的不错，这里应该就是皇上的书房。”
　　胡青微愣，一边在心里默默佩服着花满楼，一边又在面上不动声色，道:“事到如今，想必你已经猜到了我是谁。”
　　“你就是南王世子？”
　　“我就是南王世子。”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花家虽称不上权贵，却也认识不少朋友。我曾去王府里做客，那种王府的气质在你身上连一丁点也没有。”
　　“你错了。因为我若是浑身带着王府气，又怎么会来谋权篡位？贵气的人又如何成为枭雄？而且你不得不承认我的伪装很好，至少骗过了陆小凤，让他一直以为我只是长乐山庄里的学徒。”
　　胡青自信满满地说着。他知道花满楼不仅已承认了他的伪装，而且也几乎就要相信他是南王世子。
　　顿了许久之后，花满楼突然道:“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什么问题？”
　　“你身上带着的血腥味，是谁的？”
　　“血腥味？”
　　“你杀过人，又或者伤了什么人，这血腥气还是新鲜的。”
　　胡青又愣住。他分明是百忙之中换了身衣服，才敢去找花满楼，又怎么还能被嗅出血腥味？
　　此刻，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应该如何解释。
　　方才他装得惊慌失措的样子，一路跌跌撞撞跑去找陆小凤与花满楼，在半路上拦住二人后又拽着人家袖子，口口声声说自己一进来紫禁城就跟踪王安，听到了王安与皇上的对话还说王安带着一个帮手，要掳走皇上。
　　那时，陆小凤曾问他皇上可有受伤。他一时嘴快，说没有一个人受伤，他则是伪装成太监更无人发现。
　　既然没有一个人受伤，那么现在的血腥味又作何解释？
　　花满楼应该一开始便闻得到，他又为什么不当着陆小凤的面问呢？
　　“你为什么不回答？”花满楼已等了许久了。
　　“因为我身上不可能有血腥味。”胡青心一横，赌了一把。
　　“你不相信我闻得到？”
　　“对。你若是闻得出来，早就应该问我。”
　　“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问你？尤其不当着陆小凤问？”
　　“为什么？”
　　“因为陆小凤今夜要对付的人不是你，所以我不愿要你来再给他添麻烦。”
　　胡青听了，突然笑起来:“哈哈哈！如果你猜错了呢！”
　　“错了也没有关系。”
　　“你就这么自信？”
　　“我和陆小凤也算是老搭档，他既然放心我，我又为什么要不相信自己？”
　　花满楼顿了顿，继续问:“所以，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究竟伤了多少人，又是什么人？”
　　很明显，胡青赌输了。
　　他低了头，默默盘算了一下屋里的尸体。鱼家兄弟，两个侍卫，一个王安，无论事实如何，每一个都似乎死于灵犀一指。
　　他从来不担心自己陷害不了陆小凤，更不担心陆小凤真的被陷害，因为他只需要制造混乱就足够了。
　　混乱之中，人们从来不在乎真假，只在乎如何才能保全自己。只要他们怀疑陆小凤，哪怕只有一个人怀疑那么一星半点，这群人就会永远脱离陆小凤的掌控。
　　所谓众人利益，向来都是把失败归于一人，把混乱归于一人，因为“众人”又怎么会错呢？
　　至于陆小凤，不过给他一个教训叫做“众叛亲离”罢了。
　　枪打出头鸟，闲来无事便不要飞得太高。更不要妄想改变他的“神”。
　　想到这里，胡青看着花满楼也笑了:“我杀了很多人，不知花公子想问哪一个？”
　　花满楼叹了口气。他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人都在漠视生命，千奇百怪的理由，却都掩盖不了残忍的本质。
　　“花公子既然不愿细问，那我也不必细数。我只告诉你，皇上很好。”
　　胡青看着他，也学着他的样子叹气:“唉，可惜皇上虽然很好，陆小凤就不一定了。”
　　“陆小凤出了什么事？”
　　“我只问你，如果陆小凤也杀了很多人，你还会不会当他是朋友？”
　　花满楼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