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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雪山之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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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睁开双眼,我竟已在雪山之巅。雪水潺潺从岩洞中流出,雪水泛着点点明光围绕在我周围。
身子轻飘飘地浮了起来,一路积下的浑身伤痕消失不见,没有了原来的剧痛之感,随着雪水漂
浮到河岸,尝试着站了起来,没有了之前多次经历的无力之感,是久违的熟悉的脚踏实地的感
觉。
我释然一笑,上一世从未真正地去努力争取过什么,而这一次拼尽全力赢得了这个机会,心里
尽是满足和欢喜。
往山下走,只觉全身冰冷,要被冻住了一般,毕竟我还穿着夏天的T恤。在几千米的深海,我也
从未感觉到冷。可在这雪山,我却被这寒冷所束缚。
看到远处炊烟袅袅,竟还有人住在这吗?有了希望,便提起精神朝人烟处走去,但愿在天黑之
前赶到,但愿那户好人家能让我取个暖什么的。
终于走到房屋处,一个极其古怪的建筑,用石头堆砌而成,屋顶尖锐,十分厚实,在严寒之
处,确实需要厚实的房壁以御寒。这房身,还粗略地涂有一个奇怪的图案。看起来似乎是少数民
族的图腾,图腾的形状,是一座山,是这雪山吗?
我敲了敲门,一位老妇人开了门,确实是民族服饰,淳朴的眸子打量着我,也许她看到了
我发紫的嘴唇,便打着手势请我进去里屋坐。
我坐在火炉旁边,她叽里咕噜的说着话,然而我一句也没听懂。她脱下了身上的皮裘给我披
上,端给我一碗热乎乎的羊奶,虽然语言不通,我却感到一丝暖意,这是生前那两位所谓父母吝
于赐予我的。
她很费劲的打了好几个手势我才明白,她让我先好好睡一觉。我点了点头,朝她感激地笑。
阳光从木窗中照射进来,我拥着毛毯醒来,炉里的火已经燃尽。如此温暖的一夜,让我想起了
十九岁高中毕业那年。
我和苏娆,林思远还有表哥苏夏至一同出游,对对对,还没有介绍苏夏至。他是我的表哥,三
岁我被领养回苏家,他便一直“照顾”我,背我去他学校,让他的同学轮番捏我的脸,还经常把
我锁到小黑屋,我哇哇大哭的时候,他才跑进来抱我出去,长大后问他这是为何,他无耻的说是
享受哄人的感觉。苏夫人怀孕后,我的地位十分尴尬,他也依然对我甚好。只是他初中时被家里
强迫去出国留学,我很少哭,可那天我记得我眼泪止不住地拽着他的衣角。他蹲下来抱了抱我,
说我过几天就回来了。可事实是,直到我高中,他才回来。他在医院的最后的话,让我意识到如
果他没有离开,或许在高中遇到林思远我也不会动心。只是他离开的太早,来不及对他动心,而
回来地太迟,我又对他人动了情。命中注定,有此劫难。
我本不愿出门。可无奈家中空无一人,甚至钥匙也没有留下,苏先生说,常年闷在家里,也该
出去走走。
去郊游时,正值春季,桃花盛开,漫山遍野皆是红霞氤氲。苏饶拉着林思远问东问西,而夏至
则去不远处买饮料,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随处穿梭。
于这桃花林的角落,长着一株梨树,梨花盛放,在这粉红林中显得格外清丽。正拿出相机,欲
拍下这美景。可脚底一滑,竟摔了下去。原来有一个几米深的洞。
痛。。。。脚扭到了。但也幸好不是头先着地。手也被擦破,流了不少血。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我叫唤着。
但似乎是我偏离大家太远,一直都没有人经过这样偏僻的地方,抬头望天,天色越来越暗。
突然听见头顶有人在喊,“苏瑶,你在这里吗?”
是林思远的声音。
我用快要喊破的嗓子回应了一句:“我在这里。”
他听后,用皮带绑在树上吊下来,吊到一半,皮带不够长,他便跳了下来。
他垂下头用手帕很轻柔的为我包扎,周边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我也静静地看着他。在教室
每次目光扫到他便自动移开,这一次真是看了个够。
下来容易上去难,我们尝试了多次都不能上去。
他笑着安慰我说:“别担心,出来找你时,与苏娆说了,若是12点后还没带你回去,就让她找
保卫人员搜查。再等一等吧。”
山洞里寒气很重,我即使穿上他的外套,还是冷得发抖。他见我蜷缩一处,便过来让我靠着
他。我本来想挣开说不用,但想到只穿一件衬衫的他也很冷,便安心地没有拒绝。
我靠着他,感觉到他的吐息,这个我暗恋多年的人啊,似乎丝毫不担心我会眷恋他怀里的温
暖,不肯离去。
我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肩膀。隔着木窗,我看见一个宛如仙人的男子,逆着光站在老妇人的庭院,青丝微绾,白衣白裘,满是清冷。
他和林思远都是我见过中极其好看的男子,可一个清冷,一个温暖。
这是我堕海后第无数次想起林思远。上学时,好友喜欢看虐剧或小说,我常常笑话女主,男人
都这样对你,你还是死心塌地的深爱着他。
如今身历其境,发觉自己也做不到潇洒的放弃与释怀。林思远罔顾“非卿不娶”的承诺,与别
的女人纠缠,做出了让我不能原谅的事情。我依然还是会想起,会怀念他给我的温暖。
是哪位先贤说的,人生本就是看似简单,做起来困难的。我不强迫自己硬是不去想他,或者一
定要忘记他,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会忘记他。
昨晚收留我的妇人走进来,那男子也跟着进来。妇人指了指我,而后与他说了几句话。
他走了过来,“姑娘可是楚国人?”他说的语言同我一样,心里稍稍宽慰。
我思及也许老妇见语言不通,就想着请外地人帮忙。只是这楚国是在哪儿呢?
“楚国也在中国的范畴内吧?”我试探性地问了问。楚国在古代可不就是江南一带嘛。
“楚国便是楚国,不附属于任何一国,当今,除了楚国,便是翘国。我却不曾听说中国。”他
平淡地述说。
翘楚之国,什么名字,一听便知这两国必定针锋相对。我突然想起老海龟说的时空运行错乱,
“那如今是什么时候,不,我是说年份?”
“新楚王即位三年。”
楚国,翘国在历史上可从未听过,难道我来到了一个不存在于历史上的时代?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来到这个谁都不认识的未知时空,也比回到那个充斥着熟悉而又陌生
的现代要好得多。
“我既非翘国人,也非楚国人。”
那男子眼中似乎闪过一丝讶异。“那么请问姑娘芳名?”
“苏瑶。我是苏瑶。”
我说自己无家可归,老妇人收留了我。
几个月后,我逐渐了解到:在这雪山之巅,居住着一群人,以放牧为生,逐水草而居,他们依
赖着雪山与雪水过活,因此对雪山有极为虔诚的信仰,名为雪族。
老妇人是雪族里的长者,善良慈祥,颇受族人尊重。
而那男子是从山下来的医者,上雪山采药,在此暂居。他叫于卿,大家都唤他于大夫。
但我却始终都不认为,他是名普通的医者。