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田园之间》意悄

32、年夜团圆饭

　　腊月二十二这天，叶络和叶将出来一趟卖青柠干，期间除了一位丫鬟模样的姑娘听了叶络说的养颜决定买了一些回去给她家小姐试试，还真就无人问津了，青柠是在冬季开始成熟，寒冷的天气，又不需要泡水解暑，青柠干彻底成为滞销货，一共就挣了十个铜板，就十个啊，叶络暗叹有这功夫还不如去山上多拣点柴禾。叶将怕叶络太忧愁，回家的路上拼命安慰她，“咱起码赚十个铜板呐，阿络能想出这主意已经很厉害了。”叶络知道叶将怕她不开心，对他笑嘻嘻证明自己没放在心上，失败就失败呗，谁能没失败过。

　　其实叶络是想到另一层，青柠干直接泡水的方法很简单是不能吸引人来买了，叶络想着换另一种方法，卖青柠美容的使用配方，除了喝还有外敷的方法，这她们总想不到吧，叶络想着又重新燃起信心，家里剩下的那一半等来年天气变暖的时候看看了。

　　家里最有趣的反应该是叶飘了，看到叶将和叶络拿去的青柠干几乎原封不动地搬回来，登时就忧愁了，倒不是因为没挣什么钱，是因为叶络说过的那句“没人买咱自己泡水喝”，如今这还真没人买了，都要拿来泡水喝吗，叶飘顿时感受到了来自青柠的深深恶意，所以看着这些东西牙就开始酸了，因为她曾悄悄泡水尝过了还真不好喝。

　　叶络知道叶飘的想法后，忍不住笑弯了腰，她想多了吧，这天气青柠干还是能保鲜的，又不会坏掉，来年总有用途，怎么会全是自家喝掉。叶络放了些糖重新泡一杯给她喝，这回味道倒是可以接受了，可叶飘还是一脸不乐意，为啥？照这喝法，得白白费家里多少白糖，叶飘对青柠干更加没有好感了。叶络理解她的想法，反正她销售的目标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祭灶的风俗源来已久，阴历腊月二十三晚间，村民要送灶神，必备年糕、糖瓜、柚叶、清水等物，年糕、糖瓜，意使灶神食之而封口，不能换说话，人间恶事，可以免奏与上天。祭灶必须男子，素有“男不圆月，女不祭灶”的说法，叶民东焚烧香表后，屋内香烟缭绕，他斟酒叩头，嘴里念祭词，无非是祈求家宅安宁，子孙有出息等语。祭毕，将灶神像焚化，谓之升天，柚叶沾清水抖于地上，意为饲神马之用。叶络只听过“黄帝做灶，死为灶神”，在这里又听叶民东说过关于灶神姓张的故事，各种说法不一。

　　过了小年后，家里里里外外开始准备着过年，叶壮强跟叶民东商量年夜饭两家在一起吃，叶壮宝知道了也说一起，这大过年的，不就图个热闹喜庆，叶民东当然同意，王氏更是欢喜。叶壮海看到两兄弟都跟着爹娘一起过年了，也动了和一起过年的心思，背着钱大菊过来找爹娘说，可自家媳妇作乱的本事在那，叶壮海腆着脸一副不好意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叶民东看着他这样子，心里有数，说道，“老二啊，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爹知道你有这份心思就够了。”叶民东说话还委婉点，王氏就毫不客气了，“有钱大菊掺合进来，我们还能过个舒心年，老二，不是娘说话难听，这都分家了，你就让她离我们远点吧。” 叶壮强听了爹娘的话只觉胸口气闷，自己这娶的是什么媳妇，跟爹娘兄弟一起吃顿饭都没机会。

　　年三十的时候，三家人一起热热闹闹的，女人们在整治吃食，男人们坐在堂屋聊天，没多时，一顿热乎乎的饭菜就做好了，王氏到底心疼儿子和孙子孙女，虽然讨厌钱大菊，但吃饭的时候还是派叶将去喊叶壮海和孩子们过来吃饭，至于钱大菊则不管，要不怎么说钱大菊脸皮厚呢，今年叶壮强家和王氏都卖了猪，每家分给叶壮海一块肉，这大过年的她闻到了王氏熬的大骨汤的香味，馋虫早被勾起来了，又舍不得吃自家的，便挂了起来，想等着王氏分一碗过来，这不看到叶将来叫人了便急忙忙跟在后头过去吃饭，她是腆着脸来的，大家招呼的是叶壮海和叶飞叶漫，没人搭理她，她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心里恨恨的，但为了白吃一顿到底不敢说啥，难得安静吃她的，没了钱大菊的咋咋呼呼，一家人围坐一大桌，吃得舒心，这才是正宗的团圆饭。

　　吃饱喝足钱大菊就岔岔喊着叶飞和叶漫回去了，其他人则继续坐在堂屋喝水闲聊，叶壮宝借此机会说道，“爹，娘，我在村北头找到一处房屋，那是里正早年的一间屋子，如今闲置了，我准备买下等过段时日就搬出去。”叶壮宝家为什么要搬出去，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叶壮宝此话一出，叶壮海顿时又觉得里外不是人，羞得脸上火辣辣，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

　　叶民东和王氏听了这话对那女人的厌恶不觉又添一层，要不是大过年的吵架不吉利，刚刚钱大菊过来吃饭早把她打骂出去了，真是个丧门星。王氏首先关心的是儿子的钱够不够买，“老三，花多少银子呐？”这买一间屋子可得费不少银子。

　　叶壮宝知道王氏的担心，笑答道，“那间屋子老旧了，不过够我们住，得先修整一番，林里正说每个月给他一百五十个铜板，给三年就够了。”叶壮宝先前在村里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房子，便让里正帮忙留意，里正了解他的情况后，便把自家闲置的那间屋子卖给他，知道他困难，跟他打了个契约，同意他分三年给，里正这人办事还是比较为村民着想的，村民都支持他，所以连任八年了没有退下之意。

　　叶民东点点头表示赞同，“你得好好谢谢林里正，他要的价钱很低了。” 一间屋子才要五六两银子，这可算是对叶壮宝很好了，还是看在叶壮宝和他家林奇明是好兄弟的份上。

　　“啥时候搬出去说一声，爹娘帮你搬。” 王氏虽然舍不得，可分了家，儿子们总有搬出去的一天，他有了自己的屋子，住得宽敞也好。

　　“是啊，到时候吱一声，我们都去帮忙，半天的功夫就够。”叶壮强早知道他在找房子搬出去，如今找到了也为他高兴。

　　叶络她们也为三叔一家终于要远离钱大菊的大嗓门而开心，自家也要好好攒钱以后搬出去。

　　说完叶壮宝搬家的事，王氏说起叶舞怀有身孕，为免舟车劳顿，今年过年就不回来了，让她和叶民东年后去县里住一段时间，到叶将成亲的时候再回来，其实叶舞就是心疼两老，想让两人跟着去享福一段时间。王氏转而无奈抱怨道，“你们这个爹是个杠头，他说什么都不同意去，说什么不能去白吃白喝，我就纳闷了，咱这去亲闺女家住一段时间，咋叫白吃白喝了，你们快来帮我劝劝他，这老头子。”

　　叶民东看王氏又说起这事，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梗着脖子道，“你去陪着闺女就够了，再说了，我要是也去了，这地里头的庄稼和家里的家禽谁管，都不要啦。”这去人家里不干活等着吃，可不就是“白吃白喝”，还两人一起去，不过叶民东才不承认他说过这话，只说不放心家里。

　　大家听了个大概，有点想笑，叶壮强当下就应道，“这有啥的，家里的活交给我们吧。”叶民东和王氏好不容易一起去看一次叶舞，特别是王氏，都好多年没去过县城了。

　　李氏接话笑道，“我当咱爹是为啥不去，这不是还有我们吗，你们两老就放心去县里一住段时间吧，那里可比咱镇上好看多了。”这县城的酒肆楼房不比镇上好多了。

　　“是啊，爹，我和大哥帮着把地里的庄稼种了，再轮流着喂家禽，你有啥不放心的。”叶壮宝觉得这就不是个事，家里的猪都卖了，又不用煮猪食，剩下些鸡鸭鹅还不是顺手喂的事。

　　赖氏也笑着说道，“爹娘，她姑这是想你们了呢，今年身子重不方便回来，你们就去陪着住一段时间吧。”叶舞有了身孕，为了孩子着想，实在不适合远行。

　　“老头子，你听见了吧，咱家有儿子孙子在的，你不放心啥，你这把老骨头一天不干活浑身不舒坦是吧，咱去县里享享清福还不好啊。”王氏心底很欣慰，这女儿嫁得好，儿子也挺孝顺的。

　　“我现在去早了，咱闺女主要是想见你，我留在家里干点活再去。”叶民东不想这么早去，再说送牛皮的时候还经常顺带去看叶舞，还有杀牛这活不是说放就放下的，得跟人提前说好。

　　说到最后，叶民东还是让王氏先去，他把地里的庄稼种下再去，家里这几亩地虽然不多，可也得费功夫，儿子们都有自己家的地要种，哪忙活地过来。

　　初三的时候，赵师旭带着赵城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不放心叶舞一人在家，吃了饭就说要回去了，临走再次跟叶民东和李氏提叶舞一直在念唠着两老，而且听说叶将定亲了，更想知道家里情况，让两人尽快过去住一段时间。王氏满口答应下来，说她年后就过去，叶民东则春种后再过去，赵师旭知道农家要忙活地里，了解地点点头。

作者有话说

　　叶壮宝一家倒不是因为怕钱大菊才搬走，实在是跟她隔壁住的听她声音都不想，这个家没人怕她的，就是讨厌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